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厂长心里一咯噔。
该不会是这位首长记恨上叶芙了吧？
“贺首长，您的意思是？”
“别紧张，我就是有点好奇，她先前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贺首长回想了一下刚才叶芙在厂子门口的言行举止。
她虽然全程好像是处于下风，但其实全程都站在道德高地。
甚至都不需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能够让所有围观的人都站在她那边，替她出头。
光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她绝对是个心思缜密，很聪明的女人。
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做出那样唐突莫名的动作？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
莫厂长是个人精，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我明白了。”
他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把秘书小王喊了过来，叮嘱了几句，又折返回来，给贺首长倒了一杯浓茶，“我打听过，您喜欢喝浓茶，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您尝尝。”
***
叶芙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这会儿已经有两辆空叉车进来装货了。
她立刻上前点数记录。
忙到半路，突然看到莫厂长身边的王秘书在门口冲自己招手，“你出来一下。”
车间里，机器轰鸣声巨大，叶芙没听清楚。
抬手指了指自己，“叫我？”
王秘书远远点头。
叶芙摘下手套，走了出去。
大门一关，声音小了大半，叶芙狐疑的开口，“王秘书，你找我？”
王秘书点点头，“是莫厂长让我过来跟你打听个事的。”
“啥事，你说。”
“你刚才在厂子门口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叶芙心头微微一跳，“你是因为这个特意过来的？”
“嗯。赶紧说吧，我还得回去回话呢。”
叶芙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我可以说，但你不能透露是我说的，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秘书一脸狐疑，“这么严重？”
“我怀疑莫厂长身边那位，有心脏病，而且保不齐什么时候会突发心梗症状，你们最好事先做准备。”
王秘书听完这话，愕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胡话呢？一个临时工，真当自己是医生了啊？”
叶芙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反应。
这个年头，除了首都等大城市医疗技术稍微好一点，其他地方都不怎么样。
什么心梗，脑梗的，只怕很多人听都没有听过。
所以，刚才莫厂长让她走的时候，她才没有随便开口。
她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凭借着上辈子十年临床经验得来的。
那个中年男人抬头纹多且深，头顶发际线偏高，双颊和唇部呈现紫红，这几点，都是心脏问题的外貌显像。
她之所以要去查看男人的耳垂，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耳垂折痕。
要是这几点要素都确定，大概率是有心血管疾病。
这种情况要密切关注，一旦突发心梗，没有应对措施，很容易丧命。
但这些话，她没办法跟王秘书说，说的太清楚，别人不但不会信，只怕还会把她当成疯子。
叶芙垂了眸子，“我爷爷是赤脚医生，我见过他给人瞧病的样子……”
王秘书将她的话打断，嘲笑道：“赤脚医生？你爷爷？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现在我们崇尚的科学治病，少拿封建迷信那一套来唬人。那位可是大人物，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可是要倒大霉的！”
叶芙淡定道，“王秘书，既然莫厂长派你亲自过来询问，就证明他对我的话是有三分信任的。”
王秘书愣住，没想到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临时工嘴皮子竟然如此利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