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钰慈济的其他类型小说《裴钰慈济结局免费阅读抽签选中残疾佛子后,三位童养夫悔疯了番外》,由网络作家“裴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是昭阳郡主,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我出生时,母亲便为我挑选了三位童养夫。前世,我选了爱慕多年的世子裴钰。直到裴钰为护继妹周全,眼睁睁看着女儿惨死在叛军手中。我才知继妹是裴钰爱而不得的白月光。重活一世,当陛下询问我的婚事,我决定以抽签的方式挑选夫婿。不料选到了残废多年的佛子慈济。裴钰笃定我不会嫁给一介残废,然而我毫不犹豫接下圣旨。出嫁那日。一向厌恶我的裴钰却发了疯跪在郡主府前,只求我再瞧他一眼。当裴钰跪在殿外直言自己早有心上人。我便知他也重生了。面对帝王震怒,我提出以抽签挑选夫婿。然而看见木签上写着“慈济”二字,我有一瞬间恍惚。母亲在世时为我挑选了四位童养夫,慈济便是其中之一。只是在我被寻回前,他就已经受伤残废,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佛子...
《裴钰慈济结局免费阅读抽签选中残疾佛子后,三位童养夫悔疯了番外》精彩片段
我是昭阳郡主,长公主唯一的女儿。
我出生时,母亲便为我挑选了三位童养夫。
前世,我选了爱慕多年的世子裴钰。
直到裴钰为护继妹周全,眼睁睁看着女儿惨死在叛军手中。
我才知继妹是裴钰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重活一世,当陛下询问我的婚事,我决定以抽签的方式挑选夫婿。
不料选到了残废多年的佛子慈济。
裴钰笃定我不会嫁给一介残废,然而我毫不犹豫接下圣旨。
出嫁那日。
一向厌恶我的裴钰却发了疯跪在郡主府前,只求我再瞧他一眼。
当裴钰跪在殿外直言自己早有心上人。
我便知他也重生了。
面对帝王震怒,我提出以抽签挑选夫婿。
然而看见木签上写着“慈济”二字,我有一瞬间恍惚。
母亲在世时为我挑选了四位童养夫,慈济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在我被寻回前,他就已经受伤残废,成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佛子。
日子久了,他便被人遗忘。
故而,世人只知我昭阳郡主生下来就拥有三位童养夫。
“昭阳,慈济的情况你也知道。”
“不如重新抽签,另择夫婿。”
我母亲乃帝王亲妹,我生来尊贵,若嫁给一残废之人恐怕要遭千万人嗤笑。
然而我回想起前世那人将我护在身后,长剑穿过他的胸膛,他却捂着我的眼见怕我看见脏污。
我上前叩首:“昭阳愿顺从天意,嫁与慈济。”
“还请皇舅舅成全!”
见我执意如此,帝王叹息一声,命钦天监为我挑选吉日。
“朕会在十日后的宫宴赐下圣旨,婚姻大事你要仔细掂量。”
我叩谢圣恩,刚踏出大殿就看见裴钰以及另外两位童养夫跪在殿外。
裴钰一袭青衣,衬得他愈发丰神俊朗。
他是三人中名声最好、相貌最佳的,在我流落民间时,裴钰曾是京中所有闺阁女儿的梦中情郎。
继妹柳嘉月眼巴巴上前询问:“姐姐抽中了谁为夫婿?”
姜赫身为童养夫之一,忍不住嘲讽:“人人皆知郡主对世子一往情深,又何必惺惺作态以抽签定夫婿?”
周啸冷哼:“说不准郡主的签筒里只放了世子一人的名字,想以‘天定姻缘’为由逼迫世子就范!”
裴钰一言不发,显然他认同两人的说法。
原来在他心中,我竟是这样刁蛮任性。
我压下心中苦涩,道:“裴世子放心,我未来的夫婿不是你。”
姜赫与周啸顿时警惕起来,看向我的目光中带着慌乱。
我忘了这两人也爱慕继妹多年。
“我夫婿与你们三人都无关。”
话音刚落,裴钰嗤笑:“郡主何必说笑,世人皆知我们三人乃安阳长公主亲自为你定下的夫婿。”
“除了我们三人,你还能嫁给谁?”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轻蔑道:“我倒是忘了还有一人,只是郡主千金之躯,难道甘愿嫁给一残废?
