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花被动躲闪着,丝毫不敢反抗。
“骚货!”
“贱人!”
“不要脸!”
“就会岔着腿找男人!”
“我让你勾引我相公!让你勾引我相公!让你勾引我相公!”
“打不死你这个骚货!”
“……”
不停歇地谩骂伴随着殴打,刘寡妇的脸很快青紫红肿,伤痕累累。
村民们围了一圈起哄。
姚三顺眼看两个女人打架,也丝毫没有上去阻拦的意思,周围人热情越发高涨,“打得好!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就该沉塘!”
“对,沉塘!”
“沉塘!”
“……”
沉塘的呼声越来越高,金氏打得更加起劲,刘寡妇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怎么的,突然就不躲了,任金氏的耳光啪啪扇在脸上。
赵瓶儿皱眉看着这一出只觉讽刺,刘寡妇被打得面目全非,姚三顺却跟个看热闹的,一个巴掌拍不响,难道不该两个一起打吗?
金氏打得非常狠,她咬着牙瞪着眼又打又抓又掐,仿佛跟刘寡妇有不共戴天之仇,将所有愤怒都发泄在对方身上。
赵瓶儿想到金氏在姚家过的日子,因为没生到儿子从第一个女娃落地后就受到公公婆婆白眼,生了第二个女儿后就天天被姚三顺揍,她勤勤恳恳孝敬公婆丈夫,在家里从不敢大声,没想到打人这么狠。
刘寡妇不躲了,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金氏觉得不过瘾,伸手去扒她的裤子,“骚娘们,让全村男人都来看看你的骚*!”
刘寡妇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她抬手想要阻止金氏,却最终放弃般垂落下去。
赵瓶儿只觉得一种悲凉袭上心头,这种事就没人管吗?
刘寡妇的裤子被扒掉一条,周围响起更加兴奋的起哄声,大家都在发出‘正义’的讨伐,金氏从未受人如此关注过,她扬起笑脸,手里没停,口中骂骂咧咧。
“住手!”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罗秀才双脸涨红地冲上前去,厉声斥责,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随即转头找村长,“村长,你不管管吗?”
“这样……这样一个女人如此对另一个女人……还当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罗秀才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有失大雅!”
“有失体面!”
“粗鄙!”
“低俗!”
“恶心!”
他随即就指向赵三顺,“你!你最恶心!没有担当!遇事就把女人推出去挡枪,算什么男人?”
“还有你!”
他又指骑在刘寡妇身上的金氏,“你自己的夫君犯了错你不先找他理论吗?”
“柿子尽挑软的捏!”
“有本事你一巴掌扇你夫君脸上,你敢吗?”
赵瓶儿听得热血沸腾,书呆子啊书呆子,你简直是我的最强嘴替,我谢谢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三观正。
读书人里头的铮铮铁骨。
赵瓶儿一下子对罗秀才生出了景仰之情,品行好、素质高,正义感爆棚,在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简直凤毛麟角。
她一定要好好经营这个朋友,将来有大用处。
金氏见罗秀才不但针对自己还敢针对她的夫君,顿时来了劲,“你是她什么人?这么替她说话?你俩是不是也好过?”
周围人瞪着眼睛看热闹,就差没抓把瓜子来吃。
罗秀才懒得搭理她,只转头同村长说话,面色凝重,“你们村的人需要读书教化,否则会一直野蛮下去,无可救药。”
村长,“……”
你这话说得是真不怕被群殴。
村长忙把罗秀才往人少的地方领,“是是,夫子说得对,只是多数人没钱读书,唉,这也没办法的事,读书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