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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一点星小说

闲余翻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深夜洗完澡,郁星辞直接挂空挡,只一件濡湿了领口的睡裙裹住沉甸甸,便轻颤着去敲陆酌的房门。他是父母给她选的两个童养夫之一。即将到选夫领证的年纪,她想用身体告诉他她的选择。却看到一向禁欲的陆酌将她室友姜栗压在落地窗前,力度凶狠。还听到他跟发小说:“当初我被人下药,是姜栗当解药救了我。后来,她又为我挡刀伤了子宫,我总该对她负责,只是朝夕相处后,我确实慢慢爱上了她。”他发小“啧”了一声:“那郁星辞怎么办?人家当你是童养夫呢,你恋爱不告诉她?”“现在的时代,还童养夫?“即便我欠郁女士再多人情,她去世后我养育郁星辞长大也还清了。“而且这些年她被我宠坏了,挟恩图报,刁蛮任性。我也怕告诉她她会做出过激行为,伤害姜栗。“姜栗单纯本分,又在海城无依无靠...

主角:陆酌郁星辞   更新:2025-05-27 17: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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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酌郁星辞的女频言情小说《寒天一点星小说》,由网络作家“闲余翻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夜洗完澡,郁星辞直接挂空挡,只一件濡湿了领口的睡裙裹住沉甸甸,便轻颤着去敲陆酌的房门。他是父母给她选的两个童养夫之一。即将到选夫领证的年纪,她想用身体告诉他她的选择。却看到一向禁欲的陆酌将她室友姜栗压在落地窗前,力度凶狠。还听到他跟发小说:“当初我被人下药,是姜栗当解药救了我。后来,她又为我挡刀伤了子宫,我总该对她负责,只是朝夕相处后,我确实慢慢爱上了她。”他发小“啧”了一声:“那郁星辞怎么办?人家当你是童养夫呢,你恋爱不告诉她?”“现在的时代,还童养夫?“即便我欠郁女士再多人情,她去世后我养育郁星辞长大也还清了。“而且这些年她被我宠坏了,挟恩图报,刁蛮任性。我也怕告诉她她会做出过激行为,伤害姜栗。“姜栗单纯本分,又在海城无依无靠...

《寒天一点星小说》精彩片段




深夜洗完澡,郁星辞直接挂空挡,只一件濡湿了领口的睡裙裹住沉甸甸,便轻颤着去敲陆酌的房门。

他是父母给她选的两个童养夫之一。

即将到选夫领证的年纪,她想用身体告诉他她的选择。

却看到一向禁欲的陆酌将她室友姜栗压在落地窗前,力度凶狠。

还听到他跟发小说:“当初我被人下药,是姜栗当解药救了我。后来,她又为我挡刀伤了子宫,我总该对她负责,只是朝夕相处后,我确实慢慢爱上了她。”

他发小“啧”了一声:“那郁星辞怎么办?人家当你是童养夫呢,你恋爱不告诉她?”

“现在的时代,还童养夫?

“即便我欠郁女士再多人情,她去世后我养育郁星辞长大也还清了。

“而且这些年她被我宠坏了,挟恩图报,刁蛮任性。我也怕告诉她她会做出过激行为,伤害姜栗。

“姜栗单纯本分,又在海城无依无靠,真被欺负了也不敢说,我心疼......”

郁星辞再没听下去的勇气,落荒而逃。

直到律师要她在继承百亿遗产前,选出那个靠谱的结婚对象。

她指着照片上坐着轮椅的俊美男人,道:“我选晏轻回。”

律师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选陆先生。

“你爱他,他也已经被你打动,准备向你求婚了。

“你确定要放弃陆先生,远走他乡嫁给另一个下半身瘫痪,不能人道的男人,守一辈子活寡?”

