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这时,帐外一侧,细微的脚步声响起,几息之间而已便消失不见了。
“竟然还派了耳朵来,”扶苏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是张良的意思还是刘邦的意思。
一连过了许久,帐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眼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的时辰就这般度过,扶苏不由得心中疑惑。
皇城司那人目前还没有来回信,也不知道是否把自己的信简交到了章邯案前。
关键的是,樊哙率领众将士出征,一点音讯都没有,着实是不正常。
就连刘邦、张良等人也是一天不曾露面。
这些种种都透露着诡异。
突然,帐外脚步声急促而来,扶苏大喜,急忙迎了出去。
打开帐门,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刘邦与张良等人。
“沛公,张先生,你们这是......”
不等扶苏把话说完,张良却是一步上前,开口问道:“苏先生是在等人吗?”
扶苏心中一惊,但依旧面不改色,反问道:“此言何意?”
再看向刘邦等人,脸色皆是黑的可怕。
张良也并未直接回答,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帐内,继续问道:“苏先生的亲随秦知守怎么不在帐内?该不会是别有安排吧?”
扶苏闻言刚要说话,却只见张良自怀中将那封书简缓缓掏了出来,“送信之人武艺高强,就连樊哙都费了些手段,苏先生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亲笔书简,扶苏不禁心中一凉。
哦豁,这下完犊子了!
根本就没有樊哙带兵突袭秦军大营一事,这一切不过是为扶苏设下的局罢了。
扶苏也着实没想到自己暴露的这么快,所以被关进营牢之后,一连几天,任凭刘邦麾下一众文武如何相劝,都是一言不发。
“是杀是留总得有个决断出来吧?”刘邦坐在帅案前,闭着双眼,按揉着太阳穴,缓缓问道。
案下樊哙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都不曾言语。
见无人说话,曹参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进言道:“现在苏兴的身份还没有核实,在朝廷上是个什么官职,卧底在这里意欲何为,这些都不知道,贸然杀了,只怕是与我等不利啊。”
“对啊,主公,若是没有他,咱们这些人能不能走出沛县都很难说,要是杀了,是不是......”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现在帐内不少人都对扶苏心有好感,所以当听到樊哙出言求情,一时间周勃等人皆是点了点头。
张良倒是一如既往的“抗秦先锋”的做派,立时出言反驳道:“哪有造反之人替被造反一方请求的?不管怎么说,他是秦廷派来的细作,光凭这一点就足够杀他千次百次了,再者说了,他来相助,无非是秦廷想要扶持一股义军势力与项羽相互攻伐,若是项羽被灭,你我的性命还能保得住吗?”
曹参继续开口道:“我并非替他求情,只是实际情况使然,他的身份不明,若真是达官显贵之后甚至于是皇室后裔,这一颗脑袋落地换来的可是秦军的大举讨伐,与我等不利啊。”
“还有,苏兴辅佐主公时日不短,现在咱们麾下兵马大多都受过他的恩惠,平日里更是与不少千夫长、百夫长关系交好,光是这一点,就不得不从长计议。”
“实在不行,给他上上刑,先把他的身份逼问出来,知道了他是朝廷的什么人,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底。”
周勃这馊主意一出来,满帐人员顿时对着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