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对不起,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生日宴上,惹你不高兴了。
你别生爸妈的气。”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六点。
上一世,父母服毒自杀的时间,大约是在凌晨四五点左右。
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过去了。
他们好好地在我面前,甚至还在为昨天的小事向我道歉。
看着病房里这看似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我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
难道上一世的种种,真的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
那些监控,那些遗书,都是我的臆想?
我定了定神,看向陆念雪:“这里有我和姑姑照顾。
你先回去吧。”
陆念雪被我一噎,求助似的看向父母。
妈妈有些为难。
“让她出去。”
我皱着眉又说了一次。
父母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爸爸先开了口:“雪儿,你先回去吧。
有清然照顾我们就行。”
陆念雪眼底闪过一丝委屈,但还是顺从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父母:“爸,妈,陆念雪是不是在你们面前提过,关于家里财产分配的问题?”
他们闻言均是一愣,随即矢口否认。
“没有啊,雪儿这孩子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一向乖巧,从没提过这些。”
“那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或者觉得我回来后,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
我继续追问,试图从他们脸上看出些许破绽。
妈妈却在此刻伸出手,将我揽进怀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你是爸妈的亲骨肉,我们怎么会对你不满意?”
“昨天宴会上的事情,可能也只是你一时没控制好情绪,我们不会放在心上的。”
爸爸也在一旁点头:“你妈妈说得对。
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心结,说开了就好。”
我几乎要动摇了。
前世的一切难道真是我的癔症不成?
我从妈妈怀里抬起头,无意间扫过妈妈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她的手机壳是透明的,里面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我瞳孔骤然一缩。
这个纸条...我记得这个纸条!
不是梦!
也不是我的臆想!
就是有人要害我!
妈妈担忧询问我怎么了。
我却像是被扼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张从手机壳里露出一角的纸条,冲垮了这几天来我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父母住院休养的三天,我几乎夜夜无眠。
我逼着自己一遍遍回想上一世的每个细节,试图从记忆的蛛丝马迹中找出破局的关键。
父母为什么要突然服毒自尽?
陆念雪手中那些足以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的监控和遗书,究竟从何而来?
无数个可能在我脑中盘旋,几乎要将我逼疯。
直到父母出院那天,我借着替妈妈整理物品的机会,颤着手从她手机壳夹层中抽出了那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的瞬间,上面的字迹如同烙铁般烫伤了我的眼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