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被烫到了般缩回了手。
颈上的桎梏松开,徐怀钰咳嗽着瘫软在地上。
“你给我去外面跪着好好反省,否则就别想回家!”
徐怀钰心中一紧。
车票还在家里,她还要回去收拾行李。
于是她迎着郑冠霖冷漠的神情,来到了医院鲜少人至的后门。
徐怀钰穿着单薄的衣衫,赤着双脚,跪在了冰冷的地面。
寒风肆虐,雪花飘落,不断击打着徐怀钰单薄的身躯,让她冷到发抖。
郑冠霖看着徐怀钰冻到摇摇欲坠的身体,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他刚准备喊她进来,一双细嫩的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
“哥你不是说她一向身体强壮,跪这一会儿肯定没问题的。”
“我给你在屋里泡了热茶,你快进去暖和暖和吧。”
于是郑冠霖揽着唐灿茹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卫生院不大,跪在地上被大雪覆盖冻到僵硬的徐怀钰被熟悉的欢声笑语所萦绕。
徐怀钰心中传来被针扎般的刺痛,最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一旁的护士立刻将她扶了起来。
“你的家属呢?你本来身体就需要休养,他怎么能去外面挨冻呢,真是不负责任。”
徐怀钰摇了摇头:“我没有家属。”
“隔壁那对小夫妻是跟你一起来的吧,他们小两口倒是恩爱得紧,倒水喂饭哄睡,简直羡煞旁人,怎么也不知道来关心关心你。”
徐怀钰心中毫无波澜,再次摇了摇头。
“不认识。”
她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
还有两天,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徐怀钰坚持提前出了院了。
她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行李。
这些年来,一应生活物品她都供着郑冠霖先用,自己只剩下几件破衣服,一个小木箱都塞不满。
徐怀钰又将这几年收藏的关于郑冠霖的所有物品都搬到了院子里。
有他衣服上的破布,有他随手做的木工,也有他们结婚时的大红喜字。
却没有一件他送给她的东西。
不过无所谓了,她已经不需要了。
徐怀钰点起一把火将东西全烧了。
火光倒映着徐怀钰坚定的脸,也照亮了郑冠霖惊愕的面庞。
“你在烧什么?”
“没用的垃圾罢了。”
徐怀钰面无表情越过连体婴般的两人,出了院门。
郑冠霖一怔,最近好像总是看到她的背影。
他心中莫名一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
徐怀钰直奔供销社买了一些干粮,然后又买了一盒桃酥和半斤红糖。
这些都是她好几年都她吃不上一口的东西,可今天是她的生日,她要对自己好点。
想到还有一天自己就可以彻底离开,她心中的阴霾就散了许多。
徐怀钰回到家就听到卧房传来一阵骚动。
她透过门缝看到了令人目眦欲裂的一幕。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药丸,药瓶静静躺在不远处。
唐灿茹正扑在郑冠霖身上撕扯他的衣服。
“哥,这药已经不能吃了,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也可以帮你治这个病,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说着她就要去亲吻他,却被对方猛地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