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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末世前,回家发现全员身份错乱温言言言全文免费

量子彩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呼——呼——肺叶像个被捅穿洞的旧皮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扯着胸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儿。温言埋头狂奔,身后,是那种独有的,令人恶心的嘶吼和拖沓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想回头,也不需要回头,那种东西,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可惜,由不得她。右手紧握着半截砍刀,冰冷,沉重,刀刃上凝固的黑血和碎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这是饼子的武器,饼子,她最后一个倒下的队友。现在,整个小队只剩她一个了。体力像开了闸的洪水,疯狂流逝,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个都在嚣张地往外飙血。脚下突然一绊。操。身体失去平衡,脚踝传来剧痛,不是扭伤。一只手,冰冷、僵硬、带着腐烂气息的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脚踝,指甲抠进肉里。温言甚至来不及低吼,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拽倒,后脑勺狠狠...

主角:温言言言   更新:2025-05-27 23: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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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言言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末世前,回家发现全员身份错乱温言言言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量子彩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呼——呼——肺叶像个被捅穿洞的旧皮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扯着胸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儿。温言埋头狂奔,身后,是那种独有的,令人恶心的嘶吼和拖沓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想回头,也不需要回头,那种东西,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可惜,由不得她。右手紧握着半截砍刀,冰冷,沉重,刀刃上凝固的黑血和碎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这是饼子的武器,饼子,她最后一个倒下的队友。现在,整个小队只剩她一个了。体力像开了闸的洪水,疯狂流逝,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个都在嚣张地往外飙血。脚下突然一绊。操。身体失去平衡,脚踝传来剧痛,不是扭伤。一只手,冰冷、僵硬、带着腐烂气息的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脚踝,指甲抠进肉里。温言甚至来不及低吼,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拽倒,后脑勺狠狠...

《重生末世前,回家发现全员身份错乱温言言言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呼——呼——

肺叶像个被捅穿洞的旧皮囊,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扯着胸腔,带着浓重的铁锈味儿。

温言埋头狂奔,身后,是那种独有的,令人恶心的嘶吼和拖沓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不想回头,也不需要回头,那种东西,她这辈子都不想见到,可惜,由不得她。

右手紧握着半截砍刀,冰冷,沉重,刀刃上凝固的黑血和碎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是饼子的武器,饼子,她最后一个倒下的队友。

现在,整个小队只剩她一个了。

体力像开了闸的洪水,疯狂流逝,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个都在嚣张地往外飙血。

脚下突然一绊。

操。

身体失去平衡,脚踝传来剧痛,不是扭伤。

一只手,冰冷、僵硬、带着腐烂气息的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脚踝,指甲抠进肉里。

温言甚至来不及低吼,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拽倒,后脑勺狠狠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嗡——眼前发黑,砍刀脱手飞出,在地上砸出哐当一声脆响。

要完!念头刚起。

“嗬嗬——”嘶吼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无数灰败、扭曲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围拢,带着令人窒息的恶臭,浑浊的眼珠里只有对新鲜血肉的贪婪。

“滚!”温言低吼,翻身狠狠踹向最扑上来的腐尸。

她没有武器了。

一记蕴含着最后力量的直拳,狠狠砸在面前一张烂得下巴快要掉下来的丧尸脸上。

噗。骨头碎裂的闷响,伴随着粘稠液体的喷溅。

”恶心死了!“

更多的重量压了上来,一层叠一层,像是无数条浸透了尸水的破麻袋,要将她撕裂。

手臂被钳制,大腿传来被啃噬的剧痛,肩膀处皮肉被硬生生撕开。痛!温言咬紧牙关,更加凶狠攻击。

手肘后顶,膝盖上撞,用尽一切可以动用的关节去攻击,每一击都带着玉石俱焚的狠厉。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血赚!

混乱中,她一拳打开一张凑近的脸,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件洗得发白的冲锋衣,胸口那个用军绿色线缝的歪歪扭扭的饼状补丁……

是饼子。

他也变成了这鬼样子,混在尸群里,动作和其他丧尸没什么两样,空洞的眼神,无意识开合着嘴,也朝着她的方向挤来。

温言的动作顿了那么零点几秒。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攥了一下,有点凉。

随即,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

“饼子,好歹也让你也来上一口。”

话还没转完,一张完全陌生的,血肉模糊的脸猛地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腥臭到极致的气息几乎让她窒息。

对方张开布满黑色黏液的大嘴。咔嚓!

剧痛从面部炸开,仿佛整个头盖骨都要被掀飞。

温言感觉有温热的液体糊住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瞬间陷入一片血红与黑暗。

耳边是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皮肉被大力撕扯的声音,还有丧尸们满足又贪婪的咀嚼声。

身体正在被快速分解,意识如同退潮般飞速远离。

弥留之际,眼前出现虚影。

没能回去……

没能再看他们一眼……

没能再看他一眼……

啧,真是有点……遗憾呐,她试图再扯一下嘴角,也不知道成功了没有。

随后,意识彻底沉入深渊。

呼!

温言猛地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吸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眼前是帐篷顶部的墨绿色帆布,带着点尘土的味道,鼻尖萦绕着一股……速食牛肉面混合着车载香薰的味道?

什么鬼?

她有些发懵,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光滑,温热,有弹性,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没有那种碎裂的剧痛,她又快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大腿,肩膀。完好无损,除了长途跋涉带来的轻微酸痛,没有任何伤口。

“我靠!温言你诈尸啊?猛地坐起来吓老子一跳!”

旁边睡袋里饼子那张欠揍的脸,头发乱得像鸡窝,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咋了,又梦见前任了,后悔地惊坐起了?”

“对啊言言,做噩梦啦?”另一个方向,太阳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刚那一下动静贼大,我还以为沙尘暴提前来了呢。”

“没事吧温言?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大壮也醒了,粗犷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

“是不是有点中暑?这鬼地方昼夜温差太大了,喝点热水?”茉莉也从睡袋里探出头,小声问道。

饼子……太阳……大壮……茉莉……

温言看着眼前一张张鲜活的、带着生气的脸,大脑有瞬间的宕机。

他们……不是都死了吗?

