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你别觉得松哥冷血。”
“你没经历过，不懂。”
“我听浩哥说他那时候为了给他妈看病死命的干活，身上脸上就没有干净过，都是黑的，洗都洗不掉。”
“他刚开始不会修，差点被机子绞断手指头。”
“吃饭也是馒头咸菜，好歹的没饿死。”
“有一回他直接贫血晕在铺里了，车就升在半空，他晕在车底下，要不是我当时路过看到了，还不一定怎么样呢。”
“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做了手术。”
“原本都以为日子要好起来了，结果又被这对母女给毁了！”
张彬沉沉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马扎上垂下头。
“要不是她们……”
沈嘉听得心里揪成一团，不敢想他那个时候刚升起的希望又在一天之间破灭该怎么熬过去。
“后来呢？”
张彬摸两把脸，去拿拖把拖地上的水。
“后来他妈死了，急救和ICU欠了一笔钱，他家房子被债主占了，他就天天在修车铺里没命的干活还债，晚上就在地上铺个席子睡。”
说完他指了指谭林松睡得小隔间。
“这小隔间还是前年年初他还完债以后才隔出来的。”
沈嘉眼眶都红了，所以他之前那么轻描淡写的跟她说前两年过得不容易是这么个不容易法吗？
沈嘉揉揉眼睛，把眼泪往回憋，他很快就要回来了，不能让他看见她哭。
张彬收了拖把，把烤肉摆上桌。
“沈嘉，松哥有时候就是脾气硬了点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他其实挺在意你的，他这个人不爱多管闲事，以前不是没有姑娘过来找他帮忙干这干那的，他眼皮子都不带抬一下。”
沈嘉沉默，谭林松在她面前有硬脾气吗？
好像没有的，他就算再生气也顶多是捏着她的手腕放狠话。
再怎么纠缠，只要她说不，他也不会真的拒绝她。
公交车驶过，谭林松沉着脸回来。
张塘已经拧了一个毛巾让沈嘉擦胳膊和手。
谭林松蹲到她面前，拉她的胳膊看。
“磕着了？”
当时他已经来不及过去接着她了，没跌到热水里就是万幸。
“没有，都好好的。”
谭林松的心稍稍放下一点儿，低头看到她已经开始肿起来的脚腕。
张彬正好拿着冰袋进来：“松哥，先给她敷一敷吧。”
谭林松在塑料袋里装了水，把冰袋放进去。
沈嘉眨眨眼：“我还要吃饭，不方便敷吖？”
谭林松扫一眼马扎，坐下握住她的小腿，把她的脚搭在了自己大腿上。
沈嘉眼睛缓缓睁大，看到张塘憋笑的脸忙往回抽脚。
谭林松按住她，把塑料袋子搭在她脚腕上，又给她递了双筷子。
“吃饭吧。”
夏天菜不容易凉，这么折腾了十几分钟烤肉和菜也都还是热的。
吃完饭，谭林松送张彬兄弟离开，回隔间拿了一瓶药酒出来。
“我给你揉揉，揉开了能好的快一点儿。”
他说着，拉了个马扎坐在她身前。
她的小腿又被握住，脚又搭上那块结实的大腿肌肉。
谭林松的手落下来之前嘱咐她疼就喊出来，她还说没事。
结果那只大手真的开始揉搓的时候，她就嘴硬不起来了。
细细密密的疼激的她呜咽出声，女孩身体靠上椅背，两只手紧紧抓着扶手。
他稍微加点儿手劲儿，她就呜咽着哼哼两声。
谭林松额头出来一层汗，手上的劲儿却一点儿也没松。
第一轮揉完，女孩红着眼睛软在椅子里喘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