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她了……”
隐锋垂眸忙道不敢:“只是将她当作小妹看待,属下只是好奇,世子爷往后打算如何安置她的。
她有未婚夫,往后无论跟了世子爷还是陈阿牛,云姝都会难做。”
云姝与陈阿牛之间的关系他们从一开始便知晓。
手中黑墨重重滴在白纸上,沈执钺眸色辨不出情绪,片刻后才道。
“……她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花些银钱打发就是。”
隐锋告退,沈执钺又道:“汤水也无需送去了。”丢了个玉佩到隐锋手中。“给她就是。”
隐锋离开,沈执钺手中的笔却是迟迟没有落下。
云姝不知道隐锋大哥还为她撑了一次腰,当夜捂在被子里又偷哭了一阵,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无用,被人欺负了也只敢躲起来悄悄哭,哭累了才迷迷糊糊睡着的。
第二日隐锋便上门来寻找云姝。
云姝给他倒了茶水。
“隐锋大哥怎么来了。”
隐锋没有饮茶,只是将一个青竹素纹佩递给云姝。
“世子爷赏的。”
云姝脸上笑容僵住,被这般羞辱,云姝心里很是酸涩,但还是将玉佩拿到手里。
“奴婢多谢世子爷赏赐。”
强忍喉间涩意道谢。
“若是不想留在侯府,寻个时机赎回卖身契离开吧。”
云姝与陈阿牛的卖身契都在沈执钺手里,若要离开还需要沈执钺点头。
但是阿牛哥不想走,没有阿牛哥护着,她一个人也不敢离开。
逃难路上遇到许多事,她亲眼瞧见落单女子是如何被人强掳欺凌的下场。
便是太平时,村子里无依无靠的寡妇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
甚是可悲……
若是留在京城她跟在沈执钺眼皮子底下无甚区别。
云姝瞧着鞋尖,只是小声应下。
“隐锋大哥可知道侯爷他们如今到哪里了?”
云姝期待道。
“昨日刚收到传信,已经进入淮水地带,走水路的话应当在过半月便能到了。”
隐锋没有多待,将玉佩送到便离开了。
将床底下藏着的钱匣子翻出来打开,云姝趴在床上数着里头金银。
里头金子最少,只有几颗散碎的金瓜子,都是过年过节主子赏赐的,白花花的碎银子里头几个翠绿色分外显眼。
云姝私心里还是喜爱沈执钺给玉佩的,虽然收着心酸,但想到其中价值,往后都是她在外安身立命的本钱。
将不大的钱匣子捧在怀中,云姝重重叹了口气。
云姝借病为由没去逐澜院,沈执钺并未派人来催促,云姝休养了三日,等身上伤好些才出门。
沈执钺才刚训练归来,身上额头满是汗水,穗禾伺候他洗漱,云姝端着早膳进门,瞧见云姝进门,沈执钺擦脸的动作顿了一瞬。
“你病好了。”
沈执钺明明知道她告病的缘由,但云姝还是道。
“……已经痊愈了。”
将碗碟摆放好,一碗清粥,几碟配菜和点心,沈执钺只是填肚子,到了宫中还有专门的膳食,因此用得不多。
目送沈执钺离开,穗禾忙拉着云姝到自己屋子。
“给你瞧个好东西。”
她给云姝手里塞了个大梨子,从庄子上带回来的,云姝拿着小口啃着,很是清甜,眼睛却瞧她打开层层叠叠的包裹,最后神秘兮兮从里头拿出一个小帕子包裹的东西。
“这是什么?”
包裹打开,里头是一个翡翠镯子,云姝嘴里的梨子也忘记嚼了。
“镯子真漂亮,还是翡翠的,你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