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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发表时间: 2025-05-24

周夫子心中那个让苏明理明年参加县试的念头,一旦生根,便如同雨后春笋般,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他越是观察苏明理的进学速度和领悟能力,便越觉得这个想法并非天方夜谭。

寻常蒙童,学习《四书》至少需要数年功夫,才能粗通文义,勉强可以应付童试中最基础的墨义和帖经。

而苏明理,不过短短数月,便已将《论语》、《孟子》的大半内容通读理解。

甚至能对其中的一些章句做出令他都拍案叫绝的阐释。

其书法也日渐精进,一手颜体楷书写得是越来越有风骨,比起那些浸淫书法多年的童生也毫不逊色。

至于那些科举应试的技巧,如破题、承题之法,苏明理更是一点即通。

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揣摩题意,如何组织文气。

周夫子有时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不是自己在教苏明理。

而是苏明理在引导着他,去重新审视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的圣贤经典。

这日,在讲解完一段《孟子·梁惠王上》的经义后,周夫子状似无意地对苏明理说道:“明理啊,你来我门下也有数月了。”

“依老夫看,你这进学的速度,远非寻常孩童可比,老夫在想,明年开春的县试,你……可有胆量去试上一试?”

这话一出,学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正在埋头苦读的李二牛、张石头和钱小宝,都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苏明理。

让他们明年去考县试?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他们入学最久的钱小宝,学了三年,也才将《三字经》和《千字文》勉强背熟。

字还写得歪歪扭扭,连周夫子都时常摇头。

而苏明理,一个才七岁,即便是过了年也才只是八岁的小娃娃。

入学不过几个月,夫子竟然就想让他去考县试?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明理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动。

他自然知道县试是什么,那是踏上科举之路的第一道门槛,也是他改变命运的第一个重要目标。

但他的第一个念头并非是欣喜或跃跃欲试,而是想到了家里的窘境。

参加县试,不仅仅是考试本身,更意味着一系列的开销。

不说别的,单是去县城赶考,就需要置办一身相对体面的衣裳。

总不能穿着打满补丁的破旧衣服走进考场,那不仅是自己丢脸,更是对考官和科举的不敬。

笔墨纸砚也需要准备妥当,考场上用的纸张和平日练习的草纸可不一样,那都是要花钱买的。

更不用说,若是需要在县城里住上几日,食宿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这些对于苏家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哥哥苏明德为了他能读书,已经快把自己当牲口使唤了。

若是再因为自己要去考县试而增添负担,他于心何安?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虑,清澈的眼眸中带着几分黯然,轻声说道:“恩师厚爱,学生感激不尽。”

他顿了顿,声音越说越低,带着几分孩童面对现实困境时的无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成熟:“只是……只是学生家中贫寒,科举用度不菲,恐……恐难以支撑学生参加县试的各项花销……”

这话一出,学堂内那几个原本等着看苏明理如何豪情壮志应承的同窗,都有些意外。

他们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表现得如同“小大人”一般的苏明理,竟然会因为钱财之事而面露难色。

周夫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和了然。

这孩子,不仅聪慧过人,还如此懂事体贴。

小小年纪便知体谅家中艰难,不因自己有些天赋便得意忘形,实属难得之至。

他温和地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明理啊,你的顾虑,老夫明白,此事不急,参加县试也非一蹴而就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继续说道:“你且安心向学,莫要因这些俗务分心,老夫既然有此提议,自然也会替你思量一二。”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基础打牢,将学问做扎实,至于其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周夫子心中却已暗暗思量起来。

他既然已经破例免去了这孩子的束脩,便是铁了心要好好栽培这块璞玉。

若明理日后真要去县试。

那笔墨纸张、路上盘缠等用度,对于苏明理这样的贫寒之家而言,也确是一笔难以承受的负担。

他琢磨着,自己虽然清贫。

但平日里省吃俭用些,或许也能匀出些许银钱来。

再不济,自己珍藏的那些上好的徽墨松烟、宣州纸张。

匀出一些给这得意门生应考,也是使得的。

如此良才美玉,绝不能因这等身外俗物而被埋没耽搁了。

苏明理听出周夫子话语中的维护和暗含的帮助之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次躬身行礼:“多谢恩师体谅!学生定当谨记恩师教诲,勤勉向学,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知道,周夫子这番话,既是安抚,也是一种承诺。

