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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留晚照完结文

AA太妃糖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和闺蜜的弟弟缠绵五年。天刚亮,池羡鸢睁开酸涩的眼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身上浑身都是鲜红的吻痕,惹眼至极,不难看出昨晚二人的激烈。“嗓子不舒服?喝点温水。”一杯刚刚倒好的温水放在床头,莫白朝站在床边,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结实的胸膛上布满鲜红的抓痕。她撑起身子,刚拿起水杯,就看见男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掌心的钻戒,心脏猛然漏了一拍,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期待。“白朝,这枚戒指......你是打算送给我的吗?”莫白朝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容,敛眸瞥了她一眼:“姐姐,你在想什么?家里最近安排了联姻,这是送给对方的订婚戒指。”“还有,我们最近还是不要经常见面了,省得被人看见闹出什么事情。”池羡鸢期待的神情一僵,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通红:“你要...

主角:莫白朝宋温影   更新:2025-05-24 14: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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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莫白朝宋温影的女频言情小说《风月留晚照完结文》,由网络作家“AA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闺蜜的弟弟缠绵五年。天刚亮,池羡鸢睁开酸涩的眼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身上浑身都是鲜红的吻痕,惹眼至极,不难看出昨晚二人的激烈。“嗓子不舒服?喝点温水。”一杯刚刚倒好的温水放在床头,莫白朝站在床边,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结实的胸膛上布满鲜红的抓痕。她撑起身子,刚拿起水杯,就看见男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掌心的钻戒,心脏猛然漏了一拍,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期待。“白朝,这枚戒指......你是打算送给我的吗?”莫白朝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容,敛眸瞥了她一眼:“姐姐,你在想什么?家里最近安排了联姻,这是送给对方的订婚戒指。”“还有,我们最近还是不要经常见面了,省得被人看见闹出什么事情。”池羡鸢期待的神情一僵,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通红:“你要...

《风月留晚照完结文》精彩片段


和闺蜜的弟弟缠绵五年。
天刚亮,池羡鸢睁开酸涩的眼睛,喉咙干涩说不出一句话,身上浑身都是鲜红的吻痕,惹眼至极,不难看出昨晚二人的激烈。
“嗓子不舒服?喝点温水。”
一杯刚刚倒好的温水放在床头,莫白朝站在床边,上半身没有穿衣服,结实的胸膛上布满鲜红的抓痕。
她撑起身子,刚拿起水杯,就看见男人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掌心的钻戒,心脏猛然漏了一拍,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期待。
“白朝,这枚戒指......你是打算送给我的吗?”
莫白朝嘴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容,敛眸瞥了她一眼:
“姐姐,你在想什么?家里最近安排了联姻,这是送给对方的订婚戒指。”
“还有,我们最近还是不要经常见面了,省得被人看见闹出什么事情。”
池羡鸢期待的神情一僵,被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睛通红:
“你要去相亲?可是我跟了你五年,那我怎么办......”
莫白朝慵懒玩味的神情渐渐退去,声音也冷了几分。
“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绝对不向对方索要关系,只是互相解决欲望而已吗?之前怎么样,以后就继续怎么样,难道你以为我会娶你?”
池羡鸢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没,我没有......”
几句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刺激她的胸膛,她随手披上一件外套,强忍着鼻腔的酸涩感下床,跌跌撞撞地跑进浴室里。
刚关上门,她就跟泄气般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眼泪断线般落下。
一开始,确实想着只要陪在莫白朝身边就好了,但心渐渐觉得不满足,她幼稚地以为等了五年,莫白朝迟早会对她有一点爱。
可男人刚刚嘲讽的话跟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嘲笑着她的爱慕有多可笑。
池羡鸢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死死捂着嘴巴不想让喉咙间的呜咽声传到门外被听到。
二十岁的她,在第一次去闺蜜家时就对十九岁的莫白朝一见钟情,和少年对视上的那个瞬间一直埋藏在她心底,成为不可言说的秘密。
她瞒着闺蜜主动追求他一年,在他生日的时候,二人都喝了很多酒,稀里糊涂的睡在了一起。
可他那天起来后,却说自己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也不可能娶她。
他是莫氏未来的继承人,只会娶门当户对的妻子,池家他还看不上。
但她没有气馁,依旧跟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后,他们也越来越亲密,恋人才会做的事情他们通通做过。
他除了年纪小,哪里都大。
仗着本钱充足,他总缠着她在各种地方厮混。
缠绵过后还会一起出去吃夜宵,熬电话粥互道晚安,甚至在她生日时带她去坐摩天轮,等升至高空时亲吻她,各种小礼物首饰包包更是没少送给她......