她点点头。

“就算晏轻回一辈子硬不起来,我也嫁。

“他商业能力不输陆酌,联合我的医学天赋,一定能最大程度发展郁氏医药公司。”

话说得理性。

她的眼眶却还是莫名发烫。

捏着晏轻回照片的手指攥得发白。

是。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着大八岁的陆酌。

他是她母亲生前帮她物色的童养夫。

一直资助他的学业,培养他的能力,投资他的事业。

他也很争气,一举成为海城最年轻的新贵。

母亲去世后,她成了孤儿。

他一袭大衣出现在她面前,往她手腕上套了个精巧的金手镯:“见面礼。”

然后牵住她的手:“我带你回家。”

明明气质清冷,直逼90的身高,肩宽窄腰腿长,极具压迫感。

可那双如墨的眼睛望向她时,却像爱世人的救世神。

他明明只大她八岁,却以养父自居。

收养她后,注意男女有别,单独给她在他家隔壁买了栋别墅住。

她视他为救赎。

他宠她,保护她。

在郁星辞被同学嘲笑是没有爹妈的野孩子时,为她出头。

不惜用上千万的珍宝设局,让那人背上巨额赔款,被学校开除。

自青春期懂了男女之事,她就喜欢上他。

成年后更是勾引了他不下99次。

偏偏他无动于衷。

即便趁他喝醉,直接坐到他胯上,他都会把她掀下床来。

在他被死对头下药后,她扒光衣物抱住他,他也会抓着她的手腕将她丢出门外,然后泡一晚冷水。

他的克制,郁星辞一直以为是顾及她的年纪。

是他性情冷淡,作风传统。

反正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身边没其他女人。

总有一日她能打动他。

直到那晚,她看到他将与她年龄相近的姜栗压在窗前。

他把裹在西装下的shou欲悉数倾泄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他是要求婚了。

他放下价值百亿的生意,亲力亲为,精心策划求婚现场。

但对象不是她。

是姜栗,她的舍友。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如刀绞,牵扯得整个胸腔都在发疼。

姜栗是陆酌资助过的女大学生。

还是她牵的线。

大一时她见对方勤工俭学为生活费奔波,实在辛苦。

便央求陆酌,资助一批贫困生,将姜栗包含在内。

后来姜栗总会提一些老家的土特产送他们,表示报答。

一来二去和陆酌也见过了面,但交流从来没超过三句话。

直到某个清晨,姜栗被郁星辞撞见从学校外面回来。

她红着脸,局促地遮了遮脖子上的红痕,眼底却有着跃跃欲试的挑衅:“昨晚男朋友凶了点。嘘,请你帮我保密。”

从此郁星辞便觉得姜栗会有意无意挑拨别人霸凌孤立自己。

床上被泼脏水,衣服被撕烂,杯子出现死白鼠,饮用水一股不明气味,下床还莫名踩滑摔下来......

但姜栗总一副无辜温柔的模样示人,挑不出错处。

郁星辞跟陆酌提起,他也只是道:“你想多了。人家大山里出来的姑娘,质朴单纯,不被你个大小姐欺负都好了,还霸凌你?”

那会儿她一心沉浸在实验室,不想分神。

索性直接搬出宿舍一劳永逸,极具钝力感地将那些琐事抛之脑后。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了更深入的交流。

陆酌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姜栗。

他不再偏爱她。

也脏了。

所以,她也不要他了。

......

和律师从书房出来,郁星辞就看到陆酌翘着二郎腿倚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姿态慵懒。

“选好了?”

他抬眼,浓黑的双瞳锁定她,“我对你只有养女的感情,你不会还是执意选我吧?”

她垂下视线,掩藏情绪。

在这段感情中,他始终置身事外,游刃有余。

她演着独角戏,眼看着他爱上别人,为他夜不能寐。

她突然不想直接告诉他选的是谁了。

临走前,她就借着他对姜栗的爱,看看他煎熬的模样又是什么样的。

“还有一个月我就满20周岁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那日,你不就知道我选谁了?”




说完,郁星辞又转移话题:“听说我妈的指骨出现在了地下拍卖场,你陪我走一趟吧......”

郁星辞的母亲郁桑曾是享誉中外的医科圣手。

光那双手保险就保了一个亿。

后来意外出事,尸骨无存,只剩下一节指骨。

这些年一直辗转世界各个富豪手中。

被莫名炒成天价,赋予了奇怪的传说。

说是能保佑持有人成为各行业圣手。

尤其学医的。

她只觉得是无稽之谈,不想母亲死后还不得安宁。

打算以百亿遗产为背书,在拍卖会拍下指骨入土为安。

陆酌蹙了蹙眉,还是答应了下来。

可一到拍卖场,就遇到了姜栗。

她在这里兼职。

见到郁星辞和陆酌,她一脸惊喜上来打招呼。

陆酌依旧礼貌颔首,然后装作不经意问起:“是资助不到位?很缺钱吗?”

