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霄凌大雍国的其他类型小说《灾荒年,捡来的夫君竟是国公爷叶霄凌大雍国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生活上上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雍国,建和四十八年。秋日午后的田野本该是金色的画卷,却因连续数月的干旱,土地龟裂、庄稼枯死。枯黄的树叶随着干燥的风悠悠落入叶家村的一个小院内。院内的叶老太横眉怒目,正棍棒伺候着一名少女。棍棒击中头部,少女瞬间倒地,叶老太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少女的母亲苏氏惊恐万分,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女儿身旁,将女儿护在身下。恳求道:“娘,求你别打了,再打就要把孩子打死啦!”叶老太不仅不停手,还连同苏氏一起打。口中振振有词,“让她偷我的银子,看我不打死她,你们娘俩就没一个好东西。”“她就是个扫把星,我看这旱灾也是她招来的。”棍棒声入耳,听得叶老太心情畅快。如今年景不好,借着偷银钱的借口将她俩打死,就少两张嘴吃饭,还能少交两个人头税。棍棒无情地落在苏氏背...
《灾荒年,捡来的夫君竟是国公爷叶霄凌大雍国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大雍国,建和四十八年。
秋日午后的田野本该是金色的画卷,却因连续数月的干旱,土地龟裂、庄稼枯死。
枯黄的树叶随着干燥的风悠悠落入叶家村的一个小院内。
院内的叶老太横眉怒目,正棍棒伺候着一名少女。
棍棒击中头部,少女瞬间倒地,叶老太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
少女的母亲苏氏惊恐万分,拖着受伤的腿爬到女儿身旁,将女儿护在身下。
恳求道:“娘,求你别打了,再打就要把孩子打死啦!”
叶老太不仅不停手,还连同苏氏一起打。
口中振振有词,“让她偷我的银子,看我不打死她,你们娘俩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就是个扫把星,我看这旱灾也是她招来的。”
棍棒声入耳,听得叶老太心情畅快。
如今年景不好,借着偷银钱的借口将她俩打死,就少两张嘴吃饭,还能少交两个人头税。
棍棒无情地落在苏氏背上,她面色惨白,一口鲜血不由自主地喷洒在叶霄凌脸上。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叶霄凌瞬间苏醒。
一刹那,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猛地灌入脑海。
看到眼前陌生的两张面孔,再看看两人身上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她发现自己穿越了,穿到了相同姓名的女子身上。
原主并没有犯下罪不容恕的大错。
只因苏氏上山采药摔伤腿,原主问叶老太要钱买药,视财如命的叶老太不仅不给,还对母女俩破口大骂。
见母亲疼痛难忍,无奈,原主只能偷偷从叶老太房里拿二两银子去给母亲买药。
叶老太发现银子少了,怒不可遏,便把原主给活活打死了。
摇摇欲坠的苏氏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叶霄凌身上。
叶老太见状,手中动作继续,恶狠狠道:“你们娘俩可真会装死!”
闻言,叶霄凌血气上涌。
这叶老太对原主母女极其刻薄,今日替原主出口气,也算是对这具身体的报答。
她穿越前是私人保镖,身上会功夫,由于为人实在,有子弹是真敢替雇主挡,因此就把小命挡没了。
面对凶神恶煞的叶老太,她丝毫不惧。
她先将奄奄一息的母亲轻移到一旁,对叶老太警告道:“住手,不准伤害我娘!”
“你若是打死我们,官府会让你偿命的!”
本以为这话会把叶老太吓住,没想到对方还想变本加厉。
棍棒迎面而来,叶霄凌一把抓住,顺势站起身。
见状,叶老太一怔,她方才明明下的是死手,人怎么没死?
令叶老太更没想到的是,这向来逆来顺受的死丫头竟然会恐吓自己了。
叶老太眼中露出一抹狠戾,只要她将这母女俩打死,即使官府的人来了也是死无对证。
对,再下手就要用尽全力。
“死丫头,看我一棒不把你敲进土里!”
