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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永不落红尘后续+全文

我吃糖醋排骨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场车祸,让苏砚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她拼尽努力拿到的设计师名额,因右手被扎穿,再也拿不起画笔。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忘记往昔恩爱种种,只记得青梅竹马的假千金。还有年仅三岁的女儿......也在车祸中重伤惨死。凶手却鸠占鹊巢,对着她肆意挑衅:“姐姐,我才是曦臣哥的未婚妻呢!”“曦臣哥的真爱是我,又怎么可能跟你有孩子?”车祸后的三个月,她一遍遍重复着过往,企图唤醒挚爱之人的记忆。可对上的,却始终是顾曦臣揽着那个女人冷漠疏远的表情。那一刻,苏砚辞终于死心了。............顾曦臣向苏绾绾求婚那天,苏砚辞终于拿到了女儿的死亡证明。她忍着酸涩肿.胀的眼睛,紧紧地捏着那张薄纸,耳边恍惚还回荡着女儿温.软的撒娇声。可现在........

主角:顾曦臣苏绾绾   更新:2025-05-24 15: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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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曦臣苏绾绾的女频言情小说《他生永不落红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我吃糖醋排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场车祸,让苏砚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她拼尽努力拿到的设计师名额,因右手被扎穿,再也拿不起画笔。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忘记往昔恩爱种种,只记得青梅竹马的假千金。还有年仅三岁的女儿......也在车祸中重伤惨死。凶手却鸠占鹊巢,对着她肆意挑衅:“姐姐,我才是曦臣哥的未婚妻呢!”“曦臣哥的真爱是我,又怎么可能跟你有孩子?”车祸后的三个月,她一遍遍重复着过往,企图唤醒挚爱之人的记忆。可对上的,却始终是顾曦臣揽着那个女人冷漠疏远的表情。那一刻,苏砚辞终于死心了。............顾曦臣向苏绾绾求婚那天,苏砚辞终于拿到了女儿的死亡证明。她忍着酸涩肿.胀的眼睛,紧紧地捏着那张薄纸,耳边恍惚还回荡着女儿温.软的撒娇声。可现在........

《他生永不落红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一场车祸,让苏砚辞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样东西。
她拼尽努力拿到的设计师名额,因右手被扎穿,再也拿不起画笔。
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忘记往昔恩爱种种,只记得青梅竹马的假千金。
还有年仅三岁的女儿......也在车祸中重伤惨死。
凶手却鸠占鹊巢,对着她肆意挑衅:“姐姐,我才是曦臣哥的未婚妻呢!”
“曦臣哥的真爱是我,又怎么可能跟你有孩子?”
车祸后的三个月,她一遍遍重复着过往,企图唤醒挚爱之人的记忆。
可对上的,却始终是顾曦臣揽着那个女人冷漠疏远的表情。
那一刻,苏砚辞终于死心了。
............
顾曦臣向苏绾绾求婚那天,苏砚辞终于拿到了女儿的死亡证明。
她忍着酸涩肿.胀的眼睛,紧紧地捏着那张薄纸,耳边恍惚还回荡着女儿温.软的撒娇声。
可现在......照片上,女儿小小的身体被车子碾压变形。
那只沾满血迹的小手临死前还在死死地拽着她的衣角。
因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打击,苏砚辞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苏家父母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我们也不想骗你,只能怪这丫头命不好。”
“同样的一场车祸,你们三个都能活下来,唯独让她丢了命......”
“曦臣本来就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又何必鸠占鹊巢,非要霸着她的位置呢?”
因过度悲伤,苏砚辞的瞳孔中布满血丝,又自嘲低低地呵了一声。
她鸠占鹊巢?
明明是苏绾绾抢走她的身世,苏顾两家的婚约,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更何况,五年前,苏绾绾逃婚出国,是父母逼着她穿上婚纱,替嫁进顾家。
整整五年,她跟顾曦臣从联姻到相爱,还生了个聪明可爱的女儿。
可苏绾绾回来后,竟嫉妒扭曲到开车撞向他们一家三口!
宴会上传来欢呼声。
苏家父母有些急了,恨不能马上出去见证宝贝女儿的幸福时刻。
他们又故作宽慰地拍了拍苏砚辞的肩膀:“曦臣已经忘记了你,只记得你妹妹。”
“那场车祸,绾绾又不是故意的。”
“你女儿已经死了,总不能还要赔上你妹妹的命吧?”
