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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瘾林泠音陈玉珍 全集

二大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楼道尽头有个露台。林泠音开门出去,站在阳台上。她刚才出来的时候,随手拎了一瓶啤酒。这会儿,已经灌了半瓶下去。微醺不醉。心更痛。想到刚才温景安脸上的笑意。那么熟悉,却再也不是给她的。林泠音的眼窝烫得发疼。夜风习习。脸颊上有些凉。她抬手抹了抹,竟全是泪水。身后的门被推开,林泠音闻声望去。昏黄的壁灯照在她的脸上。一双鹿眼,透着三分朦胧,挂着几滴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陆时宴的步子一顿,淡声说:“抱歉。”他本来是出来透透气,见这里有人,转身要走。衣襟一沉。他诧异地看过去。一只嫩白的小手,扯住他的西装一角。林泠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许是担心,若是不顺着温景安,会遭到他更多的嫌弃。所以想拦住陆时宴回去。这样,温景安就能跟林曼曼多多接触。即便...

主角:林泠音陈玉珍   更新:2025-05-16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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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泠音陈玉珍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分瘾林泠音陈玉珍 全集》,由网络作家“二大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楼道尽头有个露台。林泠音开门出去,站在阳台上。她刚才出来的时候,随手拎了一瓶啤酒。这会儿,已经灌了半瓶下去。微醺不醉。心更痛。想到刚才温景安脸上的笑意。那么熟悉,却再也不是给她的。林泠音的眼窝烫得发疼。夜风习习。脸颊上有些凉。她抬手抹了抹,竟全是泪水。身后的门被推开,林泠音闻声望去。昏黄的壁灯照在她的脸上。一双鹿眼,透着三分朦胧,挂着几滴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陆时宴的步子一顿,淡声说:“抱歉。”他本来是出来透透气,见这里有人,转身要走。衣襟一沉。他诧异地看过去。一只嫩白的小手,扯住他的西装一角。林泠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许是担心,若是不顺着温景安,会遭到他更多的嫌弃。所以想拦住陆时宴回去。这样,温景安就能跟林曼曼多多接触。即便...

《三分瘾林泠音陈玉珍 全集》精彩片段

楼道尽头有个露台。
林泠音开门出去,站在阳台上。
她刚才出来的时候,随手拎了一瓶啤酒。
这会儿,已经灌了半瓶下去。
微醺不醉。
心更痛。
想到刚才温景安脸上的笑意。
那么熟悉,却再也不是给她的。
林泠音的眼窝烫得发疼。
夜风习习。
脸颊上有些凉。
她抬手抹了抹,竟全是泪水。
身后的门被推开,林泠音闻声望去。
昏黄的壁灯照在她的脸上。
一双鹿眼,透着三分朦胧,挂着几滴泪水。
看上去楚楚可怜。
陆时宴的步子一顿,淡声说:“抱歉。”
他本来是出来透透气,见这里有人,转身要走。
衣襟一沉。
他诧异地看过去。
一只嫩白的小手,扯住他的西装一角。
林泠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
许是担心,若是不顺着温景安,会遭到他更多的嫌弃。
所以想拦住陆时宴回去。
这样,温景安就能跟林曼曼多多接触。
即便他提出这样荒唐的要求,但林泠音还想让温景安开心。
“说话。”陆时宴冷淡的声音砸下来。
林泠音吓得肩膀微微颤抖,嗫喏道,“时宴哥,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男人没说话。
林泠音咬咬牙,掀起眸子看他。
陆时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半夜跟我回家,你想做什么?”
意味不明的话,让林泠音一愣。
随即她反应过来,脸颊瞬间滚烫。
她急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送我回家,对,是送。”
刚才真的是口误。
陆时宴凤眸眯了眯。
这丫头是真不经逗,水汪汪的眼睛,又快要蹦金豆子。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激发陆时宴的恶趣味。
他微微倾身,凑近林泠音。
清冽的雪松香,瞬间包裹住她。
林泠音浑身僵住。
“摸手,拉衣服,有什么意思?跟我回家,不是更直接?”
