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为惩罚自己吗？”
沈鹤今怔住，呆呆地抬头，“师姐……”
他说不出这种感觉，只觉得师姐如此懂他戳中他的内心，给予他一闪而过的思想火花，而他的心上的褶皱在这一刻被抚平了。
门外。
想来看看的沈鸢，站在门口，眼神也怔了一瞬。
自己这徒弟，不聪明可却在安慰人，识人心绪上如此敏锐洞察富有灼见。聪明，却又在计谋和面对他人的恶意上，如此迟钝。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这二徒弟性子和他、和大徒弟的迥异，这一次更加明显感受到区别。
小徒弟若是小心翼翼没有安全感恐惧的幼兽，二徒弟就是聪敏却又纯良正直的正道。
她比他们，更像正道。
但有时没有判断和爪牙的善良就是愚蠢。
沈鸢眸光微沉，眼底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淡，悄无声息离开侧殿门口。
这边，殷衔意安慰完主角受，就开始问主角受攻三腾蛇。
话落，就见沈鹤今从榻边的被子里，拿起一条小黑蛇，“师姐，师尊说它重伤正在休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醒不了啊……
殷衔意接过小黑蛇，指腹沿着黑亮的蛇鳞顺向轻轻抚摸，甚至摸了摸它三角形的脑袋。
正在识海沉眠，但对外界一切尚有感触的墨祁鄢忽然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杀意。
紧接着感觉到自己身体被反复触摸，连脑袋都被揉了，心头一阵暴虐阴冷。
趁他虚弱，被个弱小人类契约，现在居然还沦落到被戏弄的地步。
等他恢复实力，定让两人付出代价。
殷衔意心头转一圈，想不出有什么不着痕迹的处理办法，遂作罢。
她现在保灵根都难，晚点再说。
摸几下光滑的蛇鳞，过过手瘾，恶趣味的掀开它腹部的逆鳞，才心底勾着邪恶的笑容，递给沈鹤今。
被翻开逆鳞，识海里的墨祁鄢已经气炸了。
狠狠记住殷衔意手心的气味。
放下蛇，殷衔意开始提正事，“你别太忧虑，师尊说师兄这两天下山去办事。”
“我猜，是替你寻办法去了。”
沈鹤今闻言就是一顿，不可置信。一脸灵根受损怎么可能有办法的眼神，但似乎心底也隐隐期待，顿了下，没有反驳。
只弱开口，“师姐不必开解我，我已经慢慢能接受了。”
话落，殷衔意点头，也不再多言。
待到将近傍晚，起身替青年掖掖被角，“今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晚点师兄若是回到主峰，我不在这，你瞧见记得立即传音我。师姐有点事，拜托师弟了？”说着轻笑摸摸男孩脑袋。
沈鹤今感受着发顶温柔的触摸，心头微紧，“好，我知道了师姐。”
……
时间飞快。
殷衔意这一两天，去藏书阁跑了几趟，密切关注着主峰的动向。
一早一晚，定点看沈鹤今，和沈鸢寒暄，关注裴玄沉的动向。
这天傍晚，刚回住处，她收到来自守门弟子的消息。
没过两分钟，又收到沈鹤今传音，说裴玄沉回来了。
很好，沈鹤今很把她说的事放在心上。
殷衔意眸光微暗。
思考片刻，拿起传音玉，联系赫连止，“师弟，明天下午未时一刻有空来找我吗？有个事想请教你。”
类似的话，殷衔意分别通知了宋弦羽和一个药峰也是世家弟子的领队，时间分别顺次往后延迟三十五分钟。
原文裴玄沉收集到材料的当晚和沈鸢做准备工作，第二日开始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