叶老太使劲上扬手中的长棍,叶霄凌紧紧握住另一端,长棍丝毫未动。
叶霄凌手上一个用力,长棍便到了她的手中。
她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死老太婆,看我不把你砸进土里,拔都拔不出来。”
扬起木棍就朝叶老太挥去。
叶老太惊骇,这、这死丫头还敢打人了。
就她这把老骨头,若被这死丫头敲上一棍,还不得直接进棺材。
她气急败坏,边躲闪边骂,“该死的贱骨头,还学会抢东西了!”
“等我儿子们回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叶霄凌根本不管叶老太说什么,拿着棍棒就是一阵穷追猛打。
叶老太生怕棍棒落到自己身上,到处躲,就差爬房顶了。
院子里顿时一阵鸡飞狗窜。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身上挨了几棍的叶老太只能躲进鸡圈。
叶霄凌站在鸡圈门口,命令道:“把银钱给我,我就饶过你。”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带母亲去看病。
顶着一头鸡毛的叶老太心中暗骂:啊呸!死丫头还想要银子,挨打跟往外拿银子相比,她情愿挨打。
叶老太找准时机,抬脚就要往外冲,不料踩到鸡屎,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她干脆撒起泼来,拍着大腿哭嚎,“你个天杀的,竟敢殴打长辈,没天理啦!”
“乡亲们都来看看,这个不孝女打我老婆子。”
叶老太朝院外大喊,试图招来周围的邻居。
此时,一个容貌俊逸的九岁男孩抱着柴进入院内。
见状,他忙放下手中的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氏跟前,试图将人叫醒。
见母亲不醒,他望向叶霄凌,泪眼婆娑,“姐姐,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叶霄凌回答,叶老太抢先开口,“是这死丫头打死了你娘,快打死她,替你娘报仇!”
叶老太并不喜欢叶如璋,这孩子是半个月前叶霄凌母女俩上山采药时捡来的。
苏氏和叶霄凌都很喜欢他,苏氏便把他当儿子养了。
叶老太的如意算盘是让叶如璋打死叶霄凌,然后再把叶如璋卖了。
叶如璋聪明伶俐,自是不会相信叶老太的话。
问道:“姐姐,是不是这个老虔婆干的?”
叶霄凌点头,目露赞赏。
没能成功挑拨两人,叶老太恼羞成怒。
爬起来就去掐叶如璋的脖子,“不识好歹的小野种,去死吧!”
就在叶老太将目光放到叶如璋身上时,叶霄凌一棍击中叶老太嘴巴,对方顿时口鼻流血。
叶老太摸了摸受伤的口鼻,还想继续骂叶霄凌,还没开口,嘴巴又被敲了一棍。
叶霄凌冷声道:“嘴巴这么臭,就该打烂!”
叶老太心生畏惧,捂嘴不敢再出声。
叶霄凌对叶如璋道:“你去房里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我们带母亲去看大夫。”
叶如璋快速进屋,不一会便拎出两个包袱。
一毛不拔的叶老太看到那俩包袱,忙去抢,她绝不会让这娘仨带走一丁点东西。
叶霄凌早有预料,狠狠一棍敲在叶老太腿上,叶老太痛呼一声,旋即跪下。
她将长棍在叶老太头顶上一挥,叶老太头上的银簪便飞入她的手中。
她走到苏氏跟前,背起苏氏便往院外走。
叶如璋紧跟其后。
叶老太见银簪被叶霄凌拿走,简直要了她的老命,边爬边喊,“贱人,还我簪子。”
南洼镇离叶家村不远,只需半个时辰的脚程。
叶霄凌将母亲背到镇上的医馆。
陆大夫给苏氏腿部正骨后,又给她施针,很快苏氏便醒了。
见母亲苏醒,姐弟俩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叶霄凌望着虚弱的母亲,柔声道:“娘受苦了!”
面色苍白的苏氏摇摇头,以示安慰。
叶霄凌打算带母亲离开那个火坑,问道:“娘,您愿意不顾一切离开那个家吗?”
