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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三生定,无痕心自伤后续+完结

谈笑封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宗族为家中男子公开选妻那天,庶弟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只因沈明月不光长相貌美,还是最有望夺得新科女状元的宰辅之才。上一世,我顺利和沈明月订下婚约,成为人人羡慕的准状元夫婿。婚礼当天,刺客闯进府中,沈明月竟把我推出去替庶弟挡刀,二人眼睁睁看着我被乱刀砍死。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再睁眼,我扔掉婚书,走向角落里那个双腿半折的蓬头女乞丐。叔伯们劝我:“这人不但是个乞丐,还是个残废,别说为咱们家开枝散叶,日后恐怕还要拖累你,不如再看看别人?”可他们不知道,乞丐重新站起之日,便是万人叩首之时。……庶弟聂子轩像上一世那样,故意把我推倒,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族里其他兄弟赶紧将我扶起,不满地看向他:“沈小姐是二婶生前就给...

主角:聂子轩沈明月   更新:2025-05-23 2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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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子轩沈明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恨三生定,无痕心自伤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谈笑封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宗族为家中男子公开选妻那天,庶弟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只因沈明月不光长相貌美,还是最有望夺得新科女状元的宰辅之才。上一世,我顺利和沈明月订下婚约,成为人人羡慕的准状元夫婿。婚礼当天,刺客闯进府中,沈明月竟把我推出去替庶弟挡刀,二人眼睁睁看着我被乱刀砍死。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再睁眼,我扔掉婚书,走向角落里那个双腿半折的蓬头女乞丐。叔伯们劝我:“这人不但是个乞丐,还是个残废,别说为咱们家开枝散叶,日后恐怕还要拖累你,不如再看看别人?”可他们不知道,乞丐重新站起之日,便是万人叩首之时。……庶弟聂子轩像上一世那样,故意把我推倒,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族里其他兄弟赶紧将我扶起,不满地看向他:“沈小姐是二婶生前就给...

《爱恨三生定,无痕心自伤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宗族为家中男子公开选妻那天,庶弟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

只因沈明月不光长相貌美,还是最有望夺得新科女状元的宰辅之才。

上一世,我顺利和沈明月订下婚约,成为人人羡慕的准状元夫婿。

婚礼当天,刺客闯进府中,沈明月竟把我推出去替庶弟挡刀,二人眼睁睁看着我被乱刀砍死。

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心有所属。

再睁眼,我扔掉婚书,走向角落里那个双腿半折的蓬头女乞丐。

叔伯们劝我:“这人不但是个乞丐,还是个残废,别说为咱们家开枝散叶,日后恐怕还要拖累你,不如再看看别人?”

可他们不知道,乞丐重新站起之日,便是万人叩首之时。

……庶弟聂子轩像上一世那样,故意把我推倒,抢过原本为我和沈明月安排的婚书。

族里其他兄弟赶紧将我扶起,不满地看向他:“沈小姐是二婶生前就给如风订的娃娃亲,你把婚书抢了是几个意思?”

聂家是商贾之家,每隔三年族中便会公开为各家适龄的男子挑选妻子。

爹娘去世的早,沈夫人是母亲生前的闺中密友。

我朝皇帝开明,不拘泥于性别,各类官职也都向女性开放。

沈明月虽出身寒门,但生得实在美丽,满腹经纶,是今年最有望夺得新科女状元的宰辅之才。

这原本是顶好的姻缘,没想到聂子轩却霸着我的婚书不肯撒手,场面一时僵住。

大伯面露不满,沉声开口:“子轩,把婚书还给你哥哥,在场的良家闺秀这么多,我自会为你挑一桩好婚事。”

聂子轩红了眼圈,噘嘴道:“大伯是因为阿轩是庶子,就把我当傻子吗?

