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扬：“……”
路扬本来就不爽，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更不爽了。
——什么叫“难养”？谁“特！别！能！叫！”了？！
他愤怒地甩了甩尾巴，黑色的眼睛盯着孟新竹，恨不得扑上去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吵闹狗”。
“不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照顾‘小动物’。”方晴调侃地笑了一声，“不过捡狗也好，总比结婚有趣。”
“……”
路扬怎么觉得这人嘴里的“小动物”不像是真动物呢？
“我还没决定要收养它呢，”孟新竹随口回道，“先在网上找找看，有没有人丢了狗的。”
她语气平静，却像是一把钝刀慢慢割在人心上。
路扬更气了。
他毛都快炸起来了，尾巴啪地一甩，整个狗都开始在客厅原地打转，恨不能冲过去对孟新竹“示威”。
孟新竹看它副滑稽样子，倒是笑了，只说：“别乱动了，伤口裂了还得再去一趟医院。”
“没人说你坏话，你肯定不像别的比格一样，对吧？”
路扬：“……”
他咬着牙……哦不，咬着犬齿，窝成一团，气得连耳朵都蔫了。
聊了一会儿后，方晴去休息了，孟新竹也收起手机，走进卧室了关灯。
客厅里陷入一片昏暗。
路扬趴在垫子上，心情烦躁极了。
他在医院被戴上伊丽莎白圈，已经够屈辱了，现在连孟新竹的闺蜜都能随便在电话里嘲讽他，这叫什么事？！
他甩了甩尾巴，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准备强行忽略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问题是，他忍了一晚上的生理需求，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想上厕所。
可现在这个身体，连门都打不开，更别说出去了。
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四肢僵硬地在客厅里晃悠了几圈，最终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那扇关着的门，陷入沉默。
……要怎么办？
直接尿在地上？不可能！
憋着？更不可能！
路扬咬牙，在卫生间门口转了几圈，尾巴竖得笔直，最终还是去了孟新竹卧室门口，伸出爪子，在门上刮了两下。
屋内毫无动静。
他又刨了两下。
仍然没人理。
路扬皱眉，深吸一口气，最终憋着屈辱，低吼了一声：“汪！”
卧室里，孟新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半梦半醒间，听到了狗叫声。
她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的房间，才慢吞吞地从被窝里坐起来，轻声嘟囔：“……怎么了？”
她下床走到客厅，就看到比格犬站在卫生间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她。
“……你想上厕所？”
比格犬别过头，耳朵耷拉着，看起来很不情愿承认。
孟新竹瞬间懂了。
老居民楼里的厕所还是蹲式居多，她家也不例外。本来想过几天换个马桶，这下倒是方便了小狗了。
孟新竹好笑地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厕所。”
她刚走了两步，比格犬的身形猛地一僵，四肢绷直，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不走？”孟新竹疑惑地回头看它。
比格犬抬起头，眼神复杂，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心理斗争。
孟新竹蹲下来，试图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脑袋：“乖，进去就好了，我不会看你。”
比格犬终于忍无可忍，猛地抬头，瞪着她，低吼了一声：“汪！”
——出去！！
孟新竹被吼得一愣，随即站起身，无奈地摊了摊手：“行行行，不看你。”
她退到门外，顺手把门带上。
卫生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随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一阵冲水声。
门外，孟新竹抱着手臂站着，嘴角微微扬起。
她家从没养过宠物，但这只狗，似乎比一般的狗还要聪明得多，居然还会冲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