不。不对!

那濒死的痛苦,那被撕碎的绝望,真实得让她现在还浑身发冷。

她猛地掀开身上的薄睡袋,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的背包旁,手指哆嗦着拉开拉链,在里面一通乱翻。

手机!她的手机!

屏幕亮起,有些刺眼的光让她眯了眯眼。

时间:晚上11点03分。日期:2178年3月13日。

温言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针扎了一下,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日期,一遍,又一遍。

这个日期……末世全面爆发,是3月14日,凌晨12点整。

现在是……爆发前,不到25个小时?!

“喂喂,温言,你中邪了?看个手机而已,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饼子好奇地凑过脑袋,“咋了,真被我说中了?前夫哥发消息了?不能吧,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啊。”

“言言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啊?你别吓唬我们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茉莉推了饼子一把,但是也有点慌了。

温言没理他们,手指快速滑动,点开了新闻客户端。

地磁异常?多地信鸽迷航,专家称或与近期太阳活动有关……

XX医院接收数例不明原因昏厥患者,初步排除传染病可能……

气象台发布高温预警……

一条条,一桩桩……和她记忆深处,那些末世初期混乱信息的碎片,开始重叠,严丝合缝!

这不是梦!那场惨烈的死亡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重生了?!

在末世爆发前夕,回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西北无人区?!

巨大的信息洪流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她撑着背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那股眩晕和恶心感。

她花了整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里,她一言不发,反复确认时间,对比新闻,回忆着末世爆发后的每一个关键节点,每一个细微的征兆。

不需要怀疑了。千真万确!

她,温言,重生了!重生回了灾难降临之前。

“不是……我说温言,你到底怎么了?”

大壮看着她越来越沉凝的脸色,心里也毛毛的。

“对啊,你这状态不对劲啊,姐们儿。”太阳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皱着眉,

温言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围在她身边的四个伙伴。

他们脸上担忧的表情是那么真实。

真好,他们都还活着。

她眼底最后一点残存的茫然和恐惧被迅速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炼过的冷静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别贫了。”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异常清晰、坚定。

“出大事了。”

“所有人,立刻!马上!收拾东西!”

“我们得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鬼地方!”


“啥?出大事了?出啥大事了?”饼子一头雾水,下意识地反问。

大壮也懵着,挠挠头,看看温言,又看看其他人。

茉莉和太阳对视一眼,她们更敏锐地察觉到温言语气里那种不同寻常的、沉甸甸的分量。

“现在没时间解释。”温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她已经弯腰开始利落地收拾自己的睡袋和装备,“动作快些!我们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

她的动作又快又稳,丝毫不见之前的慌乱,仿佛刚才那个对着手机屏幕失魂落魄的人不是她。

这种反差让其他人也紧张起来。

“不是……温言,你总得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吧?地震?沙尘暴?还是……”饼子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收拾,一边忍不住追问。

“别问了,饼子。”茉莉轻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东西塞进了背包,看了一眼温言极差的脸色,“听温言的,赶紧走!”

太阳也迅速行动起来,还不忘踹了饼子的小腿一下,“磨叽啥呢?温言让你动你就动!”

大壮闷不吭声,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东西归拢好,背上沉重的行囊。

温言率先背起包,辨认了一下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开脚步。

“跟上!”

夜色下的无人区寂静得可怕,只有五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月光惨白,将车子的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人再说话。

起初,饼子还想抱怨几句,但每次他想开口,对上温言在月光下显得过分平静的侧脸时,那些话就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开着车,方向坚定,似乎对这条路熟悉无比,即使在光线昏暗的夜里,也能准确地避开障碍,找到最快的路径。

她的状态很奇怪。

明明是队伍里年纪最小的那个,此刻却像个经验丰富的领队,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又让人莫名心悸的气息。

茉莉和太阳坐在后面,偶尔交换一个担忧又困惑的眼神,但都没有说什么。

大壮则坐在副驾驶,警惕地注意着四周。

这诡异的沉默和压抑的疾行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熹微的晨光刺破黑暗时,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地平线上一个小小的、模糊的镇子轮廓。

“到了……”饼子几乎是瘫软地下了车,大口喘着气,“我的妈呀……好久没坐’这么‘久的车了……”

其他人也累得够呛,纷纷下车,或坐或靠,抓紧呼吸新鲜空气。

温言却没停,她快步走到地势稍高的地方,拿出手机。

信号,微弱,但有了!

她迅速拨出一个号码,但很快又挂断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转身走回伙伴们身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有一夜未眠带来的些许疲惫。

“大家听我说。”她声音清晰,“我们得立刻去省会城市,然后买最快回京市的票。”

“回京市?”饼子刚缓过一口气,又被这个决定搞蒙了,“不是,我们这趟出来还没……”

“为什么这么急?温言?”太阳皱着眉,认真地看着她,“你从昨晚开始就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茉莉也担忧地望着温言:“言言,你跟我们说,我们一起想办法。”

温言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茉莉和太阳身上。

她走近两步,蹲下身,视线几乎与坐着的两人齐平。

晨光勾勒着她还有些青涩的脸庞,皮肤因为一夜跋涉和缺少睡眠显得有些苍白,却依然细腻得看不到毛孔。

她的眼睛很亮,瞳仁是纯粹的黑色,此刻里面映着两个女孩担忧的脸。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带着执拗,有点学生气,又异常认真。

“相信我,”她说,声音放轻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请求的诚恳,“现在解释不清楚,但我们必须立刻走,回京市,越快越好。”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哀伤,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们,清澈又专注。

茉莉和太阳看着这样的温言,心里都是不由得一软。

“行!”太阳先开了口,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我们跟你走!”

茉莉也点点头,被拉了太阳一把:“那还等什么?去买票!”

她俩转向还愣着的饼子和大壮。

“走了走了!买票的买票,找车的找车!”太阳推了饼子一把。

茉莉也说:“温言让干嘛就干嘛,哪那么多废话!”