苏氏眼露迷茫,若离开那个家,以后自己跟俩孩子怎么活?
叶霄凌看出母亲的担忧,安慰道:“以后我会保护您和弟弟,我挣钱养活你们。”
闻言,苏氏心中一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自打嫁进那个家,婆婆对她非打即骂,丈夫从不顾她的死活,对这俩孩子更是苛待至极。
这次,婆婆竟想要了她和女儿的命,与其如此,不如带着两个孩子分出去。
思虑片刻苏氏点点头,有气无力道:“你让大夫帮忙写封和离书。”
叶霄凌知道这是母亲深思熟虑后的决定,便直接去找陆大夫。
陆大夫开完药方就帮叶霄凌写了和离书,叶霄凌用那银簪抵了诊金药费和书信费。
跟陆大夫道谢后,叶霄凌将和离书装进袖袋,拎着药走向母亲和弟弟。
她背起母亲,领着弟弟,出了医馆。
她们没回原来的家,而是住进了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内。
这茅草屋属于叶家村,只是离村子较远,原先的主人是吴猎户。
半年前,吴猎户进山打猎再没回来,这屋子也就无主了。
叶霄凌收拾出一间屋子,安置好母亲和弟弟后天也黑了。
身上一点吃的都没有,她们只能饿着肚子入睡。
子时,叶霄凌悄悄起身,去了叶老太家。
叶老太手里的银钱大部分都是苏氏卖药材换来的,去要一些也不过分。
刚到叶老太家院墙外,叶霄凌就看到叶老二正鬼鬼祟祟地出门,她便远远跟上。
叶老二走到寡妇蒋氏家的院门口,见四下无人,推门而入后迅速关门。
叶霄凌在院外稍作停顿,随后轻身跃入院内。
她得找个趁手的武器,便先去厨房拿菜刀,然后在蒋氏卧房外站了会。
待屋内二人兴致正浓时,她一脚踢开房门。
屋内翻云覆雨的二人看到叶霄凌,慌忙找衣服。
叶老二衣裳还没穿好,叶霄凌手中的菜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蒋氏吓得忙拿起被子把自己盖住,不敢出声。
叶老二诧异,这死丫头向来胆小,平时见到他都是躲着走,今儿个怎么敢半夜跟踪他。
竟还敢拿刀威胁他,回家后看他不打死苏氏和这死丫头!
叶霄凌冷冷道:“难怪爹不管娘的死活,原来外头有相好了。”
叶老二恼羞成怒,他早就该打死这死丫头的,可恶的是每次都被苏氏阻拦。
“你个死丫头,半夜私闯民宅,真不要脸!”
叶霄凌讥笑,他自己行为不端,倒责怪起她了,“爹半夜出来偷人就要脸吗?”
叶老二咬牙切齿,“你不是我的种,别叫我爹!”
“你就是个丧门星,克死了你亲娘,又克死了我儿子。”
“当初我就不该让苏氏将你领进门。”
想起生母,叶霄凌心如刀割。
她的生母是县令小妾,五岁时,生母难产而亡,县令夫人容不下她,便被姨母领回叶家。
她一直想不明白,生母身体向来康健,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叶霄凌回过神,语气平静,“叶昭哥哥是怎么没的,你比我清楚。”
去年,朝廷征兵去北境抵御外敌,每家出一名男丁。
叶老太家有六个男丁,只有叶昭还没成年。
他们个个都怕死在战场上,就逼着年仅十六的叶昭去了战场,这一去便没了音讯。
丑事被重提,叶老二气急败坏:“还学会顶嘴了,我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叶霄凌反问:“从小到大,我吃的用的可有半分是你给的?你可曾照顾过我一次?”