谁不知道这里所有女子加起来,都不如沈小姐好看,前途无量。”

“沈小姐不日就要考取状元,咱们朝有规定,状元是要带着伴侣进宫面圣的,哥哥向来不懂规矩,言行粗鲁,到时殿前失仪,只会让家族蒙羞,这婚事不如给我……”聂家的男儿虽更擅长经商,但大多知书达理,唯我不擅诗书,整日和刀剑为伍。

长辈们心疼我年幼丧母,就连聂子轩也有他的小娘疼爱,便不用那些规矩束缚我,只要我开心健康便好。

“放屁!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过谁家庶子敢抢嫡子的婚事,你要么把婚书还给你哥哥,要么你就娶乞丐!”

大伯明显动了怒,故意用这话吓唬聂子轩,让他知难而退。

聂子轩眼里蓄满了泪,轻轻咬着唇,愤恨地瞪着我,却没有半分要还回婚书的意思。

人群议论纷纷,大伯黑下脸,抬手就要抢回婚书。

没想到沈明月却突然上前一步,将聂子轩护到身后,神色冷漠:“听闻聂家长辈最是通情达理,就是这么纵容嫡子欺负庶弟的吗?

在下可真是开了眼了。”

她将写有我们双方名字的婚书用力丢在地上,厌恶地看着我:“我心中唯有阿轩一人,更不在意嫡庶之分,若某些人恬不知耻,非要拿父母的情分逼我嫁他,那我就算出家做尼姑,也绝不让他如愿!”


沈明月孤高清傲,最讨厌恃强凌弱,被人摆弄。

大伯顿时尴尬地看向我。

我将婚书捡起,随后撕了个粉碎,笑了笑:“我聂家向来敬重文人,虽要选妻,但也做不出逼婚的事,既然沈小姐和弟弟两情相悦,那这桩婚事,我让给他便是。”

“我一个没有规矩,只会给家中蒙羞的废物,就娶……那个乞丐好了。”

众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无人在意的路口,一个双腿残疾,满脸血污,浑身散发臭味儿的蓬头女乞丐缩在那里,看不出模样和死活。

聂子轩弱弱地开口:“哥哥向来霸道,你是见今日人多,所以故意以退为进,之后再来破坏我和沈小姐的婚事对不对?”

“哥哥若真是诚心把婚事让给阿轩,敢不敢今日就和那乞丐成亲洞房?”

沈明月冷笑着看我,像是笃定我不敢,是个装模做样的小人。

可她却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愿娶她了。

“好啊。”

我笑着点头。

沈明月愣了愣,脸色难看地带着聂子轩离开。

其他兄弟围住我,劝道:“如风,那乞丐是个残废,我听说她还被那些混混糟蹋了,让人踹坏了胞宫,别说为咱家开枝散叶了,恐怕将来还要拖累你!”

“对啊,你可别拿终身大事赌气啊,要不把我选的女郎给你吧,虽不如沈小姐貌美有才华,总也比乞丐强啊。”

我笑着摇头,虽是选妻,可族老们尊重兄弟们的意见。

这选中的女郎,定是他们心中真心喜爱的,我怎么能抢别人的妻子?

有人气得跺脚:“这聂子轩平时柔柔弱弱,看着单纯,也不知道怎么就迷了沈小姐的心窍,非他不可?!”

我却知道,沈明月本来中意的就是庶弟。

上一世也是如此,沈明月看不上我这么个不通文采举止粗鲁的废物。

她喜欢温柔似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庶弟聂子轩。

可我喜欢她,喜欢她说话斯斯文文,作诗思索时微皱的眉头,好看得像是湖面漾起的水纹,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所以我一脚踹翻了聂子轩,将婚书抢了回来,压着沈明月摁了手印。

为了讨她欢心,我送她最好的毛笔砚台宣纸,花了大价钱为她找来名师,做考前指导。

每次她都骂我一身铜臭气,只会拿钱收买人心,然后拿着那些礼物拂袖而去,第二天照常去名师家上课。

沈明月性格清高傲慢,刚刚考中状元,就因为不会说话,得罪了不少同僚。

我掏空了母亲留给我的积蓄,厚着脸皮到处登门送礼致歉,帮她打点,她却嫌我市侩,不如聂子轩单纯。

直到成亲当晚,贼人闯进家中抢夺财物,我一边和对方抵抗,一边因为要护着沈明月,身中数刀,筋疲力尽。

没想到她怕庶弟受伤,竟将我推出去挡刀:“你平时不就舞刀弄棒吗?