“不是……我……”饼子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两个女生已经开始行动,温言也投来了目光,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认命地爬起来,“行行行,听你们的,找车是吧?大壮,咱走!”

大壮没什么意见,只默默地背起包,跟上了饼子。

小镇的早晨刚刚苏醒,温言看着伙伴们分头行动,心里那块重生后就悬着的巨石,终于稍稍落下了那么一点点。

来得及。

一切都还来得及。


小镇的早晨刚刚苏醒,街道上零星出现了几个早起的身影。

温言看着伙伴们分头行动,饼子被太阳和茉莉半推半搡地拉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不是,你们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哎哎,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大壮则像个沉默的保镖,拎着包跟在后面。

太阳和茉莉风风火火地冲向镇子中心,询问车的事宜。

温言松了口气,转身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背靠着一面斑驳的土墙,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起她额前几缕柔软的发丝。

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停在“姐姐”两个字上。

指尖悬停,没有立刻按下。

温言家的生意做得很大,父母走得早,留下庞大的家业和足以让兄妹三人挥霍几辈子的财富。

大姐温暖,二哥温和,还有她。

公司有专人打理,兄妹三人都是甩手大股东,吃喝不愁。

温暖自己开了个设计工作室,风生水起。

至于哥哥温和,标准的二世祖,人生信条就是及时行乐,不过人倒是没坏心眼。

上辈子,末世来得猝不及防。

等她好不容易从死亡边缘挣扎走出那片无人区时,手机上积攒了无数来自姐姐和哥哥的未接来电。

还有几条断断续续的短信,时间都停留在末世爆发初期。

“言言,照顾好自己。”

“言言,一定要活下去!”

“活下去……”

温言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她迅速眨了几下眼睛,将那点突如其来的涩意压下去,然后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姐姐温暖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了。

“喂?言言?”听筒里传来温暖带着晨气慵懒,却依旧温柔的声音。

“姐!”温言的声音瞬间不由得软和下来,甚至有点孩子气的急切,“是我!你听我说!”

“怎么了这是?火急火燎的,出什么事了?”温暖的声音带上了担忧。

“没事没事,”温言赶紧安抚,语气却不容置疑,“姐,你现在立刻马上,去买东西!越多越好!”

“买东西?买什么?”温暖被妹妹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点懵。

“吃的!喝的!用的!能放很久的那种!”温言语速飞快,“大米!面粉!压缩饼干!矿泉水!罐头!巧克力!方便面!有多少买多少!还有常用药!感冒药、消炎药、止痛药、纱布酒精!对了,还有电池!手电筒!打火机!都买!找人帮你,用最快的速度!”

温暖在那头顿了一下,似乎在消化这庞大的购物清单:“言言,你是不是看什么末日小说看上头了?囤这么多东西干嘛?家里又不是没有。”

“哎呀姐!”温言声音带上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你就听我的嘛!我有预感,接下来可能有大范围的……嗯……物流管控!对!就是物流管控!东西会变得很难买!你就当提前备着,有备无患嘛!钱不够我转你!”

提到钱,温暖忍不住笑了:“我的小富婆,姐姐还不用你接济。行吧行吧,你说买就买,我这就安排人去。”

“要快!一定要快!”温言强调,“还有!姐,今天晚上!记住是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你和哥千万千万不要出门!不管发生什么事,听到什么动静,都待在家里!锁好门窗!听到了吗?”

“……知道了。”温暖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下来,“怎么了?你在哪?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很快!买了票就回!”

清晨的阳光照在温言脸上,皮肤白皙,能看到细小的绒毛,一夜未睡让她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异常明亮。

温言心里那块沉甸甸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指尖触碰到一片温润的凉意。

那是一块玉坠。

她将玉坠摊在手心。

玉坠是羊脂白玉,质地细腻温润,被雕刻成一片简单的叶子形状,脉络清晰,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穿着。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是一对,她和姐姐温暖一人一个,从小戴到大。

指尖摩挲着羊脂白玉的温润质感,叶片脉络清晰的雕刻硌在指腹上。

上辈子,她对这枚从小戴到大的玉坠从未多想,直到末世挣扎求生的某一天,她被变异兽追杀,慌不择路地摔进一处废墟,手臂被尖锐的钢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瞬间涌出,恰好浸透了胸前的玉坠。

剧痛和失血让她意识模糊,恍惚间,她“看”到了一个地方,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灰蒙蒙的,无边无际,像一个被遗忘的仓库,起初她以为是濒死前的幻觉,但经过反复尝试,发现这玉坠里,竟然是藏着一个独立的空间!

在那个资源匮乏、危机四伏的世界里,多少次,她依靠空间里提前储存的物资躲过饥饿和绝境;多少次,她将搜集到的重要物品藏入其中,避免了被抢夺的风险,这空间,给了她末世活下去很大的依仗。

但温言现在并不着急,知道了方法,启动只是时间问题。

她低头看着玉坠,红色的绳子有些旧了,但依然结实。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一对。姐姐温暖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一枚一模一样的!

温言猛地抬起头!


温言握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有些发白。

“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那个玉坠,跟我这个一样的那个,还在戴着吗?”

“在啊,怎么了?”温暖的声音带着疑问,“从小戴到大的东西,一直在身上呢。”

“那就好。”温言顿了顿,组织着语言,“姐,你听我说,这个很重要。等下……你找个没人的、安全的地方,用干净的针或者小刀片,划个伤口,不用很深,挤点血出来,滴到玉坠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温暖的声音染上了明显的担忧:“言言,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我做这种事?听起来怪怪的,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温言停顿了一会,“没有。”放轻了语气,“姐,你别担心,不是什么坏事,你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但,你注意啊,找干净的刀针,不要让自己感染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温言连忙补充道,”伤口一定要用防水贴贴起来......

“快快快!赶不上了要!”

“这边这边!”