只怕是避之不及。”
旁人都说世子裴钰温润如玉,可他对我却极尽刻薄。
我不想与他争论,拔腿要走,离我最近的柳嘉月突然跌倒在地。
三位待选夫婿纷纷冲上去扶她。
裴钰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失望:“我说过此事与嘉月无关,你何必迁怒于她?”
“嘉月身份虽不及你金贵,但也是你的亲妹妹!”
柳嘉月扯着裴钰的衣袖,语气柔弱:“是我不小心跌倒,与姐姐无关。”
姜赫和周啸夸赞她心肠太好。
裴钰蹙眉,呵斥我:“给嘉月道歉!”
“凭什么!”
我不服气:“我没有推她!”
周啸率先为她打抱不平:“柳姑娘是京中出了名的心善,她每月救济贫苦百姓,时常去寺庙中乞求天下太平,这样的人岂会诬陷你?”
姜赫附和:“就是,反倒是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屡屡欺辱她!”
裴钰开口:“你若不肯向嘉月道歉,我裴氏一族绝不会容忍一个善妒心胸狭隘的女子为当家主母。”
前世的我爱慕裴钰到了极点,最怕自己配不上裴家主母的身份。
所以每次我都会向他低头服软。
可惜如今的我不是前世懦弱胆怯的柳莺莺了。
“放肆!”
“我乃陛下亲封的昭阳郡主,就是世子双亲见了我也要行礼的,裴家这是要藐视天威吗?”
这是我第一次反驳裴钰,他沉下脸拂袖而去。
回到柳家,父亲与继母等候多时。
在我走丢的第二年,我的亲生母亲便抑郁病逝。
父亲为她守了三年不曾娶妻,直到柳家祖母以命威胁他才娶了继室白氏。
正因如此,朝中官员称赞父亲对安阳长公主一片痴心,帝王身为长公主之兄恩赏了父亲高官厚禄。
“为父已经听说了世子的事,”父亲长叹一声,“都怪我太宠着嘉月,惯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父亲下令:“从今往后嘉月不许再与世子见面,直到莺莺嫁入裴家!”
白氏哭啼:“老爷,嘉月也是你的女儿啊!”
父亲叹息:“我会为嘉月另寻亲事,为父只希望莺莺与嘉月莫要生了嫌隙,伤了姐妹之情。”
柳嘉月捧着一碗滚烫的汤递给我:“这是足足熬了两个时辰的鸡汤,最能滋补身子。”
“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然而,当我嗅到肉腥味时,胃中一片翻涌。
我六岁时被人牙子拐走卖去了扬州,那里圈养了一批面容姣好的女子,等她们长大了便卖给富商为奴做妾,世人称之为“扬州瘦马”。
负责看管的老鸨为了使女子身量纤细,在饭菜里不会加入一点油荤,因而我的这具身躯已有十余年不曾沾染荤腥。
前世我也是嫁入裴家后才慢慢调养好身子。
见我迟迟未动,父亲说:“嘉月一早就起来亲自炖汤,是你妹妹的一片心意。”
柳嘉月红了眼眶:“姐姐若是不喜欢,月儿这就去倒了。”
面对父亲的殷切期盼,我捧着汤碗几次尝试想要喝下去。
油腻的鸡汤味充斥鼻腔,上面漂浮着厚厚的油脂让我感到恶心,最后我再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吐物溅到柳嘉月的裙摆上,她尖叫起来。
裴钰就在这时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
他朝我怒吼:“柳莺莺!
嘉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羞辱她!”
我刚要解释,裴钰却转了话锋。
他当着父亲的面承认自己心悦柳嘉月,此生只愿娶柳嘉月一人为妻。
尽管我早就知晓他对继妹的心思,却还是忍不住心口一疼。
父亲为难:“这是安阳在世时定下的婚约,我也无能为力。”
“莺莺遗失多年,她不懂世族礼数,还请裴公子多多包容。”
裴钰看着我,眸中满是恨意,他一字一句。
“既如此,本世子宁愿终身不娶,也绝不会让一个毒妇踏入裴家半步!”
丫鬟翠云想为我鸣不平。
我拉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
裴钰走后,我回到自己的院子。
翠云还在气愤:“二小姐明知姑娘不喜荤腥,还故意熬一锅油腻腻的鸡汤。”
“还有世子爷,明明他是姑娘您的童养夫,却偏偏护着二小姐!”