应付这些人绰绰有余,我已经有了阿轩的孩子,他胆子又小,我先带他离开。”

她任凭我被乱刀砍死,自己却带着庶弟逃之夭夭。

我连头七都未过,沈明月就和庶弟大办婚礼,何等薄情。


这一世,我只愿这对贱人牢牢锁死,别再来祸害我。

女乞丐像是饿久了,浑身是伤,大概是讨饭时被人嫌弃打的,昏迷不醒。

我拿出银子,让丫鬟去买最好的血燕和衣服,没了沈明月那个败家子,哥现在阔得很。

我亲自帮她清洗,没想到褪去血污后,这人竟然长得很貌美,比起沈明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戳了戳她的脸,感慨道:‘“倒是个美人,可惜是个残废,无所谓,以后就在我身边当个花瓶吧。”

上辈子的经历告诉我,再好的女人也是靠不住的。

与其那样,不如选个最无用的,永远也没有资本拿捏我。

我靠在床头缓缓睡去,没注意到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女人黑如曜石的眸子静静盯着我,语气玩味:“啧,让本宫盲婚哑嫁就罢了,还敢骂本宫是花瓶,你还是那么……大胆。”

第二天,我到院中查看下人给乞丐买的衣物。

聂子轩揽着沈明月的胳膊走进来,笑着跟我打招呼:“哥哥,我刚去各位哥哥们的院子里看嫂子们作诗,真是各有千秋,怎么不见你的妻子也出来展示一下文采啊?”

“一定是嫂子初经人事,哥哥也是头次开荤,把嫂子累坏了吧?”

他满脸得意,毕竟谁的妻子也比不过沈明月。

沈明月一脸宠溺无奈地看他:“不过是一个双腿残废的乞丐,肯定连大字都不认识两个,哪有本事作诗?

自取其辱罢了。”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和某些粗鲁蠢人正好相配。”

聂子轩吐了吐舌头,故作歉意地看我:“哎呀哥哥,我忘了嫂子早就被人……明月直言快语,哥哥你一向大度,肯定不会生气哦?”

“哥哥不知道,这女子的第一次呀,也不是谁都有福消受的,可累坏人了,幸好明月昨夜宠着我,由着我来,不过哥哥就没有这种烦恼啦,还是嫂子贴心呢。”

我明白了,聂子轩这是气昨天大家偏向我,故意带着沈明月来找回场子。

刚要开口让他们滚蛋,没想到有人比我还快:“一大早的扰人清梦,你娘老子没教过你规矩吗?

滚!”

房门打开,女人一袭袖口滚金纹的黑袍,眉眼如星。

明明坐在轮椅上,却仍旧自带一股王者霸气。

她缓缓来到我面前,托起我的手吻了吻,撒娇似的邀功道:“多谢夫君为墨染准备的衣服,不枉我昨夜脱光了给夫君看,真是十分合身,夫君可觉得好看么?”

我脸顿时腾地红了,她昨晚明明昏迷不醒,什么时候脱光给我看了?

但也不好说是我自己脱得,只好红着脸点头。

沈明月冷笑道:“到底是个乞丐,说话这么没有教养,粗俗不堪!”

沈明月若是百里挑一的美人,那眼前这人,可谓万中无一,瞧着身材也是极好的。

这样的人物竟也会撒娇,即便不是处子,不能生育,能日日搂在怀里,也是欢喜的……聂子轩收回视线,说明来意:“哥哥,我既然要娶明月为妻,自然要准备聘礼,明月不同于那些乞丐俗女,她的聘礼不能敷衍。”


“我已经给明月寻到一位名师,只要支付足够的酬金,就可以帮她做考前指导,定能助她考中状元,听说嫡母给哥哥准备了不少钱财,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我吧。”

这是知道沈明月没有积蓄,而他和他小娘那点儿份例银根本不够,所以来找我当冤大头了?

我好笑地看他:“你自己的未婚妻,凭什么要我给她出聘礼和酬金?”