姜栗连连摆手:“不是的陆先生,我只是来见见世面,多攒一些社会经验。”

她看向郁星辞,眼底满是艳羡:“虽然我没有郁姐这样的家世,但我想努力成为她这样见多识广,处事不惊的人。”

他们在装不熟。

但彼此眼神中流露的情意,下意识的肢体语言,无一不昭示着二人的关系。

郁星辞笑了声:“我比你还小三岁,喊姐不合适吧?”

她是跳级读的大学。

跟姜栗是医学院同届但不同龄。

姜栗一愣,然后疯狂道歉:“对不起,是您牵线陆总资助了我,我只想表达对您的尊敬,我不知道您介意......”

“行了,拍卖会要开始了。”

陆酌沉声打断,轻拍姜栗的后背:“既然想见世面,就坐我旁边,帮我举牌。”

郁星辞看向他,便见他压低了眉眼,眼底有隐隐的不悦。

她视若无睹,在陆酌另一侧落座,静静看着拍卖台。

听着姜栗在陆酌的示意下,惊喜地举了一次又一次牌,花几百上千万,拍下一个个无用的“小玩意儿”供她见世面。

直到拍卖会尾声——

“最后一件拍品,是郁桑郁女士的一节指骨 !起拍价5千万!”

郁星辞毫不犹豫举牌。

姜栗在一旁轻叹:“真好,相信这是每个学医人都向往的圣物,我要是也有钱拍就好了。”

以前她就是用这类语气,挑起别人对郁星辞的嫉恨,从而孤立霸凌她。

郁星辞忍不住轻嘲:“如果要靠我母亲的指骨才能学好医,那我建议你早点转行。”

姜栗瞬间红了眼眶:“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郁小姐最近总是针对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有吗?我不过实话实说,玻璃心也不建议学医。还是说,你对陆酌有别样的心思,才心虚怕我针对你?”

郁星辞这话说得不大声,但也不算轻。

旁边都是一个圈子的人,知道她和陆酌复杂的关系,闻言纷纷看了过来。

他们窃窃私语,目光异样。

仿佛看小三的眼神落在姜栗身上,仿佛要灼出个洞出来。

她面色青青红红,眼底浮现泪花,难堪地望向陆酌。

这时指骨价格被炒到9千万时,郁星辞再次举牌——

却突然被陆酌一把摁住手。

“你母亲留给你的遗产,不是让你这样挥霍的。”

她拧眉看向他:“你什么意思?”

陆酌浓黑的眉睫透出几分凌厉,跟她对视的目光沉郁压抑。

她突然就懂了。

他是铁了心要为心上人出口恶气。

“我是你的监护人,在你0周岁正式继承遗产前,我有权冻结你的账户,指骨,你放弃吧。”

他逼她放弃,又不动声色瞥了眼二楼的包厢。

下一秒,拍卖场的人就振奋高呼:“点天灯!”

众目睽睽下,那包厢窗口就被挂上了一盏黄金灯笼。

包厢内一位脸都没露的妇人自称姜女士:“还有加价的吗?姜栗可是我的宝贝干女儿,我见不得她受委屈,今个儿就算点个海城也要为她撑撑腰。”

全场哗然。

点海城撑腰!

好大的手笔!

姜栗也一脸惊讶。

而郁星辞怔怔看着身旁的陆酌。

他气定神闲,嘴角带笑。

明明没正眼看姜栗,却能明显感受到了他对她的宠溺。

郁星辞的手指死死握着拍卖牌。

哪有什么姜女士。

不过是陆酌顾及姜栗名声,专借妇人之口,为她找回面子。

用心良苦。

郁星辞突然泄了气,起身离开。

没过两天,那节指骨果然就被制成项链,挂在姜栗的胸前。

她看着郁星辞,有些得意:“我没有你的身世又如何?有些东西,我一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

郁星辞去找陆酌:“你能帮忙跟姜女士谈谈,把指骨转卖给我吗?”

陆酌懒懒打发她:“拍卖本就是各凭本事,姜栗有能力让她的有钱干妈为她买下指骨,就是她的本事。

“她也是学医的,想沾沾喜气,你何必急着抢过来?