林泠音瞳孔震动,茫然地迎上陆时宴的眸光。
明明说着暧昧的话,他的眼神却是冷的。
这跟骂她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
巨大的羞耻感,瞬间吞没林泠音。
她喉间酸涩难忍,紧紧咬住唇内的软肉。
可她这副样子,并没有惹来陆时宴的怜悯。
男人粗鲁地扯回自己的衣襟,转身走了。
一阵冷风吹来,林泠音打了一个寒颤。
......
林泠音第二天醒来,头很痛。
不知道是因为宿醉,还是昨夜受凉。
她拖着步子下楼,听到客厅传来说笑声。
“妈妈,这是我给你买的项链,你喜欢吗?”
“你买什么妈妈都喜欢。”
林泠音的手缓缓蜷起。
这样母慈子孝的场面,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
“泠音,你醒了?”林曼曼先看到她,笑容甜美,关心她,“昨晚你喝了不少,没事吧?”
母亲陈玉珍的表情有些不好,“女孩家家喝什么酒。”
林泠音抿唇,低声说:“我没喝多少。”
“妈妈,你别怪泠音,我们都成年了,正常社交,喝酒没什么的。何况景安哥在旁边看着。”
在陆时宴那碰壁之后,林泠音没回包厢,自己打车回了家。
昨晚上,温景安都在照顾林曼曼吧?
林泠音手指掐进掌心。
“曼曼你知道分寸,可是她拎不清的。”陈玉珍的话,像一根刺,扎在林泠音的心尖上。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过太多。
可她每次听到还是会心痛。
回到林家时,林泠音已经十三岁,正是叛逆的时候。
她性格冷淡,比起阳光可爱的曼曼,陈玉珍对林泠音这个亲生女儿,没多少耐心。
小女孩心思敏感,她越是想讨好陈玉珍,反而遭到陈玉珍的嫌弃。
于是她就不再往她跟前凑。
因着温景安的关系,成年之前,林泠音几乎是在隔壁温家长大。
温景安比她的亲哥对她还好,温母比林母更像是她的亲生母亲。
久而久之,陈玉珍便说她没分寸,拎不清,天天往别人家跑。
成何体统,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妈妈。
“我回学校了。”林泠音一刻也不想待在这。
要不是昨天太晚,过了学校宵禁。
她也不会回林家。
“睡到日上三竿,什么都不做,就要走?”陈玉珍更加嫌弃,“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林泠音垂着眸子,淡淡说:“我今天要回学校准备保研的资料。”
陈玉珍一顿,讶异,“你竟然保研了?”
一股苦涩钻上喉咙,林泠音没听出一点为她高兴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陈玉珍说:“你怎么会有保研名额?能让给曼曼吗?”
一只大手抓住林泠音的心脏,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男朋友爱上林曼曼。
亲生母亲偏心林曼曼。
现在连她辛辛苦苦得来的保研名额,也要让给她吗?
一向隐忍不发的林泠音,突然提高了声音,“谁优秀谁保研,你以为是菜市场买菜吗?谁想要,就给谁?”
陈玉珍被她吼的愣住,慢半拍地抬手。
啪!
林泠音的脸被扇得扭过去。
头发凌乱了一脸。
陈玉珍颤抖着手,指着她,“你保研了不起啊!对长辈大呼小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曼曼赶紧顺了顺陈玉珍的胸口,“妈妈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
“那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让给她。”林泠音咬着牙低吼。
保研名额如是,温景安亦如是。
“不知所谓!你吃的穿的不是我给的吗?”陈玉珍越骂越生气,“还你的她的!你不回来,那所有的都是曼曼的!”
