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会议室里,除了键盘打字声和文件翻页声,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连呼吸都不禁放轻。
主要是坐主位的男人压迫感实在太强了。
明明也才二十六岁,却比在座三四十岁的高管气场更强,气质仿佛是被打磨过的一块璞玉,但那眼神活像野兽盯着猎物一样充满野心。
闻言祁轻叩桌面,反抛出问题:“所以各位是想收购城南那块地,就为了建立一个需要十年还不一定会回本的项目?”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点头说是。
‘啧——’
闻言祁扔掉手里的钢笔,双手交叉,淡淡地警告那些不安分的人:“闻氏不是做慈善的地方,还有,我前段时间是不在集团,但有的人不用那么着急就要拉帮结派,当我是死的吗?”
这几句话下来,底下的人个个都屏息敛声,生怕惹火上身。
闻言祁揉了揉太阳穴,“散会。”
文特助适时地将项目书递给他,公事公办道:“关于城南地皮开发,有的公司想要竞标。”
闻言祁潦草地翻了几页,忽然想到什么问:“这块地皮有多大?”
“几百公顷的样子。”
闻言祁勾了勾唇,“建个游乐园刚好。”
“游乐园?”这下轮到文特助震惊了。
老板怎么跳脱这么大,连他都跟不上了。
“我太太生日要到了,还差个礼物。”
闻言祁面不改色地将这个方案定了下来,并且吩咐文特助找几个人竞标,把这块地皮买下来,费用从他的私人账户里出。
文特助表面平静如水,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
要知道城南这块地皮有许多人盯住的,况且起拍价都是八位数。
真要买下来,少说也得上亿。
花费这么仅仅是为了建个游乐园给闻太太当礼物。
真是壕无人性。
但这一切在闻言祁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只要能哄沈韵禾开心就好。
他缓慢地收起钢笔,不经意问了句:“定位安装好了么?”
“装好了,太太没有察觉到什么。”
闻言祁闭了闭眼,按捺住自己内心病态的占有欲。
而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的沈韵禾此刻正在和于庭舟讨论《深爱》这部小说。
出院后,沈韵禾就完完整整地将这部小说看了好几遍。
小说篇幅短,但并不妨碍她喜欢里面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物。
沈韵禾简单说了自己想要改动的几个点,想拿起笔写个笔记时,右手又开始了剧烈抖动。
于庭舟很快发现了,下意识按住她的手,问:“你的手怎么了?”
沈韵禾感觉脑子一阵眩晕,使劲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我……”
忽然一道冰冷的男声打断了她刚出口的话。
“我太太的手好握么?”
沈韵禾收回手,看向门口西装革履的男人,那双丹凤眼正盯着自己,眉尾下压,似是在压抑情绪。
“过来。”
沈韵禾将颤抖的右手藏起来,这个动作落在闻言祁眼里就是明晃晃的心虚。
他三两步就走过去揽住沈韵禾,大手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右手,覆盖住刚刚于庭舟留下的温度。
明明已经快六月了,怎么手还是这么冰。
于庭舟直直度对上闻言祁那双阴鸷的眼睛。
里面是肆无忌惮的占有欲和偏执。
他微皱起眉,不理解为什么沈韵禾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她不舒服。”
“不舒服你握她的手就能好?”闻言祁不爽反问,“于导,希望你能有点边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