池羡鸢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差直接互道心意。
结果现在莫白朝竟然说他要去联姻了?
她为了他,放弃了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学邀请,放弃了自己最爱的钢琴,只为留在他身边,却只得到一个这么可笑的下场。
心口处像是被狠狠刺中一刀,血肉模糊,痛不欲生,她不敢放声痛哭,只能等酸涩的眼泪都流干了,才擦了把脸走浴室。
莫白朝已经换好了西装,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跟他姐姐莫宁远打电话。
“姐,你放心,待会吃饭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了,餐厅选的是温影最喜欢的田园风,戒指也买好,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原来他要联姻的对象是刚刚回国,被誉为绘画届冉冉升起的新星宋温影啊,跟宋家比起来,池家确实还不够看。
见她出来,莫白朝抬眸扫了她一眼,匆匆挂断电话。
“我已经让酒店的人送午饭上来了,吃了再走。”
莫白朝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刚打开门,他的手一顿,留下一句话。
“姐姐,你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娶你,我以为你会跟外面的女人不同呢,以后别再说那种话了,显得好像你有多爱我一样。”
“只要肉体足够契合就够了,如果还要我爱你,未免太可笑,等过几天见到我姐,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砰得一声,门关上。
这一次,池羡鸢难得没有撒娇求他留下来。
她脸色苍白,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五脏六腑好像都被揉碎了,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酸涩不堪。
在他离开不久后,池羡鸢也跟着离开酒店。
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又想起二人曾经在这里牵手的场景。
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
回到家中,池家父母见她空洞的眼神都吓了一跳,拉着她坐在沙发上问怎么了。
看着爸妈关心的眼神,池羡鸢苍白的脸挤出一个笑容,声音沙哑:
“爸妈,我想好了,秦家不是想要联姻吗?我愿意。”
一向抗拒联姻的女儿突然间想通了,池母既欣慰又担忧:
“之前不是不愿意吗,怎么现在突然间想通了?公司的事情爸妈会想办法,不一定非要秦家融资。”
“妈,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想好了,反正感情也可以慢慢培养,秦家愿意帮咱们,我们感激来还来不及。”
听着她淡淡的话,池母总算了一口气,让人连忙去通知秦家。
走回房间,池羡鸢看见床头柜上自己和莫白朝的合照,顺手扣下来。
莫白朝,既然你这么绝情,那你的爱,我也不想要了。


池羡鸢刚在房间休息没多久,就收到了好友莫宁远的电话。
“羡鸢,我回国啦,白朝今天有事,你来接我好不好?”
犹豫再三,她还是认命般去接机,刚把莫宁远送到莫家,就和吃完饭回来的莫白朝碰上。
空气有一瞬间停滞,池羡鸢看着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搭在宋温影的腰上,跟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了视线,心里泛起一股苦涩。
她尽量维持平静的神色,藏在衣袖下的拳头却有些颤抖。
莫白朝的眼神黯下,冷冷扫了她一眼,侧身和莫宁远开口:
“姐,我带温影回来见下爸妈。”
随后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牵起宋温影的手往里走,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哎这臭小子今天怎么了,态度这么差,见到你不会打声招呼吗,我非得帮你好好教训他。”
池羡鸢脸色苍白,伸手拦住生气的莫宁远,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算了。”
她这样子安慰莫宁远,也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和莫白朝对视上时,她看见男人眼底的冰冷,那一刻,心痛到几乎无法喘息。
好像是怕池羡鸢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莫白朝从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整个人黏在宋温影身边,声音温柔地和宋温影聊天:
“渴不渴?我给你切个水果吃好不好。”
“你下机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开车去接你。”
“你不是说想要这条手链吗,我特地飞去伦敦给你买的,戴上看看。”
池羡鸢顺着声音,看见戴在宋温影手腕上那条璀璨的绿宝石手链,是那条她求了莫白朝很久,他都没有买下的那条。
原来平日里在商圈叱咤风云的莫总,在心爱的人面前也会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吗?
昨晚跟她缠绵许久的男人,此刻满眼都是宋温影,仿佛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会为了不冷场而不断找话题聊天,甚至在百忙之中抽空了解关于绘画的事情,只为能和宋温影说上一句话。
这些都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池羡鸢低下头,感觉自己像个外人一样,无法融入莫家幸福的氛围当中,鼻子一酸,喉间泛起苦涩。
真是可笑啊,在宋温影面前,她连一个替身都算不上。
宋温影出国的时候,她曾天真的以为自己有过一丝希望,现在莫白朝的态度却像是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的心支离破碎。
宋温影刚和莫白朝打趣完,眼神瞥见尴尬的池羡鸢,贴心地开口:
“白朝,池小姐一个人在这里也挺无聊的,你不是约了同窗去酒吧玩吗,要不捎上她一起去?”