林泠音颤抖着眼睫,看向陈玉珍那张跟自己有六分像的脸。
两人除了长得像,没有一丝情感连接。
回到林家的这九年。
林泠音觉得自己始终都是外人。
也许陈玉珍说得对,她不该回来。
林泠音转身跑出了林家。
陈玉珍在后边又骂了句什么,她耳朵里都是嗡鸣声,没听见。
回到宿舍,林泠音接到导师的电话,让她马上去趟办公室。
可她脸颊火辣辣的,一照镜子,五个红印子很是明显。
嘴唇更是白得吓人,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赶紧找出粉底和口红,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匆匆赶到导师办公室。
林泠音敲门进去,却看到一双修长的腿,叠在一起,姿势悠然地坐在沙发上。

林泠音心头一紧,这沙哑猥琐的声音。
是陈肖。
听筒里冒出不寻常的喘声,林泠音吓得赶紧挂断了电话。
有一段时间,陈肖经常半夜给她打电话。
打过来一个,她拉黑一个。
可对方每天都换不同的号码。
夜风袭来,林泠音缩了缩脖子,不觉加快步伐。
一辆车开过去。
车窗没关,露出陆时宴冷峻的侧脸。
林泠音步子微顿。
心里不免有些生气。
要不是今晚为他折腾。
她也不用这么晚才回家。
想到还要坐半个多小时的地铁,倒两站地公交。
林泠音又走快了几步。
劳斯莱斯车内。
陆时宴正在接林曼曼的电话。
那头娇滴滴的声音,惹人怜爱,“阿姨的生日宴会,我准备什么礼物合适啊,你给我出出主意。”
陆时宴脸色淡淡,但语气还算是随和,“你送的,她都会喜欢。”
这句话取悦到林曼曼,对方笑出声。
“你就会哄我。”
陆时宴,“晚了,早点休息吧。”
“好啊,晚安。”林曼曼的电话挂断。
助理唐宇转身,将手机递到陆时宴跟前,“陆总,楼下的监控查过了。林泠音应该跟那个男人不认识,确实是不小心拿错了袋子。”
陆时宴接过去,快速播放了那段视频,没什么表情,“嗯。”
唐宇接过手机,扫了一眼窗外,“陆总,好像是林泠音。”
男人顺着看过去,林泠音双手抓着大衣的前襟,被夜风吹得有些狼狈。
他看了两眼收回了视线。
......
周末,林泠音回了趟学校,想找几本参考书。
张芸半路回来,看到她明显顿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桌前。
林泠音也没跟她说话。
那天她“好心”去医院看林泠音。
却翻她的包。
被林曼曼叫去聚会,一晚上也没理林泠音。
她是什么立场。
林泠音很清楚。
她只是懒得做无用社交,并不是傻。
转身出了宿舍,就碰到了那个学院办做助理的小师妹李素。
“学姐,你怎么回学校了?”
林泠音见她一脸担心,提了一下手中的袋子,“回来拿点参考书。”
李素看了一眼周围,拉她到一边,“以后这种小事,你跟我说,我帮你带过去就行。你最近别来学校了。”
“怎么了?”林泠音有些懵。
“之前......骚扰你的那个男人最近总来。前两天还趁着宿管忙,进了你宿舍呢。不过他看你没在,也没闹就走了。你们宿舍的张芸当时在,她没告诉你吗?”
林泠音愣住。
没想到陈肖已经疯到这个程度。
见她脸色不好,李素又安慰,“你别害怕,现在不是搬出去了吗?你住哪儿尽量别告诉别人。但是一定跟导员和导师说一声,万一有事有个照应。”
林泠音抿唇,感激地点点头,“谢谢。”
回去的路上,林泠音还有点后怕。
陈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之前纠缠她,在学校就闹得很大。
以后上班不能回去太晚,林泠音暗暗想。
可周一还是忙到了八点多。
林泠音收拾好下楼,一出大厦的门。
就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
“音音。”陈肖歪着嘴笑,痞里痞气的声音砸下来。
林泠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她转身要跑,男人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往外带。
林泠音心提到了嗓子眼,转身对着保安室那边喊救命。
可这会儿,保安不知道去哪儿了。
林泠音还想喊,一只烟臭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音音,乖一点,不然一会儿疼了可别怪我。”陈肖凑到她耳边,气息喷洒下来。
林泠音感觉胃里抽痛。
“干什么呢!”保安从外边过来,看到两人拉扯,立刻上前。
林泠音感觉挥舞手臂求救。
陈肖倏地松开她,林泠音趔趄着弹开。
“我女朋友,闹着玩的。”陈肖涎着笑脸,无所谓地解释。
保安狐疑打量,上前询问,“林小姐,没事吧?”