“今天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你跟曦臣以前的事,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苏砚辞如行尸走肉般浑浑噩噩地跟着苏家父母来到宴会上。
亲友祝福环节,苏绾绾笑眯眯宣誓主权般挽住顾曦臣的胳膊。
“姐姐,我知道你到现在还对曦臣哥念念不忘......”
“可曦臣哥爱的是我,过去那五年,是我太心软,太愚蠢,才会在你的苦苦哀求下,逃掉跟曦臣哥的婚礼,一个人远走国外,可现在......我只想弥补我们过去五年错过的爱情。”
苏砚辞紧紧地咬住了唇,唇齿间蔓延出腥甜的血迹。
她怔怔地抬头注视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相爱了五年的男人。
嘶哑的声音,再次问出早已重复几百遍的问题——
“你真的......回不来了么?”
众人敛声屏息的寂静中,顾曦臣冰凉的声音终于响起。
“绾绾才是我的未婚妻,你觉得......”
“我会相信你的自导自演?”
短短几句话,如一把凌迟她的刀子,疼痛一瞬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砚辞的手倏忽用力,攥紧了女儿的那张死亡证明。
她最终闭上眼睛,苍白的面容挤出凄然的一笑:“今天是顾先生向我妹妹求婚的日子,作为姐姐,我也该送你们三份大礼......”
她摘掉了手上的戒指。
曾经她被苏家人摁在地上,差点砍掉了无名指,都死咬着牙没有交出来。
现在却主动地放在顾曦臣和苏绾绾的面前。
明明是顾曦臣亲自设计,倾尽全公司之力为她打造的情定信物。
他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还挑着讽刺的眉:“欲擒故纵?”
“不择手段抢来的东西,我不信你会放弃。”
可下一刻,苏砚辞又将一叠文件甩在他的面前,上面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
苏砚辞荡开绝望又凄然的笑容:“顾总想跟别的女人结婚,至少要先跟我离个婚吧?”
对着她的泪如雨下,顾曦臣凝固的表情终于颤动出一丝涟漪。
又听到苏砚辞泣血的声音如恶魔低语——
“顾曦臣,等你终于恢复记忆时,会找到第三份礼物。”
“到那时,你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回到顾家后,苏砚辞失魂落魄地瘫软在沙发上。
客厅的墙壁上,曾经挂着她跟顾曦臣的结婚照,以及一家三口的合影。
可如今,却换上了苏绾绾年少时的照片。
所以,顾曦臣只知道,自己在十八岁那年陪苏绾绾参加过骑行,在二十岁那年,跟苏绾绾共度生日的白色海滩,以及二十三岁那年,他以未婚夫的名义送给苏绾绾的鲜花浪漫。
连女儿的小卧室,都被他们改成了专属于苏绾绾的电竞房。
那天晚上,外面烟花炸开的声音不断,电视上播放着求婚典礼上的直播。
据说,为了庆祝失而复得的真爱,顾曦臣买来全城的烟花,要放上三天三夜。
苏砚辞就这么枯坐在客厅中,对着玻璃窗上倒映着的一团团烟花,一夜没有合眼。
第二天,一阵突兀的伐树声将她惊醒。
院子里传来苏绾绾黏腻撒娇的声音:“曦臣哥哥,给咱们算结婚日子的道士说了,这棵树会克我这个新娘子,玄学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哪怕会让我有一点点闪失,你也会心疼是不是?”
家里有关她和孩子的很多东西,都被苏绾绾派人来清理了。
以她对苏绾绾的了解,之所以还留了一些,自然是为了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毁掉。
苏绾绾让人砍掉的,是她和顾曦臣为女儿亲手种的香樟树,是顾曦臣老家那边的习俗,这棵树在女儿周岁时种下,到结婚出嫁那天,才能砍掉用来做陪嫁的妆奁盒子。
她还记得,那时顾曦臣将女儿抱在怀里,简直怕摔坏了天大的宝贝。
“嘉嘉是咱们唯一的女儿,以后绝对不能外嫁!”
“就算真要结婚,也是哪家的臭小子入赘到咱们家!”