“当年若不是长公主帮扶他母亲,裴家的世子之位哪里轮得上他一个非长非嫡的继室子?”
我安抚翠云:“好了。
如今裴家深受陛下看重,裴钰的亲姐姐又是宫妃,自然与从前不同。”
“你平日说话需谨慎些。”
翠云点头:“奴婢只是替姑娘委屈。
若是长公主殿下尚在,那些人怎敢轻视姑娘?”
这一世我只求自己能平安度日,不要再像前世那样连自己的身边人都护不住。
五月末,寿王妃举办赏花宴,广邀京中贵眷。
我刚下马车就听见几位贵女窃窃私语。
“她还敢来参加宴席?”
“真是不要脸,我要是她早就以死证清白了。”
“长公主一生洁身自好,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当真是玷污了皇家脸面。”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与我交好的宋家小姐低声道:“前几日有位富商醉酒说郡主在民间是舞妓,还说郡主差点被他买回府上做妾。”
“此事已经在京中传开了。”
我脑袋轰一声炸开。
怎么会...这件事明明已经被父亲处理好了...就算是前世,也没有几个人知晓我曾是“扬州瘦马”。
昔日被人羞辱、欺凌的回忆涌入脑中,我压下颤抖的手,强忍着维护自己仅剩的可怜尊严。
我借口逃离宴席,却在走廊处被几个公子哥堵住去路。
他们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仿佛要把我的衣裙撕开。
“放肆!
我乃安阳长公主之女,你们有几条命敢来拦我!”
为首的是右相之子王越,他啐了一口:“长公主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你们柳家更是落魄至极,别说拦你,就是睡你也没人敢说半个字。”
他淫笑,搓手上前:“听说裴世子不肯要你,不如跟了我。”
“你这残花败柳之身,本少愿意给你正妻身份已经是抬举了。”
“都说扬州瘦马骚浪下贱,本少倒要看看有多骚。”
我被逼得步步后退,默默握紧了一根珠钗。
在右相儿子触碰到我衣裙那刻,一石子飞速打到他手腕,他吃疼大叫。
我趁机逃离,不料迎面撞上继妹。
柳嘉月扑上来哭得可怜:“姐姐大婚在即,怎么能做出如此自甘下贱的事?”
她一闹,整个宴会的夫人小姐都看了过来。
继母见我衣衫稍乱,忙上前替我“遮掩”。
“妾身马车上备有衣裙,快扶大小姐下去更衣。”
我知道此刻自己若离开了,不出半日我的“风流韵事”就会传遍京城。
我站在原地没动,朝寿王妃一拜。
“右相之子王越在王府后院试图轻薄本郡主,还请王妃为我做主!”
此言一出,右相夫人最先坐不住。
“昭阳郡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谁不知我儿早已定下未婚妻,他何苦来冒犯郡主?”
王越以及他的同伙被带上来,王越倒打一耙直言是我勾引他,另外两人连声附和。
众人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嫌弃。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我拔下簪子,抵在脖间:“今日我若受辱而死,是不是就能证明我的清白?”
我的簪子又指向那三人。
“我死了,你们也得偿命!”
闹到这等地步,我的三位童养夫都不肯出面为我辩解一句,他们静静看戏,仿佛是局外人。
父亲劝我息事宁人,莫要将事情闹大彻底毁了名声。
“你妹妹还未婚配。”
直到这时,裴钰才起身拱手道:“事关女子声誉,还请王妃彻查此事。”
柳家再落魄,我依旧是上了玉碟的宗室女,要是含冤死在宴席上,饶是寿王妃也担不起这个罪责。
她下令彻查的话才出口,王越的两位同伙就吓破了胆子招认了。
“是...是王公子起了色心,冒犯了郡主。”
“我们什么都没做!
还请王妃娘娘饶我们一命!”
右相夫人面子过不去,打骂王越:“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郡主也是你能招惹的!”
这时,地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酒水饭菜滚落在地上。
耳边是各位女眷的尖叫声。
“地震了!”
“快躲起来!
快啊!”
