男女主角分别是华书言温思羽的其他类型小说《超准!相府真千金她是神算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松溪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皇上怎么会杀你?”看着林相有所逃避的眼神,柳轻衣忍不住轻笑,看来父亲并没发现,他说这话时有多心虚。“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嘛。”柳轻衣淡淡地收回视线,打量起这金碧辉煌的御书房。一旁的林相忍不住轻吐一口浊气。明明她说的只是在开玩笑,可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那般,挺可怕的。等了没多久,一名太监推开御书房大门,招呼父女两人进去。御书房里的陈设更加精致奢华,书架和博古架上罗列着各种珍宝,但凡随便卖掉一个,都够她吃喝玩乐一年了。站在前厅等待,眼见柳轻衣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盯着御书房里的摆件,甚至还想探头往里头打量,不由得轻咳两声,提醒她注意身份。不一会,身穿龙袍的男人从里头走出,身旁跟着一名中年男子。只一眼,柳轻衣便愣在原...
《超准!相府真千金她是神算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你,胡说什么呢。好好的,皇上怎么会杀你?”
看着林相有所逃避的眼神,柳轻衣忍不住轻笑,看来父亲并没发现,他说这话时有多心虚。
“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嘛。”
柳轻衣淡淡地收回视线,打量起这金碧辉煌的御书房。
一旁的林相忍不住轻吐一口浊气。
明明她说的只是在开玩笑,可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穿了一切那般,挺可怕的。
等了没多久,一名太监推开御书房大门,招呼父女两人进去。
御书房里的陈设更加精致奢华,书架和博古架上罗列着各种珍宝,但凡随便卖掉一个,都够她吃喝玩乐一年了。
站在前厅等待,眼见柳轻衣如同井底之蛙一般盯着御书房里的摆件,甚至还想探头往里头打量,不由得轻咳两声,提醒她注意身份。
不一会,身穿龙袍的男人从里头走出,身旁跟着一名中年男子。
只一眼,柳轻衣便愣在原地。
皇帝穿龙袍她知道,皇帝身上尽是贵气也是理所当然,可皇帝身旁的这个男人,是什么来历?竟是满满的气运加身!
只不过这气运,太凌厉了,让人感觉不太舒服。
柳轻衣盯着男人,不动声色地将双手放在伸手,悄悄地掐指命算。
“叩见皇上。”
林相跪在地上行礼,柳轻衣的视线则一直落在那名身穿白衣的男人身上,眉心越发紧蹙。
原来这就是她的变数!
皇帝和男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仍旧愣愣站在原地的柳轻衣身上。
皇帝眉头微皱,略显不悦。
林相连忙拉扯柳轻衣,低声呵斥:“在皇上面前,不可无礼!赶紧跪下!”
回过神,柳轻衣只好跪下,学着林相的模样喊了声:“叩见皇上。”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向柳轻衣,挥了挥手,“平身吧。”
“谢皇上!”
“谢皇上。”
林相起身,她也跟着起身,抬头时,发觉眼前两人正满是算计地盯着自己。
“林相,这就是你失散多年,刚寻回来的亲生女儿?”
“回皇上,小女柳轻衣,前不久才刚寻回相府。”
柳轻衣勾着嘴角嗤笑,的确是寻回相府,是她自己寻亲回到相府而已。
“来,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柳轻衣爽快抬眸看向皇帝,目光不偏不倚,皇帝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这位九五之尊。
不仅仅皇气加身,瞧这面相,还是个明君呢,只不过,身上同样是沾染了一些无辜冤魂带来的煞气。
林相在一旁注意着柳轻衣,对于她的行为,简直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扇跪在地上忏悔!
