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漫舒这才缓过来一点,抬抬手指头,给孙氏号脉,检查了肋骨,然后拿出一贴药膏,给孙氏的肋骨那里贴下去。
“你得多休息,至少一周时间别动,你说说吧,怎么回事?为啥掉水里了?”
李道顺、叶伍等人在屋子外面等着,也竖着耳朵听着。
孙氏总算没那么疼,可以说出话了。
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是隔壁王婶子取了笼捕,正好被前来看笼捕的孙氏看到,王婶子说是她家的,两人在岸边争执起来,王婶子用力推了孙氏,将孙氏推进水里。
孙氏不会水,哪怕那块河水不深,只是齐腰深的水,站起来就不会淹到。
但孙氏依旧没能站起来,还被王婶子嘲笑,说她装腔,不肯起来,是不是讹诈啊。
碰到李郎中采药归来,将已经趴在水里的孙氏拖上来,发现孙氏好像不行了。
李郎中进行了诊治,发现人没气了。
大丫、二丫今天是跟着李郎中采药的,大丫腿脚不便,在旁边看着孙氏,二丫便跑回家来了。
叶漫舒眉眼立起来,“王招娣!”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王招娣在家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哪个孙子咒我呢。”
“将永田媳妇带过来!”
李道顺一声令下,已经有人去喊了王招娣。
王招娣心里有点怂,她的丈夫早死,两个儿子,一个服徭役去了,一个十五岁,在镇上做工。
家里还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都不大。
大儿媳妇生孩子产后风死了。
她连个一起过去面对的人都没有。
但她咬咬牙,别管是啥,她只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就得了,反正那时候没人看到她推的。
“永田媳妇,孙氏说你抢了程家笼捕,还将她推到河里,见死不救,可有此事?”李道顺的话中,是向着程家。
虽然王招娣是李永田媳妇,也是李家人,但亲疏有别,叶漫舒可是他亲外甥女。李永田都出五服了。
“冤枉啊!”王招娣怎么可能承认,“是孙氏自己掉河里的,我也没抢程家的笼捕。”
李郎中面沉似水,“你就在旁边,怎么不救人?你早点救人也不会差点让人死了。”
“李郎中,那水才齐腰深,谁会想到她上不来?”
王招娣说的也不是错,没想到齐腰深的水,会淹死人。
叶玉泽从王招娣家里拿来笼捕,“姑姑,这是不是你家的?”
叶漫舒看了看,“不错,这是我家的。”
王招娣想要过来抢,“是我家的。”
被李道顺喝止,“都说说,怎么确定是谁家的?”
叶漫舒冷笑的看着王招娣,“王招娣,你说是你家的,可有啥标记?”
王招娣看着叶漫舒的笑,有点毛,这个笑容是啥意思?
但依旧杠,“这笼子不都一样?都是荆条编织的,还有啥标记?”
叶漫舒哼了一声,“老二,让他们见识一下,到底有没有标记?”
程康将笼捕举起来,让李道顺等人看,“小舅姥爷,你们看,这笼捕底下,是有一个程字的,这是我娘让我用细荆条额外编织的,就怕有人乱拿我家的笼捕。”
果然,在笼捕里面的底部,是有一个‘程’字。
程家是外来户,本村只有一户,便是程在旭家。
“如何?还有啥辩驳的吗?”
王招娣差点吐血,她哪里知道会如此?
“就算笼捕是你家的,也不能冤枉我推孙氏下水啊!”
叶漫舒狠厉的说:“你刚开始便是在说谎,谁还信你后面的话,你拿我家笼捕,我家老二媳妇不让,你就推了她,这才是正常推理。你说齐腰深的水不会淹死人,但村里一直都有车辙水沟淹死人的说法,你不是见死不救是啥,我家老二媳妇不会水,当然害怕的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