众人四处逃窜,我被人推搡踩到一串散落的珍珠,脚下一滑重重跌倒在地。
头顶响起木头断裂的声音,我抬头惊恐发现一根柱子即将倒下。
我慌乱伸出手,脚踝处刺骨的疼痛让我无法挪动身子:“救我...”柳嘉月离我很近,她完全吓傻了呆愣在原地。
裴钰冲过来将她拉走。
我认命闭上眼,等待死亡降临。
“小姐!”
翠云扑上来将我护在身下,我听见柱子落在她身上的声音,翠云闷哼一声,嘴角缓缓溢出鲜血。
我瞪大了眼睛,浑身发颤。
余光中,我瞥见一向疼爱我的父亲正在安抚受惊的柳嘉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大女儿身陷险境。
最后还是寿王妃指使奴仆搬开柱子,又迅速请了大夫。
我并未受伤,可翠云却陷入昏迷。
之后的日子里,我都呆在府上照顾翠云,期间父亲和裴钰想来看望我,我都称病没有相见。
无论前世今生,我都不曾怀疑过父亲对我的疼爱。
父亲总说我是他与母亲唯一的孩子,可是当危险来临时,我亲眼目睹了父亲对柳嘉月的关心。
至于裴钰,我抚摸着慈济派亲信送来的一封亲笔。
“我愿意娶郡主为妻。”
有了慈济的承诺,我的心总算安定了。
一晃就到了宫宴的日子,我刚下马车裴钰就朝我走来。
“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他捏紧拳头,冷笑:“柳莺莺我可以娶你为妻,但我们要约法三章。
第一,你不能再仗着身份欺辱嘉月...”他话未说完,我打断不解道:“世子莫不是得了癔症,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
裴钰眸中满是隐忍:“姜赫为了抗婚,连夜纳了七八房小妾。”
“周啸更不用说,他整日泡在妓院,不知道背地里养了多少外室,浪荡名声早就传遍京都。”
“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
李公公就在这时前来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昭阳郡主温婉贤淑,才德兼备,特赐婚慈氏长子慈济。
择良辰吉日,行大婚之礼,钦此!”
我接过圣旨,叩谢圣恩。
而裴钰则恼怒抓住我的手臂:“谁不知慈济带发修行多年,你为了一己私欲竟连出家人都不肯放过?”
殿中众人议论纷纷,大都是在指责我以强权逼迫佛子还俗。
“裴公子怎知在下不愿?”
一道清冷男声从大殿门口传来,是慈济。
慈济虽眉梢中带着一点病色,但难掩其通身的威压。
他来到大殿中央,接下另一道圣旨。
“臣慈济谢陛下隆恩。”
裴钰还不死心:“你身为佛子,怎么能为一女子还俗?”
慈济道:“十六年前,安阳长公主为年幼的郡主定下四位童养夫,分别是姜周裴慈四家公子。”
“自那以后,慈家深受长公主照拂,为我聘请教书先生,供我习武。
如今郡主即选了我为夫婿,自然要按照约定娶郡主为妻。”
他望着我,眉眼缱绻:“更何况,能娶昭阳郡主为妻是我的荣幸。”
裴钰不敢置信,他还想质问,却被身旁的裴父拦下。
李公公笑着插话,直言还有两道圣旨。
一道是赐婚裴钰与柳嘉月。
柳嘉月欢天喜地接下圣旨,而裴钰却失神愣在原地。
父亲着急:“裴公子还不快跪下接旨?”
裴钰回过神。
柳嘉月是他爱慕了多年的女子。
如今他终于可以摆脱“童养夫”的身份,名正言顺将嘉月娶回家了。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却有些怅然?
柳嘉月红了眼眶:“钰哥哥,你是不愿娶我吗?”
裴钰看着柳嘉月姣好的面容,安抚道:“在我心里,只有嘉月才配得上裴氏主母的位置。”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会后悔没娶柳莺莺那个粗鄙的毒妇。
柳莺莺蛮横霸道,惯会仗势欺人,慈济把她娶回家只有悔恨的份儿。
至于另一道圣旨,是陛下为我准备的嫁妆。
光是嫁妆单子上的珍宝首饰,李公公就足足念了一炷香。
我看见姜赫与周啸脸上变幻莫测,就连那位一向看不起我、嫌我粗鄙的裴夫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惊诧。
他们不愿娶我,不仅是因为我名声不好,最重要的是如今柳家落魄且我母亲已经离逝。
而柳嘉月的生母乃崔氏女,在朝中为官的兄弟不少。
娶了她,能为仕途增添不少助力。
我心里明白皇舅舅这一出是在为我撑腰。
宴会结束,慈济作为未婚夫送我回府。
两人独处,我终于忍不住询问:“慈公子,我听闻你在战场伤了身子,可好了?”
