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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灯光摇曳,长桌前闪着两道人影。
夏晓研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掏出了袖口的一节削的很尖锐的树枝放在床头。
看着外面陪老爸喝酒的那道人影,心里暖呼呼的。
是姜凡的爸,姜叔叔。
姜玉山一进门,就没给夏鸣好脸色,把买来的酒跟菜往桌上一扔,毫不见外的拉着椅子坐了过来,打开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又给夏鸣倒了一杯,抄起筷子夹了口猪头肉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
“玉山,咋今有空来我这坐坐?”夏鸣看了眼桌子上的酒跟菜,笑呵呵的端起来就要喝。
“放那!喝酒不得有个章程啊,上来就闷那不是咱们寨子的传统。”一只粗壮的手搭在夏鸣的胳膊上,给压了下去。
夏鸣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随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双手环在胸前,脸上的笑意瞬无。
“行,你姜玉山在寨子也算个人物,看你拿着好酒好菜的份上,你说,我听。”
姜玉山一看夏鸣这态度,瞬间咧着嘴笑了,抬起酒杯就泼在了他脸上,一只脚站在椅子上,一只手强势的掐在夏鸣的脖子上给他压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咱寨子的老爷们啥时候窝囊到打自己媳妇跟孩子的份上了?”
“是你夏老二这两年出去学了点洋屁,忘了自己是个啥物种了。”
夏鸣手越动,姜玉山越使劲,没一会儿夏鸣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看到这,姜玉山脸更阴了,缓缓的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似乎看不见夏鸣的痛苦。
站过去一只膝盖还顶在夏鸣的胸口,继续说着:
“不说话啊,那就是理亏呗,做错事了,要改,挨打要立正,就算是天塌下来,也要站着顶着,这才是咱们寨子的老爷们作风。”
“呦,看你这眼神不服气啊,是不是想喊你混的那十几个把兄弟过来,挑个事。”
夏鸣被掐的喘不上气,手不停地拍着姜玉山的胳膊。
一阵阵眩晕感直冲大脑,盯着姜玉山的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怕了……
姜玉山今天的架势是真要跟他盘道啊。
盘道:北方土话,意思就是俩人用肢体理论理论,如有特殊情况可发展成多人肢体理论。
但那都是小孩子干的事,大人很少有爆发理论的时候。
一呢,是都认识,也都知道对方底细,提提人名,要么喊过来撩阵,主要是以服了为主。
二呢,现在法治社会,日子也都过得好,谁没事老盘道玩,都忙着挣钱,讲究和气生财。
不是夏鸣窝里横,是他真盘不过姜玉山。
七八十年代,百废待兴,庄稼人还都过着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日子。
脑子活点,家里有点家底的都去南方做生意了。
留下的都是些老实巴交的还有一部分不愿意离开的。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再加上前些年接连大战人口锐减。
大锅饭时候,拼的就是谁家孩子多。
那时候一个家庭七八个孩子的也多的去了,占地,挣公分,占海……捕货。
偏远农村治安也没有那么好,也就滋生了很多暴力分子。
姜玉山他爸也就是姜凡的爷爷结婚就晚,快35了才有了姜玉山,当时医疗条件不好,母亲也难产没了。
六几年的时候,因为战场上受了一身伤,刚过五十五身子就扛不住了,驾鹤西去。
本来有战友想收养姜玉山这个孩子,但姜玉山很倔,不受任何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