他应该让人加以调教,让她学会规矩之后才进宫面圣的。
“国师,你瞧瞧,轻衣姑娘的面相如何。”
原来站在皇帝身边的是国师。
在这个世上,魑魅魍魉皆存在,各种鬼物和妖物祸乱人间,当然也有专门镇压这些邪祟的术法,被称为术士。
在皇宫内,最厉害的术士就数国师。
以前游历江湖时,她就经常听闻皇宫里那位至高无上的国师,他创下的丰功伟绩无数。
比如镇压妖塔防止妖物为祸人间,或是为百姓祈福降雨增收等等。
百姓们倒是将这位国师传得挺神呼的,可现在亲眼见上,倒也没有让柳轻衣眼前一亮的感觉。
“柳姑娘面相,天庭饱满显贵气, 地阁方圆有福缘,眉形如柳叶, 温婉又聪慧,是个好姑娘。”
最后的几个字,意有所指。
见柳轻衣一直看着自己,国师仰首挺胸,有点高高在上不太看得起人。
如果这国师真的一身正气,就不会给柳轻衣这么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不过还不知道今日让她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柳轻衣并没有出声,只是嘴角含笑地看向眼前两人。
“那,她的命格呢?”
皇帝的话让柳轻衣微眯黑眸,竟然要调查她的命格?
“这。”林相忽然从袖间拿出一张红纸,上前两步递给国师,“这便是小女的八字,国师请过目。”
柳轻衣镇定地注意着几人的表情变化,神色淡然。
出门时她给自己卜过卦象,是大凶,看来,便是凶在这皇宫里里头。
国师瞧了眼红纸上的八字,眸光微转,随即恭敬地朝皇帝行礼:“回皇上,相府丢失的嫡女,果然是天命之人。”
柳轻衣眯起危险的黑眸。
天命之人?
师父早就给她测过命格,幼年多灾多劫多苦难,跟随师父后虽然也是多灾多难,至少福有攸归,但从未听师父说过她是什么天命之人。
有天命的人必有天缘,她若有这天命,过去的日子又岂会过得那么难堪?
这国师,怕不是在忽悠皇帝吧?
“果然是你。”皇帝看向柳轻衣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只是,他在同情什么?
“来人。”
不等柳轻衣想到什么,皇帝一声命下,随后一行人从外头进来,每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
定睛一看,盘子上的不是绫罗绸缎便是黄金珠宝!
看的柳轻衣眼前一亮!
“轻衣,过去的日子你在民间辛苦了,既然你已经认祖归宗,那朕便聊表心意,送你一些赏赐,未来的日子,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奇怪怪的?
这不是应该希望她未来的日子能顺顺遂遂,平安大吉,多福多寿?
“还不赶紧多谢皇上的赏赐?”
见她依旧杵在原地,林相不悦地低声提醒。
“多谢皇上!臣女也祝皇上多福多寿,长命百岁。”
皇帝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
林相脸都黑了,他侧头看向柳轻衣,低声训斥:“我不是让你闭上嘴巴不要乱说话吗!你瞧你,丢脸都丢到皇上跟前来了!”
柳轻衣很是无语,她哪里丢脸了?
可知能得到她的一句祝福,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皇上心系百姓,每日都为国事操劳,我希望皇上可以多福多寿,哪里错啦?难道,父亲你希望皇上多灾多难?”
“你,你…你简直就是放肆!”要不是皇帝就在眼前,怕是林相恨不得拿起鞭子就往她身上抽。
这么一个糟心的女儿,真是多一个嫌多,少一个刚刚好,跟芳瑶简直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倒是皇上笑得更欢了,看了眼脸都快要憋成猪肝的林相,不甚在意地挥挥手。
“相比林相你的古板,轻衣率直天真,实在是难得可贵。这样吧轻衣,朕许你一个郡主的封号,你可满意?”
林相是朝堂中权高位重的几位大臣之一,也算是当朝皇帝的左膀右臂。
这样一位能臣为爱女所设的及笄宴,自然是京中众人挤破了头也要来参加的重大宴会,礼物也是一个赛一个的贵重。
“礼部鲁侍郎贺梨木香炉一件。”
“大理寺王少卿贺东海明珠一颗。”
…
每一件都是难得珍惜的贵礼,听得人感慨、艳羡…直到下一句报礼。
“弯弓一把,长箭一袋。”
众人听到这报礼的声音瞬时沉默,齐齐甩来眼神,都想看看是什么人物敢给相府千金送这搬不上台面的东西。
仔细一看,是南王殿下啊。
正常正常。
华书言不似其他宾客着官服、穿华衣,而是简简单单一身素装,背上还挎着另一把长弓,“送这些身外之物有何用?还不如多练习射箭,还能强身健体。”
旁人没说什么,林芳瑶就迫不及待迎了出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书言哥哥!”