“哥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明月本就是嫡母给你选的妻子,我岳母又是她的好友,你作为嫡母的儿子,当然也有责任为她出一份力啊。”

“要是明月因为你没能拜入名师门下,错失状元,你怎么对得起嫡母和我岳母的闺中情谊呢?”

我被他理所当然的样子气乐了。

没等开口,墨染却突然看向他:“小叔房中的墙壁是否太薄,夜里冷不冷啊?”

聂子轩以为墨染是在关心他,脸色一红:“不不冷,谢谢嫂子关心阿轩。”

墨染嗤笑一声:“关心倒没有,只是想说,小叔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太适合挡风了。”

聂子轩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气愤地指着墨染对我说:“哥哥,你可想好了,这个人不过是个乞丐,还是个没用的残废,你就算给她金山银山,也是烂泥扶不上墙,聂家将来还是要指望我和明月来脱离商籍的!你把那些钱财给我,我答应你,只要明月高中状元,就让她在状元府里给墨染安排个丫鬟位,不至于当个混吃等死的废物,能在女状元的府里当差,那可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合着沈明月的聘礼和酬金我出,而我的妻子只能去她家当个下人?

我冷下脸:“那还真是多谢弟弟的好意了,墨染就算曾经是乞丐,但她既然是我的妻子,我愿意给她花多少钱都是我的事。”

“至于沈小姐,还请弟弟另想法子吧。”

沈明月拉起聂子轩的手,脸色难看:“阿轩,不必跟这种守财奴废话,就算他给我钱,我还嫌脏呢。”

“即便没有名师指导,我也定能高中,绝不辜负你对我的心意,有些人目光短浅,这辈子也就只配娶乞丐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亲自照料墨染起居,给她的伤口敷药。

接触之后,我发现她并不像别人以为的愚蠢无知,有时说起话来,好像比沈明月还深奥。

她除了嘴贫和偶尔借着卖惨求抱抱,对我百依百顺,十足的好妻子模范。

只是每每我提出找人帮她看看双腿,都被她笑着婉拒。

我当她不愿失望,也不再勉强。

聂子轩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还真的凑出了酬金,将沈明月送入名师门下。

放榜那天,不出所料,沈明月高中女状元,二人一时风头无两。

聂子轩领着沈明月来我院中炫耀:“哥哥,你可想到今日?

眼下明月已经高中状元,前程似锦,现在你就是想给我们钱财巴结,我们也不稀罕了。”

我懒得搭理他,刚要回屋,就听见他说:“明月说了,三日后,他要帮我赢回皇后娘娘的金簪,送我当新婚礼物。”


“什么金簪?”

聂子轩笑笑:“自然就是皇后娘娘册封时的金簪了,我要没记错,那金簪还是出自嫡母之手,哥哥你难道不想拿回吗?”

三日后是皇后的生辰宴。

帝后夫妻情深,为显天家亲厚,凡是京中有头有脸的门户,不论官商,家中那些成了亲订下婚约的男子皆可携伴侣赴宴。

而皇后醉心诗画,所要求的贺礼并不名贵,只要受邀的情侣或夫妻共同作一幅画献上。

获胜的,便可得到皇后册封时的金簪作为奖励。

聂子轩将我的神情尽收眼底,挑衅道:“这样吧哥哥,可敢跟我比一比?

若你赢了,金簪归你,可你要是输了,你所有的积蓄都要归我,你自己主动退出聂家户籍,从此不再是聂家嫡子,还要滚出京城。”

“哥哥,你不会是不敢吧?

那就算咯,嫡母的遗物归我啦~”我母亲生前是最好的首饰匠,给宫里贵人做过不少首饰。

聂子轩嫉妒我嫡子身份已久,又觊觎母亲留给我的钱财,明知我不擅诗画,所以故意提出这种极不公平的要求。

但我绝不会让母亲的遗物落入他的手里。

“好,我跟你比。”

满场哗然,毕竟人人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水平。

沈明月不屑道:“阿轩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你不过是个无知蠢材,也配和他比?”

