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嘶力竭，一副决意拼死一搏的模样。
说罢，周围妇人也有认同的，这些人确实在一些宴席上见过陈贡生的娘子赵霜儿，没有见过这梁小文。
不过梁小文却不着急，她道：
“于夫人，我确实常年不在家，不过我夫君陈文杨乃是贡生，他的资料文书县衙一定会特别保管，若要知道真相，麻烦府上师爷一找便知。
至于这赵霜儿，不过是我夫君买的一个无名无份的丫头，我夫君连妾的名分也没有给她在户籍文书上写明。”
于夫人赞同道，
“既然两位都自称是陈夫人，那就请县衙负责文书的王师爷取文书来看一下吧！”
这时候赵霜儿却心虚了，不愿意查看文书。
众人一下子就信了梁小文的话。
这时，满院子宾客早已将目光投向这边，甚至连顾娘子的弹奏也稍稍停顿，仿佛正等着看这场闹剧的下一步发展。
不一会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文书，步伐沉稳而威严。
他站定后，看向于夫人，恭敬地拱手道：
“于夫人，师爷刚刚知道此事，担心今日之事混淆有功名的陈老爷的妻室，特命我前来送上一封陈贡生老爷的户籍文书。”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赵霜儿的脸色阴晴不定，几乎要踉跄倒地。
她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气维持仪态，等待着这所谓的“公道”。
于夫人连忙接过那封文书，展读时微微蹙眉。
果然写了这陈文杨的妻子名叫梁小文，确实没有妾室。
梁小文的身份似乎已经铁板钉钉，她确实是真正被承认的陈夫人。
赵霜儿几乎无法接受这一结果，她双眼通红，身体僵硬得像是被钉死一般。
她大吼一声：“她，她只是文书上是陈文杨的妻子罢了，夫君早就厌弃她了，不日就要抬我做正室，只是还没来得及改那文书罢了。
梁小文却只是淡然地站着，目光冷淡得像是俯视泥潭中的挣扎。
她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
“赵姑娘，请允许我叫你姑娘而不是夫人，因为很显然陈老爷连妾的名分也没有给你，法理上你还未婚。
在这些公文面前，你的话未免有些苍白无力。
这陈文杨一未曾将你正式迎入府中，又未曾将你写进文书，或者宗祠，他从未将你视为妻子，你又如何能在这里振振有词呢？”
梁小文这话仿佛一把刀，狠狠捅进赵霜儿的心脏。
赵霜儿怔住了，她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看着于夫人手中烫金的帖子和文书，又明白自己的处境已经无力回天。
赵霜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她嘴唇颤抖，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此刻也黯然失色，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梁小文！”
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尖声喊了出来，声音宛如濒死的野兽，带着几分癫狂，
“你不过是仗着一纸文书占了正妻的名分，可你知道夫君心中真正的情意吗？
自他带我入府那日，他便将你弃若敝履！
你即便有这文书在手，也只不过是个名存实亡的可怜妇人罢了！”
谁都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撕破脸，甚至不顾自己在这场府院宴席上的处境，将这一切公然挑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