“书言哥哥能来参加瑶儿及笄宴真是太好了,这礼物——”
林芳瑶刚想夸,就看到家丁手里的弯弓长箭,愣了片刻后继续开口,“瑶儿真是太喜欢了!”
为了给华书言提供更多的情绪价值,林芳瑶直接就上手去拿,刚说了一句“喜欢”,就被弯弓的重量给镇住,要不是家丁接得及时,早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林芳瑶愣住,“这把弓比平日里使用的要沉许多。”
“当然,这可是名匠打造的。”
华书言见状只是摇头,“果真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门贵女,只知道琴棋书画,真是无趣。”
华书言转头要走,被林芳瑶拦住,“及笄宴尚未开始,书言哥哥先落座吧。”
那眼神我见犹怜。
可是华书言根本不为所动,甚至直接坦言承认,“谁说我是特地来参加你及笄宴的?”
“我是来找人的。”
这一幕都被远方的柳轻衣看在眼里。
一炷香前,被锁在屋里的柳轻衣深感无聊,把整个屋子都掀了个遍,却被外头的喧闹声给招起好奇。
于是她从袖里拿出行走江湖的本事之一——一根铜丝。
这三个富贵出身的公子小姐根本太高看门锁的厉害了,柳轻衣都不需要用力,轻轻一拨就把锁给拆了。
柳轻衣行走在相府精致的后花园里,每一步都在观察周围的一切,她心里想着,“不愿意让我参加的及笄宴,一定有很多了不得的任务,说不定...”
柳轻衣远远看着被簇拥的华书言,一眼便读懂林芳瑶眼里的绵绵青丝。
难道说,这位便是师傅说的贵人?
柳轻衣毫不犹豫,弯腰捡了几块石子就当场开始卜卦,可卜出的卦象却跟贵人沾边但又不怎么沾边。
“什么意思,我看这位公子满脸贵气,竟然不是我的贵人吗。”
柳轻衣一脚踢飞地上的卦象,却没控制住脚力,直接把其中的两颗石子踢飞,径直砸到了路过的白衣公子。
一声闷哼,柳轻衣知道自己惹事了。
但是想跑却又来不及,偏偏正对上温思羽的双眸,还有额头上肿起的一块大红包。
“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柳轻衣本能地想翻药箱,却发现整个箱子都放在刚刚的屋子里,只能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自配药,“我帮你涂点药,马上就不会肿了。”
刚一伸手,就被温思羽撇开。
“不必了。”
柳轻衣大气一舒,看来面前这位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原想再行个礼、告个别就走,可柳轻衣再一抬头的时候却正好看到温思羽金光锃亮的印堂。
虽然师傅没教过她怎么算贵人,可是这标志也太明显了些。
面前这位可不是债主,而是贵人呐。
柳轻衣脱口而出,“贵人”。
而后反应过来,“不是,我说这位公子,我真是不留神才会伤了你,还是让我给你看看伤口再上个药吧,若是你在府里出了什么事,我也难逃其咎。”
温思羽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丫鬟”,轻轻颔首,“嗯。”
“公子你人真好!”
柳轻衣这药是自己研究的方子,每一样药材都是从山上亲自挖来的,除了味道有些一言难尽,效果百试百灵。
可味道刚开瓶就让温思羽皱眉,“此药当真能用?”
“公子放心,绝对有效。”
温思羽叹了口不为人知的气,静静等待柳轻衣将药糊到自己脑门上,但说来也奇怪,虽然很怀疑,但是在药上来的一瞬间,额头的胀疼便消减了不少。
温思羽看向柳轻衣,这眼神她可太熟悉了,以前每一个被药效惊艳到的人都是这样看她。
柳轻衣盖上瓶塞,在手里把玩了起来,“我这药可是独家秘方,就连千金难求的金疮药都没有这个好用。”
为了让贵人对自己印象更加深刻,柳轻衣把药瓶递到了温思羽手里,“这瓶药就送给你了,每日涂一次,不出两日就好得连疤也看不见了。”
还想接着聊,但是华书言找过来了。
“思羽!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华书言眯着眼笑,看到陌生的柳轻衣时瞬间愣住,“这位姑娘是?”