人人都说慈济是个残废,可我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哪里有问题。
“多谢郡主关怀。”
慈济垂眸:“只是右腿中了毒箭,有一段时日不能行走,如今已经大好了。
不会耽误与郡主行大婚之礼。”
我双颊瞬间通红一片,磕磕绊绊道:“那...那就好。”
行至柳府门前,我问他:“慈公子可知我流落民间时是做什么的?”
仅管陛下暗中下旨不许人再非议此事,可流言蜚语是止不住的,我也不想瞒着慈济。
男人点头:“知晓。”
“可在下认为这不是郡主的过错。
皆因男子有需求,商贩才会无所不用其极拐卖逼迫女子为奴为妾。”
我愣了愣,没想到慈济会这样说。
我觉得他是个明事理的人,所以将内心的想法告知。
“这桩婚事是我母亲在世时定下,无法更改。
我不求与慈公子琴瑟和鸣,只求相敬如宾。”
“若将来公子想要纳妾,我绝不阻拦。
只是希望公子能给予我正室的体面与尊重。”
重活一世,我甚至不敢奢求太多。
然而,慈济直直盯着我的眼眸。
“不会的。”
我有些疑惑:“什么不会的?”
他一字一句告知我:“在下此生绝不纳妾,唯有柳姑娘一人为妻。”
我笑了笑。
“我与慈公子素不相识,公子冒然立下誓言,倒是让我有些不安。”
慈济却说:“我与柳姑娘曾见过。”
在他的描述中,我这才想起一桩前尘往事。
四年前,我曾在扬州静安寺附近救下一乞丐。
“那时我遭仇敌追杀,不幸遇上箭毒发作,只能化为乞丐低调回京。
不曾想半路被亲信出卖行踪,再度陷入死战,我亦不慎滚下山崖。”
“原以为必死无疑,却被前来上香的柳姑娘救下。
长公主殿下提携之恩在先,姑娘救命之恩在后,我慈济永生不敢忘。”
慈济朝我深深一拜:“护姑娘平安顺遂,是在下的责任。”
怪不得前世京中动乱,慈济宁愿舍弃自己性命也要护我周全。
我以为他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救我性命,没想到我与他竟有这样一段缘分。
与慈济分别后,我摩挲着手中的赐婚圣旨,心中思绪万千。
父亲踏进屋子,叹息一声:“嘉月与你同一日出嫁,我没本事为你们姐妹两个备下丰厚的嫁妆。”
“幸好陛下替你准备了,只可怜你妹妹,连几箱像样的嫁妆都凑不出来。”
前世父亲也对我说了这些话,我虽不喜柳嘉月,但念在同为柳家女的份上还是将自己的一部分嫁妆当成贺礼赠与她。
没想到裴钰得知此事后,对我大发雷霆。
骂我在故意羞辱柳嘉月,仗着郡主的身份欺辱她。
我努力为自己辩解,柳嘉月只是哭泣着劝我和裴钰不要因为她伤了感情,这样无关痛痒的劝解更加惹恼裴钰,于是他在婚后足足两月不曾踏入我院中半步。
我那时不懂裴钰对柳嘉月的感情,以为他只是单纯不喜欢我。
直到后来,我跪在雨中抱着女儿冰冷的尸体,才明白裴钰的心。
所以这一世,我愿意成全他。
面对父亲的卖惨,我没有理会:“裴家也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不会因为妹妹嫁妆少就薄待她。”
“话说这么说,可到底寒酸了些...”父亲斟酌着开口,“莺莺你母亲生前便为你备了不少嫁妆,再加上陛下的赏赐,光是珠宝首饰都要堆满库房了,不如给你妹妹一些。”
我直接拒绝:“父亲也说了这是母亲与陛下给我的东西,若是随意给了别人恐怕不好吧。”
“这怎么能是别人?
嘉月是你的亲妹妹。”
“可我母亲安阳长公主只诞育了我一个孩子。”
父亲大怒:“柳莺莺!
你何时变得如此不懂事了?