机场里人声鼎沸,广播声、行李箱滚轮声、人们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到处都是人的气息。

温言一行人拖着行李,步履匆匆地穿过人群,直奔值机柜台。

然而,电子显示屏上一片刺眼的红色“Cancelled”彻底打碎了他们的计划。

“怎么都取消了?”大壮看着屏幕,眉头拧成了疙瘩。

“您好,我想问一下今天去京市的航班……”温言挤到柜台前,话还没问完,就被工作人员打断。

“抱歉,今天所有飞往东南东北方向的航班全部取消,最早也要等到明天。”工作人员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取消?为什么取消?天气原因?”温言追问,手指收紧,指节有些泛白。

“抱歉女士,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是航空管制,统一通知。”工作人员重复着标准答案,目光已经越过她看向后面排队的人。

“那明天什么时候能飞?具体时间?”

“这个暂时无法确定,请您留意机场通知。”

温言抿紧了嘴唇,没有再问。

她退后几步,靠在冰凉的柱子上,抬头看着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

“Cancelled”字样不断滚动,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隔绝了去路。

机场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离她远去,周围吵闹的人群变得模糊。

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握着手机的手,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通讯录的界面。

那个名字,安静地躺在那里。

回不去了。

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

心口的位置,骤然一空,像是被谁用力掏走了一块,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上辈子,也是这样。

站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却感觉全身冰冷,巨大的无力感将她淹没。

“言言?”太阳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询问。

“怎么回事啊?真走不了了?”茉莉也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看着显示屏又看看温言。

饼子烦躁地抓了把头发:“TM的,早不说晚不说,偏偏这时候!”

大壮也在一旁挠起了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看着温言没什么血色的脸,茉莉低声问:“言言,没事吧?”

温言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同伴们关切的脸。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只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空落落的,找不到焦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温言低头,屏幕上跳动着“姐姐”两个字。

她划开接听键,放到耳边。

“喂?言言!言言你听我说!”电话那头传来温暖强自镇定,却又明显带着抑制不住激动和紧张的声音,“那个玉坠!那个玉坠!.....

快走到机场出口时,温言脚步一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头转向大厅一侧不起眼的角落。

几个人影正快步押着一个套着黑色头套的“人”朝偏门走去,动作粗暴,那“人”的肢体扭动幅度怪异,毫无正常人的协调可言。

丧尸。

温言皱了皱眉,舌尖抵了抵上颚,动了动腮帮子,

“M的”

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很快转回头,没再多看一眼。

不一样了。

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肯定会不一样的。

温言挺了挺背,白皙的脖颈线条有力流畅,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浓密微卷的长发上跳跃,发丝边缘泛着柔和的光晕。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目光清晰地对焦在同伴们的脸上,太阳、茉莉、大壮、饼子,他们脸上还带着沮丧。

温言的目光越过他们,同伴们的身影缓缓失焦、虚化,视线重新聚焦,落在了他们身后涌动的人群上。

一个年幼的小孩正蹲在妈妈身前,替假装哭闹的妈妈擦掉脸上的冰淇淋,嘴里稚气地哄着,而地上则是一个掉落的冰淇淋。

不远处,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老爷爷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似乎是想替老奶奶擦掉额角的污渍,却拿出手帕,作势要吐口水在手帕上,一旁的老奶奶直拍打他的背。

还有一个外卖小姐姐,急匆匆地跑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行李箱,她立刻停下来,连忙道歉,结果一抬头,好像发现两人认识,两人笑在一起,外卖小姐姐行李也不帮忙扶了,临走还顺便踢了一脚......

..........

温言的睫毛轻轻动着,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漾开细微的涟漪。

她转过身。

脚尖转动,抬脚,迈步,每一步都踩得很实,走向了太阳照射的室外。

一行人很快在机场附近找到了一家酒店,温言直接在前台要了五个房间,付了款。

进了房间,没喘口气,温言就拿起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

“喂?XX跑腿吗?对,我要买东西,很多东西。”

“矿泉水,各种口味的饮料,越多越好。”

“方便面、自热米饭、压缩饼干、巧克力、牛肉干……”

“常用药,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泻药、创可贴、纱布、碘伏……”

“还有打火机、蜡烛、强光手电筒、电池……”

“对,送到XX酒店,XX号房到XX号房,每个房间都送一份,量要大!”

“对,全都用易碎品包装纸箱带上来,钱不是问题,嗯....对.....”

她一口气叫了十几个跑腿外卖,语速飞快。

挂了电话,她又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

很快,饼子、大壮、太阳、茉莉的手机同时响起了到账提示音。

“叮咚!您的账户到账:300,000.00元。”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掏出手机,看到那串数字时,全都石化了。

饼子瞪圆了眼睛,手机差点掉地上,“卧槽!温言!这、这……”

大壮也是张着嘴,看看手机,又看看温言,一副吓傻了的表情,憨厚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太阳和茉莉也傻了,拿着手机的手发起了抖,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温言把手机揣回兜里,“给你们的辛苦费。”

她语气轻松得像是给了两颗大白菜。

“辛苦费?!”饼子怪叫一声,激动得原地蹦跶了一下,“言姐!我的好姐姐!不不不,我的好祖宗!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一路跟你唱反调!我不该抱怨!我是傻逼!我不应该!该打嘴!”他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温言白了饼子一眼:“浮夸。”

茉莉最先皱起了眉,担忧地看着温言:“言言,这太多了,我们不能要。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真的很不对劲。”

“对啊,言言,”太阳也走上前,想把钱转回去,“这钱我们不能收。”

大壮虽然嘴笨,但也用力摇头,“不能要,太多了。”

饼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难得正经起来:“言言,这钱烫手,咱们虽然爱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不明不白的钱,不能拿。”

温言懒得喷饼子。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但要解释末世又太麻烦了,她现在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咳咳,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呢,我最近在参与一个心理学的前沿研究项目。”

她顿了顿,观察着同伴们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这个项目呢,主要是研究‘突发性财富应激下的个体行为决策模式’,简单来说,就是观察普通人在突然获得一大笔钱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会怎么花掉这笔钱,以及这种消费行为背后的心理动因和社会影响。”