柳轻衣学着行了个礼,“我姓柳...”
“诶!”华书言一眼盯住柳轻衣腰间的短刀,“你会武功?”
柳轻衣深知能在相府来去自由的身份都不简单,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注意态度,不该说的一点也没有透露。
“略懂一些,但也只是花拳绣腿罢了。”
柳轻衣应付说这话的时候,脚下确实铆足了力随时准备脱身的,可她不明白华书言的心思只在第一层,他非但毫无敌意,甚至有些两眼放光。
平时见的女子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手无缚鸡之力,难得见到一个会武功的女子,华书言新鲜劲瞬间就起来了,“你一定是相府的丫鬟吧?”
“嗯!”
柳轻衣舒了一口气,点头,“公子好眼力。”
华书言转头问温思羽,“你还要继续在相府留着吗?”
温思羽沉默,但是态度很明确了,于是华书言便招呼着柳轻衣,“小丫鬟你跟着我们一起过去吧!”
未等柳轻衣回答,兴冲冲的华书言就拉着温思羽向前走,一直走到宴会中心,柳轻衣才发现有一双毒辣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一抬头,就对上了林芳瑶的双眼。
“柳轻衣,不是让你待在小院里不许出来吗?你居然还敢来我的及笄宴捣乱?!”
林芳瑶习惯性地流出眼泪,还一直瞥向柳轻衣身旁的华书言,“虽说你是我的姐姐,我的一切本该属于你,可我只是想要一场及笄宴而已,你为何这都不愿给我?”
太可怜了,连当事人柳轻衣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说得挺好,可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来搞破坏的了?”
会画符咒,看来还真是不简单。
温思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彼时,柳轻衣已然停下了动作。
“昨日本宫也去了相府,倒不知有人大闹及笄宴,怎的偏你看见了?”
好不容易有个这般有趣的女子出现,却还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华书言没个好脸色。
“还有,本宫要与何人来往,何时需要你来教本宫了?”
此话一出,吓得周怀玉登时脸色煞白。
当即跪倒在地上。
“是臣女多嘴了,还望南王殿下恕罪。”
跪的还挺快!
柳轻衣含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周怀玉,目光再一次看向她身后…倒像是她身后还有个人。
旁人自是不曾留意到她的异样,温思羽却看得清楚。
难道此人…能看见他们不能看见的?
衣袖之下的手微微攥起。
漆黑的眸子暗藏审视。
“起来吧。”
华书言不耐烦道。
“多谢南王殿下。”
周怀玉话音落,不远处一熟悉身影缓步走来。
华清月看见后,莞尔开口。
“林相可是来找林大小姐的?”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了走来的林相。
林相冲着几人拱手一推,“见过清月公主…小女才刚从村野之地入京,倒不知今日入宫可曾冲撞了公主?”
“不曾冲撞。”
华清月给足了林相颜面。
“林大小姐性情直率,实在难得,往后林相大可多带她入宫,本宫倒是想与她交个朋友。”
说完才看向了柳轻衣。
交朋友?!
这还是入京后头一次有女子说想与她交朋友的。
柳轻衣衣袖之下掐指一算。
又是凶!
柳轻衣敷衍一笑。
假的!根本不是想跟她交朋友!
“未曾冲撞公主,老臣就放心了。”
说完,林相警告的看了眼柳轻衣,但看向其他几人时又是一脸和善。
“老臣还要带她回府,先行告退。”
随即柳轻衣便跟着林相一起离开了皇宫。
出了皇宫,上马车。
才刚坐稳林相就黑着一张脸。
“回府以后,好生学学规矩,免得日后入宫又像今日这般失了规矩!还有,日后切记不可直视当今圣上!”
