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冰淇淋去不去?”少年甩下这句就往外走。
姚桃追上,偏头问:“吃,你不看电影吗?”
贺鄞之一个眼神都不给她:“说了,没意思。”
然后整个下午,姚桃就会窝在贺鄞之的书房里吃冰淇淋、看漫画。
贺鄞之则坐在书桌前做那些数学卷子。
晚餐,通常也是在贺家吃,想来贺鄞之应该是那时候知道她不吃香菜的事情。
但能将这些细节记到现在,姚桃还是很意外。
不禁心里暗暗感叹,这样细致的人果然做什么都会成功。
在姚桃第二次看手表时,贺鄞之终于矜贵地结束早餐,站起来。
“今天就去电视台报道?”他问。
姚桃回:“嗯,因为肩膀的伤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今天得去了。”
“一起。”贺鄞之将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抬步往门口走。
“不用了,让同事看到了有点……”姚桃没跟上他。
贺鄞之垂眼,还想说些什么,从院子里走来一个将近两米的壮汉,轻车熟路地进来。
壮汉:“贺总,现在走吗?”
贺鄞之凝眉:“你就穿成这样?”
壮汉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刚刚在附近运动,马上去换。
贺鄞之勾起下巴:“这是我保镖,张肃。”
姚桃勉强压下内心的震撼,打招呼:“你好,我是姚桃。”
不怪姚桃吃惊,而是面前的大汉实在体格惊人,站在她面前,完全是大山一般的存在。
外面不到十摄氏度,他只穿了短袖短裤,且不说他那粗壮的胳膊能比姚桃两条大腿粗,就他身上的纹身就够让人害怕。
大哥小腿两边各纹一条鲤鱼,一红一黑,左边鱼头朝上,右边朝下,栩栩如生,面目狰狞。
整个人的气场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骇人。
张肃咧嘴一笑,“骇人”秒变“憨厚”:“太太,你好。”
-
十分钟后,姚桃还是坐上了贺鄞之的车。
不为别的,实在是她也没想到会和那个大山一样的保镖这么投缘。
上车五分钟,“张肃”的本名被姚桃改成“大山哥”。
和张肃热聊一路的姚桃,在快到电视台时,终于忍不住问了他腿上纹身的寓意。
在副驾的张肃,转头认真道:“这就要从我出生那天说起,我出生在1995年3月15日。”
姚桃竖起耳朵,等着接下来注定血雨腥风的故事。
大山哥目视窗外,接着说:“我双鱼座。”
姚桃瞪圆眼睛:“就这?”
一直表情整肃似在回复信息的贺鄞之没憋住,噗嗤笑开。
贺鄞之情绪鲜有程度较大的起伏,这一笑竟然持续了几秒。
司机老张和张肃都稀奇的很。
只有姚桃觉得好像被他嘲笑了,皱眉道:“行了,就前面停吧。”
为了避嫌,姚桃在电视台前一个路口下车。
贺鄞之坐直上身,目送她消失在视线里,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
-
电视台大厦,电梯口。
姚桃刚按下电梯,一个男人提着咖啡进来。
“又见面了,姚桃。”
男人身穿雾霾蓝立领毛衫,配上薄薄无边眼镜,有几分文雅。
姚桃微笑,在脸快笑僵时,终于想起男人是体育赛事导播,姓石。
那天在人事部时,碰见过他。
“你好,石导播。”姚桃有些拘谨地打招呼。
石导播弯起眼,说出的赞美春风化雨:“不用培训,你只要站在那里就已经是体育主播的样子。”
“是吗?谢谢。”姚桃低头审视自己的着装。
两人一同从电梯出来。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说不定会在一个节目碰面。”
姚桃点头,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