池羡鸢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到莫白朝平淡的嗓音:
“难得温影开口,羡鸢姐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别扫兴。”
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她还是被莫宁鸢硬拉上车一起去酒吧。
原来她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让宋温影愉悦的工具。
劳斯莱斯车头放着一瓶玫瑰香薰,坐在副驾驶闻到熟悉香味的宋温影有些惊讶:
“白朝,想不到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还记得我喜欢玫瑰花香,这个牌子的香薰还用了五年。”
“还有我送你的唐老鸭摆件,都褪色了你都还没丢掉呀。”
“我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我第一次上台表演,紧张到手都出汗了,是你特地跑了两公里给我买来了最爱吃的水果糖,从那之后你身上总是随身带着糖果,怕我有一天不开心吃不到。”
......
池羡鸢靠在车窗上默默听着,敛眸隐去眼底的情绪,宋温影的一字一句,像刀一样割在她心上,血肉淋漓。
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随意散漫的莫白朝,在真心喜欢一个女生的时候,原来也会像初出茅庐的青涩小伙子一样,暗戳戳地投其所好。
她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到他通红的耳朵,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五年没见,还这么喜欢吗?
莫白朝,原来在你心底,从来都不会有我的地位。
池羡鸢瞬间觉得心头很累,不愿意再去多想。
到了酒吧,她挑了一个角落坐下。
包厢里的人见莫白朝牵着宋温影进来,立刻开始起哄:
“哟,这不是我们莫总吗,这么久终于抱得美人归了?迟到了十分钟,这不得自罚一杯。”
莫白朝轻笑一声,直接举起刚刚给他倒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周围刚刚消下去的起哄声又热烈了起来。
聊了两句,有人提议要玩酒桌卡牌游戏。
莫白朝第一个抽,就抽中和身旁的女生接吻。
包厢里的人都有些放不开,没有人敢催促莫白朝,还是池羡鸢主动带头起哄。
起哄声不绝于耳,莫白朝听见池羡鸢的起哄声表情瞬间凝固,很快又恢复如初。
下一秒,宋温影便红着脸害羞地踮起脚尖,直接朝莫白朝扑了过去吻在他的唇上。
唇齿相接的瞬间,莫白朝的身体一瞬间僵硬,却还是没有推开她,许久后在二人掀翻屋顶的起哄声中二人才分开。
七彩迷乱的灯光下,他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角落的池羡鸢。
她脸上没有意料中受伤的神色。
什么都没有。


他微微皱眉,很快将心底的那股不安感压下去。
玩了几轮,池羡鸢喝了好几杯烈酒,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身体有些发软。
她和莫宁远打了声招呼,就站起来往厕所里走。
她刚走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响声,转身一看,宋温影关上门,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池小姐,我们聊聊?”
池羡鸢第一次认认真真仔细扫视宋温影。
女人穿着一身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因为喝了几杯酒,脸颊染上一丝红晕,常年浸染在艺术中,她的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高贵的气质,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时,还从包里拿出一份包装好的礼物放在她手上。
“抱歉,今天的见面太匆忙,希望你不要嫌弃这份礼物,是白朝特地从纽约给我带来的香水,味道太浓,感觉和我不太合适,反而跟你比较配。”
池羡鸢低头看了一眼,是YSL的黑鸦片。
怪不得莫白朝偏爱这个牌子,原来喜欢是爱屋及乌。
“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你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白朝?我不介意你们的过往,但是现在他给了我名分,我自然不能容忍他在外面偷腥。”
听出宋温影话语里的炫耀,池羡鸢眼里没有太大波动,如同一潭死水,捏着香水瓶的手用力了几分,声音却依旧平淡。
“宋小姐,如果你肯花点时间去调查一下我,就知道这五年来,莫白朝送过无数这样的小东西给我,任何一样,都比这个昂贵,你现在拿这个想来羞辱我,未免还有些不够看。”
“我池羡鸢拿得起放得下,迟早有一天会离开他,你大可放心。”
但她现在不会和莫白朝撕破脸,池家和莫家还有业务往来,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公司陷入困境。
池羡鸢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擦过宋温影的肩头想要离开时,却被她一手扣住手腕,她声音有些恼怒,显然不相信池羡鸢的话:
“池家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你赶着当小三的事情暴露出去,你猜猜白朝会不会帮你?实相点,就赶紧滚!”