嘉月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姐,她就算出身不如你,你又何必这般羞辱她?”
这是两世以来父亲头一次对我动怒。
我却并不感到意外,只淡定拿出一张信纸:“她若真的把我当成亲姐姐,便不会买通商贩将我曾是扬州瘦马的事捅出去,更不会让酒馆茶楼的说书人大肆宣扬。”
父亲捧着信纸,他能认出上面的字迹出自柳嘉月之手。
他沉默良久,只道:“嘉月她...她是一时糊涂。”
或许是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此刻我竟格外冷静。
“旁人总说因为我是安阳长公主的女儿,所以父亲总是对我偏爱些。”
“可是父亲,这么多年您当真偏爱过我多少呢?”
父亲却在这时指责我:“莺莺你这是什么话?
我对母亲的心天地可鉴,当年你不慎被拐走,为父不眠不休足足寻了你三日!”
我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自那以后,父亲就病倒了,京中很快传出是我不孝气晕了生父。
我本就不好的名声更差了。
就连街上的商贩都知道昭阳郡主是个不贞不孝之人。
“我二婶的儿子就在柳家干活,这位郡主脾气可差了,动不动就打骂婢女,打死了好几个人呢。”
“听说她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肯放过,整日鞭打折磨柳二姑娘。
要是柳二姑娘敢反抗,她就把人按在水池里!”
“柳二姑娘可是京中有名的大善人,真是可怜。”
裴钰正在为柳嘉月挑选大婚首饰,听见商贩们议论,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柳莺莺虽然蛮横霸道一些,但不至于这般恶毒。
只是他转念一想,这一切也是那人咎由自取罢了。
若不是柳莺莺屡屡陷害嘉月,他又怎会对她厌恶至极。
然而,当侍卫传来宫中消息时,裴钰慌了神。
“你再说一遍?”
侍卫低声道:“今日昭阳郡主入宫状告柳大人谋害安阳长公主,且手持大量罪证,陛下震怒,已命大理寺彻查此事。”
“就连...年仅六岁的昭阳郡主被拐一案似乎也是柳大人的手笔。”
裴钰双手都在发颤,他明白柳莺莺这人没有十足十的证据,绝不会轻举妄动。
他一直觉得柳父偏心柳莺莺,故而他更加心疼不受宠的柳嘉月。
可是,他好像错了。
裴钰怔愣了许久,开口时声音都是沙哑的。
“你去查几件事,要快!”
裴家的人查案很快,大理寺亦是如此。
不过短短半月,当年安阳长公主病逝一案就水落石出。
我母亲是在我被拐的第二年逝世,人人都说她是抑郁而终,就连陛下也从未疑心过柳家人。
可事实是,我父亲在她日日服用的汤药里添入断肠散,一点点夺去她的性命。
他丧心病狂到卖女杀妻,只为了迎娶崔氏女,也就是柳嘉月的生母。
两人在我母亲还未下嫁柳家时就有了勾结,我父亲既放不下尚公主的荣华富贵,又想名正言顺娶心上人,故而谋划了一切。
此事一出,帝王震怒,当即下旨夺去了我父亲的官职,连同崔氏一起打入大牢。
柳嘉月因与裴家定了亲,才得以免去罪责。
官兵来抄家那日,柳嘉月闯入我院中,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眼泪汪汪。
“就算父亲他有千错万错,郡主难道一定要治他于死地吗?”
我垂眸,语气淡然:“在他杀害我母亲那刻,他就不配做我的父亲。”
柳嘉月愣了一瞬,她软了语气:“我母亲并不知这些事情,她身子弱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郡主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说完,她“砰砰”朝我磕头,额间鲜红一片。
我看着她,却突然想到裴钰要是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心疼柳嘉月到极点。
我抿了一口茶水:“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装了。”
“当年你母亲有没有参与应由大理寺判决,不过这些年你背地里害我的次数不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来我面前扮可怜?”
“我刚回府时,你赠我金簪,却故意用簪子划破我的头皮。”
“我第一次出席宴会,你教我错误的礼仪,害我当众出丑。”
“还有街坊之中有关我的流言蜚语,不都是你与崔氏一手操办?”
我眼底满是冷意:“柳嘉月,我从未与你相争,你为何这般恨我?”