一想到柳轻衣直视皇上时的一幕,林相至今都觉心头发颤。
当真是吓得他一身冷汗都出来了!
柳轻衣不接话,只是看着自己座位的对面。
“为父在与你说话,你可曾听见?”
“听见了。”
柳轻衣余光一扫,没多看一眼,又接着看对面。
片刻后,她忽的问:“皇上都封我做郡主了,也说日后要我开开心心的,怎么爹爹还想着让我学规矩?我到底是要听当今皇上的,还是要听爹爹的?”
这话问的林相一噎。
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大不过皇上。
自是要听皇上的。
接不上话,索性不开口。
柳轻衣又说:“我可不想学那些规矩,要是想让我学,就有劳当今圣上派人前来教我吧。”
“你…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林相哼了声,一脸嫌弃。
“人之将死,还扶起来干什么?”
柳轻衣轻飘飘的一句话,听的林相脸色忽地苍白。
她怎么会知道?
震惊之余,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柳轻衣也更笃定,今日入宫一事,又看了她的命格,看来是想取她性命。
还真被她猜出来了!
就是不知她这性命有何值得这些人如此大费周章之处......
皇上封柳轻衣做郡主一事,不出一个时辰便传到了相府。
赏赐给她的那些金银珠宝,尽数送去。
又赏了些绫罗绸缎,也一并被送去了相府。
吴雅荨看着那些宝贝,眼都亮了。
站在一旁的林芳瑶更是恨的直咬牙。
贱人!
怎么还被封为郡主了!
眼看着那些赏赐都要被送去柳轻衣的院子,林芳瑶更是眼热。
拉着吴雅荨的衣袖晃了晃。
“阿娘,这般好的料子,给她一个村野之地前来的乡下人用,实在是可惜。合该拿来孝敬阿娘才是。”
这话当真是说到吴雅荨的心坎上了。
就是!
乡下人怎配用这些好料子?
就该给她和瑶儿用才是。
但到底是皇上派人送来的东西,二人不好明目张胆的拿走。
吴雅荨也只好看着那些东西被送去柳轻衣的院子。
“她呀,可未必有瑶儿你这番孝心,未必会舍得将这料子给阿娘用。”
正站在一旁的林肃林原两兄弟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柳轻衣的院子。
等宫里的人都离开,不足一盏茶的功夫,柳轻衣便赶回来了。
刚入府,众下人就冲着她齐齐行礼。
“见过轻鸢郡主。”
轻鸢郡主?
柳轻衣心中默念这四字,好听。
宽袖一甩,负手就朝着自己院子去。
“不必多礼。”
言谈举止间比男子还要不羁洒脱。
跟在后面的林相见状,叹气摇摇头。
真是上不得台面!
下一瞬,只听柳轻衣又突然喊一嗓子:“哟,两位兄长这是来做贼的?怎的还偷我这院子里的东西呢?”
闻言林相提脚走去。
院内,林原一听她这话登时火了。
“你少血口喷人,这些东西本就不该是你的,我二人只是要将其拿走,物归原主罢了!”
说完猛地一推。
却不料柳轻衣忽地一闪。
林原脚下不稳,直接往前趴去。
当着众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
手里的绫罗绸缎也撒了一地。
“你既是说这东西不该是我的,那你且说说,这该是谁的?难道是你的?”
这些料子全然是女子做衣裳用的。
说是林原的,分明是在羞辱他!
林原从地上爬起来,怒不可遏的瞪她。
脱口而出:“这些本该是瑶儿的!”
“可当今圣上是将这些赏赐给轻鸢郡主的,何人是轻鸢郡主?”
别的事也就算了,这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可是好东西。
柳轻衣还指望着这些东西以后能换银子养活她呢。
怎么可能会准许这二人拿走?
“凭你也配做郡主?”
林肃嗤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何模样。”
这上赶着找骂的,柳轻衣也不客气。
“大哥,我这郡主之位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你若不服气,怎的不去圣上面前说这些话?”
“还有,你也不过就是个上门偷金银珠宝的贼,凭你也配在此指责我?”