池羡鸢皱眉,还没开口,就看见宋温影举起的手机里面出现一张床照!
照片上的她神情迷离,一个结实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见一个侧脸,但只要是熟悉莫白朝的人,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池羡鸢整个人一下子跟跌入冰窟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整颗心像是被一把利刃深深刺入。
这是莫白朝拍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
她在他心里就如此不堪吗,甚至连一个玩具都比不上,这样私密的照片,他竟然可以随意泄露给别人......
他莫白朝把她当什么了。
池羡鸢扯了扯唇角,或许是心脏已经麻木了,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忍着精神的折磨,她扶墙才勉强站直身体。
“你要是敢发出去,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你作为莫白朝的未婚妻也别想好过!”
宋温影内心一惊,脸色沉下来。
她想错了,原本以为池羡鸢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却想不到这么棘手,从她身上看不到歇斯底里的样子,她冷得就像一块冰,让人无从下手。
“池家和莫家还有商务往来,难道你想现在让莫家难堪?你以为莫白朝是真的一心一意喜欢你吗,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和我纠缠五年,他娶你,也只不过是看在宋家能给他资源罢了,莫白朝没有心,他谁都不爱,联姻说到底只不过是各取所需。”
“你也见不得多爱他,嫁给他也只是想要一个拿得出手的未婚夫好出去炫耀吧。”
说罢,她猛然挣脱开宋温影抓住她的手,准备离开,却猛然被她推了一把。
池羡鸢没有站稳往后退了几步,整个后背直直撞在墙上,剧烈的疼痛感让她忍不住吃痛地闷哼一声。
宋温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她脸上,声音尖锐: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池羡鸢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左半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口腔里涌出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她眼神一冷,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回击宋温影,她经常健身,力度比宋温影要大得多,这一下打得宋温影头晕目眩地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等莫白朝一脚踹开紧锁的门,看见双眼含泪一瞬不瞬看着他的宋温影时,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名为理智的那一根线瞬间崩掉,他抬手一巴掌把池羡鸢扇倒在地。
火辣辣的痛感传来,顷刻间她的脸就高高肿起,眼前发黑。
清脆的声音不断回荡,就连莫白朝也愣住了。
他看着自己绯红的手心缓了许久,才抱起宋温影往外走,留下一句冷冷的话:
“池羡鸢,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今天实在是太过了,温影,就是我的底线。”
脑袋昏昏沉沉,她勾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慢慢滑落,伸手摸了摸,整个手掌沾满鲜血。
莫宁远的尖叫声混杂着救护车的声音,她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往后仰重重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前,脑海里闪过一个声音。
莫白朝,你还记得吗,曾经你也对别人说过这句话。
我被欺凌的时候,是你带人过来救了我。
你说我是你的唯一的软肋,现在却亲手给了我一巴掌。
热泪划过脸颊,又激起一阵刺痛,却远比不上心痛的半分,
莫白朝,我真后悔啊。
这辈子,再也不要爱你了。


这天晚上,池羡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自己回到学校,在一阵急促的下课铃声中,她背起书包往校门口奔去,莫白朝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衣在外面等她。
“羡鸢姐!”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将她抱入怀里。
闻到女孩身上清爽的果香味时,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他们牵着手往莫家里走,背着所有人在庭院的大树下接吻,少年青涩的我爱你混合着鸟鸣声敲击着她的心脏,和他湿漉漉的眼神对视上时,她以为那一刻就是永远。
画面一转,所有东西都变了。
莫白朝站在不远处,神情冷漠地看着她,眼里透露着厌恶。
“池羡鸢,你以为我会娶你?别做梦了。”
他转身朝宋温影走去,徒留她一个人深陷泥潭里无法喘气。
这一次她没有伸手挽留,而是任凭自己被黑暗吞噬,在到达窒息临界点的那一刻猛然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被冷汗浸湿,久久才缓过神来。
她扫了一眼床头柜,花瓶里插着一束她最喜欢的白玫瑰铃兰花束,底下还压着一张写着飘逸字迹的字条:
抱歉。
落款,莫白朝。
她刚拿起纸条,莫宁远就匆忙跑进来,见她头上缠着厚重的纱布,眼睛一下子红了。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再不醒我以为你要变成植物人了!”