“不如让她戴一个月,等你0周岁公开择婿对象那天,我再帮你买回来也不迟。”

郁星辞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才压下喉间的血腥气,转身离开。

三天后就是毕业典礼了,不如回学校。

一个月。

只要再忍一个月,等她拿到学业证书,就能离开这里,再也不用见到他们了。




可她还是在毕业典礼上见到了陆酌。

毕业典礼结束后的自由活动,便是家长送花合照环节。

一个月前她还曾问陆酌这日有没有空。

他当时沉吟片刻,回:“那天我有国外的生意要谈。”

郁星辞只能遗憾作罢。

可此时她却看到他站在姜栗身旁,身前摆着一束直径一米宽的超大玫瑰。

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妆发精致,如同一双璧人。

他还特意把姜栗的父母从乡下接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围着姜栗拍照。

这一刻,她是团宠,是公主。

他祝她前程似锦,为她铺花路。

旁边的同学用胳膊肘杵了杵郁星辞:“陆总不是你童养夫吗?现在怎么跑去给姜栗献殷切?听说还以姜栗名义给学校捐楼,你却连朵花也没人送......”

郁星辞如鲠在喉。

于是周围同学看她的眼神,渐渐露出了悟和同情。

一些窃窃私语也随之响起。

“陆总应该是抛弃郁星辞跟那个姜栗在一起了......”

“啊?那姜栗岂不是小三?”

“也没有吧,哪个男人会爱自己养大的女孩子啊?郁星辞一直倒贴,陆总没承认过,反倒对姜栗更像真爱,还给她毕业典礼搞这么大排场......”

郁星辞攥紧了手中的学士帽。

等回过神,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陆酌看到她,淡然拉开与姜栗的距离:“你怎么在这儿?”

郁星辞却只是盯着姜栗空荡荡的领口,问她:“我母亲的指骨呢?”

姜栗如受了惊的兔子,后退两步,眼底流露出害怕与愧疚:“我......我不小心弄丢了,然后被野狗叼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可真巧啊。

郁星辞气得下意识想上前探个究竟。

却被陆酌一把钳住手腕推远了两步:“丢了就丢了,不过是个死人的东西,你还想在大庭广众发疯吗?”

不过是死人?

发疯?

她直直望着陆酌:“你一个本该在国外谈生意的大忙人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指点点?”

陆酌跟她通红的双眼对上,微微一愣。

他似是生出两分心软,缓下语气解释:“我刚从国外回来,受几个资助的大学生邀请,以赞助商身份出席的毕业典礼。

“倒是你,你不是之前生病住院,延迟了一个月毕业,今天怎么来了?”

她是申请了毕业延迟,暂时发不了毕业证。

但大学毕业典礼、拍毕业照这种人生重要节点,终归要来的。

不来怎么遇得上陆酌谎话连篇的现场。

郁星辞自嘲一笑:“你放心,等我走了,你就不用活得这么累......”

可话没说,后台就有“轰——”的一声巨响炸开,盖住她的声音。

舞台上的吊灯应声断裂,“啪”地一下砸落在地,飞溅起的碎片还带着血块。

一声惊惧的尖叫声划破整个礼堂。

“死人了!死人了!”

“冷静——冷静——”

可现场瞬间乱成一锅粥。

所有人哭嚎尖叫着往礼堂外冲去。

郁星辞下意识要抓住身边陆酌的衣袖。

他却猛地转身,本能地冲向姜栗,如护着幼崽一般,紧紧将人搂在怀里,顺着人流挤出礼堂。

她被他猝不及防的力道带了个踉跄,脚下不稳直接滚下了台阶。

人群中摔倒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郁星辞根本无力再站起来。

前面拥堵,后面挤压。

不断有人踩踏在她身上,碾得她心口发疼,几近窒息。

额角有鲜血淌下,染红了她的视线。

她呼吸逐渐衰竭,只能尽力蜷缩身体,护住自己。

最后在一声声“不要挤了,要踩死人了!”的惊叫中,陷入昏迷。

再醒来时,是在医院。

她房里空无一人。

病房外倒是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是陆酌在安抚姜栗:“你不必内疚,情急之下,我也只顾得上你一人。她发生意外是她自找的,今天如果她不来学校,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郁星辞听了半响,只觉得受伤的胸口更疼了。

她默默滑下床,“嘭”的一声甩上了半掩的房门。

转身时却发现病床另一侧放着一捧超大花束。

包了向日葵,绣球,玫瑰......

颜色品种繁杂,却极具艺术。

门再次被推开,陆酌迈步进来。

他没有丝毫刚被听到心里话的心虚,反而看向花束:“谁送的?”