林泠音摇头,但脸色已经白了。
“帮你报警吗?”保安看她状态不好。
陈肖嗤笑一声,抬着手,往后撤,“不至于吧,我走还不行吗?”
男人深深看了林泠音一眼,转身走了。
“林小姐,你要不回大厦,走地库那个口吧。别再碰上这个人。”
保安给她指了方向,那边正好跟陈肖离去的方向相反。
林泠音谢了对方,赶紧跑回大厦里。
她跑进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可她还是害怕,摸出手机,给温景安拨了过去。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背景听上去有些乱。
“怎么了?”温景安压着不耐烦。
林泠音一边小跑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情况,声音颤抖,“景安哥,那个陈肖来公司找我了。你能来接我吗?”
陈肖的事,林泠音之前跟温景安说过。
当时温景安很生气,还找人打了陈肖一顿。
温景安那边沉默了两秒,声音软了软,“好,你把地址发给我。”
“好。”林泠音松了口气。
临挂断之前,温景安还安抚她,“别怕。”
一股暖流涌上来,林泠音有些发冷的心,终于热乎了几分。
林泠音发过地址,便往出口那边看。
有保安亭,还好。
就在她放松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
林泠音吓得赶紧躲到柱子后边。
是陈肖,他不知道怎么又堵到这边来。
林泠音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心脏,手都是凉的。
这边光线比较暗,但是她不敢再露面。
生怕陈肖看到她,再发疯冲过来。
温景安还没来,她必须藏好自己。
左等右等,她拿出手机,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前打的。
温景安始终没出现,甚至连条短息都没有。
林泠音有些担心,是不是他来的时候太着急,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害怕,她赶紧又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景安哥,你到哪了?”林泠音勉强稳住声音,但还是有些发颤。
“泠音?”
那头传来林曼曼的声音,林泠音瞬间僵住。
“你找景安哥啊?他在忙,要不你一会儿再打过来?”
林泠音眼睫颤动,捏着手机的手指,僵硬发紧。
她刚要拿开手机挂断,听到那边传来温景安的声音,“曼曼,你的戒指是放在这了吗?没找到,我再帮你去别的地方找找......”
林泠音手缓缓落下,结束通话。
她担惊受怕在这边等温景安。
他却在那边帮林曼曼找戒指。
林泠音自嘲,她的命还不如一只戒指吗?
她缓缓抬眼看向出口。
陈肖还在一直往里面张望。
像一头静待机会狩猎的狼。

好在楼下就有个药店。
林泠音买了药,正在付款。
一个男人急匆匆上前,要插队。
店员有些不满,“先生,排队。这位姑娘先到的。”
男人眸光落在林泠音身上,明显亮了亮。
林泠音被他看得不舒服,主动让出来,“没关系,让他先结吧。”
店员没说什么,先给男人结账。
林泠音付完钱出去,发现那个男人没走。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四处看,应该是在找人。
她低着头往大厦门口走。
突然一个身影撞过来,药袋子脱手掉在地上。
林泠音抬眼一看,是刚才药店碰上的那个男人。
他的袋子也撞掉了。
男人吸盘一样的目光又刮了一遍林泠音,随手提了袋子走了。
林泠音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也赶紧捡了袋子走。
余光瞥见,男人跟一个女人见面直接抱在一起,搂着走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总裁办。
陆时宴的助理不知道去哪儿。
她本来还想把药给助理。
这样她就不用再见陆时宴。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进。”
林泠音抿了抿唇推门而入。
桌上的外卖袋被打开。
陆时宴正在喝粥,吃相斯文。
他瞥了她一眼,很随意地伸手。
好像她是他的仆人似的。
林泠音腹诽,但还是乖乖将袋子放在他手上。
“水。”陆时宴淡声说。
她顿了一下,起身去接了杯温水,放在他跟前。
男人慢条斯理地打开袋子,随即一愣。
他缓缓抬眼看向林泠音,眸光从不可置信到嘲讽。
林泠音眉心皱起,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这个表情看她。
下一秒,陆时宴冷嗤,“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属实难听。
一而再的被人这么折辱。
林泠音又不是没皮没脸的。
她也有了脾气,“陆总,请您自重。”
拿他的话,反过来呛他。
陆时宴明显顿了一下,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他冷冷地看着林泠音,翻手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哗啦!
