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将青铜钥匙抛向她,锁链收回时在青砖上留下灼痕:“小心戴斗笠的守卫,他们的银镯…”
“不用你提醒。”礼知岁攥住钥匙,转身时裙摆扫过江缘年的锁链。
她听见身后传来锁链收紧的声响,却没有回头。
直到三人绕过回廊,她才发现掌心被钥匙边缘硌出的月牙形血痕,与昨夜江缘年触碰她时的温度重叠。
枯井边缘的青苔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陆野将磷粉撒进井壁缝隙,当“项圈”二字在幽蓝光芒中浮现时,张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暗红血沫溅在井沿,他指着井壁凹陷处:“那里……有东西在动。”
礼知岁举起青铜钥匙,锁孔与凹陷完美契合。
随着机关转动,井壁裂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腐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锁链声——江缘年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此刻正倚着槐树,银色锁链在空中划出警戒的弧线。
“我在外面守着。”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有任何异动……”
他的目光与礼知岁相撞,又迅速移开,“就拽一下这个。”
一条纤细的银链无声缠上她的手腕,末端延伸向他的掌心。
陆野警惕地挡在礼知岁身前,却被她抬手拦住。
当她踏入缝隙的刹那,江缘年的锁链突然暴涨,在入口处织成密网。
黑暗吞没视线前,她听见他低声呢喃:“万事小心。”
通道尽头的密室里,十二口悬棺在锁链牵引下缓缓转动。
每口棺盖上都刻着新娘的生辰八字,而居中那口漆黑棺椁上,赫然是她的名字。
礼知岁的指尖抚过冰凉的棺木,突然触到凸起的莲花纹路——与江缘年面具上的装饰如出一辙。
礼知岁的手指在棺椁上的莲花纹路上停顿,身后传来陆野和张宇倒抽冷气的声音。
悬棺突然剧烈晃动,锁链摩擦声刺耳,棺盖缝隙渗出黑色雾气。
“小心!”陆野一把将礼知岁拉开,一道黑影从最近的悬棺中窜出。
那是戴着斗笠的守卫,银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直冲礼知岁面门而来。
张宇咬牙挥出骨刀,却被守卫的银镯震飞,整个人重重撞在石壁上。
入口处的银链密网突然炸开。
江缘年如鬼魅般出现,银色锁链如潮水般涌来,将守卫死死缠住。
他的面具下传来压抑的低吼:“谁准你们动她?”锁链勒进守卫身体,黑血四溅。
礼知岁看着江缘年的背影,心跳如擂鼓。
她注意到中央棺椁底部露出一角泛黄的纸张。
趁乱她冲过去,从棺底抽出那张纸——是半封烧焦的信,上面模糊写着“月圆之夜,以血为引,唤醒......”字迹戛然而止。
“走。”江缘年的声音带着疲惫,更多的守卫从黑暗中涌出。
他的锁链缠上礼知岁的腰,将她往出口拽去。
陆野扶起张宇,三人在江缘年的掩护下,跌跌撞撞逃出密室。
井外晨光依旧,却无法驱散礼知岁心中的寒意。
这个周二少爷死去的原因,恐怕没那么简单获得线索。
礼知岁捏着残信退到井边,指腹反复摩挲着焦黑边缘。
江缘年的锁链仍缠在她腰间,隔着嫁衣传来若有若无的温度,可当她回头望去,只看见他转身时面具边缘闪过的猩红痣影,银色锁链如流光没入回廊深处。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不会真的喜欢上你了吧?”陆野擦拭着匕首上的黑血,目光警惕地扫过逐渐闭合的井壁机关,“每次都在关键时刻出现,又不肯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