视线扫过众人,“这涉及到行为经济学、决策心理学还有社会认知等多个领域,是一个挺复杂的交叉学科研究,需要大量的真人样本数据进行分析。”

看着同伴们似懂非懂,但明显被唬住的样子,温言心里自己都忍不住发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专业范儿,摊了摊手,语气轻松地补充道:“至于钱嘛,嗨,对我来说小意思啦,洒洒水啦,我家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当支持我的学术研究了呗。”

饼子、大壮、太阳、茉莉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温言是名牌大学心理学系的高材生,确实搞过不少听起来很厉害的研究,也知道她家境优渥,是真·富二代。

她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但总觉得怪怪的。

“哦对了,”温言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这个实验有个硬性规定,给你们的钱,必须在今天午夜十二点之前全部花完。如果花不完,剩下的钱,需要三倍退还给我。”

”啊?“众人又齐齐震惊。

“这是实验设计的一部分,观察极限压力下的消费选择,没办法咯。”

她耸耸肩,摊开手,露出一副“我也很无奈”的表情。

”要是不想负债就狠狠花吧,Ladies and gentlemen!

温言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套不起眼的深色运动服换上,将之前的衣服和背包随手扔进了刚刚激活的空间里。

引擎轰鸣,黑色的越野车汇入车流,疾驰而去。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守卫森严的小区外,隔着几百米,藏身于一处建筑物的阴影角。

温言熄了火,没立刻下车,她观察着。

门口的警卫站得笔直,目光锐利,围墙上隐约可见的红外线感应器和摄像头、定时巡逻的流动哨。

这安保级别,不愧是大领导住的地方。

温言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贴着墙根阴影快速移动。

第一个摄像头,转动周期30秒,死角2秒。

够了。

温言算准时机,一个闪身掠过那片短暂的空白时刻。

随即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形状奇怪的金属片,对着感应器晃了晃。

这是她末世捡垃圾时琢磨出来的小玩意儿,能短暂干扰特定频率的探测。

感应器的指示灯短暂地闪烁了一下,恢复了正常。

温言已经蹿出去老远。

“啧,宝刀未老啊。”

前面是一队巡逻兵,正步履整齐地朝这边走来,避无可避。

“我去!”

温言迅速扫视四周,旁边有棵一人合抱的大树,枝繁叶茂。

她后退几步,猛地蹬地,手臂发力,几下就爬了上去,茂密的树叶刚好将她完全遮挡。

巡逻兵从树下走过,皮靴踏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温言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直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松了口气。

她硬是凭借着末世十年练就的潜行、开锁、偷鸡.....咳!随机应变的能力,毫发无伤地溜进了目的地——一间书房。

温言没有立刻进去,而是侧耳倾听。

里面有轻微的咳嗽声,还有翻动纸张的声音。

人在果然在。

温言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甚至带着点礼貌地敲了敲门。

“咚咚。”

“进来。”一个略带沙哑,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温言推门而入。

书房很大,布置得简洁庄重。

浓郁的纸张油墨味混合着淡淡的药味。

办公桌后,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低着头,专注于批阅文件,甚至没有看来人是谁。

温言的目光落在那个身影上。

疆省的一把手,李胜难,李首长。

快花甲的年纪了,生着病但仍坚持在办公。

看着倒是精神矍铄,头发黑亮,不像是几年后,头发几乎是全白了……温言就想到这里了,心里很感慨.......

温言心里还没来得及扩散自己更丰沛的情感,桌后的人似有所察觉,抬起了头,看见了陌生的闯入者。

李首长的眉头几不可查地微蹙了一下,她的目光在温言身上停留了一秒,放在桌上的手,不动声色地动了一下,按向了桌沿某个位置。

动作很轻,很稳,温言差点都没看到。

温言挑了挑眉梢,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给老首长鼓起巴巴掌。

不愧是李首长!

几乎是同时,温言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走廊处,传来了极其微弱、但整齐划一、带着特殊韵律的脚步声。

很轻,很有序,正迅速朝着书房这边靠近。

训练有素的警卫。

温言无奈叹了口气,脸上带上点恰到好处的、让人不忍苛责的神态,声音也放软了些:“首长。”

她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办公桌前几步远的地方。

“要世界末日了,咱聊聊吧。”

说着,她抬起右手,手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在李首长沉静的注视下,温言好看的食指上,毫无预兆地凝结出了一小块晶莹剔透的冰晶。

冰晶在书房柔和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而纯净的光泽,这是温言提前觉醒的异能。

从刚刚面色就没怎么变的老首长,面色一肃。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已经到了门口。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破门而入。

温言猜测,大概是老首长又按了什么按钮,进行了别的指令。

李首长看着温言,目光深沉,片刻后,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对面的椅子:“坐。”

声音依旧沉稳。

温言也不客气,拉开椅子坐下,隔着宽大的办公桌,与李首长相对。

“我不是坏人,”温言双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有些不正经,“我说的是真的,末日,今晚十二点准时开始。”

她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李首长的反应,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

温言不正经的表情渐渐退去,身子向椅背靠去,手开始无意识地摩挲起了膝盖:“十二点一到,全球范围内,人类会大规模突然晕倒,大概八个小时后,人们会陆续醒来。”

温言眼睑微阖,语气开始变得平静:“醒来之后,就不一样了,可能是普通人,也可能是……异能者。但,”语气依旧平静,平静地近乎冷漠,“还有至少三成的人,会直接变成丧尸。”

“丧尸,您应该知道,就是电影里那种,没有理智,只知道啃食活物,尤其喜欢人类的新鲜血液的家伙,被它们抓伤、咬伤,可能会被感染,概率五五开。变成它们的一员,或者不变,更幸运点儿……觉醒异能,同样,八小时后见分晓。”

“至于异能者,就像我刚才给您看的那样。”她晃了晃手指,“各种各样的能力,异能者抵抗力强一些,被丧尸抓咬,感染几率小很多,但也不是绝对免疫。”