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盒子,散落出来。
超薄,零感......
林泠音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算她没经过那件事,但她认识字啊!
好端端的胃药,怎么会变成这个!
乱糟糟的脑袋里,突然闪现刚才那个猥琐男人的脸。
林泠音反应过来,慌张解释,“刚才我在药店,有个男人。他买了东西插队结账......”
越是紧张,她说话越是没条理。
陆时宴好整以暇靠在沙发上,长腿迭起。
悠闲地欣赏她的局促。
“你是说,不小心拿错了别人的药袋?”陆时宴言简意赅,总结她一顿慌乱的输出。
林泠音猛点头。
陆时宴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她。
那样子,明显不信。
她急的眼尾有些红。
实在是太巧合。
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扯。
可事实就是这样。
陆时宴轻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林泠音心绪凌乱不堪,下意识地听他指挥。
甫一靠近,一个力道抓住她的衬衫领子,将人往前扯。
林泠音感觉脖子像被钳住似的,呼吸都轻了。
两人的鼻尖都快要靠上。
陆时宴低沉性感的音色,撩动人的耳膜。
可说出的话,像是冰锥子,“我是该骂你愚蠢,还是该夸你演技好呢?”
林泠音眼睫快速颤动,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承认自己蠢,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工作?
那些重要的数据又怎么算得清?
但要认下她说了谎,那她就变相承认,自己是来故意接近陆时宴。
都是死局,林泠音选择闭嘴。
陆时宴目光定定盯着她的眸子。
红彤彤的,委屈又倔强。
好像受了多大的欺负。
脑海里冒出那天张芸说的话。
说林泠音私生活很乱。
难道她对那个什么店主儿子,也是如此得手?
陆时宴心中莫名有些燥意,声音像擦过砂纸一样,“你经常用这招?”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
林泠音整个人冻住一样。
一股冷意从骨缝里冒出来。
她似是不会呼吸,几秒钟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猩红的眸子涌上热意,眼睫都被打湿。
声音带着颤意,但倔强自证,“楼下有监控,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明明已经快要哭出来,还勉强稳住声音,尾音又不可遏止地颤抖。
陆时宴鼻腔里哼笑出声,“你是什么很重要的人?”
还要为她去调监控?
是,信还是不信,都是陆时宴一句话的事。
什么证据,根本不重要。
林泠音噎住,紧紧咬住唇。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快速眨动眼睛,才没有流下来。
她微微侧脸避开他的目光。
眼睫毛被润得粘在一起,看上去柔弱又可怜。
陆时宴的眸子眯了眯,放在腿上的手无意识地捻了捻。
“陆总,够了吗?”
林泠音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陆时宴,“这话应该问你。”
她这样弓着身子,像是被问罪一样。
狼狈不堪。
就算她那天不知天高地厚,往他身边凑。
又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
非要这样咄咄逼人。
这一晚上折腾得难受。
林泠音她赌气迎上他的目光,“喜欢你,是犯天条的事吗?”
男人眉心轻皱,倏然松开她,语气冷淡中透着一丝不耐,“出去。”
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林泠音几乎是跑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陆时宴目光落在桌面上。
喝了一半的粥,还有五颜六色的盒子。
这么一折腾,他的胃居然没那么痛了。
林泠音回到工位,眼泪才不争气地落下来。
吧嗒吧嗒,砸在桌面上。
林泠音哭都是没有声音的。
小时候,她胆小敏感又爱哭。
每次受了委屈哭,都会被母亲骂。
“哭什么哭,福气都要被你哭没了。”
久而久之。
林泠音哭就没有声音了。
默默落了一会儿泪。
她胡乱擦了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到大厦门口,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林泠音没多想,接通。
刚刚哭过,她声音闷闷,“喂,哪位?”