莫宁远拿出熬好的汤放在床头,看见她手中的字条有些惊讶:
“这小子真的给你道歉了?我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他那犟脾气真听进去了,看在我俩关系这么好的份上,你就别生他气了好不好?下次我让他给你赔罪,你放心!”
原来这份道歉不是因为他真的觉得愧疚,而是被逼无奈吗?
池羡鸢点点头,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将纸团揉成一团随意丢在垃圾桶里。
她伸手打开手机跟爸妈报了平安,切除聊天框点开朋友圈。
第一条,就是莫白朝的朋友圈。
整整九宫格,都是他和宋温影在布达拉宫前的合照,这次前去西藏,是他特地为二人往后的婚姻祈福。
一向不爱入镜的他难得拍照,宋温影靠在他的怀里,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配文是:
经得起时间的等待,幸好是,最后还是你。
好一对金童玉女,才子佳人。
她敛眸隐去眼底的讽刺,点了个赞,顺手在下面评论了一句:
真是般配。
随后把手机关掉。
休息了一下午,医生来帮她拆线。
当时她重重摔在地上时磕破了脑袋,留下了十厘米左右的疤痕,脑袋一直狰狞蜿蜒往下爬到太阳穴。
“羡鸢,咱要不还是去做个医美吧,你这么美一张脸留下这么一道疤,看上去让人怪心疼的。”
池羡鸢却摇摇头。
看到这道疤痕,她就提醒自己,以后永远都不会再为任何一个人,抛弃自尊毫无底线的去爱他。
出院后,莫宁远送她回家就离开了。
她回到房间里,把莫白朝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清理了出来。
有还没开封过的香水、昂贵的珠宝首饰、甚至还有刚开始联系时的书信......
她曾经以为这些东西象征着莫白朝的爱,收到的时候都心动不已,把东西都好好保存不舍得用,现在才知道,她不是唯一,也不是最特别的哪一个,他对宋温影,远比对她更好。
她把这些全部打包,亲自送到了莫家的别墅外,按响了门铃。
没一会,莫白朝推门而出,神色慵懒,看见她额头上的疤痕时一愣,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
“什么事?”
池羡鸢将手里的盒子交到他手上,语气平淡:
“这些都是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我不需要了,都还给你。”
他看着她平淡的神情,莫名觉得心里烦躁,她不是一直都最爱惜他送的东西,现在都还给他了什么意思?
“不想要就丢掉,我现在是有未婚妻的人,要是收了你的东西让温影的面子往哪放?”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却不小心打翻了盒子,玲琅满目的珠宝全部掉出来,看见最上面的那条绿宝石项链,莫白朝心脏猛然一跳,脸色阴沉。
这是她三年前生日时,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平日里宝贝到连戴出来都不舍得,现在说还给他就还给他?
“池羡鸢,你什么意思,你不是最宝贝我送你的这些东西吗,现在舍得......!”
话还没说完,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把东西捡起来,就这样随意的放进盒子里全部丢到垃圾桶。
“有什么舍不舍得的,这些东西早已经没有意义了,在我心里跟垃圾没什么区别。”
莫白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只感觉心里没由来得觉得慌乱,好像有什么把握不住的东西在指尖里流走,却又无法抓住。
刚走到路口处,兜里的手机叮咚一声,池羡鸢停下脚步,拿出手机打开,看见是母亲的消息。
“乖女儿,秦家那孩子说希望你们能早点结婚,想把婚礼定在一个月以后,感情以后可以再培养,我们想问问你意见,毕竟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要是不愿意,妈就帮你再商量商量。”
池羡鸢点了点屏幕回复:
“妈,就按照秦家定的来吧,我没关系的。”
毕竟眼下,没有什么比爸妈经营了一辈子的公司更重要。
她点开池母推过来的好友,才惊讶的发现对方是她认识的人。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对方的状态变成“正在输入中”。
“周一的校友会,你愿不愿意陪我一起去?”