“除了人,还有动植物。”温言的语速不快,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也会变异。分两种,一种是进化,变得更强,甚至拥有特殊能力和智慧,我们叫它们变异兽、变异植物,这种动植物是保有他们原先的生存习性的,对人类影响较小,但也不能忽视;另一种是尸化,跟丧尸差不多,狂暴,嗜血,没有多少智慧,叫尸化兽、尸化植物,他们的威胁就跟丧尸差不多了,对于食物的偏好也差不多。”

她说到这里,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轻轻扣了扣自己的膝盖。

“后期,它们的威胁,会变得非常大。”

“秩序会崩塌,文明会倒退,人类……过得很艰难。”她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那无意识扣膝盖的动作,却加重了些。

李首长一直沉默地听着,除了最初看到冰晶时的神色变化,之后她的表情就几乎没什么波动,她甚至中途拿起桌上的钢笔,在面前的文件上写了几笔,似是把刚刚还有一点没完成的文件给完成了。

温言说的太过匪夷所思,反而让李首长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

温言将她的细微动作看在眼里,并不意外。

她换了个话题,语气依旧平静:“疆省这次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会是易市、尔市,还有衫市。”

李首长握着钢笔的手指,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

温言继续道:“易市和尔市,人口密度大,而且很多老城区的建筑结构,人口密集,空间狭窄,通道复杂,一旦出现丧尸,极难清理和逃离,感染会像瘟疫一样飞速蔓延,加上今天凌晨刚好是易市尔市——少数民族聚集区过白烛节的日子,他们凌晨都会出门祭祖........结果可想而知”

“衫市有些不同,”温言补充,“衫市被大面积的抗旱植被包围,末世来临,直接成了变异植物的天堂,丧尸可能不是最多的,但那些东西,同样致命。”

她看着李首长的眼睛,清晰地说出:“我知道,国家肯定有预案,西北最大的两个安全基地,一个在斯市附近,一个在吾市以南,对吗?”

李首长拿着钢笔,手微微攥紧,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温言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许多。

温言知道,她说对了。


温言身体微微前倾,手指交叉又松开。

“李首长,现在不是讨论真假的时候。”

她的声音依旧是平稳的,“时间不多了。”

温言抬腕看了看手表,一个很普通的电子表,上面显示着下午一点。

“距离我说的零点,只有不到十一个小时。”

“我的建议是,马上,联系中央。”

“全国范围,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灾难应急响应,用什么名义都行,地震演习,防空演习,甚至是……外星人入侵演习?随便,只要能让部队动起来,让部门运作起来。”

“而且立刻对疆省这三个城市——易市、尔市、衫市,进行最高级别的戒严和疏散准备。特别是易市和尔市,白烛节凌晨出门的人流,必须想办法控制住,或者提前引导,用燃气泄漏、危楼警告、紧急检修都行,反正找个理由,把人先弄回家再说。”

“立刻调集军队、武警,携带重火力,进驻所有大中城市的交通枢纽、水电站、通讯基站、医院、大型超市、粮库,建立隔离带,准备路障。”

“通知所有医院,准备大量床位、血浆、抗生素、镇定剂,不,镇定剂可能没用,准备物理束缚工具;或者直接关停医院。”

“所有广播、电视、网络平台,循环播放通知,要求居民待在家中,储备至少三天的食物和饮用水,加固门窗,远离人群。”.......

温言一口气说完,轻轻呼了口气,看着李首长。

李首长手指摩挲着钢笔,笔尖在文件上空悬着,没有落下。

她的眼神锐利,审视着温言,像是在评估她话语里的每一个字。

温言迎着她的目光,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又迅速抚平。

“首长,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

她摊了摊手,身体往后靠了靠,姿态放松了些。

“就当我在胡言乱语。”

“可您算算时间成本。”

“十一个小时,就算您现在立刻上报,层层审批,再到执行,能做多少准备?很有限的。”

“但万一呢?”

温言的身体再次微微前倾,凑近了一些,声音也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万一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这有限的准备,能救多少人?”

“损失呢?顶天了,就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演习乌龙,耗费些人力物力,写几份检查报告,你再把我抓进去,我家倾家荡产赔给国家。”

“但要是这是真的……”

她的声音顿住,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首长。

“这代价,孰轻孰重?”

温言就这么定定地与李首长对视着。

温言当然知道是个人也不会相信她的,毕竟这件事太大了,几乎是要动用全国的力量。

但她知道,李胜难一定会相信她.......

因为,她是李胜难。

李首长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关节微微捏紧。

温言看着她紧握的钢笔,忽然又开口,语气轻飘飘的,却像重锤。

“何况,你们不是早就发现不对劲了吗?”

她停顿了一下。

然后,温言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万---一---就---是---今---天---呢?”

七个字,如同七根针,扎在紧绷的神经上。

办公室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

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嗒、嗒声。

温言就那么看着李首长,眼神清澈,没有丝毫退让。

李首长也看着她,目光深沉,锐利,带着审视和探究。

几秒钟后。

李首长率先移开了视线。

温言在心里悄悄耶了一声,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

李首长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按下一串号码,动作沉稳迅速。

电话很快接通了。

“……是我,李胜难……对,紧急情况……最高级别……对,立刻……事情是这样的……”

李首长言简意赅地汇报着,语气冷静,条理清晰。

温言站在旁边,竖着耳朵听,想着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补充的,但温言的确是低估了身为首长的能力。

李首长简洁明了地就交代了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大致梳理着信息,神情专注,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思考还有什么遗漏。

李首长看了温言好几眼,但话语中却始终没有提到温言这个人的存在,对着电话继续快速交代了几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温言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活动了一下肩膀。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得赶紧撤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裤子,“我姑妈还在外面等我呢。”当然这是在胡扯

李首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有序的警卫兵。

她转过身,看着温言:“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温言正准备往外走,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挠了挠脸,脸上露出一贯的的笑容。

“嗯……就当是我做了个预知梦吧。”

“梦里挺吓人的,到处都是怪物,血流成河的。”

她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眼神却飘向了窗外,声音也轻了些许,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恍惚。

“可能……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觉得我们炎国不该绝,特意托梦给我预警,然后叫我来通风报信吧。”

她说完,对着李首长眨了眨眼,笑容又变得灿烂起来,只是那笑容底下,似乎藏着很深很重的东西。

“好啦,首长,我真得走了!有缘再见!”

