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莫氏集团股份，百分之五。
……
下面还有一大串其他的要求，可不管哪一个，都没这两个来得显眼。
且不说那份彩礼钱有多离谱，光是莫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年的分红，就已经稳稳超过这份彩礼钱。
并且，分红是每年都能拿到手的。
果然是狮子大开口！
赵雪莹见莫景遇只是看协议，并没说想法，便在旁添油加醋：“景遇，我们好歹都是体面人家，彩礼不多给点，婚礼上要是有人问起，那怎么说得过去哦？”
“给少了别人也会说你不重视芫芫，说我们穷酸，是不是？”
“我和芫芫她舅舅合计了好久，也就这个数字吉利，你看怎么样？”
莫景遇合上协议，倒没回答。
只是一双漆黑深邃的眸注视着虞清芫，“你说呢？”
“我？”
虞清芫见他把问题抛给自己，唇瓣微微扬起，顺势接过他的话茬，叹了口气：“原来我才值这么一点，我以为，我至少能值半个莫氏呢……”
眼眸微垂，竟是有几分失落。
莫景闻言，却并没有反驳她的话。
顾修远和赵雪莹互相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们还以为这么多彩礼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歪打正着，看来往上抬一抬也不是没可能。
“那芫芫，你觉得该给多少？”顾修远小心翼翼地问，心中期待着。
虞清装模作样地翻了翻协议：“彩礼加上一个亿，同时，股份再往上抬五个百分点，阿遇你觉得怎么样？”
莫景遇似是明白了虞清芫的用意，配合她：“既然如此，就按照芫芫说的，再添一倍吧！”
还要再添？！
赵雪莹激动到呼吸都快停止了，她努力掐住大腿才勉强保持清醒，声音颤抖地问道：“真……真的吗？”
“嗯。”
莫景遇应了一声，随即拨通徐怀的电话，“进来。”
见他要挂断，虞清芫凑过去，“徐怀，麻烦帮我泡几杯咖啡进来招待客人。”
说完，她转过头，略带歉意道：“舅舅舅妈，阿遇一向不喜欢喝茶，所以秘书室那边只准备了咖啡，没有茶，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这有什么的，我们不挑嘴。”
虞清芫葱白的手指在扶手上轻点了点，唇角笑意更深：“那就最好。”
她将协议再次摊开。
“趁着咖啡还没来，先把协议签了吧？”
赵雪莹不多思考，抓起笔，就要在协议上签字，只不过还没签上，便被顾修远阻止了动作，“不着急，协议上的条件还没改呢，等会让景遇的助理去帮我们重新修订一份再签。”
“那还得等多久。”虞清芫不满地嘟嘴，“舅舅，你难道不放心我和阿遇吗？这点钱而已，还能不给你吗？”
“还是说，舅舅觉得钱少不想签？”
这顶帽子就扣得有些大了。
顾修远顿时一慌，生怕莫景遇觉得他贪得无厌从而变卦不给他这些钱，赶紧抓起笔：“说什么呢，我也是怕到时候产生什么误会，既然你们都说没问题，那我就签了。”
说完，他颤着手，激动地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姓名，还差点写错字。
签完后，他抚了一把胸口。
三个亿！
再加百分之十五莫氏集团的股份！
得来全不费工夫！
虞清芫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意，用纸巾擦了擦笔，这才交给莫景遇：“阿遇，签吧！”
莫景遇不疑有他，签下他的名字，字迹极其好看。
签完后，虞清芫将协议往赵雪莹他们那边推去，恰好这时候徐怀也端着咖啡进来，杯中的咖啡冒着袅袅的热气，香气四溢。
见他步步走近，虞清芫眼睫微动，神色平静，将早早握在手心的笔用力往前一扔。
笔在平坦的地毯上不断往前滚去。
最后，在徐怀下一个落脚点处微微晃了晃，慢慢停住。
她所有的动作行云流水，简洁流畅，除了身边的莫景遇，就连向来敏锐的徐怀都没发现，更别提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顾修远和赵雪莹。
直到——
“哗啦”一声。
从天而降的咖啡将顾修远和赵雪莹淋了个遍。
滚烫的液体放肆地灼烧着皮肤，赵雪莹的脸很快被烫起了几个巨大的水泡，疼得哇哇大叫，双脚不受控制地到处乱踩，她身旁的顾修远虽然没她那么严重，也没好到哪里去，满脸通红，忍不住痛苦地呐喊。
原本被他们当做宝贝的协议文件在此刻被当成了垃圾。
躺在地上，任由他们践踏。
而被殃及的徐怀还算好，在倒下去的时候被眼疾手快的莫景遇扶住，只是裤脚处沾了些咖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虞清芫朝惊魂未定的徐怀抛了个眼色，随即责问道：“徐怀，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走平路还能摔跤，还不赶紧跟我舅舅、舅妈道歉。”
徐怀是个聪明人，“实在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们赶紧去用冷水冲冲。”
“是啊！赶紧去吧！”虞清芫音色焦急。
就在赵雪莹和顾修远跟着徐怀准备出门时，她在身后却突然“呀”的叫出声，接上一句：“协议怎么被弄成这样了？”
语气格外矫揉造作，就连莫景遇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赵雪莹闻声回头，看到地上被咖啡染色，被践踏得不成样的协议，只觉得心口的疼痛比脸上的疼痛更甚，也顾不上抢救她的脸，箭步冲到合同面前，捧起已经湿成软塌塌的合同，紧张地翻看着。
当她翻到签名那一页，却痛苦地发现，咖啡已经彻底将墨迹晕开，签名只能隐约看出一个轮廓，根本认不出是什么字。
更糟糕的是，莫景遇的签名处被她的鞋跟直接戳了一个洞，被撕扯下来的纸溶在咖啡里，她根本就无处可找。
“怎么办？”赵雪莹慌乱地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着顾修远。
而顾修远此刻也是强忍着疼痛，看到地上的文件，疼痛燃烧起阵阵怒火，他忍不住责骂道：“你怎么回事，连个合同也拿不好，现在好了，你满意了！”
要不是他手也被烫伤了，他真是恨不得一巴掌上去打醒这个不成器的女人！
真是个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