半个时辰后,柳轻衣赶着马车折返回来。
到了二人面前,扽紧缰绳,一跃而下跳下马车。
直接将马缰绳甩给了站在一旁的马夫。
“骑马射雁,倒不知是怎么个比法?”
她随手冲着二人抱了下拳。
华书言笑道:“自是比谁射中的大雁多就是了,如何,你可敢比本宫比试一番?”
“这有何不敢?”
柳轻衣一口应下。
但回过头又看向了身后的马。
“只是今日前来不曾骑马,只有马车,这匹马还跑了一路,实在不便骑着它射雁,恐怕还真不便与二人一同比试。”
“这…”华书言为难的望向温思羽,“思羽要不你那匹马借她骑?本宫先与她比试一番,再与你比试,如何?”
温思羽料到他会如此说,自是也不惊讶。
但一想到柳轻衣做过的那些事,却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我那匹马乃是烈马,只怕她未必能降的住。”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柳轻衣尾音微扬,倒像是就等着他这话呢。
至少从方才遇到二人时,她便看出来温思羽的那匹马乃是少有的烈马。
巧了,她最是喜好烈马!
越是乖顺的,反倒无趣。
温思羽似是也看透了她的心思,一副坐等看戏的模样。
“郡主既然如此说,便试试吧。”
说话间提脚朝着自己那匹马走进,将马缰绳从树上解开。
牵到了柳轻衣面前。
柳轻衣接过缰绳,脚踩马镫,一个翻身便稳坐在马鞍上。
“嘶——”
烈马嘶鸣,前蹄猛地抬高起扬。
吓得一旁马夫急忙牵着马车往后退。
华书言也激动大喊:“思羽,快、快救她!”
可温思羽却只是淡然的看着单手持缰的柳轻衣。
只看她脸上的笑,便知晓此人无需他救。
今日这匹烈马只怕是真要被降服了......
“果真是一匹烈马!正合我心意!”
柳轻衣扽紧缰绳,稳稳踩住脚蹬,任由烈马如何跳跃起扬,也毫无惧意。
就连华书言都看的傻眼了。
直到那匹烈马不再排斥被柳轻衣骑上,柳轻衣才抬手摸了摸它的头。
“好马。”
她一脸平静,华书言却是激动异常。
“思羽,你这匹烈马竟然能被她降服了!这烈马连宫里那些侍卫都无法降服,轻鸢郡主竟然能做到,好生厉害!”
就连看向柳轻衣的眼神,也暗藏崇拜。
这女子果然与旁人大不一样!
柳轻衣笑道:“幼时曾与一驯马之人学过两招,今日才有幸能降服烈马。只是阴差阳错罢了,并非真本事。”
这话半真半假。
毕竟这些年走南闯北,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里会有银子买一匹马呢?
之前曾学过骑马,也只是跟师父学的。
仅仅是会而已,谈不上厉害二字!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郡主。”
温思羽神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打量着坐在马背上的柳轻衣。
能降服这匹烈马,倒是不简单。
一旁的华书言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既然如此,你我便以三炷香为限,就在这郊外骑马射雁,待三炷香时辰到了,便一同骑马回来,谁射的多谁赢,如何?”
“好!”
柳轻衣答应的爽快。
随即二人便各自骑马往不远处的树林中奔去。
但才刚进了树林,柳轻衣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往前走。
待到草地颇丰之处,便将马缰绳栓在树上。
她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小憩。
马吃得香,她睡得更香。
远处,温思羽盯着二人进了树林后,却只见东侧树林中频频射出箭支,惊得四周鸟儿纷飞。
可西侧的树林中却静悄悄的,并无一支箭射出树林。
奇怪,难道她不打算赢了?
眼看时辰已然过去两炷香,温思羽站在小丘上看见东侧已有两只大雁被射中,而西侧依旧不曾有丝毫的动静,更觉得怪异。
彼时,柳轻衣才慢慢睁开眼,打着哈欠站起身,拍了拍一旁的烈马。
“怎么样,这边的草新鲜吧?”