我看向她腰间挂着的玉佩,成色极好,京中任何一家首饰铺都没有这样的高级货。

而上面雕刻的符号,更是特别,非平民和普通官员之物。

难怪聂子轩突然变得有钱了,我笑了笑:“沈小姐,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别才当上女状元,就因为枕边人攀附权贵,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枉送了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身上的一切,都是阿轩拿出自己的份例,又变卖古董为我置办的,这才是贤夫,不知比你这个眼皮子浅的守财奴强上多少!”

沈明月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

聂子轩脸上闪过慌乱,赶紧接话:“就是!

这些都是用我自己的钱买的,我看你就是见明月高中,嫉妒我能当状元夫婿,故意挑拨离间!”

很快,我和聂子轩之间的约定就传遍京城。

据说他和沈明月第二天就合力作了一幅百鸟朝凤,请了宫中有名的老画师品鉴,连连叫绝,无人能及。

不少人都在笑话我不自量力。

族中兄弟坐不住,集体拉着我去湖边练习作画,临时抱佛脚,不亮也光。

我刚在宣纸上画了几个小圆,身后就传来聂子轩讥讽的笑声。

“哎呀哥哥,这明天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了,你该不会就想拿这几个圆圈应付娘娘吧?

这可是大不敬。”

沈明月也一脸嫌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有脸画出来?

果然是个可笑的蠢材。”

聂子轩扯住大堂哥的袖子,劝道:“堂哥,你还是别和哥哥走的这么近,回头他要是惹了娘娘不高兴,会牵连你们的,不如现在就让伯父把他逐出聂家,免得家族被他连累。”

大堂哥扯回手臂,冷冷道:
“别说如风未必会输给你,就算天塌了,我们也会陪他一起顶着,你要是怕,现在就可以和聂家断绝关系,我爹绝不勉强。”

聂子轩被落了面子,咬牙道:“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谁稀罕你们聂家?

下九流的商人罢了,我现在可是准状元夫婿,日后还可能是宰相夫婿,有你们这种身份的亲戚才会拖累我。”

“我就不信,皇后娘娘看不上我的百鸟朝凤,会看上他几个破圆圈?

要真是如此,我就当众给他磕三个响头!

等他触怒天家龙颜,你们可别求着我们夫妇帮聂家说情!”

其他兄弟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唯有墨染盯着那几个圈看了会儿,点头:“画的不错,剩下的部分交给我吧。”

我惊讶看她:“你知道我要画什么?”

“夫妻同心,我自然知道。”

我看她一脸淡定,疑惑道:“我这画可不怎么样,你就不怕我真的惹了娘娘不快,被我连累?”

她浅浅一笑:“我相信夫君。”

墨染提笔随意画了几下,果然和我心中所想的东西一样。

第二日,宫宴上,皇后娘娘坐在上首,身前立着屏风,看不清模样。

总管太监先轮流将画给她过目,再将所有人的画挂于园中。

为表公平,献画之前不得署名,需要皇后看完后才可以。

我写下名字,轮到墨染时,她却掏出一个造型奇特的印章盖了上去。

那印章的图案并非姓名,而是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

这样也好,若是赌错了,她没有署名,我也可以一人揽下罪恶。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印章有些眼熟,却并未多问。

聂子轩搂着沈明月,对着我那幅简笔莲子图,笑得直不起腰:“哥哥,你还真的把那几个圈拿来了?

你该不会就想用这个拙劣不堪的莲子图跟我的百鸟朝凤比吧?”

沈明月厌恶地看我:“你这样的画作,便是宫里的太监出恭用来当纸擦,都会嫌丢人,今日阿轩必定夺冠,你还是趁早认输,我或可让你留在状元府做下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总管太监宣布道:“诸位的画作娘娘都已品鉴完毕,获胜者是……莲子图!”

满场哗然,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毕竟我那幅画,真的不如五岁小儿涂鸦之作。

我笑道:“怎么样?

弟弟,你现在可以磕头了。”

聂子轩一脸无措地看向沈明月。

沈明月皱起眉,视线落在右下角的老虎印章上,脸色突然大变。

她冲过来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我从前只觉得你霸道粗鲁,愚蠢无知,没想到你竟然目无君主!”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明月跪在地上,朝屏风后的皇后磕头:“娘娘,聂如风和他妻子胆大包天,竟敢伪造皇太女殿下的老虎私章,如此大逆不道,还请娘娘赐死他们!”