见所有事情败露,柳嘉月自知无力挽回,索性也不装了,她像个疯子大吼大叫:“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回府,为什么要夺走我的东西!”
“明明裴郎已经答应娶我了,可是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她疯癫冲袖子里掏出一把刀子,想扑上来杀我,可惜我早有准备,奴仆将她拿下。
柳嘉月还在叫骂:“贱人!
你不得好死!”
“我只恨自己没能早点杀了你,留你这个祸害活到今日!”
裴钰就在这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柳嘉月在看见他那刻哑了声音,她瞪大眼睛拼命解释:“我...我刚刚都是气话,裴郎你要信我。”
“我从来没有害过她。”
柳嘉月被拖下去时还在不停为自己辩解,而这一次裴钰没有救她。
屋中只留下我与裴钰二人。
裴钰闭上眼,任由泪水滑落:“莺莺,对不起。”
我不想听,命人将他赶出去:“如今真相大白,世子请回吧。”
“不,我不走。”
裴钰发了疯一般:“莺莺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从前种种皆是我的过错!
我什么都可以做!”
“莺莺最喜欢牡丹了,我会在裴府给你建一个牡丹园。
夏日你怕热,我们就去山庄避暑,那里还有你一直好奇的兽园。”
我毫不留情戳破他的美梦:“裴钰,我与慈济还有十日就会大婚。”
裴钰眼眸中是哀求:“不!
莺莺从前你那么喜欢我。
我们还可以重归旧好,是我错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你想嫁给慈济只是一时气话,对不对?”
原来裴钰一直明白我从前有多么爱慕他,只是他视而不见,把我的一颗真心碾碎。
我又想起前世的女儿,她还那么小,却被她的生父残忍抛下落入叛贼手中。
我一字一句告知裴钰:“不是气话。
你我此生再无可能。”
“来人,送客!”
陛下怜惜我母亲的遭遇,另赐了我一座郡主府。
我以为裴钰会死心,不曾想自那日起他便日日守在郡主府外。
京中下起倾盆大雨。
“郡主,裴世子还跪在府外不肯起。”
我撑着一把伞,看着雨水打湿裴钰的衣衫,昔日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狼狈不堪。
裴钰见我来了,眼眸亮了亮。
只是当他看清我腰间的荷包上绣着“莹儿”二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莹儿”是我早逝女儿的乳名。
我没有说一句话,裴钰崩溃流下悔恨的泪。
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一世我会对他避之不及,宁愿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夫婿,也不愿再嫁给他。
裴钰在郡主府外长跪不起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裴家几次派人来劝,他都不肯离去,只说要偿还我。
他与柳嘉月退婚,并将她曾经做过的恶行揭露。
一时之间,京中对她的唾弃不断,朝中官员对我生父的夸赞也变成了抨击,毕竟当年若不是我母亲下嫁柳氏,柳家怎么可能一跃成为皇亲国戚,享尽荣华富贵。
从前那些在背后瞧不起我的夫人们纷纷找上门想要同我交好,我都婉拒了。
很快就到了我出嫁的日子。
十里红妆,尽显宗室富贵。
慈济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袭喜袍衬得他愈发俊朗。
送我出门的姑姑抹着眼泪:“郡主这么多年受尽委屈,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她受裴钰所托,放低了声音:“郡主若是对裴世子还有一点情意,他愿意背负天下骂名,去求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我摇头:“莺莺此生不愿与他再有半分联系。”
而在迎亲队伍的不远处,裴钰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的莺莺曾那么炙热的爱过他,怎么会说放下就放下了,她一定是在故意气他。
“世子,郡主已经上了花轿。”
话音刚落,裴钰捏碎了掌心的玉佩,鲜血顺着指缝落下,他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
大婚后,我与慈济相处格外和睦。
与我想象中的大将军不同,慈济温柔体贴,他会记得我的每一件喜好。
我随后说一句想吃西街的贺氏糕点,他会在下朝后绕路前去买回家。
慈济的手很巧,他总会观摩侍女为我梳的发髻,学会后便亲自为我挽发。
皇舅舅听闻我与慈济婚后夫妻生活幸福美满,满意赏下无数珍宝。
“莺莺是朕妹妹唯一的女儿,慈济你可得好好待她。”
“不仅如此,你们夫妻二人也要早日开枝散叶。”
我羞涩一笑,慈济行礼:“臣谨遵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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