如今,女儿没了,连树也被顾曦臣为博那女人一笑砍掉了。
顾曦臣觉察到她的目光,又皱了皱眉:“你还没走?”
苏砚辞滚动着喉咙,嗯了一声:“马上走。”
苏绾绾却嬉笑着扑了上来:“姐姐,着什么急啊?”
她让人端上来一桌全兔宴,一边幽幽地开口,一边想从苏砚辞的脸上看出破绽:“曦臣哥哥对我真好,我离开这么久,他还记得我最喜欢吃兔肉......”
看到桌上形形色.色的兔子,苏砚辞心中一阵钝痛。
这是女儿的宠物兔,是顾曦臣陪她们母女逛庙会时捡来的。
又弱又小的兔子被人关在笼子里,早已窜稀到奄奄一息,可女儿不忍丢掉它,便每天晚上念念不忘地抱在怀里,缠着顾曦臣陪她喂药喂食,才救下小兔子的一条命。
后来小兔子生了一窝又一窝,顾曦臣还专门在院子里给它们搭了个家。
苏绾绾将一盘兔肉端给了她:“姐姐之前车祸受这么重的伤,可得好好补补......”
她以为她能刺激到苏砚辞,让她疼到崩溃和发疯。
可苏砚辞沉默片刻,将那盘兔肉接入手中,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起初慢条斯理、面无表情地吃着,速度越来越快,如惩罚自己般,发着狠一股脑儿地全塞进嘴里,哪怕反胃到呕吐,被呛到咳嗽流眼泪,还是不停地往嘴里塞着。
最后还是顾曦臣冷着脸,呵斥出声:“够了!”
苏砚辞忍着眼泪将所有兔肉咽下去,盯着苏绾绾问了句:“真的够了么?”
苏绾绾声音里透着惧意:“你......你疯了吗?”
旁边,砍树的电锯碰到树根的某个位置,突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个红底印着卡通图画的铁盒子被挖了出来。
苏砚辞看了一眼,觉得有些熟悉。
那不是......女儿整天神神秘秘珍藏的百宝箱?
以前她还以为弄丢了,没想到竟被那丫头偷偷埋在了这里。
本就锈蚀的百宝箱突然开了口子,里面好些东西哗啦啦地散落下来。
顾曦臣亲手为女儿削得木偶玩具,她给女儿用珍珠编织的小帽子,他们一家三口参加幼儿园活动时获取的金色奖牌,还有......
一张她和顾曦臣抱着女儿坐旋转木马的合影!
看到那张照片,苏绾绾吓得要死,赶紧去踩,却被顾曦臣修长的手指抢了先。
注视着照片画面中三个人温馨幸福笑着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看向苏砚辞问:“这是......什么?”


顾曦臣死死地盯着照片,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
隐隐的,他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压在心头,即将呼之欲出。
就在这时,苏绾绾赶紧将照片抢走,又戏谑地笑了一声。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远房姑妈家的小孙女吗?以前来家里做过客的......”
“姐姐啊,你把亲戚家孩子的照片藏在这里做什么?还想骗曦臣哥自己有个女儿吗?”
顾曦臣失忆后,苏家骗他说苏绾绾才是他的真爱。
而苏砚辞,就算当年费尽心机嫁进顾家,也从未得到顾曦臣的喜欢。
为了等苏绾绾回来,顾曦臣压根都没跟苏砚辞圆房,自然也不可能有孩子。
所以,不管苏砚辞如何声嘶力竭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有个三岁的女儿。
顾曦臣都始终不肯相信孩子的存在。
苏绾绾又怨毒地哼了一声:“这个百宝箱是你自己埋进去的吧?还真是费尽心机......”
苏砚辞仅是死死地盯着顾曦臣,早已如死灰般凉掉的心又升出一抹希望。
“你还......相信她的话么?”
她拖着步子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泥土堆中,将那个百宝箱如珍宝般捧了出来。
“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偶,还有这枚勋章......”
顾曦臣的工作很忙,可女儿却很黏着她,所以他便亲手雕刻这个人偶陪女儿入睡。
为了参加女儿学校的运动会,他每天加班到半夜两三点。
运动会当天,顾曦臣不慎被客户传染了感冒,愣是顶着高烧帮女儿拿到了冠军。
望着那个百宝箱,顾曦臣陷入若有所思的沉默。
最终,在苏绾绾忐忑心虚到冒出冷汗,及苏砚辞红着眼期盼的目光中。
他缓缓开口:“你闹够了没有?还是有妄想症,自己骗了自己?”