话音刚落,皇后已经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太监将莲子图重新递到她面前,并指了指我们的方向。

半晌,皇后抬起头,看着墨染的眼神满是愠怒,声音里裹挟着滔天怒意:
“好个胆大包天的狂妇,竟敢以下犯上,冒犯我女儿!”

我心里瞬间惊恐无比,墨染怎么会有皇太女的私章?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刚想开口,就见墨染无奈地叹了口气:“母后,别闹了。”

话音刚落,其他人顿时议论纷纷:“天哪,我没听错吧?

这瘸子刚刚叫皇后娘娘什么?

我可听说了,聂如风的妻子原是乞丐出身,凭她也配喊娘娘母后?

这是吓疯了吧?”

“本来看她长得还挺俊俏,没成想竟是个傻子,要我说这都要怪聂如风,好端端地非要娶个乞丐,这下好了,全家恐怕都得被连累!”

聂子轩又惊又喜,问道:“明月,你说的是真的?

那老虎图案是皇太女的私章?”

沈明月冷笑道:“自然不会错,皇太女殿下自幼养在东宫,很少公开露面,除了帝后和身边近臣,无人得知殿下的样貌和习惯。”

“而科考前指导我的那位老师,曾有幸给殿下上过几节课,他告诉我,皇太女极爱她的老虎私章,我出于好奇,便多问了几句那私章图案的样式,跟这画作上的一模一样。”

“谁不知道西边蛮人作乱,殿下两月前就带兵离京,前去平乱,怎么会变成乞丐和瘸子,成为聂如风的妻子?

此人伪造皇太女印章,又跟着我们进宫,现在还装疯卖傻攀扯娘娘,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说不定她就是蛮人的奸细!”

聂子轩意味深长地看我,笑道:“哥哥,没想到嫂子如此深藏不露啊,你还真是总能给弟弟惊喜呢。”

“可惜,你虽然赢得了比赛,但你的妻子如此大逆不道,还有奸细之嫌,恐怕你是没命拿回金簪咯。”

不知不觉间,皇后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

虽然和墨染相处不久,更不知那印章到底怎么回事,但我相信,她才不是什么奸细。

好几次我们随意聊天时,提起边关尚未收复的失地,她脸上那种愤恨和不甘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跪在地上,磕头求情道:“娘娘,小人的妻子绝不是奸细,印章之事一定有误会,请您明察!”

皇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眼中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聂子轩也赶紧行礼:“娘娘,小人不知哥哥竟与蛮人奸细勾结,还伪造皇太女殿下印章,被小人妻子发现后,竟然在这装疯卖傻,满口狡辩。”

“小人虽然心痛,但忠君爱国是每个大燕子民的责任,哥哥干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还请娘娘赐死哥哥。”

皇后转头他,声音听不出喜怒:“你说,聂如风是你的哥哥?”

聂子轩刚要点头,沈明月赶紧说:“回娘娘,阿轩虽然曾是聂家的儿子,但几日前已经和聂家断绝了关系,无论娘娘想怎么处置聂家,请不要迁怒阿轩。”

聂子轩连连附和:“是的是的,小人和他已经毫无关系了,但念在兄弟一场,望娘娘不要让哥哥死的太痛苦,就凌迟吧”皇后嗤笑了一声,意味不明道:“子轩公子……还真是善良啊。”

她低头看向我:
“聂如风,你弟弟和你弟妹刚刚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无论你妻子是否是奸细,她伪造皇太女印章,以下犯上是事实,念在你那幅画的份上,本宫可以放过你的家人。”

“但你的妻子,必须赐死,你可还有话说?”

我闭了闭眼:“看来娘娘决心已定,那小人只有一个请求,我愿意陪妻子一同赴死,还望娘娘成全!”

如果不是我答应和聂子轩比赛,就不会作画,墨染也不会拿出印章。

是我连累了她,怎么有脸独活?