郁星辞抽出夹在花束中的卡片。

上面写着:“毕业快乐。”

落款仅只一个“晏”字。

是晏轻回。

他身在国外,却不远千里订了花来。

她不动声色收好卡片,低头摸了摸花瓣:“我自己送自己的毕业花束,无父无母,我也只能自己撑场面了。”

陆酌抿了抿唇:“我给你买了花,只是没来得及送到......”

郁星辞重新躺上病床,用被子盖住自己:“嗯。知道了。”

送不送的,也没甚意义了。

面对她的敷衍,陆酌也沉默了下来。

就这样大半个月,郁星辞才出院。

延迟的论文答辩时间也到了。

因为准备充分,她信心十足。

可到了那天,却被一位答辩老师当堂掀桌。

他指责她抄袭他学生的论文,对她破口大骂,说要是让郁星辞这种无底线、没道德、不学无术的学生毕业就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导师还没来得及帮她说话,她也还没来得及辩解,这段挨骂视频就曝了出去。

又因为是学医的,关系普罗大众,视频如病毒扩散,飞速在网上传播开来。

等郁星辞知道抄袭的竟然是姜栗的论文时,她的网络账号已经被扒了出来。

评论区顷刻沦陷,无数人涌进来辱骂。




20岁能写出这种质量的论文?怕不是找大佬代笔的,演都不演了是吧?

人家姜栗一个月前顺利答辩,你延迟毕业,谁抄谁一目了然。

貌似还是医科圣手郁桑的女儿,你妈生了你真是不如生个叉烧。

你导也想帮你瞒天过海的吧,结果遇到个炮仗老师,当场掀桌。

那导师跟郁医生还认识,连医学界这种关系人命的行业都要搞世家门阀,天龙人滚出拆那!

牛啊,你妈死了你还要消耗你妈的人脉走后门,也不怕把你妈气得掀飞棺材盖。

医科圣手又如何,还不是生了个品行不端的废物。还得是姜栗,大山里走出来的高材生!还得我们小镇做题家师徒,打倒门阀!

你妈走得早,也不怪你有娘生,没娘养。

......

辱骂越来越难听,甚至已经牵连郁星辞的导师和母亲。

她看得气血翻涌,只能快速拉出时间线自证。

她的论文从大一就开始构思。

持续时间长达五年。

是我她一字一句磨出来的。

每个时间段都有留痕。

谁抄谁,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当她想上线澄清时,却发现无法登录。

她的账号,被陆酌接管了。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姜栗只是一时糊涂,她从大山里走出来不容易,这次论文你让给她好不好?”

郁星辞险些笑出声来。

“让?”

第一次听说论文是可以让的。

“陆酌,你说得可真好听。”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泡在实验室吗?

“你知道我在图书馆熬了多少个通宵,翻烂了多少本医学书刊,查阅了多少份中外文献吗?”

她声嘶力竭。

“你知道在多少个姜栗还在睡梦中的清晨,我早已经披星戴月出门学习;

“在多少个生病住院的深夜,我依旧挑灯夜读,呕心沥血才敲出来这个论文吗?”

“我只想追随我妈的脚步,不辱她的盛名,成为下一个享誉中外的郁医生。”

“结果到了你这里,一个轻巧的‘让’字就想剥夺我所有努力和成就,让我千夫所指,牵连我母亲导师受人唾骂。

“你以什么身份要我让?凭你自以为是的养父身份?”

郁星辞狠狠抹去不自觉滑落的眼泪。

“陆酌,我们学的是医,你包庇姜栗,就是在变相杀人。”

陆酌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道:“她也可以不用干医生这么辛苦的职业。陆氏公司给她提供个职位不难,我会为她铺路。她还可以做科研,不去一线跟病人接触,就不算杀人。”

郁星辞冷笑:“然后像现在这样,帮她抢别人的研究成果?”

陆酌抿了抿唇,还是没放弃说服她:“你冷静下再考虑。

“只要让她一次,我可以送你出国进修,也可以找国内顶尖导师带你,你才20岁,明年再毕业耽误不了什么。

“你不想学,我还能养你一辈子。

“我愿意答应你任何要求。”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包括娶你。“

“你要20岁生日了,继承遗产前需要结婚,我可以娶你。“

他的每个字眼都能在郁星辞心口上剌开一道道细密的口子。

他将她的梦想践踏得一无是处,将她的信仰凌迟得血肉模糊。

郁星辞第一次感觉他这样陌生。

陌生到面目全非。

“好啊,那你给我下跪,跟我求婚,求我嫁给你,我就考虑,要不要放过姜栗。”

他沉默了许久,最后竟真屈膝跪下:“郁星辞,我如你所愿。”

“你还真的跪了......”郁星瓷嗤笑一声,“可我还是觉得,我没法姑息姜栗学术不端的作为。”

“陆酌,我会让她身败名裂。”

......