马缰绳解开,柳轻衣望向四周,牵着马往林中深处走去。
直到找到一颗较为粗壮的树,才蹲下,将藏在身上的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掏出来。
挖个坑,将铜镜放进去,又从怀中掏出写着人名的字条放在底下,埋起来。
甚至还用草遮掩住,生怕旁人发现。
眼见时辰差不多了,柳轻衣才翻身上马。
远处原来华书言的喊声。
“郡主射中了几只大雁?”
话音落,一支利箭射出——
“咻!”
不偏不倚,利剑恰好射中头顶一只大雁!
柳轻衣骑马朝着大雁坠落的方向奔去。
残影闪过,稳稳接住大雁。
她笑喊:“只射中了一只大雁!”
“啊?你只射中一只?”
华书言笑着朝她而来,手里拎着射中的三只大雁。
“本宫可是射中了三只呢,这次可是本宫赢了!”
说话间两人一同骑马慢慢往林外去。
怕柳轻衣难过,华书言还贴心安慰:“无妨,只是玩玩而已,又不曾有何赌注。等下次,你定然能比本宫射中的更多。”
他咧嘴一笑,烈阳下更显得和善。
柳轻衣不禁感叹。
但凡贵人能跟他一样,该多好!
可偏偏她那贵人是个不爱笑的主儿,甚至对她多有防备。
“那就借殿下吉言,下次你我再比试。”
“好,一言为定!下次本宫让着你!”
华书言拎着三只大雁炫耀似的冲着温思羽晃晃。
温思羽却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二人越来越近。
他看得清楚,柳轻衣从始至终就只射出一支箭。
百发百中!
而华书言的箭篓中,三十支箭尽数射出,却也只射中了三只大雁。
这一局,看似是华书言赢了,实则柳轻衣不过就是陪他玩玩而已。
直到二人骑马到了温思羽面前。
温思羽却也不曾拆穿她。
只是在柳轻衣翻身下马时,低声言道:“我还以为郡主不懂人情世故,没想到是我低估了郡主,竟还知道让着殿下。”
柳轻衣听这话自是明白他都看见了。
她也不藏着掖着,脱口而出:“并非是让着他,又无彩头,何必要赢?只当是带着马去吃些草就是了。”
“殿下一言九鼎,可不能反悔!”
早说彩头是金子,她今日定然不会让着他。
“定不反悔。”华书言也答应的爽快。
两人走在前面,温思羽跟在后面,不时看向四周。
毕竟是他带着华书言前来南城,自是需得护他安全。
三人各自戴上面具,边走边看。
到了酒楼,便一起去了二楼用膳。
有好吃的柳轻衣自是要去。
只是几杯酒下肚,却也愈发肆无忌惮,一时连时辰也忘了。
等三人从酒楼出来后,各自离开,回到相府已然夜色如墨,刚大摇大摆的进了府,却听一道熟悉嗓音传来。
“郡主竟还知道回府。”
多日不见的吴雅荨从屋内出来。
貌似一副温婉大度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狠戾正隐匿于夜色中。
她朝着柳轻衣走来,闻到酒味后,先是一怔,转而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你爹爹虽说过,日后不必逼着你学规矩,可你这一身酒气的回来,我又怎能不管?”
柳轻衣抱臂看她,也恰好看见林相从书房中走出来。
听见脚步声,吴雅荨忙冲着林相福身,迫不及待的告状:“老爷,轻衣竟然此时方才回来,还去吃了酒,也不知是与什么不三不四之人一同吃的酒。”
“阿娘又不曾见过,怎知与我一同吃酒之人必然是不三不四之人呢?”柳轻衣笑似狐狸,手里也还拿着那张狐狸面具。
吴雅荨嗤了声,不屑道:“与你一同吃酒之人,又能会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姑娘公子?”
随着林相走近,肉眼可见他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一个姑娘家,竟敢出去吃酒,还到此时才回来,当真是没点规矩!”
以前未曾来相府时,也不曾受过这等拘束的委屈。
如今哪怕是做了郡主,也还是免不了要被这二人斥责。
柳轻衣不耐烦道:“将死之人,前去吃几杯酒又怎么了?斩首之人行刑之前还有杯断头酒呢,怎的女儿就不能喝?”