秦行简,她大学四年同窗。
她知道秦家家大业大,论联姻,池家绝对够不上格。
唯一一种解释,就是秦行简对她一直有好感,甚至不惜顶着老一辈给的压力也要娶她为妻。
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靠男人翻身。
但既然决定嫁给秦行简,她便会竭尽所能去学会怎么做好一个秦太太,爱他一生,和利益无关。
这两天她一个人去了商场买了几套衣服,校友会上不少名人都会回来攀比炫耀,她不能丢了秦行简的脸。
挑好了款式后,她就去前台刷卡了。
一直到周一前,莫宁远好几次想要邀请她去莫家玩,但是想到莫白朝,她还是拒绝了。
和秦行简的婚礼越来越近,他们暂定去苏黎世举办婚礼,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事。
周一早上,秦行简早早在池家门口等候。
一台低调奢华的漆黑色迈凯轮停在门口,池羡鸢换上了一套嫩黄色礼服走出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见到她的第一面,秦行简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盯着她久久才缓过神来。
“怎么了?我今天这身很奇怪吗,果然还是应该换另一套才对。”
被他的眼神看着有些尴尬,池羡鸢低下头不好意思的开口。
“不,很好看。”
“毕业了这么久,你还是跟之前一样。”
如果池羡鸢现在抬头,就会发现一向沉稳的男人,现在耳后根却通红一片。
挽着秦行简的手臂进门,池羡鸢就看见一群人围在舞台中间,将莫白朝和宋温影团团围住。
“莫总,你女朋友好漂亮啊,和你站在一起太般配了,女神都让你拿下了,真让我们羡慕啊!”
“宋小姐,听说你最近准备开创自己的服装品牌?真羡慕你,人长得美就算了,又有上进心,命还这么好,嫁给了莫总后不得把你宠上天呀!”
宋温影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莫白朝笑着把她搂进怀里。
刚准备开口,抬头却看见紧紧贴着池羡鸢的秦行简,笑容立刻僵在脸上。
池羡鸢和他的视线对视上,却什么神情都没有,转头跟秦行简说说笑笑起来。
“那不是秦总吗,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女朋友?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对呀,我们学校还有这号人物?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谁不知道我们秦总是个痴情种,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呢,谁那么命好能把他拿下。”
听着身旁的讨论,莫白朝脸色越来越黑,握着宋温影的手不自觉用力几分,宋温影察觉到,下意识抬头担忧地看着他:
“白朝,怎么了吗?”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莫白朝摇摇头,立刻恢复平淡的神色,眼里却一片阴霾,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池羡鸢,有爱人了?
这两天他给她发消息为打了她的事情道歉,甚至不惜在这样敏感的时期请她吃饭赔罪,她却只回复一句“不去,我要陪对象”。
他以为这只是为了引起他注意的气话而已,毕竟之前她不是没用过这样的招式,想不到这次是真的,这么爱他一个人,竟然转头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莫白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气这么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宋温影和秦行简都不在的时间,他立刻端起酒杯朝她走去,猛然扣住她手腕嗓音低沉开口:
“你跟秦行简什么关系?为什么走的这么近!”
池羡鸢微微皱眉,甩开他攥紧得发红的手,声音冷淡:
“莫总,请你自重,好像你的未婚妻还在这里。”
“更何况我跟别的男人是什么关系我需要跟你报备吗?”
她的话一下子点燃了男人心中翻涌的暴虐因子,回想起她点赞自己朋友圈和评论的事情,他突然间觉得眼前的人,一下子变了很多。
至于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池羡鸢淡漠的态度让他抓狂。
她不动神色地退后几步,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莫白朝,你已经有未婚妻了,以后有什么事手机上联系我就好,我不想让你爱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莫白朝心里很不舒服。
他还想说什么,却只见那个娇小的身影很快融入人群里消失不见。
等他再见到池羡鸢时,她正和身旁的好友说说笑笑,秦行简站在她身边帮她挡下一杯又一杯酒。
“羡鸢啊,你这一去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记得一定要给我们打电话哦。”
池羡鸢笑了笑,声音不大,也温柔,但是传到莫白朝耳朵里却格外的刺耳:
“这次离开,可能短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池羡鸢刚说完话,就听见莫白朝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池羡鸢,你说什么?谁不回来了?”


众人都听出莫白朝语气不太好,纷纷噤声不敢开口,生怕哪里得罪了他。
还没等她开口解释,从厕所回来的宋温影就在喊莫白朝的名字,他立刻转身朝宋温影走去。
聊了几句,秦行简依依不舍得离开了,秦氏还有公事急需飞往国外一趟,二人下次再见面就是在苏黎世的婚礼上。
池羡鸢很懂事的没有挽留他,送他上车后也准备打车离开。
刚拿出手机,就看见莫白朝给她发的消息:
“离他远点,我跟他在公事上有过合作,知道他什么为人。”
什么为人?