当晚,她收到了晏轻回的信息:“需要我帮忙吗?”

她回了句:“我自己可以。”

“嗯,需要我时尽管开口。”

第二天,姜栗就被骂上了热搜。

却不是因为抄袭。

而是她与陆酌的私密关系曝光了。

在陆酌中药那晚,姜栗当了他一晚的解药,第二天浑身吻痕从别墅出来的视频......

她和陆酌暧昧的聊天记录、转账记录......

她是陆酌资助的贫困生的身份;

陆酌与我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全被扒了出来。

一开始只是被挂在学校墙上,供校友吃瓜。

不过几小时,就光速扩散全网。

昨天还夸她寒门高材生,今天全是骂她不要脸小三的。

你跟郁星辞谁也别说谁,她抄你论文,你炒她男人。

真有你的,资助你你不好好学习,只想着走捷径勾引金主,躺着来钱是快,可跟娼女有什么区别?

攀高枝有一手哈,你在前面勾引资助人,知不知道会堵死多少需要资助的贫困女孩的后路?

......

网上丑闻发酵不到半天,姜栗就被偏激人士堵住泼硫酸。

对方冲着她的脸来的。

她险些毁容。

但好在往后退避及时,只伤了脚指头。

她没去医院,反而直接一瘸一拐跪到郁星辞面前,求她放过她。

“我从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她望着的眼底含着一汪泪,脊背却挺得笔直。

坚韧中透出脆弱。

不知情的人看了得心疼死。

可郁星辞只是冷冷回视:“演完了吗?”

“没有呢。”姜栗突然轻声回了句,然后扑了过来,抱着郁星辞一起直直跌落二楼。

郁星辞重重摔下,脚踝处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然后便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席卷她的痛觉神经。

彻底昏死过去前,她看向身旁的姜栗。

“你知道陆酌要了我那晚,意识不清时喊的是你的名字吗?”姜栗勾起唇,“所以我不惜身败名裂也要设计你,把你从他心底永久抹除。”

再醒来,郁星辞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脚踝处缠着一圈圈绷带,将那股火辣辣的撕裂的疼痛悉数包裹在内。

隔壁床的嘴碎阿姨同情地看着我:“小姑娘,你没亲戚来吗?怎么腿断了还一个人孤零零躺着?隔壁的女孩子,只是被硫酸溅到破了层皮,不光独享单人vip病房,还有高富帅公主抱,任劳任怨贴身伺候呢......”




郁星辞阖了阖眼,再睁开时她问:“那阿姨能帮我借台轮椅,也推我去看看吗?”

阿姨嘴碎但热心。

还真借了辆轮椅,推着郁星辞一路唠嗑到了vip病房门口。

门半敞着,郁星辞透过门缝,看到了姜栗和陆酌。

姜栗光着脚靠在床头,脸色憔悴。

陆酌大手钳制住她的脚腕,强硬地将其搭到自己腿上。

白嫩的脚趾能看出有一小块红色的灼伤。

陆酌怕她难受,轻轻打着扇子给伤口扇风降温。

姜栗挣脱了两下无果,竟落下泪来:“我们分开吧。”

“不可能。”陆酌沉声拒绝,珍惜地替她挽起耳边的发,“无论是网上那些散谣者,还是污蔑你的人,我都会一一替你讨回公道......”

他显然是信了网上的料是郁星辞爆的。

甚至都不屑核实,就把屎盆子扣了下来。

郁星辞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千疮百孔的心,也会因为这意料之中的不信任,再次鲜血淋漓。

即便他以前可能喜欢过她,现在爱的也只有姜栗了。

只是当他冲进她的病房质问时,她还是有些惊讶。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赤红。

她从没见过他这样失态过。

即便她让他下跪求婚,他的情绪都没这么大的波动。

此刻的他对她透着恨意,没半分平时的冷静。

“郁星辞,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我已经向你下跪求婚,你还想怎么样?”