这话让叶老二无从反驳,从她进入叶家,都是苏氏一手将她养大。
若不是苏氏认识些药材,能采药材赚点银钱,他当初才不会答应让这死丫头进叶家。
叶霄凌继续道:“你们一大家的吃穿用度,都是娘卖草药换来的,你们不知感恩,还处处磋磨她。”
叶老二不服,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准备抢叶霄凌手中的菜刀。
叶霄凌察觉到叶老二的想法,眼疾手快地用刀面往叶老二脸上狂扇。
叶老二瞬间双颊生疼,眼冒金星,血腥味充满整个口腔。
他发出痛苦的呼喊声,“杀人啦!救命啊!”想着有人听到能来救自己。
叶霄凌停下手上的动作,露出一脸无害的笑意。
“喊,大声喊,让邻居们看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想到这是在蒋氏家,叶老二忙闭嘴,可若再被打下去,自己就真的成猪头了。
他双手护住脸,语气里透着胆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不挺上道的嘛!叶霄凌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她拿出和离书,对叶老二道:“老老实实按个手印,以后我们便各不相干。”
叶老二没想到苏氏会真的和离,未加思索直接拒绝,“我是不会按的。”
他还指望苏氏腿好以后赚钱养家呢!
即便是腿瘸了,只要能走路,就不影响苏氏采卖草药。
叶老二在想什么,叶霄凌一清二楚,冷声道:“既然不按,你这双手也没必要留着了。”
“我给你个痛快。”说着就要动手。
叶老二心惊胆战,这死丫头敢打脸,会不会真的敢剁手?
忙道:“我按!”
叶霄凌唇角微勾。
待叶老二按完手印,叶霄凌便将和离书收好。
她不想这么便宜二人,就用一旁的麻绳将二人背对背绑在一起。
悠悠道:“既然你们那么恩爱,就该让众人见证一下。”
说完便离开了。
二人动弹不得,若无人来救,必定饿死在这里,蒋氏脸面也不要了,大声朝邻居求救。
叶老太家。
叶霄凌悄无声息地进入叶老太屋里。
叶老太睡得正香,叶霄凌在她耳边轻声道:“奶,我来看你了。”
睡梦中的叶老太正诧异,怎么梦里也能听到那死丫头的声音。
当叶霄凌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时,她倏地惊醒,还真是这死丫头!
她张口就要大喊,只听“啪”的一声,一巴掌落在叶老太肿胀的嘴上。
叶老太瞬间闭嘴。
叶霄凌质问道:“我娘一直任劳任怨,从不忤逆长辈,你为何想将她置于死地?”
“是不是我娘伤了腿,没价值了,你就想要了她的命。”
叶老太惊讶,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心思被看穿,叶老太也没答话,只是斜了一眼叶霄凌。
叶霄凌继续道:“这些年我娘卖药材的钱全给了你,今日也该吐出来了。”
一听要往外拿钱,叶老太紧了紧抱在怀中的木匣子,打死也不能给这死丫头。
叶霄凌注意到叶老太的小动作,立即掀开叶老太身上的被子,一把夺过木匣。
她打开木匣摸了摸,里面约莫有三四两碎银,随即装入袖袋。
见银子被拿走,叶老太不顾架在脖子上的菜刀,起身就要去抢。
叶霄凌冷笑一声,还真没见过这么要钱不要命的人。
她一个手刀敲在叶老太脖子上,叶老太旋即又睡了过去。
叶霄凌离开叶老太家就回了茅草屋。
歇息没多久,深邃的夜幕边缘便开始泛起淡淡的鱼肚白。
她从院子的角落找到一把旧弓箭,便出门了。
昨晚母亲和弟弟是饿着肚子入睡的,今日她打算去山林深处打些猎物。
山林深处,晨光透过层层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树叶沙沙作响,阵阵鸟鸣入耳。
同时入耳的还有陌生的脚步声。
转身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不远处,头发和胡须皆乱得毫无章法,像是许久没有清洗。
为避免节外生枝,她赶忙躲起来。
待那人渐渐走远,她才稍稍松口气。
忽然,一旁的草丛中传来扑腾翅膀的声音。
她悄悄靠近,看到一只受伤的山鸡正在奋力挣扎。
她喜不自胜,若把这山鸡带回去,母亲和弟弟就不用挨饿了。
她走过去,干净利落地抓住山鸡扑腾的双翅,便往回走。
快出山林时,一中年男子和一个小厮迎面而来。
那中年男子手握弓箭,着急忙慌地往山林里走。
边走边抱怨,“这山路太难走了!”