一说将死之人,林相脸色稍变。
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半晌,他也只是一副带着几分妥协的口气说:“可你也不能此时才回来,还是吃了酒回来的。日后莫要回来这般晚,好生在府里待着。”
省的哪日真要取她性命,却又找不到人。
柳轻衣又搬出救兵,“陛下可是说了要女儿往后的日子都开开心心的,爹爹怎的总要忤逆圣意?”
提及圣上,林相也无话可说。
一旁的吴雅荨闻言更是抿抿唇,也没敢接话。
“爹爹又不打算救我,往后就莫要管我,只当是让我这些时日过得痛快些。你若当真是为我好,便多给些银子,莫要说这些让人心烦的话。”
柳轻衣摆摆手,直接转身就走。
气的林相和吴雅荨都阴翳着一张脸。
但下一瞬,她又忽地止步回头看向那二人,“阿娘方才说的不三不四之人,是南王殿下,明日女儿便将这话告诉殿下,到时候也好让殿下来府上听阿娘再骂一遍。”
“南、南王殿下?!”
吴雅荨惊得一张脸刹那间苍白无色。
她扭着头望向林相,满眼的求助,“老爷,这…妾身也不知道她竟是与南王殿下一同去吃酒了。”
林相却是狐疑的打量着她。
倒像是要看出柳轻衣此言是真是假。
“殿下可是皇子,怎会与你一同去吃酒?更何况还是这般时辰。”他可不信柳轻衣能有这么大的面子,能与华书言一同吃酒。
“无妨,等女儿去殿下面前告状过后,殿下应当就会来了。”
柳轻衣说完直接往自己院子去,只留下林相和吴雅荨还在原地。
二人神色各异,却也都盯着她看。
“老爷觉得她不是与南王殿下一同去吃酒了?”吴雅荨颤声问。
林相亦是不能笃定。
但他知道南王殿下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皇子,又怎会与柳轻衣这般女子一同去吃酒?
“此事明日便知晓是真是假了。”
翌日,周府。
午时刚过,周大人下朝回来后,便去了书房,看着那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又看看一旁的字条。
真是没想到竟然还真找到了铜镜和字条。
难道当真有人要用这等下作手段对付周府?
“西南方…能会是谁呢?”周大人眯着眼,仔细看着手里的铜镜。
尚且不曾想明白,门口忽地传来一声喊:“老爷,门外有一术士,说是要见老爷。”
术士?岂不是正好能破解此局?
周大人忙起身,“速速将那术士请到正堂!”
“是。”
一盏茶的功夫,术士已然被带着进了正堂,彼时周大人已然在等候。
见来的是个约莫不惑之年的术士,不禁失望。
竟然不是昨日那位老者!
术士冲着他抱拳,“周大人,在下是奉家师之命前来,特意来问周大人,可曾在城外找到铜镜?”
“昨日那位老者是你师父?”周大人满是惊喜。
真要是师徒,兴许找此人来做法也好!
术士下颌微抬,满脸骄傲:“正是。”
“快请坐快请坐。”周大人登时热情起来,又道:“那铜镜已然找到,还找到了一张字条,上写着周家满门的名字。周某正不知如何是好,阁下既然来了,不如便为周府将此局给破了。”
丫鬟端上茶水,放在术士手边的桌上。
周大人又忙挪步去术士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低声问:“阁下能否算出是何人要算计周府?”
相较于破解之法,他也同样好奇究竟是谁要害周家。
“周大人,此事在下是无能为力。”
术士端起茶喝了口,待杯子放下,又叹气道:“至多告诉大人,那人在周府的西南方,旁的实在是天机不可泄露。”
言及至此,周大人便不好再说。
见一旁的术士正在掐指一算,他登时屏住气息,“阁下在算什么?”
“算大人今日气运如何。”
术士轻轻摇头,“不出一炷香,令夫人便会赶来,到时候大人免不了是要有血光之灾。”
周大人原本对术士的能力还深信不疑,此刻闻言却笑了,“断无可能。”
不可能周夫人一来,他便会有血光之灾。
周夫人可不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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