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一连串的问题，李雾后悔问他了，起身要走。
“等会等会！让我想想！”
季回绕着床绕了几圈，边走边挠头，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嘴里一直絮絮叨叨不停。
李雾突然想明白了。
他在乎姜来，姜来那么好，他不能阻止别人喜欢她，却可以去到一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地方。
“前几天让你联系的中介帮我沟通好了吗？”李雾突然开口。
他中文不好，中介英语不好，这件事只能交给季回办。
昨天就沟通好了，季回掏出手机打开聊天记录：“中介说随时都能搬家。”
“好的，谢谢。”
接下来的几天，李雾没有再在下班的时候出现在医院。
短暂的缓冲，姜来心里负担也小了很多。
虽然没见面，两人的联系却一直没有中断。
李雾偶尔会在微信上给她发过来Ann的照片，姜来不忙的时候会回两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周六下午。
李雾微信上发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江大校门口挂着的迎新横幅。
姜来打开手机日历，想起这时候正是江城各所大学开学的时间，李雾应该是去学校报到了。
姜来：是开学了吗？
李雾：嗯，刚从学校离开。
李雾这条消息后跟着一张Ann的照片。它应该是刚洗完澡，毛色很顺滑。
浅灰色毛发在阳光下，扬着笑脸，像个小王子。
跟它主人一样。
姜来忍不住夸赞：Ann真好看。
李雾：姐姐是想它了吗？
姜来小时候就很想要养一只狗。
那时候爸妈还没离婚，她们住的老房子一楼有个小院子，和邻居就只隔着一堵墙。
邻居院里养了一只大金毛。
那些年流行养金毛，长得好看，脾气又乖顺。
姜来也很想养一只。
可是林风眠不同意，理由是祝时祺那时候太小，怕狗狗身上带着细菌会让祝时祺生病。
当时林风眠是这么答应她的，说等弟弟上幼儿园，就带她去宠物店挑一只她喜欢的回来养。
然而，终究是没等到。
祝时祺上幼儿园那年，父母刚好离婚，她们娘俩从南城搬到江城，林风眠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她，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养狗。
姜来看着照片里的边牧，心里软乎乎的：挺想的。
她回完这条消息也没有当回事。
晚上有台手术，姜来在医院待到七点半才离开。
新小区物业管理很好，走廊感应灯光迅捷明亮。
姜来在外卖箱拿完外卖上楼，电梯门开的时候，她正低头在包里翻钥匙。
灯亮起，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犬吠。
那叫声就像在她耳边一样。
姜来被吓得一激灵，这叫声听着就是一只大型犬。
这层只有她一个人住，该不会是地下车库跑上来的流浪狗吧。
姜来退回电梯里，死命地摁开关。
然后，看见一道熟悉的灰影从拐角里冲出来。
正是下午出现在她手机里的那只边牧，Ann。
姜来松了口气。
Ann看见是姜来后，也没再叫了，很乖顺地吐着舌头一屁股坐在她脚边摇头晃脑，灯光下一双浅色眸子，讨喜又可爱。
“怎么是你啊？”姜来惊讶地看向它身后。
“Ann！”李雾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姜来一脸震惊，发现对门原本空着的邻居家的大门开着，李雾正懒洋洋地倚着门框，手中拿着Ann的牵引。
看见姜来，李雾也怔了半秒，随后脸上扬起好看的笑：“姐姐你下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