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可这般绝情?她不是深爱着他的吗?
四十杖?真要是打完了这四十杖,他还有机会参加下个月的科举吗?
不行,他不能受这杖刑。眼下重中之重,是下个月的科举。
他必须在下个月的科举一举中魁,扬眉吐气, 让江琬瑜后悔她今日的决定。
趴在杖凳上的卢氏,自然也看到了他眼里的犹豫迟疑。
“锦儿,你……”
“娘,你忍一忍,二十杖很快就过去了。”徐开锦在她身边蹲下,双手握着她的手,一脸归定的劝着,“娘,下个月就要开考了。”
“我若是受了这四十杖,那下个月的科举,我还能参加吗?”
“娘,为了科考,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你不就盼着我一举中魁,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吗?”
“娘,只要我高中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了。”
卢氏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科举是他们母子唯一的出路。
这个时候,她的儿子万不能出一点差错的。所以,剩下的二十杖,只能她自己受着。
深吸一口气,重重的闭了下眼睛,“好,只要我儿高中,为娘受再多的苦也愿意。”
于是,她咬着牙,强忍着受完了剩余的二十杖。
打完之后,卢氏已然奄奄一息。整个臀部,渗着骇人的血渍。
“江琬瑜,这下你满意了?” 徐开锦一脸怨恨的瞪着江琬瑜,“我真没想到,你的心肠竟是这般歹毒 !”
“明明不过只是一点无关痛痒的口角而已,你却非要置我母亲于死地!你真是恶毒至极!”
“霍随,掌嘴!”慕惊风冷冽的声音响起。
话落,徐开锦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痛意传来。
他不知道被打了几个耳光,反正就是嘴里全都是浓浓的血腥味,两只耳朵“嗡嗡”的鸣叫着。
慕惊风将手里的茶杯往一衙役手里一放,慢条斯理的站起。
一双如阎王般阴鸷无情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徐开锦,一字一顿,“本王念你在功名在身,小惩大诫。若再有下次,就不是几个巴掌了事了!”
“朝廷功臣的家眷,可不是你能不敬的!”
“摄政王恕罪,学生不敢。”徐开锦只能压着自己的怒意,恭恭敬敬的行礼。
“季大人,那卢氏欠我的二十万两银子,我是否有权追回?”江琬瑜凉凉的瞥一眼徐家母子,朝着季大人大大方方的问。
“是!”季大人毫不犹豫的点头,“肯定有权追回的!那是江小姐的钱财,徐卢氏又是签了字按了手印的。那就是她借的江小姐的钱财。”
闻言,江琬瑜扬起一抹愉悦的浅笑,转眸看向一脸青白暗灰相交替的徐开锦,不紧不慢道,“徐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还我这二十万银钱?”
只见徐开锦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眼眸里迸射出熊熊的怒意,“江……”
只是刚一开口,便是接收到来自慕惊风凌射过来的那充满了狠厉的警告眼神。
那眼神是带着杀意的,就如同是一头奔驰中的狮王,只要他说出一个令他不满意的字来,那下一刻便是他的死期。
徐开锦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就连额头都渗出一层冷汗来。
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他一个小小的举子,岂是堂堂摄政王的对手?
他只是在心里怨恨江琬瑜而已,这么一点小事,她竟是闹得这般大。
不止让知府大人杖责了母亲,还找来摄政王给她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