“你如果只是告她学术不端,我还敬你善恶分明,可你却偏偏要用两性关系构陷她,用桃色新闻摧毁一个大山里好不容易走出来的女孩子。

“当初她是为了救我才失的身,是我对不起她,也是我要对她负责,是我情不自禁爱上她。

“自始至终都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却非要将她逼得割腕自杀才满意?”

郁星辞愣愣看着他面目可憎的样子。

原来是姜栗割腕刺激到他了。

她只觉得好笑:“可网上那些都不是我爆的。你说我构陷她,事实却是你们污蔑我,你却连查都不查,难道你们之间的苟且,连自己都不敢直面吗......”

“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恶狠狠的耳光落下。

郁星辞的冷嘲热讽戛然而止。

陆酌脸色难看:“我信姜栗,而且网上爆的视频全是你那栋别墅的监控视角,除了你还能是谁?”

“是我的错,我没有代你母亲好好教育你。

“是我把你宠坏了,让你变成这幅模样。

“可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姜栗是小三?真当我是你童养夫?

“郁星辞,就算我跟她在一起,那个妄想插足的小三也不会是她,而是你。”

“这几天你好好待在医院反省。”

他拿走她的手机,语气残忍,“你不是嫉妒她吗?你所渴求的,以后我会全部给她。”

郁星辞还怔在原地。

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从没被人打过。

这一巴掌,打散了她对陆酌所有的情谊。

那日后,郁星辞被转到单人病房,门口有保镖看守。

她被软禁了。

某个深夜,陆酌又带着姜栗出现在她的病房。

他握着姜栗的手,拿起锤子:“如果我让你亲手报复回来,是不是能让你好受些,不要割腕?”

姜栗流着泪,摇晃着脑袋无声拒绝,眼底却是闪过隐晦的光。

于是,陆酌以郁星辞的脚踝骨需要重接为由,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响,她还没恢复完全的骨头再次被应声敲断。

郁星辞将嘴唇咬出了血才咽下嘴边的痛呼。

她浑身发冷,颤着声线问他:“抄袭论文、遭人踩踏、扇我巴掌还不够,非要折磨我让我替她死才满意吗?陆酌,你非要逼我恨你吗?”

陆酌手指一颤,心头莫名被她话里的某个字眼刺了下。

可不过一瞬他就狠下心:“你害了人,就该罚。”

在他示意下,保镖将郁星辞强行按在床上,堵住嘴。

又是“哗”的一声。

有透明液体浇落在郁星辞的脚背。

郁星辞痛哼一声。

是硫酸。

她的皮肤顷刻间就被烧伤了一层皮,灼起一个个水泡。

她眼前阵阵发黑。

望着眼前这个折磨她的男人,心想,她以前怎么会当他是救赎呢?

他分明是她的地狱。

她最终还是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二天郁星辞醒来,伤口已被妥善处理。

可晚上再也不敢睡太沉。

她一直无法对外联系,只能每天躺在床上养病,看新闻。

她看到陆酌澄清他与姜栗是成年人之间的正常恋爱关系。

他发布声明,说他只是拿郁星辞当养女。

是他没有把郁星辞教好,才让她对他心生妄念,嫉妒心作祟,污蔑姜栗。

他说她继承百亿遗产前需要跟童养夫结婚,才对他纠缠不清,挟恩图报逼婚。

这年代还有童养夫,吃瓜群众们大感新鲜,开始对陆酌和郁家的纠葛往事大扒特扒。

有人指责陆酌忘恩负义,也有人支持他自由恋爱。

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他和郁星辞的身上。

之前的抄袭瓜渐渐被遗忘了个干净。

陆酌开始心安理得将姜栗带在身边做秘书,天南海北地飞,出席各种宴会,为她正名,给她介绍各种人脉,为她的事业铺路。

甚至打算把她家人接到城里学习做生意,把姜家一同扶起来做她的靠山和底气。

......