有了恩师这句话,他心中那块因为钱财而悬着的石头,也稍稍落下了一些。

至少,他不必再为最基本的笔墨纸张发愁。

恩师的资助,能让他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学问本身。

至于赶考的衣裳和盘缠,虽然依旧是个难题。

但总算看到了一丝解决的希望,不像之前那般令人绝望了。

苏明理在学堂里继续安心读书,周夫子也没有再公开提及县试之事,

只是在日常教学中,更加有意识地融入一些应试的技巧和策论的思路。

然而,苏明理自己心中稍安。

却未曾想到,那日他与周夫子关于县试的对话。

虽然主要是他们师生二人的交流。

但学堂内的其他几位同窗,钱小宝、李二牛和张石头那可都是竖着耳朵,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尤其是周夫子最后那句“你且安心向学,莫要因这些俗务分心,老夫既然有此提议,自然也会替你思量一二”,更是让他们浮想联翩。

这些半大的孩子,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便是将学堂里听来的新鲜事,添油加醋地回家说与父母听,以显示自己见过世面。

苏明理这个“小神童”要参加县试,而且夫子似乎还要“替他思量”,这无疑是天大的新闻!

于是,放学之后,这个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般。

先是在这几个孩子的家中传开,然后又通过妇人们的闲聊,迅速扩散到了整个邻村。

人们对神童的故事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夸张的想象。

“听说了吗?周夫子学堂里那个七岁的苏明理,学问好得不得了,夫子说他明年就能去考县试了!”

“何止啊!我还听说,周夫子说了,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中状元的!夫子要亲自保他去考试呢!”

“真的假的?七岁就考县试?那可真是咱们这十里八乡头一份的奇事了!”

流言蜚语,在传播的过程中,往往会失去其本来的面目。

变得越来越离奇,也越来越符合人们心中对“奇迹”的期待。

就这样,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这个被层层加工、无限放大了的“好消息”。

便越过村界,浩浩荡荡地传回了苏家所在的村落。

当张氏从邻居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版本已经变成了:“周夫子说了,苏家那个小神童苏明理,明年铁定能考上童生!夫子要亲自送他去县城考试呢!”

这个被夸大了无数倍的消息,让张氏激动得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急匆匆地跑到苏大山和苏明德干活的地里,将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了他们。

苏大山听完,手中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愣愣地看着婆娘。

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苏明德也是一脸的震惊,随即憨厚地笑了起来,心中的喜悦和自豪难以言表。

“孩子他娘,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明理他……他真的……真的能考上?”

苏大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张氏用力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千真万确!邻村的王大娘亲口跟我说的,说是周夫子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夸咱们明理呢!说他是文曲星下凡,明年一定能高中的!”

这一刻,她对小儿子的信心,在这一刻膨胀到了极点。

在她看来,既然连周夫子都这么说了。

那明理考中童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苏大山激动得在原地来回踱步,搓着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好!好啊!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我苏大山……我苏大山也要有出息的儿子了!”

苏明德也咧着嘴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弟弟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这个被美化和夸大了的消息,如同在苏家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远比之前苏明理拜师成功时更为剧烈的震动。

苏大山和张氏,以及苏明德,都陷入了一种对未来充满无限美好幻想的亢奋之中。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明理身穿儒衫,头戴方巾,衣锦还乡的场景。

而这份突如其来的“巨大喜讯”,也让他们暂时忽略了苏明理去县城考试所需面临的现实困境。

只有苏明理自己,在傍晚回到家中,听闻母亲眉飞色舞地转述着那些“传言”时,心中无奈苦笑。

他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周夫子只是说让他去历练历练。

而到了母亲和村人这里,却变成了“铁定能考上”。

这份沉甸甸被无限放大了的期望。

让他肩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

看来,这县试,他是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