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还没回来?”时景明在卧室焦躁的走来走去,“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就算扛着时遥走也该到了。”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趴在时景明耳边小声道:“时总,他们几个人回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时景明见他嗫喏的不说话,直接推开他,“一个个都这么墨迹!说话都说不好!”
等看到门外整整齐齐站着的六个人,时景明也说不出话了,“你们这是……被打了?”
一个个鼻青脸肿的样子,身上衣服沾染了血迹和尘土,一看就是被按在地上猛打的结果。
“对。”为首那人开口,“时总很抱歉,我们没能把时遥带回来。”
“哎不是,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六个人互相看看,都很羞愧,居然被一个女人吊打,“是时遥,时总,我们没想到她格斗技巧那么高,都被她打晕了。”
时景明现在没时间想时遥为什么可以把六个身高一米八的男人打到晕厥四五个小时,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是,“廖意还在屋里等着时遥,现在你们让我怎么解释?”
廖意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走出门不耐烦的问时景明:“时遥呢?这些人你把他们找过来给我唱戏的么?”
“……”
时景明艰难道:“今天可能不行了,时遥她不愿意回来,但再等两天,她……”
廖意剥去外层谦谦君子的模样,里面也是黑色的。
“这样吧时景明,你接着找时遥,再没找到的时候,先把你公司的股权卖一部分给我,如果我和时遥真的在一起了,股权我可以当做彩礼再还回去。”
看他说的冠冕堂皇,如果时景明是个没脑子的都要被他绕进去了。
“廖少爷,你可真是不做赔本的买卖啊,要么你可以获得我家的股权,要么你可以得到意中人,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廖意微微一笑:“时家现在摇摇欲坠,你以为我很想买你们家一直跌价的股票么?现在除了我没人愿意帮你们,卖还是不卖,你自己好好想吧。”
……
时露一直站在门边偷偷听他们说话,见廖意要走,突然冲出去搂住廖意的腰,“廖意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么?”
廖意毫不留情的拨开时露的手,“抱歉,本来也就是商业联姻罢了,我和时小姐没见过几次面,哪儿来的感情一说呢?”
时露愣愣的听着这些话,“可是我喜欢你啊,廖意哥哥。”
她冲着廖意渐行渐远的背影喊:“我会一直等你的!廖意哥哥,你那么好,是时遥没有眼光!”
“露露,你要是喜欢哥给你找个更好的,别伤心了啊。”
时露没理他,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一锁扑倒在床上,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表现,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她对廖意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但留下那样一个痴心的形象,会让他们都觉得对自己有所亏欠,日后肯定会有用处。
*
陆陌心里闷闷的,继续问道:“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之前时霖不小心掉游泳池里,我下去把她救上来了,那时候我们应该是十岁。对于救她上来这件事情,我挺后悔的。”
“为什么这样说?”
苏柔闷闷不乐的道:“他家里人觉得丢面子了,为什么同龄孩子别人会游泳她却不会,我们走之后,他们把时霖扔在泳池里泡了一夜。”
陆陌听完,第一念头是不敢置信,第二个想法就是一定要给时霖报仇。
“时霖家人的信息,可以给我一份么?”
“你干什么?”
“他们要付出应有的代价。”陆陌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声音像是从胸膛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苏柔哪儿可能给他,这不就把时霖身份全部暴露了么,“他们家人,你当死绝了就好。”
陆陌见她不愿意,便不再问,只是发消息给助理,让他彻查时霖的家人包括亲戚。
那些欺负过时霖的人,都该一件一件的讨回来。
*
输完最后一瓶,护士把针头取出来,时霖细白的手背上立刻冒出一大滴血,“快给她按着。”
陆陌抢先一步拿棉签按住时霖的伤口,护士测量了体温,道:“温度下降了点,你们注意一下,体温如果有上升马上按床头的呼叫铃。”
“好的。”
苏柔打量着陆陌注视时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像看待一件稀世珍宝,带着眷恋和一丝丝的……惶恐?
他为什么会害怕?
还想细看的时候,陆陌把视线从时霖脸上移开,看已经止住血了,血管周围有点发青,很是刺眼,“你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好的。”
等陆陌出门,苏柔小声对时霖道:“我觉得他对你怪怪的,不太像好兄弟之间的情谊。”
*
“陆总,我刚刚查了时霖的过往资料,发现为空,什么都查不到。”
陆陌眸色变深,低声道:“继续说。”
“时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以他因为救人而受到关注的时间点为例,往前只能找到他的租房信息,之后的事情陆总您也该都清楚。”
陆陌慢慢的下了结论:“要么是有人把时霖的信息全部抹去,要么便是时霖是一个假身份。”
“是的,那陆总您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陆陌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户看时霖,有精致却又苍白的破碎感,他身上有很多秘密,既然时霖不愿意主动说出去,那他也不会主动挖掘。
“你去给时霖编造一份过去的经历,不能被旁人察觉到不对,这件事情你亲手完成,除了你和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好的,陆总。”
陆陌紧接着又拨打了第二个电话,“你去让厨房准备适合病人吃的早餐,等他醒了立刻送过来。”
“好的,陆总。”助理不用问名字就知道是时霖,除了他谁还能让陆总那么上心呢?
听到门的响声,苏柔问:“你出去干嘛啦。”
陆陌云淡风轻的道:“让人买早饭。”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做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