那头沉默两秒,“音音。”
沙哑猥琐,还带着不寻常的喘。

林泠音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时,陆时宴的助理找过来,提醒林泠音,“小林,陆总下午要出去,明天上午十点你要把尽调给陆总看下。”
“好的,唐助理。”
唐宇交代完离开。
林泠音又转向陈静,“陈主管,麻烦您今天给我一下资料吧。”
陈静很严肃地点头,摆出为难的样子。
“行,不过我现在很忙,要不你等五点下班来找我。我就算加班也帮你弄。”
刚才唐宇的话,陈静肯定听到了。
这件事有多急,林泠音想,陈静应该清楚。
对方都这么说了。
态度也比刚才好些。
但她也不好让人家抛开自己的工作。
来帮她找资料。
五点给她,倒是也来得及。
林泠音只能点头,“那麻烦了。我五点过来。”
可等她五点过去找陈静的时候。
人不在工位上。
确切地说,市场部的人都走光了。
林泠音愣了一下。
刚到下班时间,按道理说不可能都走了。
林泠音给陈静打了电话。
第一个没人接。
第二个快要挂断的时候。
那头接起。
林泠音还没开口说话,就听到了地铁播报声。
陈静走了。
可她明明说好,让她这个时间来找她。
既然对方已经到地铁站。
那说明她不到五点就走了。
“陈主管,我是林泠音,来找你拿资料。”林泠音尽量压着火气。
陈静那边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事,明天吧。”
“可是明天我就要把资料给陆总看了,你现在回来一下可以吗?不会耽误你太久。”
林泠音还想争取。
可她的话都没说完,陈静直接拒绝。
“我都快到家了。”陈静冷笑一声,“着急要你不早点安排?你自己没规划好,你怪谁啊?”
“陈主管,我没有怪你的意思。麻烦你回来一下吧,我——喂?喂!”
林泠音拿开手机一看,陈静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林泠音气得手指有些抖。
陈静是故意的。
她扫视一周。
整个市场部,空荡荡。
所有人今天都早早下班。
显然也是陈静授意。
没人会帮她。
这份资料,不可能从市场部拿到了。
林泠音回到自己工位上。
一声不吭对着电脑。
但是手指已经禁不住颤抖。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
她的眼泪才掉下来。
胸口像被闷了一块大石头。
压得喘不上气。
林泠音拿出手机,定了三分钟的闹铃。
随即丢开手机捂住脸,手心里很快就积了一汪水。
铃铃铃——
铃声响起。
林泠音按掉,起身去洗手间,洗了脸。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圈有点红。
但眼神里依旧是那份倔强。
她只给自己三分钟,拿来哭。
她的时间很宝贵。
不能浪费在这些自怨自艾的事情上。
林泠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扯过纸,擦掉脸上的水渍。
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晚上十一点。
陆时宴下班,路过项目部,发现灯还亮着。
他随意瞥了一眼。
正好看到角落里的林泠音。
唐宇注意到他的停顿,看了一眼。
解释道,“我今天通知了林泠音,您明天上午要看到报告。她应该是在加班。”
硕大的办公区,就剩下林泠音一个小小的身影。
看上去有点可怜。
“她最近一直在加班。”唐宇多了句嘴。
陆时宴冷淡地收回目光,“自己不知死活。”
唐宇噎住。
可不是吗?
在会议上,公然接下陆时宴的赌局。
还可能搭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确实不知死活。
林泠音忙完,看了一眼表。
凌晨三点。
紧绷的弦儿终于松了松。
一股困意涌上来。
但林泠音起身伸了懒腰。
拍了拍脸颊。
第一时间去打印出来报告书。
然后放到自己办公桌里侧的抽屉里。
才披着外套,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
八点,铃声响起,林泠音起身,醒盹去洗手间洗漱。
然后去楼下买早餐。
回来的时候。
看到陈静拿着咖啡,正在她桌子边晃悠。
林泠音心里一紧,快步上去,挡住自己的抽屉。
声音很冷淡,“陈主管有事吗?”
