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凛？”叶允曦的眼神明显慌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付凛想要冲破某种边界：”干嘛这么问。”
“我就是想知道。”
“这没法比。”叶允曦确实没法回答：”你送的东西一直很贵。”
付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像是一匹成熟的小狼在盯着自己被对手抢去的猎物。
“但阿凛，有些东西不能用钱来衡量。你还小，将来你遇见了…”
叶允曦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好搬出那套经典的你还小话术。
对方显然不吃这套。
“我不小了，姐姐。”付凛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方向盘上，不由自主的搓动两下，好像在压制着什么情绪。
“我觉得他没我好。”
“阿凛。”叶允曦似乎感觉到了付凛今天的不对劲，他情绪一向是收敛着的，今天却变得格外锐利，不断露出克制在矜持稳重外表下的野心。
可叶允曦还是得把他推至合适而礼貌的范围里。
“你太好了，你是我最好的弟弟。只不过有些感情只是依赖，不能随意转化的。”
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
“姐姐，临清一点也不好，我说谎了。”付凛终于低下头去，碎碎的刘海搭在他的额前，遮住了他眼睛里泛出的似有若无的水雾。
“大城市是很累。”叶允曦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对付凛来说未免会有点残忍，但她却不得不说下去：”可高楼之上，金字塔端，注定是你的宿命。”
“我不信宿命。”付凛回击似的说：”姐姐，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汉南，我们去北方，去国外都可以。”
似乎是知道她辞职了，付凛也说得有点放肆。
“到那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凛。”叶允曦有点慌了，她没想到场面会如此一发不可收拾：”怀宾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无论你走的多高，多远。怀城永远有你的家人。”
“姐姐..”付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允曦打断了。
“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叶允曦犹豫了一下，只把盒子里放着的一张单薄的贺卡拿出来，把手表放到了副驾驶座上，迎着寒风离开了。
叶允曦每年生日都是和不同的人过的，除了雷打不动的和家人聚餐外，还偶尔会和不同的朋友聚会。有可能是同事，有可能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也有可能是玩了很多年的玩伴之类的……
几乎每一年都不一样，所以每一年，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回忆。
今年，如果非让她选的话，她希望那个人是沈酩初。
余茉趁叶允曦在家，把她和叶韫晖一起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送到她手里。是一台胶片相机。余茉知道叶允曦很喜欢拍照记录生活，所以很早就想送她一台胶片相机。
“怎么心不在焉的。”余茉发现叶允曦收了礼物，也没有特别开心，明显心思就不在过生日上面。”在想什么？”
她问。
“我在想，今年生日除了跟家里人，还要跟谁过的问题。”叶允曦知道没什么可瞒着余茉的，干脆就说了出来。
“你其实可以直说。”余茉不知道是不是和叶韫晖在一起久了，连毒舌都被叶韫晖传染：”你想约沈机长但找不到理由，没必要说的这么委婉。”
“那你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叶允曦像是找到了救星似的，拉着她的手说：”我要怎么约他才能又自然，又不显得我像是在管他要礼物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