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婉月，他不能给你幸福。”
“是吗？”
霍启安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
甚至还一步步靠近顾闻则，直到他的枪口抵住自己的心口。
他的拇指压在顾闻则扣着扳机的食指上：“开枪，只要你现在开枪，婉月就会记住我一辈子。
“而你，将彻底失去她的真心。”
顾闻则狠狠皱眉。
霍启安勾唇：“我是不可能活着把婉月交给你的，你给她的，从来都是痛苦。”
“啪！”
枪被霍启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来。
可顾闻则保护了我那么多年，反应也极快，双方立刻交手。
眼看着顾闻则就要趁乱扣下扳机，我立刻开口：“我跟你走！”
枪口停在霍启安心口。
顾闻则看向我。
我与他擦肩而过：“愣着干什么，不送我去你的车上吗？”
“婉月！”
霍启安的声音颤抖了一下。
“别过来！”
我转头呵斥。
他的脚步顿住。
“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不要跟上来，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婉月……”霍启安的表情从未有过的破碎：“你开玩笑的对吗？
你说过不会心软的……”我咬咬牙，大步离开。
坐在车上，我的眼泪不住下落。
顾闻则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观察我：“不用担心，以后都会好的。”
我不回答。
“我为你建造了你最喜欢的粉色风格城堡，你看了会喜欢的。”
我依旧没有回答。
“婉月，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彻底被你打动，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忘记那一眼。”
“我宁可你忘记了。”
他一顿，眼睛微红。
“婉月，顾氏的股份，我会无偿转赠给你，我的余生都会为你赎罪，我发誓。”
我闭上眼，眼泪滑落：“我知道，我都知道。”
我相信他说的话。
他对于珍视的一切从来都不会说谎。
可是，我不想要了。
仅此而已。
“以后就这样吧。”
我的声音淡淡的。
车子开出去几百米，缓缓停了下来。
顾闻则的脸看不清表情：“你走吧。”
我一愣。
他重复了一遍：“我改主意了，你走吧。”
我打开车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可终究没有阻拦我。
我迅速下车，转身就走。
“婉月。”
他叫住我。
我以为他后悔了，却见他低着头：“对不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说这些，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的嘴巴张了又合，我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没事。”
他别过头去：“走吧。”
马路尽头，霍启安的车飞速驶来。
我提起婚纱裙摆朝着他跑去。
霍启安迅速下了车，大步跑来将我接在怀里。
也是同一时间，身后响起一声枪响。
我猛地转头，霍启安慌忙捂住我的眼睛。
眼泪湿润了霍启安的手心。
我知道，顾闻则死了。
多年以后，我突然回忆起了他最后那句话的嘴型。
似乎在说：“我果然还是见不得你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