对着苏砚辞一瞬破碎的神情,他更加厌恶和不耐烦。
“是绾绾心善,求我别再追究车祸的事,我才放过了你。”
“若你再执迷不悟,挑拨我跟绾绾之间的感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心底的裂痕被无限放大,苏砚辞扯开的苦笑中,挤出一抹绝望和嘲讽。
苏绾绾为什么会求着顾曦臣别再追究车祸的事呢?
因为她怕自己和苏家做的不够利索,留下线索和把柄,被顾曦臣查到那天的真相啊!
一场车祸,她的右手废了,女儿死了,丈夫也失去记忆,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可她却被诬陷成制造车祸的罪魁祸首,还要对真正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凶手感恩戴德!
苏砚辞咬紧了牙关,喃喃地说了句——
“是,那就当过去的一切,真是我的妄想吧。”
对着她苍白虚弱的面容,顾曦臣再度皱了皱眉,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眼那张照片。
他张了张口,下意识地想多问一句。
公司助理恰巧赶来,将一叠文件恭敬地呈上:“先生,这季度的设计图纸已经确定了。”
顾氏集团主营珠宝业务,苏砚辞记得,这季度的主设计师是自己。
可目光落在那叠设计图纸上时,她又惊愕地瞬间愣在原地。
她呕心沥血设计了半年的作品,竟然全都标注着苏绾绾的名字!
助理瞥了眼被折磨成疯子似的苏砚辞,又一抹的不忍和惋惜。
可对着苏绾绾趾高气昂的样子,只能敛下神色,低下头,违心地说了句:“之前您车祸昏迷,多亏了苏小姐的加入,苏绾绾小姐不愧是集团内首屈一指的设计师......”
果然从助理口中听到苏绾绾的名字,苏砚辞讽刺且悲凉地笑了起来。
她唇瓣干裂,死死地盯着助理:“原来,你也被收买了么?”
助理压根不敢看她,苏绾绾却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
“姐姐,你不会又想说这些作品都是你的吧?”
“谁都知道你从小在乡下长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设计天赋?”
她使了使眼色,让人把一支画笔交到苏砚辞的手上:“你不是想跟我争这些作品的归属权吗?别怪我不给你机会,画笔在你手里,你当众演示,我也不为难你......”
她望着苏砚辞受伤的右手,得意的笑容倾吐道——
“别说设计,你能现场临摹出我的作品,都算你赢如何?”
苏砚辞攥紧了手中的画笔,悲愤的目光,恨不能将苏绾绾凌迟解恨。
这时,苏绾绾又走上前几步,贴近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你想不想知道,你女儿的骨灰在哪里?”
“想要回你女儿的骨灰,让她入土为安的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握着那支画笔,苏砚辞的手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她在十八岁那年回到苏家,但苏家父母并不喜欢她。
他们请来无数名家大师教苏绾绾琴棋书画,却讽刺她是乡下来的泥腿子,要有自知之明。
是顾曦臣手把手教她画画,给她进入顾氏集团当设计师的机会。
因为没有功底和经验,再加上年纪大了,苏砚辞都不记得自己吃过多少苦。
可......一场车祸,却将她所有的梦想和努力化为灰烬。
看着苏砚辞手抖到完全没有办法落笔的样子,苏绾绾又嗤笑起来——
“你看看你,手抖的像个筛子似的,怎么可能会设计?”
想到女儿的骨灰,苏砚辞只能艰涩地说了句:
“是,这些作品都是你的。”
这句话一出,顾曦臣望着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和厌恶。
“所以,你承认一直以来,都是你在说谎针对绾绾?”
苏砚辞麻木如死灰般回答:“是。”
顾曦臣眯了眯眼睛,又问:“包括刚才的这个百宝箱和里面的照片?”
苏砚辞下意识地看向盒子里的照片,一瞬涌出的泪水在眼眶中强撑着打转。
她又咬着牙,发着狠地说了句:“是!”
顾曦臣倏忽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怎么敢的?”