她挥了挥手,转身就朝门口走去,脚步轻快了不少。

李首长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没有开口阻拦,只是站在原地,目光回望向窗外晴朗的天空。

办公室的门轻轻关上。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温言握着方向盘,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

刚才在李首长办公室里那番的“预知梦”说辞,现在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扯,自己都想笑。

手机铃声响起。

温言看也没看,顺手接起,开了免提:“喂?放门口吧,谢谢啊。”

外卖跑腿的电话,这都第几个了?

她挂断,继续开车。

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

“放门口就行……”温言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

电话那头不是外卖小哥,而是带着哭腔的、熟悉的声音,是茉莉。

“言言!不好了!太阳她……她被人咬了!”

温言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瞬间绷紧。

“就在市中心医院附近!我们逛街呢,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见人就咬!那人眼睛都是白的,跟疯了一样!太阳去帮别人,胳膊被狠狠咬了一口!咬了一大块肉下来,血都止不住了!”茉莉带着哭腔,显然吓坏了,“那疯子已经被警察按住了,但是太阳她……”

温言脑子里嗡的一声。

眼睛白的……乱咬人……

她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因为惯性往前冲了一下,安全带勒得她生疼。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手臂微微发抖。

“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赶到医院,走廊里乱糟糟的。

温言一眼就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的太阳。

太阳脸色苍白,靠在大壮身上,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茉莉在一旁抹眼泪,饼子焦急地打着转。

“怎么回事?”温言拨开人群走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言言你来了!”茉莉看到她,哭得更凶了,“怎么办呀?”

“警察已经把人带走了,医生刚给太阳处理了伤口,说要打什么破伤风和狂犬疫苗。”饼子在一旁说道

太阳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没事儿,小伤,就是看着吓人。”

温言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太阳手臂上的纱布,又抬头看着她苍白的脸。

她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走,跟我回酒店。”

“啊?”饼子愣住了,“回酒店干嘛?医生说了要留院观察……”

“就是啊言言,”茉莉也抽噎着说,“太阳伤得这么重,得在医院才安全。”

大壮也开口:“对啊,这里是医院,医疗条件好。”

温言没看他们,只是盯着太阳:“医院治不了这个。”

“什么意思?”饼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医生都说了……”

“我说治不了就治不了!”温言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坚持,“跟我走,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饼子有点不信,“温言,我知道你担心太阳,但这不是闹着玩的时候。”

“我认识一个专门处理这种伤的专家,”温言快速说道,脸上努力挤出一个还算镇定的表情,“非常规手段,但是很有效。他那人规矩多,必须去我订的酒店套房,那里环境他才满意。”

“专家?”莉莉将信将疑,“靠谱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信那些?”饼子显然不信,“我们还是听正规医院的吧。”

太阳看着温言,虽然虚弱,眼神却带着信任:“我相信言言。”

温言看向饼子他们,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信我这一次,晚了,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她的眼神很定,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其他三人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虚弱的太阳。

“……好吧,”饼子最终松口,“先跟你去看看。要是你那专家不行,我们立刻回医院。”

“好,马上回来!”温言应下。

一行人匆匆离开医院,回到了温言预定的豪华酒店套房。

一进门,温言就立刻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低声交代了几句。

没一会儿,一个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年轻男人便过来了。

他叫小王,是温言之前觉得有趣,随手加了个联系方式的酒店实习生。

“喏,这就是我说的专家助理,”温言指着一脸懵逼的小王,对众人说,“老师傅马上就到,他先来准备一下。你们先出去等,需要安静。”

“助理?”阿杰上下打量着小王,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医生呢?怎么还不来?”

莉莉也小声嘀咕:“这……看着不像医生啊……”

温言不给他们质疑的机会,半推半搡地把他们往外赶:“说了需要安静!老师傅怪得很,不喜欢人多!你们在外面等着,有需要我会叫你们。”

三人一步三回头,满腹狐疑地被推出了客厅。

门一关上,温言立刻转身,从自己带来的行李袋里,拿出了一捆崭新的、粗实的尼龙绳。

站在客厅里的小王看到那捆绳子,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姐……姐……这……这是治病……还是要干啥?”他声音都哆嗦了。

温言没理他,只冷冷丢下一句:“待着,别出声,别乱动。”直接摔了张卡给小王。

然后,她扶着太阳,拿着绳子,走进了主卧室,反手关上了门。

留下小王一个人在空旷豪华的客厅里,对着那扇紧闭的卧室门,风中凌乱。

卧室里。

温言小心翼翼地扶着太阳在柔软的大床上躺下。

她没有立刻做什么,只是搬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温言看着太阳越来越苍白的脸,紧紧抿着嘴唇,搁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重生回来,改变了一些事情,蝴蝶效应吗?

上辈子,太阳明明是末世爆发后二天自然觉醒的火系异能,根本没有经历被丧尸咬伤这一遭。

她用力揉了揉额角,试图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任何可能救治被丧尸咬伤的方法。

没有……

真的没有……

只有等,

被咬了,只有三个结果:挺过去,保住命,还是普通人;幸运点,成为异能者;或不幸点,变成丧尸。

虽然太阳上辈子是异能者,但这辈子被提前咬了,结果还能一样吗?

她不敢去想。

时间一点点过去,温言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

她时不时伸手探一下太阳的额头,又摸摸她的手腕。

忽然,她动作一顿。

太阳的脸颊,靠近脖颈的地方,开始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怎么这么快?!

温言的呼吸猛地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她看着太阳痛苦地蹙起的眉头,看着那张英气勃勃的脸庞逐渐失去血色,变得灰败。

上辈子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那个永远冲在最前面的太阳,那个扛着一把大刀就能杀穿半条街丧尸的太阳,那个会在她想要后退时,拍拍她肩膀说“别怕,姐罩你”......