陈静没防备她突然窜出来。
吓得拍了拍胸口。
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硬邦邦,“你不说要资料吗?我好心来问问你。你这么凶干嘛?”
林泠音心里冷笑,她凶吗?
就当她凶吧。
“不用了。谢谢。”林泠音坐下。
垂着眸子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完全当陈静是透明人。
对方一愣。
一时拿不准林泠音什么意思。
但她就自顾自吃饭,根本不理她。
陈静等了两分钟,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林泠音吃完早餐,拿出自己的方案又翻了翻。
确认没问题,她放在桌上。
又检查自己的u盘。
哗!
滚烫的褐色液体扣了满桌。
随即她胸口一热。
溅到她衬衣上。
白色衬衣,瞬间就变成了褐色。
但她根本顾不上。
赶紧去查看桌上的方案书。
已经全都被咖啡泡了。
她慌忙拿起来擦拭。
但根本没有用。
整本都往下滴水。
“哎呀,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林泠音抬眼看向罪魁祸首。
陈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折回来。
“你就是故意的。”林泠音咬着牙说。
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心里那股火,咕嘟咕嘟,就快要爆炸。
“我怎么是故意的呢?”陈静不甘示弱,“不就一份文件吗,你重新打印不就行了?”
说着,她要去拿林泠音的U盘,还笑了笑,“我不跟你计较,我帮你打印。”
林泠音上前,抓住她的手。
将她往旁边甩。
力气不小。
陈静直接被搡得一个趔趄。
胯骨撞到旁边的桌角,疼得她脸白了几分。
“哎,你怎么打人啊!”跟陈静相熟的人,直接起来指着林泠音骂,“真是没教养。”
“就是!”
“怎么这样啊。还名牌大学毕业的呢。就这个素质?”
“这跟小太妹有什么区别啊!”
“人家有人撑腰,不怕的。”
议论声纷纷。
都是站在陈静那边的。
越说越离谱。
甚至暗戳戳地开始说到张进。
他们明明都看到,刚才是陈静先毁了林泠音的文件。

会议室再次安静下来。
这种赌注,明显有些失衡。
无论林泠音答应与否。
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好处,甚至坏处。
张进不忍心,毕竟徐教授将林泠音托付给他。
万一出事,徐教授也不会放过他。
“陆总,事关重大,要不让小林回去考虑一下?”
这也算是给彼此一个台阶。
陆时宴的目光落在林泠音身上。
随即轻笑一声,带了几分轻蔑。
好像知道她不敢接受似的,“好。”
“不用考虑,我同意。”林泠音直接接下战书。
“小林!”张进小声劝她。
林泠音微笑安抚张进,“张经理,没问题。”
张进愣了一下。
林泠音再次看向陆时宴,“我接受陆总的安排。”
陆时宴明显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打量。
眉梢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
会议结束。
张进把林泠音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你马上去跟陆总说,刚才是自己太冲动,你反悔了。不打赌了。”
张进气急败坏,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林泠音倒是淡定,“张经理,您放心,这个赌局我有信心。”
“这是关系你自己的前途!”张进恨铁不成钢似的,但随即缓和语气。
“你至少跟你导师沟通一下。”
他觉得自己退了一步。
但林泠音并没有这个打算。
“我也不用事事都问我导师。”林泠音始终微笑,风淡云轻。
反倒显得张进有些急躁。
他叹了口气,摆手说:“行了,你去忙吧。”
等林泠音出了门,张进给徐恭勤打了电话过去。
简要说了这边情况之后。
他还没来得及,说让徐恭勤劝劝林泠音的话。
徐恭勤那边直接说:“她想做什么,就做嘛。她现在是独立行为人。我也不是她的监护人。”
张进,“......”
真是徒随师父。
......