她只觉得秦行简的为人要比他好上千百倍,至少秦行简事事有回应,一颗心也全是她。
几秒后,莫白朝看着池羡鸢短短的一句回复,眉头深深皱起,握着手机的大手骨节泛白。
“和你无关。”
离开前一周,池羡鸢收到了莫白朝的订婚宴邀请。
她原本假借有事想要推脱,却拗不过莫宁远的撒娇,只好随意买了一份礼物赴约。
“去嘛去嘛,你不是一直把白朝当作自己亲弟弟看,现在这么重要的大事你不去怎么行。”
“他还准备了一份大礼给你赔罪,你不去可就没有了,听说还是花了大价钱买的呢。”
听着莫宁远絮絮叨叨说起莫白朝为了准备这次订婚宴花了多少心血,她的内心竟然没有任何波动。
不知道是已经释然了,还是因为心脏已经痛到失去了感觉。
场地选在京城最繁华地段的会场,光是场地费就达到惊人的五千万,更别说为了迎合宋温影喜好而布置的九百九十九万多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红玫瑰。
周围广场的大屏幕上二十四小时全天轮回播放宋温影的照片,配文都是一些情话,所有看到的路人都忍不住惊叹,原来看上去冷漠的莫总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啊。
还有上次他前往西藏的那一次,为了求得神灵庇佑,他甚至双膝跪地,从布达拉宫一路跪行到大昭寺,每一次叩首只有一句祈愿,愿他和宋温影能够长长久久,幸福美满下去。
......
她随意换了一套简单的礼裙,带着礼物走进会场,随手将礼物放在随礼的桌子上。
本想找到池家人坐的那一桌,还没走,就被一个服务员叫住了。
“池小姐,这是莫总要我们特地交给你的,说是今天的回礼。”
她伸手接过那个精美的白色礼盒,打开一看,是一条璀璨的绿宝石项链。
跟被她丢掉的那一条有点相似,却要更加华美,也更加昂贵。
多少人艳羡的东西,池羡鸢却没什么感觉,合上盒子后丢回服务员怀里。
“东西我不会收,麻烦你帮我转告他,东西太贵重了,我担当不起。”
刚坐在池家父母身边,宴会就开始了。
灯光暗下,莫白朝身穿黑色的西装,牵起宋温影的手往舞台上面走。
二人互交换了誓言后,他掏出一条手链,半跪在地上为她戴上。
虽然隔了很远,但是池羡鸢一眼就看见那条璀璨的七彩宝石手链,是莫家的传家宝,莫白朝夫人的证明。
她淡淡地看着,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走下台一桌一桌地敬酒,轮到池羡鸢这桌时,宋温影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举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子:
“池小姐,听说你和白朝的关系很好?我们打算在一个星期后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做我们的证婚人。”
“如果赶得上的话,我一定回来,我和宁远多年好友,自然跟她一样把莫白朝当作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真心祝福你们能够幸福。”
池羡鸢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莫白朝脸色突然一变,想起刚刚那条被拒绝的项链,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只觉得那句“亲弟弟”让他心里哪哪都不舒服。
看着莫白朝牵着宋温影一桌一桌敬酒,骄傲地跟别人介绍起她的样子,池羡鸢敛眸,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感受着冲击味蕾的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思绪纷杂。
她和莫白朝第一次约会,他也是像现在这样,牵着她的手跟自己的兄弟介绍她。
当时她傻乎乎以为自己终于被他承认了,如果莫白朝不喜欢她,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
可是等宋温影出现了,她才知道自己的一厢情愿有多可笑。
她低着头走到香槟塔边,伸手想要再拿起一杯酒,却和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碰上,抬眸才发现是莫白朝,愣住了片刻。
下一秒,意外却发生了。
几米高的香槟塔突然倒塌,莫白朝本能地朝香槟塔后的宋温影扑去,将她这个人护在怀里。
被留在原地的池羡鸢还没来得及跑,最顶上的玻璃杯就朝着她的头部狠狠砸落,香槟酒混杂着头顶被割破伤口流出的血液一起滑落,滴落在地上汇聚成河。
她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割伤娇嫩的肌肤形成道道血痕,疼得她脸色一下子煞白,止不住颤抖嘤咛。
眼前渐渐模糊一片,在昏过去之前,她看见混乱中莫白朝抱着宋温影往外跑。
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她一眼。


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身上被玻璃割出许多伤疤,当好在都没有伤及血管。
只是受伤最严重的额头,又多了一道疤。
两道疤痕交织在一起,像一朵腐烂凋谢的玫瑰。
池羡鸢为了不让爸妈看见担心,特地把长发放下来,遮盖住额边的疤痕,又在大热天里换上长袖,哪怕热点,也不希望被家里人看见手臂上的伤痕而担心。
刚回到家,就看见莫家人也在客厅,莫白朝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却不见宋温影。
池母立刻站起来上前几步,拉着她往自己身边坐。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跟我们说一声好去接你呀,看看你的脸,又瘦了。”
听见池母的话,莫白朝抬头看了她一眼,却被她苍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吓到,整个人散发着破碎的死气,像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蓦然心一紧。
“你莫叔叔过来谈生意,今天就在咱家吃晚饭,正好可以让你和宁远叙叙旧。”
莫宁远在路上耽搁了,得饭点才能来。
池羡鸢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笑容,跟莫家父母打了声招呼后,看都没看莫白朝一眼,直接擦过他的肩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开饭了才下楼。
餐桌上只剩下一个位置,刚好在莫白朝的右边,她也不介意,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有莫宁远在,氛围不至于尴尬,她像是个活宝一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池羡鸢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跟谁都能聊几句,唯独把莫白朝当作空气一样,从始至终都没有在意过他。
他插不上话,见池羡鸢笑得眉眼都在打颤,握着酒杯的手猛然用力几分,举起杯子将烈酒往肚子里灌。
几杯下去,饶是酒量不差的他脸色也有些发红,眼神不断往右边的池羡鸢扫去。
“莫白朝,你今天咋了,喝的这么急?”
