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裂隙的瞬间,三人组被卷入了扭曲的时间乱流。艾瑞克的风暴之翼在倒流的雨水中冻结,卡尔的沙铁护腕上浮现出无数倒转的刻度,就连莉丝的法杖都出现了木质纹理与金属齿轮的交替生长。当脚踏实地时,他们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环形实验室,十二面巨型时钟围绕着中央的“时间熔炉”,每面时钟都显示着不同的时间流速:有的指针疯狂旋转,有的停滞不前,有的甚至在吞噬周围的光线。
“欢迎来到‘初诞之刻’,共鸣者。”机械合成音从熔炉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中夹杂着电流的噼啪响,“我是奥古斯丁,观测者浮岛的前首席工程师,也是你们口中‘机械纪元’的奠基人。”
阴影中走出的身影让卡尔的机械义眼骤然收缩——那是具由齿轮与灵脉构成的半透明躯体,胸腔内悬浮着五颗元素之心的碎片,背后舒展着十二对机械光翼,每片羽翼都刻满了奥古斯丁徽记。“洛伦佐的晶化躯体……是你实验的半成品?”艾瑞克握紧断风弓,七心共鸣却在接触对方时如坠冰窟,“你对初代守护者做了什么?”
奥古斯丁的机械手掌抚过最近的时钟,表盘上的时间线突然分裂成无数支流:“初代守护者?他们不过是被情感蒙蔽的蠢货。”他指向熔炉中央的巨型齿轮,“当观测者发现宇宙的本质是精密运转的齿轮,元素与灵魂不过是齿轮间的润滑剂时,他们却坚持要‘守护生命的自由意志’——多么可笑,自由意志不过是齿轮磨损产生的误差。”
莉丝的法典突然投射出破碎的画面:观测者浮岛的星门前,奥古斯丁与一位佩戴晨光徽记的女性激烈争吵,后者手中握着半本生命法典。“那是……我的先祖,初代生命法典持有者?”莉丝的声音发颤,“你背叛了观测者,偷走了他们的时间技术!”
“背叛?不,是进化。”奥古斯丁的机械光翼展开,每片羽翼都开始吞噬周围的时间线,“观测者妄图用星图记录所有可能的时间线,却不敢触碰‘时间锻造’的核心——既然齿轮会磨损,那就打造永不生锈的新齿轮;既然灵魂会痛苦,那就用机械心脏替代跳动的血肉。”他指向实验室墙壁上的玻璃罐,里面浸泡着数百具机械与精灵融合的躯体,“看,这就是‘初诞者’计划,用元素之心为核心,齿轮为骨骼,创造出绝对理性的新生命。”
卡尔突然注意到某个玻璃罐上刻着盾卫世家的徽记,罐中浸泡的机械躯体胸口嵌着与自己父亲相同的护腕:“这些是……被灭门的盾卫族人?你把他们的灵魂锁进了机械核心!”
“多么优质的材料。”奥古斯丁的机械手指敲打着玻璃罐,里面的躯体突然抽搐,“盾卫世家的机械共鸣天赋,简直是为齿轮网络量身定制的接口。可惜你的父亲太固执,非要用‘守护’这种虚无的信念对抗齿轮——所以我只好让他的灵魂永远困在灭门夜的记忆里,成为驱动熔炉的燃料。”
艾瑞克的断风弓在暴怒中凝结出七道裂痕,每道裂痕都映照着奥古斯丁话语中的画面:卡尔的父亲被机械臂撕裂,莉丝的先祖在星门前被击落,自己的父母在铁匠铺被亡灵军团包围。“你以为痛苦能让齿轮更坚固?”他的声音里带着血沫,“但你忘了,齿轮的裂痕里,永远会照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