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仰仗她舅舅,这妻妾名分不能变。
自古以来,糟糠之妻不可弃。
夫人这就随我归乡,我立马去祠堂写下契书,言名那赵霜儿一辈子都只能做妾。”
梁小文故作沉思片刻,然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夫君此话当真?
妾身可不想再被骗了。”
陈文杨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娘子放心,这次为夫是认真的,绝无半句虚言。
只求娘子能够原谅我这一次。”
梁小文又道:“那陈桦若是依旧不愿意认我为母的话,可怎么办?”
陈文杨道:“娘子放心,我已经和陈桦说过,他已经知错了,知道此前不认生母,着实荒唐。
这一次他也会随我们一起归乡。
你且看他的表现便知道了。”
梁小文“感动”地眼眶泛红,轻轻点了点头,柔声道:
“既然夫君如此有诚意,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陈文杨见梁小文答应带她回故乡,心中暗喜。
其实他哪舍得将赵霜儿委屈地放在妾室的位置上,让梁小文继续稳坐正室大房的位子?
他不过是权宜之计,虚与委蛇罢了。
虽然梁小文模样周正,但毕竟已经三十五六,比那含苞待放的赵霜儿大了足足十余岁,容貌上终究少了些鲜活之气。
更何况,回忆起与梁小文相处的那些日子,他只觉得这女人不解风情,十足的村妇做派。
整日与柴米油盐酱醋茶打交道也就罢了,偏生自己兴致勃勃地与她吟诗作对,她竟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毫无共鸣。
哪有霜儿知情识趣,温柔可人?
每每自己说出上联,她便能对出下联,谈吐间流露出的那份才情与灵性,是梁小文拍马也赶不上的。
更不必说男人天性里对弱者的保护欲,赵霜儿自幼体弱多病,尤其是一犯起咳症来,更是令人心生怜惜。
他哪里舍得让这样一位柔弱无助的佳人,去那河东狮吼般的梁小文处立规矩,日日受她欺凌?
唯有等到银子到手,彻底摆脱梁小文,才能与霜儿双宿双飞,共享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陈文杨恨不能立刻启程,将梁小文快点带回老家。
他连声催促梁小文收拾行李,语气中难掩焦躁。
然而梁小文却不慌不忙,行动缓慢,仿佛对这枞阳县颇有留恋。
陈文杨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愈发不耐,
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作欢颜,温言劝慰道:
“娘子,莫要伤感,
等我拿到银钱,当上了县令,为夫定会好好补偿你,
让你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还受人尊敬。”
梁小文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夫君有心了,妾身只是看玥儿独自留在府中,由管事照料,父母都不在身边,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陈文杨听她又提起陈玥这个赔钱货,心中一阵烦躁,
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和煦的笑容,敷衍道:
“夫人不必担忧,归乡写契书,让赵霜儿过了明路为我的妾室,不过是走个过场,
用不了几日我们便能回来,到时候便能好好照顾玥儿了。”
他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在盘算:
等银子到手,立马就把这婆娘休了,至于那赔钱货玥儿,与她何干?生死由命便是!
次日,陈文杨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梁小文、赵霜儿和陈桦启程回乡。
一路上,陈文杨对梁小文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时不时为她掀开车帘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