他掩着滔天怒意,手指逐渐用力:“知道欺骗愚弄我,会是怎样的下场么?”
苏砚辞被他掐的几近窒息,险些昏死过去之际,又被顾曦臣如垃圾般甩了出去。
“滚!这辈子都别再让我看到你!”
从顾家离开后,苏砚辞找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
苏绾绾早就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那里等着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我女儿呢?”
苏绾绾噗嗤笑了一下,踢了踢脚下的几个坛子嬉笑道:“这不就是了。”
“不好意思啊,你女儿的骨灰是我分批带出来的。”
“这坛可能放的她的手和脚,这坛可能放的她的头和肋骨......”
苏砚辞悲愤到了极点,但望着女儿的骨灰,还是强行按捺了下来。
她迈步走过去,却又听苏绾绾幽幽开口:“就这么让你拿走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对视着苏砚辞几乎杀人的目光,她笑吟吟地倾吐道:“向我跪下。”
最终,苏砚辞还是放弃尊严,匍匐在她的脚下。
可苏绾绾却忽然伸出手,将其中一个坛子摔了下去。
苏砚辞瞳孔一缩,下意识地嘶喊了声:“不要——”
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坛子被摔碎,骨灰被撒的到处都是。
苏砚辞目眦欲裂,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一瞬扑上去。
不顾手臂被瓷片扎得血肉模糊,拼了命地把女儿的骨灰拢在怀里。
苏绾绾笑得更加得意了,又将另一个坛子踢飞出去老远。
“你还真以为我会信守承诺?我就是故意想玩死你啊!”
“看到没有?车祸的时候,你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
“就连她死了,你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粉身碎骨呢!”
苏砚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目光死死地盯着苏绾绾的咽喉,怒吼一声扑了上去。
然而下一刻,工厂的大门忽然被踹开。
看到顾曦臣带着人直冲进来,苏绾绾带着哭腔委屈地喊了声:“曦臣哥哥,救我......”
她‘呜呜呜’地哭着躲到顾曦臣的身后:“我是好心来给姐姐送行的,但没想到她会绑架我......她还故意弄了几坛子骨灰,非说是你们的女儿......”
苏砚辞被保镖强行拉开,只能拼命地挣扎踢踹着,破碎的声音犹如恶鬼——
“苏绾绾!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杀了你......”
看清对面的顾曦臣时,她失力跪在地上,哽咽到语不成调:“曦臣,嘉嘉没了......”
“是苏绾绾!是这个女人砸碎了她的骨灰......”
顾曦臣却冷着脸呵斥一句:“够了!你还想自导自演到什么时候?”
他将最后那坛骨灰拿在手中,苏砚辞拽着他的裤腿,将额头重重地砸在地上。
“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女儿......”
苏绾绾阴阳怪气地插了句:“姐姐可能真是魔怔了吧?”
“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阿猫阿狗的骨灰,非说是自己的女儿......”
顾曦臣薄唇轻启,一句一顿:“既如此,我来给她治治病,让她从此彻底清醒......”
在苏砚辞瞳孔的倒映中,他的手一翻,最后那坛骨灰也摔成了碎片。
苏砚辞愣在原地,整个灵魂都在瞬间被抽离。
又听顾曦臣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句:“把她送去警察局。”
工厂的门口停着一排豪车,顾曦臣刚要打开车门,就听到手机振动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舅公含糊不清地抱怨——
“曦臣啊,什么时候带你媳妇和宝贝闺女来国外看我啊?”
“我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嘉嘉了......”


听到电话那头喊出的名字,顾曦臣皱了皱眉。
旁边的苏绾绾也大惊失色,一瞬屏住了呼吸。
等顾曦臣愣愣地挂断电话后,她才急着分辨说:“是舅公的电话吗?”
“舅公年纪大了,他早就老糊涂了,前段时间还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
见顾曦臣用一种陌生且复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沉了沉心,又带着节奏:“听说当初你和姐姐结婚的时候,是舅公从国外回来证婚的,他很喜欢姐姐呢!”
“也难怪会愿意帮着姐姐圆谎,想撮合你们在一起了。”
说着,她又拿出了手机:“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如咱们打电话给国外的表叔?”
