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这么多借口做什么!还说修道之人不打诳语,现在倒是张口就来……”
云澜沉默了半晌,薄削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声音似是有些干涩:“你何必在贫道身上浪费时间,我一心向道,你该在我身上断了念想才是……”
白纤纤似是被她的话气到了,冷笑一声道:“呵~好一个断了念想,我却不知道,玄清子道长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懦弱了!”
“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只盼你日后别后悔才好……”
白纤纤近日闲来无事看了不少话本子,有一招叫欲擒故纵。
她觉得此时用在云澜身上,是再好不过了!
话本子上说:男人就是不能太痴缠,太痴缠人家便不把你当回事。
白纤纤说罢便将手一甩,装作极为生气的离开了云澜的房间。
云澜看着白纤纤离开的背影,几次欲言又止,不过却终究没有开口……
接下来两日,白纤纤不仅没来找云澜,甚至在路上碰见他都装做没看见……
擦肩而过时,云澜心里头一次有了难以名状的淡淡失落。
不过马上他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如此这般才好,自己本来就一心向道,是断断不可能还俗的,若是继续与白纤纤牵扯不清,只怕才是真正的错误……
白纤纤看云澜没反应,咬了咬牙,决定再添一把火。
于是又过了几日,白纤纤便直接跟张大娘说,自己要回山下探亲,可能这几日都不会回来了。
张大娘以为她是回娘家,只嘱咐她注意安全,不急着回来,厨房她一个人搞得定。
白纤纤忙点头称是,接着便随意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下山去了。
离开那日,阳光有些盛,白纤纤背着包袱的身影却莫名有些萧瑟。
云澜从道堂授课出来时,正好看见白纤纤踏出观门的背影,女人似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目光里好像有伤感,又似有决绝……
云澜心里有一瞬间的慌乱,却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只眼睁睁的看着白纤纤消失在门外。
一连两天,都没有看见白纤纤后,云澜只觉心里没由来的,有些说不清的慌乱。
又过了两日,他竟开始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那女人……
梦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任由自己怎么喊她都无动于衷。
月色下,云澜有些烦躁的从床上坐起身,这女人到底哪里去了,就算不在观里当厨娘了,也该跟自己说一声吧!就这么不告而别?
可他又拉不下脸去问张大娘或者无忧。
这日刚授完课,无忧见他神色倦怠,不免关切的问道:“大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无事,只是夏天蚊虫多,有些没睡好罢了。”云澜找了个借口随意搪塞道。
“噢……这样啊,那我等会给师兄你拿点艾草,放在房里熏一熏就好了。”无忧不疑有他,兀自回道。
云澜看着无忧,几次想问他关于白纤纤离开的事,只是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看着无忧正打算转身去帮他拿艾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倒是无忧,突然嘟囔道:“白姑娘都走了几日了,怎么还不回来,我都想吃她做的绿豆糕了……”
云澜见无忧自言自语,也终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白姑娘去哪里了,她这几日没在观中吗?”
“啊……”
无忧听云澜突然开口,便又转过身来有些惊讶的道:“师兄不知道白姑娘走了吗?说是好几个月没回去了,准备回山下探亲,我还以为她跟师兄你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