皇后愕然不已,半晌,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本宫现在就下令……”聂子轩和沈明月对视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

“本宫现在就下令,聂如风人品贵重,于皇太女危难之际亦不离不弃,特封为驸马,择吉日大婚!”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炸蒙了所有人。

我呆呆地仰头看着皇后,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皇后瞪了墨染一眼:“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把你的驸马扶起来,地上凉,再跪坏了身子。”

而下一秒,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墨染居然站了起来!

她将我扶起,无奈地看着皇后:“还不是母后你画本子看多了,演戏演上了瘾,亲女儿在面前都假装不认识,还要赐死,要不如风能被你吓成这样?”

皇后撇撇嘴:“谁让你离宫几月,连封信都不寄给为娘,边关那边传来消息,说你遭到刺杀,逃亡的路上失踪了,生死未卜,我担心了两个月呢,就许你骗我,我演个戏报复一下怎么了?”

“嘿嘿,我演的好吧?

我可告诉你,你跟我皮就算了,可要对如风好点,这么好的丈夫,你要是敢不好好待着,我扒了你的皮。”

墨染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感动又愧疚地对我说:“夫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实在是情非得已。”

墨染的确是皇太女,本名秦染,墨是皇后这边的姓。

而她并没有欺骗皇后,她的确在回京的途中遭到一伙人的刺杀,奄奄一息才逃回京城。

本就身上有伤,又几日没有进食,再也没有力气撑到回宫,倒在了我家门前的路口,没想到就这么成了我家的媳妇儿。

没有查清那伙人背后的主使前,秦染不敢打草惊蛇,便改名换姓,装作双腿残疾,被人糟蹋后踹烂胞宫的废人,其实背地里已经和心腹取得了联系。

她这样做,就是不想让帝后担心,更不愿连累我。

皇后冷下脸:“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连本宫的女儿都敢动!”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已经让人将那贼子抓起来了。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秦迟的表姐,荣亲王。

皇帝专情,后宫只有皇后一人,却也只有秦迟一个独女,他本就病重,若他死了,必然要从子侄中选人继位。

而最有希望的,就是荣亲王。

有皇后作证,秦染皇太女的身份自然无人异议,所有人都跪下给秦染行礼,山呼皇太女千岁。

沈明月神色尴尬:“臣有眼无珠,竟不知嫂子真的是皇太女,皇后娘娘和殿下母女团聚,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聂子轩也笑着说:“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是我的嫂子,哥哥,日后明月的前程,你和嫂子可要多出几分力啊。”

秦迟冷笑着看他们:“本宫刚刚的话还没说完,刺杀本宫背后的主使虽抓住了,但其党羽还未清除。”

“沈明月收受贿赂,和逆贼荣亲王勾结,又对驸马不敬,来人,把她和她的夫君给本宫拿下!”

沈明月拼命挣扎:“您血口喷人,下官没有做过!”

她像是想到什么,愤恨地看向我:“聂如风,是不是你?

你不满我要嫁给阿轩,就故意给殿下吹耳边风,想要诬陷我,报复我?!

你这个狠毒的东西!”

我觉得可笑,我虽凭借前世的记忆,知道皇太女离京平乱。

而皇后思女心切,再精美的画,也不及那副莲子图触动情肠。

莲子,也可谓怜子。

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秦染太子的身份,怎么给她吹耳边风?

聂子轩也尖叫道:“对呀,殿下,我们夫妻是清白的!”

秦染冷冷看着他:“清白?

我的人早就查出,早在沈明月科考前,你就已经频繁出入荣亲王府,每次离开时,都带走大量金银,所以你才能帮她支付酬金,贿赂主考官,助沈明月考中状元!”

“而条件就是,你答应了荣亲王,等沈明月高中后,就做他的幕僚和夺位的谋士!”

“沈明月身上那块玉佩,是荣亲王让你给她的吧?

你以为那玉佩上刻着的符号是什么?

那是荣亲王幕僚的标志!

你若不服,我这还有荣亲王的签字画押的供词,你自己看!”

秦染将供词丢到沈明月身上。

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沈明月如遭雷击,愣愣地看向聂子轩:“阿轩,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

聂子轩脸色苍白地摇头,慌乱解释:“明月,我不是故意害你的,我都是为了你好啊……王爷说他赏识你的才华,愿意支付你拜师的酬金,帮你打点主考官。”

“他说女人怎可称帝?