苏绾绾拨出的电话接通后,熟悉且亲切的声音传来。
“绾绾啊,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从新闻上看到曦臣向你求婚了,你俩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五年前,因为那个女人你俩才分开,现在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你现在是我们顾家的人了,那女人再仗着真千金的身份欺负你,就让曦臣替你撑腰!”
苏绾绾刻意多看了眼顾曦臣,又捏着嗓子说明了情况。
那头义正言辞地否认:“胡说八道!你舅公早就老糊涂了,怎么能信他的话?”
“自从你出国后,曦臣一直在等你,怎么可能跟那女人有孩子?”
“你说嘉嘉啊?那是我们隔壁邻居家的小孙女,你舅公年纪大了,自然分不清......”
苏绾绾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又贴上去挽住顾曦臣的胳膊。
“你现在知道了?肯定又是姐姐在背后搞鬼......”
说着,她又红了眼圈,赌着气委屈道:“咱们都要结婚了,你怎么能因为外人随便几句话就怀疑我呢?如果你真愿意相信姐姐的话,那就回去找她吧。”
“反正当年跟你联姻的人是她,就当咱们的婚约从此作废了......”
见此情景,顾曦臣有些慌了神,原先那点疑虑和猜测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牵住苏绾绾的手,耐心哄着她:“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当苏砚辞被随后赶来的警察用手铐带走时,看到的就是苏绾绾破涕为笑,捶打着顾曦臣的胸口,两人如胶似漆犹如初恋情侣般甜蜜的情景。
看到苏砚辞,苏绾绾得意地撬开了唇:“姐姐啊,不是我不给你活路。”
“是你一次次地针对甚至想杀了我,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她摇了摇手机,又故意地说了句:“你以为哄着舅公给曦臣打电话,帮你配合那些谎言,曦臣哥就会被你欺骗了吗?可惜啊,只会让曦臣哥更加信任和偏爱我了呢!”
苏砚辞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和蔼可亲,将她和顾曦臣的手搭在一起的老人家。
确实,在整个顾家,舅公是最疼爱她和顾曦臣,也是最不会被苏家收买的人。
但看顾曦臣冷漠疏远的态度......想必,他再一次相信了苏绾绾的谎言吧。
苏砚辞涩然一笑,对视着顾曦臣的眼睛喃喃地说:“那就相信你愿意相信的。”
“只希望总有一天,你不要后悔......”
苏砚辞是在警察局里见到纪沉舟的。
他曾是顾曦臣请来的保镖,在无数个惊险的时刻,救过她的命。
后来,纪沉舟的母亲生病,苏砚辞不忍心看他背着生病的家人陪自己出生入死。
便在国外请了看病的专家,将他们母子送到了国外。
却没想到,当年举手之劳的善缘,竟在此刻救了自己一命。
办完保释手续,走到警察局外,纪沉舟训练有素地为她打开了车门。
“夫人,伤害您和小姐的人,我会让她付出代价,还有先生......”
“我会把他带回到您的身边。”
苏砚辞却疲惫地摇了摇头:“算了,我累了。”
“他不会相信你,更何况......就算他回来,我也不会再要他了。”
车子的后视镜上倒映着她麻木如死灰的眼睛,她又嘶哑着嗓音问了句——
“纪沉舟,你为什么要回来?”
纪沉舟言简意赅地回答:“您需要我。”
苏砚辞自嘲一笑,倾下身体,通过车子的后视镜与他对视着。
“你是他找来的人,如今......还愿意帮我么?”
良久的寂静中,纪沉舟倏忽抬起了眸:“他曾说过,要绝对忠诚地保护您。”
镜子中倒映着曾经视为遥不可及,如今却遍体鳞伤破碎的女人。
他坚定的语气溢出一抹杀意:“不管是谁伤害夫人,哪怕是顾先生自己......”
“我也不遗余力!”


苏砚辞还是回了苏家。
刚踏进门槛,就听到苏家父母阴阳怪气地指责:“你还有脸回来?”
“我还以为经过上次订婚典礼的事,你会彻底死心,没想到居然敢绑架绾绾?不愧是从乡下来的,见识浅,没远见,心思也恶毒!绾绾要是出了事,我们绝不放过你!”
苏砚辞直勾勾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喃喃地问了句——
“是你们把嘉嘉的骨灰交给她的?”