直到生日这天,郁星辞在病房迎来一群黑衣保镖。

保镖看到她脚踝上层层叠叠的绷带时,叹了口气:“晏先生说,您受伤的频率,让他不得不插手。同时为了不耽误婚期,我们就来接您了。”

“那敢情好。”我干笑两声,“就是我现在这状况,得和你们家先生一起坐轮椅结婚了。”

保镖将郁星辞抱上轮椅,又递过去一个十几年前款式的旧手机。

“您从小住的别墅我们也去过了。只剩下这件东西,像是你视若珍宝,需要带走的。”

旧手机是她妈留下的。

开机时,屏幕上还会跳出她十岁时与郁桑女士的合照。

这些年她一直按时给这手机缴话费充电。

偶尔假装妈妈还在。

这确实是她唯一想带走的东西。

朋友,之前她已经道过别。

别墅里的其他东西,也早已被一一清理过。

烧的烧,卖的卖,捐的捐。

还剩下一件需要做的事,就是为自己的论文讨回公道。

郁星辞的账号和手机被一手遮天的陆酌管控着,拿回麻烦。

可她还有她妈妈的官方账号。

郁女士生前经常在这个账号做医学线上答疑,积累了千万粉丝,影响力更大。

借助账号澄清医学论文抄袭事件,并不是难事。

她打开手机,编辑证据,定时发送。

等从病房出来,就看到陆酌的保镖躺了一地。

晏轻回逆着光坐在走廊尽头。

落日的霞光泄入窗口,给他的宽肩窄腰镀上一层金边。

听到脚步声,他回身:“生日快乐。”




两人一同出了医院。

没想到,刚出电梯,就在地下车库遇到了提着蛋糕的陆酌。

他像是忘了前几天对郁星辞的伤害,将拿走的手机递过来:“正好,今天你生日,我来给你解禁,现在大局已定,你不要再惹是生非。”

说完,他看着浩浩荡荡的黑衣人,还有坐轮椅的晏轻回:“这位是?”

他和晏轻回虽然一同被备选为童养夫。

但陆酌是郁女士选的,晏轻回是郁星辞父亲选的。

郁星辞父母离异分居两地,较劲般培养他们,就为了将来看女儿选谁来一较高下。

两位当事人却是从未见过。

晏轻回还关注过陆酌。

陆酌是压根不认识晏轻回。

或者说从来没把晏轻回放在眼里过。

郁星辞拍了拍晏轻回座下的轮椅:“没看出来吗?这是我病友?”

陆酌颔首,没多问。

两相沉默了片刻后,他将蛋糕递给她:“生日快乐。今年你有什么愿望?娶你?也不是不行,但只限于演戏做假夫妻,等你继承遗产后就离婚。”

“不必了。”郁星辞轻嗤一声,避重就轻,“蛋糕我的病友已经帮我准备好。”

“嗯。”晏轻回修长的手指轻叩,“我已经让随乘厨师做了,等我们过去正好吃上。”

“陆先生这么闲......”

他瞥向陆酌,语气漫不经心但意味深长,“不如回家陪着姜小姐,以免发生意外了也没个照应。”

陆酌拧眉,盯了晏轻回两秒。

见晏轻回不卑不亢回望,眼神深不可测。

他立马掏出手机,担忧地给姜栗打去电话。

那边无人接听。

陆酌再也顾不上,匆匆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给郁星辞发信息:“你回别墅过生日。

“即便不爱你,但我养你长大,这些年你的生日我从未缺席。

“等确认姜栗没事,我就会过来,顺道商量下假结婚的事。

“至于你那病友不像好人,少接触,别带家里去......”

郁星辞反手将他拉黑,扭头对上晏轻回:“喜欢过这样的算前科吗?”

晏轻回轻笑:“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

于是她将手机一键返回出厂设置。

然后取出电话卡,轻轻一掰。

卡片断成两半,连同手机“咚”的一声闷响,被一块儿丢进了电梯口的垃圾桶内。

“那就眼不见为净。”

“叔,送你了。”她把蛋糕直接送了车库保安,一路疾行直奔机场。

还在机场遇到了堵明星的娱记。

对方认出了她,立马抱着摄像机跑过来。

可话筒还没怼到她面前就被保镖拦住了。

郁星辞却摆了摆手,主动接受采访。

对方得寸进尺:“请问你是郁星辞小姐吗?对于之前的抄袭事件,你有什么话想说的,现在是打算逃出国避风头吗?”

她看了眼时间,道:“你去守着我母亲的账号,十五分钟后会告诉你答案。”

“那听说继承你母亲的遗产前需要选夫结婚,而陆先生心有所属,你是宁愿当小三也执意选他吗?”

她递给记者一张请柬,然后指了指在入口等候的晏轻回,“看到那个大帅哥了吗?那才是我结婚对象。你要是有空,可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郁星辞看向镜头,做最后的告别:“至于陆酌,我早已放弃你。”

“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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