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阿桃十分心急地磕头,额头触地砸地砰砰响。
响声宛若警钟,叫薛瑾年他们三人想起入选皇夫候选人后家族里的人如何耳提面命,让他们小心侍奉君侧。
他们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觉得自己的处境与阿桃无异。
“殿下,您身份贵重,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夺走阿桃亡母的东西。”
“皇女殿下,您拥有无数珍宝,何必强求旁人母亲遗物。”
“殿下可真霸道,一丁点同情心都没有。”
听着他们的阴阳怪气,我当即拔下簪子,想还给阿桃,也想再解释清楚。
无奈,阿桃没接住,簪子掉在地上,把蝉足磕碎。
阿桃颤着手去捡,眼眶湿润。
她委屈地不发一言。
薛瑾年看不过去,蹲地上替她捡。
李寒川冷冷地盯着我说:“殿下,你何必如此刻薄!”
薛瑾年捡好簪子,拉起地上的阿桃。
他同样对我冷眼相待,语气冰冷,“殿下,你弄坏了东西,心中无愧吗?”
这时候,我已经向薛瑾年表露爱意,更是时时找他偏袒他。
他却因此自傲,竟然想要我向宫女低头赔罪。
那会儿我虽然心里委屈怨愤,可也怕薛瑾年生气。
更怕他以为我是那等刻薄恶毒之人。
我同阿桃道歉了。
这一回道歉,不仅没有缓和我与他们的关系,还让他们觉得我做作恶心。
连同阿桃,每次见我,都如惊弓之鸟。
阿桃面对我时,经常下跪哭泣。
我起先愧疚,后来厌恶她惺惺作态。
某次,薛瑾年一如既往拉起她,满脸心疼。
我不快道:“如若你担心我对她做什么,何必留她在宫里!”
明明是少女面对心爱之人怜惜旁人的不甘。
薛瑾年却误以为我动歪心思,恼火道:“殿下你竟然一点仁爱之心都没有吗?
你想对阿桃做什么?”
秦佑承一向寡言,这次却道:“殿下,难道你知晓我们在京城为阿桃修的宅子了,故意试探?”
“殿下,你住着金宫玉殿,难道还惦记一处宅院吗?”
“宅院?”
我眸色发冷。
金宫玉殿虽然好,可也冰冷,不是我的喜好。
我曾与薛瑾年共同设计过一处宅院,他提建议选地址选木料,我画图我设计房子。
那是我跟薛瑾年关系最好的一个月。
好到他会关心我久坐画图伤身伤腰伤眼。
薛瑾年还会因此亲自做明目的汤药给我喝,还会拉着我锻炼身体。
我现在都还记得他柔情的眼眸,似水的话语。
他叫我音音,唇齿之间,缠绵悱恻。
撩我一汪春水,涟漪不断。
却没想到,是为了她人作嫁衣啊。
说好的是日后我们的居所,出宫落脚歇处。
能做一对寻常夫妻的世外桃源,竟然被送给了宫女阿桃。
我抬眸直直地盯着薛瑾年,只得到略带闪躲的表情。
没有半分愧疚和苦衷。
半晌,薛瑾年被我看恼火了。
“阿桃又不是真的宫女,她日后是要出宫的。”
“殿下你自己金屋琼楼,难道不许她有间自己的屋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