莫宁远看着莫白朝的状态,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池羡鸢放下手中的筷子,和他眼神对视上,淡淡开口:
“应该是宋小姐不在,相思病犯了才这样吧。”
莫宁远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口打趣他。
“想不到你这么纯情啊,这才分开没几天你就受不住了?”
“还得是你羡鸢姐了解你,把你整个人都看透了,你在想什么一下子就猜出来。”
看着池羡鸢淡然的神色,莫白朝有些烦躁,一拍桌站起来直接往厕所里面走。
十几分钟后,池母见莫白朝还没回来,有些担忧开口:
“羡鸢,你去看看白朝好点没有?这孩子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池羡鸢暗地里叹息一声,认命般起身去厕所查看。
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
刚推门进去,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压在墙上,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莫白朝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松开。”
池羡鸢皱眉,下意识将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想要将他推开,男人却把脑袋埋进她的肩窝,贪婪的品尝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
他低声喃喃:
“温影......”
“不要推开我。”


池羡鸢瞳孔骤然一缩,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身体却在不断颤抖,原本就已经枯竭的心脏此刻却崩发出更加致命的疼痛,像是一把刀,割在她心上,血肉淋漓。
她定定看着眼前这张脸,无法掩藏眼底的悲切和刺痛。
牙齿咬破了唇角,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很想大声质问莫白朝为什么要这样子将她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但她还是忍住了。
池羡鸢在他身上摸索着,找到了他的手机。
试了好几次密码都不对,她声音沙哑的问:
“莫白朝,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开口:
“是,0318。”
她试了一下,解开了,或许是宋温影的生日。
点开私密相册里,有几张他们的床照,还有几个视频。
全部点击删除,她甚至把回收站里的也删掉了,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机塞回他的兜里。
看着他烂醉如泥的样子,池羡鸢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愤怒和悲痛,一下子摔门出去。
莫白朝被接回了家里,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醒酒后也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飞机起飞的当天,她久违地回了一趟莫家。
之前在莫家留宿过几次,久而久之在莫家就有一个专属她的房间,还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她刚踏进大院,就听见女仆在窃窃私语:
“你看见没有,宋小姐把最里面那间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丢出去了!”
“我第一次看见她发这么大火。”
池羡鸢心一沉,还没走进大厅,就看见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被丢出了出来,她送给莫白朝的生日礼物,甚至还有她病逝的奶奶留给她的日记本......
原本就破旧的本子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的纸张全都被撕碎了,散落一地。
她跪在地上,颤抖着手一点一点捡起,可是再也无法拼装成原样。
闻声赶来的莫白朝看着地上的东西脸色有些难堪,却还是下意识维护宋温影:
“你这么久没来住过,仆人们以为里面的都是垃圾才丢掉,跟温影没关系。”
眼泪溢出眼眶滴落在手臂上,池羡鸢没有回话,只是颤抖着手将本子塞进怀里,跟丢了魂一样往外走。
“开个价,东西我会赔给你的。”
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莫白朝的心脏刺痛了一下。
“说话,你是哑巴了吗!”
可直到走出莫家,她始终一句话没有说。
飞机起飞前,广播播报通知乘客关掉手机。
池羡鸢点开莫白朝的微信,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莫白朝,我拿得起放得下,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我不爱你,也不恨你。”
最后,他的联系方式被她全部删除。
飞机起飞撞入云层,再也看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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