皇太女已经死在了边关,只要你归顺他,在朝堂上帮他进言,让圣上立他为新太子,等他顺利继位,就封你作女宰相,我……胡闹!”

沈明月疯狂大吼,将腰间的玉佩砸到地上!

“太子人选,圣上心中定早有计划,轮得到我开口吗?

你这是害我落得结党营的罪名私懂不懂?!!!”

“我寒窗苦读十几载,纵然没有钱得名师指点,我也有信心高中状元,你为什么要擅作主张?!

把我害到这种境地!”

她满口责备,聂子轩顿时不干了,嘴脸变得尖利刻薄:“你还有脸说我?

你除了会死读书,还有什么本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会舔着脸嫁进我家?

就是看上了聂家有钱!

装什么清高?”

“说得好听,没有名师指点,你怎么就知道自己科考时会不会发挥失常?

聂如风就是帮你……我去打点主考官,也只是让你的状元之位更把握一点而已,老子为你四处奔走,一天好日子还没过呢,你还有脸怪我?”

听到这里,我明白了,原来聂子轩也重生了。


这一世他顺利娶了沈明月,不用像上辈子那样,先弄大了沈明月的肚子,自己遭人非议。

但他也担心,沈明月这世是否还能顺利考中女状元?

他知道我曾在考前给沈明月找了名师指导,就想效仿,又打点主考官,好确保沈明月能高中。

沈明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秦染厌烦地打断道:“行了,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从荣亲王那得到的钱,只有一小部分用在了沈明月身上,剩下都进了你和你小娘的腰包。”

“这两天,你借着状元夫婿的身份,没少收受贿赂,那些钱也都被你独吞了,本宫手握证据,你抵赖不了。”

最终,沈明月和聂子轩每人被仗责五十,打入大牢,秋后流放三千里,至死不得回京。

而沈明月永远失去了科考的资格。

被拖走前,聂子轩哭着求我:“哥哥,咱们是一家子兄弟,你不能不管我啊,爹爹看见会心疼的……”我笑了笑:“弟弟忘性好大,你不是怕被我拖累,已经和聂家断绝关系了吗?

你现在只是沈家夫,不是聂家子了。”

他愤恨地朝我吼道:“聂如风!

你这个贱人!

都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伯父那天说了,要我娶路边的乞丐,原本能当上驸马的人应该是我!

不然我怎么会娶沈明月这个穷酸倒霉鬼,沦落到这般境地?!

是你抢了我美好的生活!”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初不是你抢着我的婚书不肯撒手,非要娶沈明月吗?

我成全了你,怎么你又不开心了呢?”

“沈明月虽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可她说的没错,即便没有名师指导,她的才华依然可以高中女状元。”

“你原本可以好好做你的状元夫婿,来日或许还能做个宰相夫婿,可你偏偏不安分,亲手毁了她,也毁了你想要的生活,没有人抢你的,是你自作自受。”

我凑到他耳边低语:“我知道,你也重生了,当初你小娘勾引父亲,气死我母亲,你害死了我,杀人偿命啊弟弟。”

“父亲已经为我母亲偿了命,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好弟弟。”

“你胡说什么?

父亲明明是在带我们踏青时,失足溺水……”聂子轩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看向我:“是你!

你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是你……”不等他的话说完,我尖叫着朝身后倒去,秦染赶紧将我扶住。

“弟弟,哥哥只是怕你在牢里想不开,想要关心你几句,你怎么能推我呢?

害我差点撞到殿下,殿下腹中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万一伤了皇家血脉可怎么好?”

秦染讶异地看我一眼,被我眼神警告地闭了嘴。

皇后一听就炸了,怒气冲冲地下令:“这恶人居然毫无悔过之心,不仅言语冲撞驸马,居然还敢伤害本宫的皇外孙?

来人,给我拔了他的舌头,赐凌迟之刑!”

聂子轩想要说的话,终究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小娘见到他不成人形的尸体后,一口气没上来,硬生生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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