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日后,江东使团抵达!
孙绍亲自出城迎接,且故意让曹丕、辛毗探知消息。
吴太夫人见孙绍立于道旁,暗自惊叹:这是哪来的翩翩公子?
容貌俊秀,气质出尘!
风采温润如玉。
然后。
她越看越心惊。
因为她看到了长子孙策的影子!
“停驾!”吴太夫人朗声下令。
张纮与陆逊只得听命。
她颤巍巍下车,众人皆是一惊!
若她在路上有个闪失,他们可担不起责。
从会稽来时,路途颠簸,她几度不适。
幸好入交州后,道路平整如镜,才舒缓不少。
陆逊当时暗自震撼!
交州连道路都修得如此讲究。
这还是那穷山恶水之地吗?
完全颠覆他的想象。
交州的繁华,远超他所知。
在众人目光中,吴太夫人走到孙绍跟前,上下端详,情绪翻涌。
仿佛画中仙人活现眼前!
孙绍微微一揖:“恭迎祖母!”
吴太夫人吓得瘫坐于地,泪如泉涌。
她从孙绍身上,看到了孙坚与孙策的痕迹。
一时间悲痛难抑。
孙绍未上前搀扶,也无需多言。
他命人带老夫人去休息,自己则会见张纮与陆逊。
“有话直说,机会只有一次。”孙绍语气平淡。
“请君侯出兵,救江东于水火!”张纮直奔主题。
“江东与我何关?”
“君侯莫要冷言,江东是你父一手打下的江山,怎能让曹贼染指?”
“现在才说是父亲的江山,当初可曾分我半点?好处没我,危难推我,这算江东的理?”
张纮被问得无言以对,硬撑道:“往事已逝,君侯如今掌交州,富庶远胜江东。”
“往事是过去了,可当年的恨却刻在心里!”
孙绍气势逼人,张纮几乎喘不过气。
“君侯何必如此?我主仍有抗曹之志,难道君侯愿屈膝称臣?”陆逊插话。
孙绍扫了陆逊一眼,笑道:“别跟我来这套,曹操是我岳父,真投降我也能活得自在!”
此言一出,断了江东降曹的后路。
无论江东如何选,他都无懈可击。
更何况,他凭一州之地,也毫无惧色面对曹操。
百万大军看似吓人,不过一群杂兵。
昔年秦军数十万,才勉强收服百越。
如今交州早已脱胎换骨。
“难道毫无商量的余地?”张纮悲切道。
“让孙权自己来!”
张纮闭目叹息。
孙权会来交州吗?他敢来吗?
就算来了,他能忍辱负重吗?
显然不能!
孙绍的要求,无从破解。
江东注定要与曹军硬碰,甚至两面夹击。
张纮与陆逊正要退下商议,吴太夫人突然现身。
她满脸激愤,似乎已偷听多时,只是未进门。
“孙权是你二叔,江东是孙氏根基,你可不救二叔,但怎能不护江东?”
“孙权害我父亲时,可曾念过手足情?”
“那是许贡门客干的!”
“孙权把我赶出江东时,您在做什么?”
“逆子,竟敢如此顶撞老身!”吴太夫人气得发抖,拐杖砸翻茶案。
瓷片四溅,响声刺耳!
百里直等卫士冲入,见状手足无措。
“若非太史子义舍命护我,您这长孙早被孙权追兵砍死,尸骨喂了山野饿狼!”
“你若倚老卖老,真当我收拾不了你?”
孙绍怒气爆发。
吴太夫人抖得说不出话。
“张纮,你敢说实话吗?”孙绍厉声质问。
张纮彻底慌了,别拖他下水啊!
他这老身板可扛不住。
“君侯莫疑,当年之事已查明。”
“来人,把张纮拖出去斩了,扔海里喂鱼!”
张纮惊恐跪地,哀求道:“君侯饶命!”
“你父平江东时,亲请张公出山,你父若泉下有知,怎忍你如此行事?”吴太夫人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