她身上总是沾满了尘土和血污,温言总是一次次告诫她听从指挥,可她总是不听。

温言:“太阳,听从指挥,不要再回来了!”

可太阳总是不听

一次次回来,扛起温言。

温言至今都记得她汗湿的短发落下来的一颗颗汗珠,充满力量的臂膀紧紧扛住她的身体,单手劈开那些试图将她撕碎的丧尸异兽们。

太阳每次都是这样,不听指挥,

将她扛着,

冲向了太阳,

温言:”你怎么又不听指挥啊!“

太阳:”最后一次了,队长!“.........

最后一次......

太阳:

房门被推开,饼子咋咋呼呼地第一个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壮和茉莉。

“太阳!我去!你这……”饼子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床上气色明显好转的太阳。

大壮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太阳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又看看温言,“哇”。

茉莉凑得最近,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纱布边缘的皮肤,惊喜道:“真的!伤口看着就好多了!太阳气色也明显好多了,温言你行啊!找的什么专家这么神?”

温言顺势点了点头。

“嗯,专家助理刚走,说问题不大了,好好养着就行。”

送走所谓的“医生助理”,温言关门前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记得今天之内花完,过期不候。“关上门,转身走了。留一脸懵的小王独自在门外凌乱。

看着三个伙伴探究的目光。

“行了,别猜了。”

温言拉了把椅子坐下。

“我有事跟你们说。”

茉莉最先察觉到不对,立刻接上:“言言,是不是这两天你不对劲的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饼子立刻接话:“对啊!你跟疯了一样买东西,米面粮油堆满屋,还给我们这么多钱,神神叨叨的。”

大壮也点头在一旁直点头。

温言呼出一口气。

“我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她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人严肃的表情。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大概……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末世要来了。”

“末世?”饼子掏了掏耳朵,“啥玩意儿?电影看多了吧言言?”

“不是电影。”温言语气平静,“会有……怪物出现,就像咬伤太阳的那种。它们会攻击人,被咬伤、抓伤,很可能会变成它们那样,失去理智,只知道啃咬活人。”

她顿了顿,继续说。

“不止这些,还会有各种变异的动植物,极端天气……我们现在熟悉的一切秩序都会崩塌。食物、水、药品,都会变得极其珍贵。”

“社会停摆,法律失效,对人类的考验,开始了。”

三个人都沉默了,脸上写满了怀疑。

温言看着他们,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空气中的水汽似乎受到无形的牵引,在她掌心上方慢慢凝结。

起初只是蒙蒙的白雾。

很快,白雾变成了细小的冰晶。

冰晶越聚越多,在她白皙的手心上方,凭空凝结成了一块巴掌大小、棱角分明的冰块,散发着幽幽的寒气。

“我靠!”饼子惊得跳了起来。

大壮和茉莉也目瞪口呆。

温言收回手,冰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

“我本来也不信。”温言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直到我有了这个……冰系异能。”

“所以,我说的,你们最好相信。”

“咬伤太阳的,应该就是最早出现的那一批……丧尸,太阳运气好,身体素质也好,才没有被感染变异。”

房间里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饼子、大壮、茉莉脸上的震惊还没褪去,眼神全是茫然。

温言看着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便站起身。

“你们先缓缓,想想我说的话。”

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温言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走到床边坐下,闭上眼睛,意识沉入了身体深处。

那个融合了玉坠的空间,安静地悬浮在她的意识海里。

空间确实变大了许多,原本堆放的物资只占了一个的小角落。

而最显眼的,就是那个角落里多出来的泉眼。

泉水清澈,汩汩地向外冒着,散发着温和的生命力。

她尝试用意念触碰泉水,那股清凉纯净的感觉瞬间包裹了她的意识,让她精神一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辈子的空间容量也没这么大呀,也从未出现过泉眼。

难道……是因为她重生回来,改变了什么?

还是……

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

那块一模一样的,

姐姐的那一块......

温言甩了甩头,暂时想不明白,干脆拿起手机想给温暖打去。

“咚咚咚!”

“咚咚咚咚!”

急促而用力的敲门声猛地响起,打断了温言的思绪。

“温言!快出来!出大事了!”是饼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

温言立刻起身打开门。

客厅里,三个人都围在电视机前,脸色煞白。

电视屏幕上,是国家台的紧急新闻播报画面,鲜红的标题异常醒目。

“……现发布国家一级紧急状态通告。”

“全体市民请注意,为应对即将发生的重大紧急事态,保障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现发布以下指令:”

“一、自即时起,全国范围启动生活必需品应急供应机制,所有大型商超、便利店由国家统一接管,保障基本物资供应,严禁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市民可凭身份证限量购买应急物资,具体清单及额度……”

“二、全体市民务必在今晚九点前,即刻起四小时内,返回各自住所或就近前往政府指定的临时安全避难场所。晚九点后,城市将实行无限期宵禁,严禁任何人员在公共场所逗留、外出。”

“三、人民解放军、武警部队及公安干警将即刻起进驻各主要城市及交通枢纽,执行巡逻、警戒、管制任务,维护社会秩序,打击一切违法犯罪行为,请全体市民积极配合,听从指挥。”

“四、具体事态原因暂不公布,请市民保持冷静,不信谣、不传谣,关注官方渠道发布的权威信息,国家有能力、有信心应对一切挑战,保障……”

播报员字正腔圆的声音还在继续,但客厅里的四个人已经石化了。

饼子张着嘴,手指在电视屏幕和温言之间来回指着,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大壮使劲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扇了自己两巴掌。

茉莉紧紧抓着手机,屏幕上赫然也是同样的紧急推送通知。

“是真的!”

温言也愣住了。

她震惊的不是末世真的来了。

而是……国家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

距离她”通风报信“也不到四个小时啊!

四个人,四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写满了“卧槽”的震惊脸。

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敲门声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规律和力量感。

四个人还沉浸在巨大的冲击里,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茉莉离门最近,她深吸一口气,有些颤抖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几个人,穿着制服。

为首的人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温言身上。

“请问,是温言女士吗?”

“我们是国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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