林泠音中午没去吃饭。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她跟苏薇通了电话。
“这么大买卖,你想着我。你真是我异父异母亲生姐妹!”苏薇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来,狂亲林泠音几口。
林泠音被她逗笑,“这个项目你可要好好准备,我立了军令状。”
她把会议上的上简单跟苏薇说了一遍。
“够狠的。”苏薇有些懵,“你真不怕干砸——呸呸呸,姐肯定不会干砸,你放心!”
林泠音跟苏薇简要对了一下项目的事。
接下来就是做尽调资料。
苏薇的公司,她很熟悉。
但是方案也要做到完美。
就像张进说的。
林泠音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张进跟徐恭勤打过电话之后。
对方显然并不打算介入。
张进还是不忍心,在一次例会上。
明确说了。
让所有人都配合林泠音的工作。
这是无条件要支持林泠音做这件事。
越是有压力,越是有动力。
林泠音每天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
几乎都到晚上十点多甚至十一点。
正好苏薇最近也在加班,晚上顺便就接上她。
连周末都没有休息。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
有个资料需要找同事核实。
最后一个环节处理,尽调资料就可以给陆时宴看。
周一林泠音正常时间上班。
昨晚上又复查一遍资料,睡得晚。
她去茶水间倒咖啡,听到有人议论。
“她这么大胆子,敢跟老板叫板,你说她是不是想逞能?”
“你不知道吧,张进是太上皇的人。没听张进说吗?要无条件配合她?凭什么?她也配?”
“脱几次就能换来这么大权力,付出回报也成正比。”
“张进比她大十几岁吧?为了往上爬,她是真敢上。”
“人家才不怕呢,就算是最后没成功,陆总还真能跟她一个小姑娘较劲?在张进耳边吹吹枕边风,就还能留下。”
“真是恶心。”
林泠音手指捏着杯子,指节有些发白。
但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径直进了茶水间。
林泠音认出两人,她们是从市场部调过来,做市场核查的。
今天就是要跟她们要材料。
林泠音没说话,直接去咖啡几前,接咖啡。
两人刚开始还有种被撞破的慌乱。
看到她没有发难,也就讪讪离开。
“你说她不会听到了吧?”
“听到就听到呗?还能怎么样?我们又没指名道姓。”
林泠音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
因为她手指微微颤抖,咖啡的液面,轻微颤动。
这种恶意揣测,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
之前,陈肖去学校闹她的时候。
已经有很多人说她,以色侍人。
为了挣钱,不择手段。
当时学校贴吧里都是她的黄谣。
她直接黑了网站,把帖子都删了,还把那些发帖人的信息都举报。
那些人后来被学院约谈,挨了批评处分。
再也没人敢胡说八道。
但她现在没办法跟这些人,正面刚。
她现在赌上自己的前途。
必须要把事情办好。
不然陆时宴,就会踢她出局。
到时候不用林泠音自动退出。
以陆时宴的能力封杀她,轻而易举。
她需要给苏薇的公司扬名。
也是给她自己留后路。
林泠音手指掐进掌心。
疼痛感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其实她感觉到这一个星期。
大家从对她的忽视,到现在对她有些恶意。
尤其是在张进好心替她做完动员工作之后。
众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但林泠音一概不理,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
林泠音打印了列表,找到市场部的同事。
很客气地问,“陈主管,麻烦这几份资料,给我一下可以吗?”
对方看上去三十多岁,名叫陈静。
正是之前在茶水间里说她黄谣的人。
她比张进来公司的时间也不短。
上次在会议上,一群否定的议论声中,就有她。
听到林泠音跟她说话。
她不紧不慢地看过来,很随意地扫了一眼林泠音手中的资料。
“放这吧。”
林泠音将资料放在她桌上。
对方却随意放在角落。
那堆文件,散落混乱,一看就是没用的废弃文件。
林泠音微微皱眉,将文件拿过来。
“麻烦陈主管,这份资料很着急,是关于术宇科技尽调要用——”
“你着急跟我说什么?”陈静粗鲁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是找我帮忙,我手里还有工作,我总不能不管吧?我又没说不给你找,你放这,等我有空。”
说着,她又将那份资料,丢到废弃资料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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