原本还带着一丝希望,以为苏绾绾故意做戏欺骗折磨自己。
可又听到苏家父母义正言辞的声音:“有你这么恶毒的人盯着绾绾,绾绾要是没点东西傍身制住你,她早就被你害死了!是你自己心术不正,绾绾也是为了自保......”
苏砚辞无声地笑了起来,悲凉而又绝望,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她扯开干裂的唇,拖着满身的伤痕,一步步地朝向顶楼的杂物间走。
“我知道了,现在我明白了,也懂事了,以后......”
“再也不会破坏你们一家人的幸福了!”
苏家父母还是不解气,追着她的背影:“你......”
可对上苏砚辞僵硬单薄如破布娃娃的身影,他们欲言又止,总算按捺了下来。
直到晚上,顾曦臣和苏绾绾才回来。
一家人和和气气地吃饭,并没有叫苏砚辞,苏砚辞就一如刚回到苏家那段时间,把自己关在破旧狭小又闷热的杂物间里,抱着自己的腿,对着满眼的蛛网和灰尘出神。
曾经在乡下被养父母打骂时,她满心想的是等找到亲生父母,自己就能解脱了。
在苏家被排挤欺负时,她以为遇到顾曦臣,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
现在想来,多可笑啊,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当年在医院里就没出生过......
直到那家人团聚的饭局结束,才有保姆叫她下去。
因为之前的车祸,警方正在调查,所以,每个人的目光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苏砚辞沉默片刻,才终于对着警察开口——
“是我制造的车祸,是我开车想撞死他们......”
她如一只僵硬的提线木偶般转向了苏绾绾:“因为我嫉妒她,一切都是我做的。”
话音刚落,苏爸就一个箭步地冲上来,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苏砚辞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身体撞向后方的古董花瓶,瞬间被碎片扎出满地鲜血。
苏妈也声情并茂地表演着:“好你个死丫头!”
“早知道你是这副德行,我们当初就不该把你接回来,才导致绾绾受了这么多苦......”
她拼命地给苏爸使眼色,苏爸也顿时会意,当众宣告道——
“我们苏家没你这种歹毒的女儿!从今以后,给我滚出苏家,再也别让我们看到你!”
苏砚辞知道,苏家早就计划好了,要把她送去国外。
那是一个无人的荒岛,常年冰雪覆盖,连出行都很困难。
如此一来,就没人能破坏苏绾绾的幸福,他们也能对这个不想认的女儿眼不见心不烦了。
苏绾绾也没想到苏砚辞居然这么轻易就认了罪。
她掩饰着满心的欢喜,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因此挽住顾曦臣的胳膊问——
“曦臣哥哥,你说......咱们应该原谅姐姐么?”
顾曦臣的目光在苏砚辞的身上停留一瞬,又厌恶地丢下一句:“仅是道歉就完了么?”
苏砚辞扯出一抹笑,直接从地上拿起一块瓷器碎片,硬生生地用力往自己的脸上划。
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们一家死伤惨重。
可苏绾绾却毫发无损,仅是脸颊上被玻璃划出一道极浅极浅的伤口。
就这都让苏家父母和顾曦臣心疼的不行。
划完一道之后,苏砚辞又将瓷片抵在自己的脸上,问了句:“现在这样够了么?”
苏家父母完全吓傻了,顾曦臣也对着她血肉模糊的样子愣住了神。
见他们不吭声,苏砚辞才将瓷片扔了下来:“已经够了的话,那我先上楼了。”
她如行尸走肉般,在众人凝固的注视下,一步步地走上了台阶。
身后还传来苏妈尖锐刺耳的声音:“这个死丫头真是疯了!谁让她这么对自己......”
脚步刚要跨过房间的门槛,苏绾绾竟不放心地阔步追了上来。
她一下子扯过苏砚辞的手腕,咬牙质问:“苏砚辞!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还是以为这样就能换来曦臣哥的心软和同情?”
对着她破防扭曲的模样,苏砚辞无声地撬开了唇——
“所以,你是承认那天的车祸跟你有关了?”


苏绾绾一瞬被问住,当然不敢承认。
苏砚辞却站在黑暗中,如同从地狱爬出来与她对峙的恶鬼。
“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能威胁到你的?”
“你不是说了,不管我如何费尽心机,顾曦臣都不会相信我,只会让我自取其辱......”
苏绾绾如毒蛇般锐利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她刚回国的时候,苏砚辞整个人像是沉浸在爱与幸福里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自信和笑意。
可如今的苏砚辞,右手废了,那张她无比讨厌的脸也毁了。
如一张被自己踩在脚底的烂布,可以随意践踏蹂.躏,再也生不出任何反抗了。
因此,苏绾绾得意地挑了挑眉:“是又怎么样?”
“苏砚辞,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吗?不管是什么,你都争不过我的......”
她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如炫耀自己的战利品般:“就算你是苏家的千金小姐又怎么样?你父母不照样把我捧在手心里,对你这个亲生女儿弃若敝履?”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想学画,偷偷动了我的画笔,我不过假哭说了句你在我的画笔上动了手脚,导致我在比赛中失利,爸爸妈妈就罚你在花园里跪了六个小时?”
“其实那支画笔根本没问题,是我自己不想学,在比赛中没办法作弊......”
“还有那次,我去参加跳舞比赛,故意把裙子剪破退赛,说是你做的。”
“我的毕业论文完全复制粘贴你,还说是你抄袭......”
她瞪着眼珠子,有种坏事得逞的得意:“你看你爸妈有多蠢?我说什么他们都相信!”
说起过往遭受的委屈,苏砚辞下意识地捏住了手心。
“那顾曦臣呢?明明是你自己逃的婚,为什么还要回来抢夺他?”
苏绾绾吸了吸鼻子:“我是不爱曦臣哥,可那又怎么样?”
“当年我以为遇到了真爱的男人,以为他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和刺激,可等我好不容易逃婚出国,却发现他早已有了老婆孩子,故意跟我在一起,也是为了我的钱!”
“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受了多少苦,才好不容易逃回来?”
“可你呢!却占着我的位置过得那么好!这一切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苏绾绾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大,又赶紧压住了音调。
“我以为凭我和曦臣哥过往的情谊,能让他回心转意,却没想到,他居然爱上了你!”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一家去死好了!”
说着,她又得意地轻笑一声:“你看,连老天爷都帮我,让顾曦臣失忆忘记了你!”
说完,她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冲过来强行夺走了苏砚辞藏在身后的录音笔。
“看来,你还是不肯放弃啊?那我就让你再死心一次如何?”
苏绾绾将录音笔丢在地上狠狠踩碎,还在她的房间里放了把火。
本就堆放着不少东西的杂物间,顷刻蔓延出巨大的火势。
在滚滚的浓烟和烈火中,苏砚辞听到苏家乱作一团的哀嚎,以及苏绾绾逃命的呼喊声。
“爸妈,是姐姐,是姐姐放火想烧死我们所有人......”
“这个逆女!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她弄死!也不至于让这个祸害活到今日!”
透过顶楼的玻璃窗,苏砚辞看到顾曦臣如珍宝般将苏绾绾抱在了怀里。
他头也不回地抱着那个女人往外走:“绾绾擦破了皮,先送她去医院。”
毕竟人命关天,苏家父母还是犹豫了下来:“可砚辞她......”
顾曦臣回头冷冷地丢下一句:“是她咎由自取!”
“继续让她活着,只会让绾绾更危险!既然是她放的火,那就让她自食恶果!”
苏家的人,包括闻讯赶来救火的顾家保镖都被他呵斥了下去。
苏砚辞就这么站在火场中,怔怔地望着他抱着苏绾绾渐行渐远的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烈火和浓烟中昏了过去。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时,有人‘咣当’一声踹开了燃烧的大门。
纪沉舟迎着漫天的火光,冲到她的身边:“夫人,没事了,我来了......”
两人在浓烟与烈火中踉踉跄跄地冲出,在火场爆炸的那一瞬,拼命一跃,逃出了别墅。
最后,躺在门口的草坪上劫后余生地气喘吁吁。
良久,纪沉舟才向她伸出了手:“夫人,您发给我的录音,我已经安排好了。”
苏砚辞一瞬流了泪,忽略纪沉舟的那只手,情绪失控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闭上眼睛,破碎的声音回荡在烈火与狂风中——
“沉舟,现在......带我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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