他是京城永安侯府的管家,跟随世子来泉城府下聘。
刚到泉城府清县,陪同世子一起来的表小姐就闹着要吃红烧山鸡,而且她还要现杀的。
这表小姐向来难伺候,偏偏世子把她当亲妹妹看,宠得很。
于是就派管家到山林里来碰碰运气。
当他看到叶霄凌手中的山鸡时,双眸发亮。
他走向叶霄凌,拱手道:“姑娘,这只山鸡能否卖给我?”
闻言,叶霄眉头微皱,若卖了,家里就吃不上肉了。
看叶霄凌犹豫,江管家忙道:“我愿出十两银子。”
若买下这只山鸡,自己不仅不用进深山,还解了世子的燃眉之急,两全其美!
叶霄凌仔细打量眼前二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
斩钉截铁道:“二十两,少了不卖。”
江管家毫不犹豫地答应,将二十两银子递给叶霄凌,拎着山鸡心满意足地走了。
叶霄凌心想,这有钱人家出手就是阔绰。
有了这些银钱,家人就不用挨饿了,她将银钱放入袖袋。
她刚出山林,就望见茅草屋的方向燃着熊熊大火,顿觉心惊肉跳,快速朝茅屋跑去。
她跑进院子,径直冲进屋里,没有找到母亲和弟弟,内心无比焦灼。
在院子周围寻找,竟发现一些杂乱的脚印朝着村子的方向而去。
她隐约猜出是谁带走了母亲和弟弟。
叶霄凌来到叶老太家门口,看到叶老太在高兴地数银子,心中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径直进门,一把抓住叶老太的衣襟,“我娘和我弟在哪里?”
叶老太神情得意,肿胀的嘴巴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她就是不说,就是要急死这个死丫头。
叶霄凌双眸猩红,看向旁边满脸幸灾乐祸的叶老三媳妇陈小云和女儿叶君秋。
二人看到叶霄凌急得面红耳赤,脸上皆是压制不住的喜悦,没有说话。
叶霄凌怒吼,“快说!你们把我母亲和弟弟弄到哪里去了?”
就在三人以为自己不说,叶霄凌会拿他们没办法时。
只见叶霄凌一个闪身,一把抓住堂妹叶君秋。
她一手钳制住叶君秋,一手持箭头抵住叶君秋的脖子,厉声道:“快说!”
叶老太冷笑一声,“怎的?还想杀人?看你有没有那个胆!”
叶霄凌将箭头近了半寸,刺破叶君秋的脖颈,鲜血瞬间流出。
看到女儿流血,陈小云乱了方寸,“别,别伤害我女儿!”
如实道:“你娘卖给了隔壁邢家庄的老光棍邢老五,你弟被你三叔带去镇上的牙行了。”
闻言,叶霄凌把叶君秋往陈小云跟前一推,疾步往外走去。
行至院门口,她转身警告,“若我娘和我弟有什么闪失,你们都得陪葬。”
说完,手中的箭一掷,那箭瞬时插入叶老太的发髻。
叶老太差点吓晕,乖乖!这支箭再往下一点,可就直接穿透她的老脑壳了。
母亲离得近,叶霄凌决定先去找母亲。
刚出院门,就见村长驾着马车经过。
她拦住马车,“村长爷爷,能否带我去邢家庄邢老五家。”
村长心善,知道这丫头不轻易求人,如今求自己,定是有大事。
便点头道:“丫头,快上车!”
叶霄凌跳上马车,村长鞭子一挥,马车驶向邢家庄。
此时,她并没注意到,另一条路上,一队人马正气势汹汹地进入叶家村。
村长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通往各个村庄的道路了如指掌。
就在两人去邢家庄的半路上,远远看见有人在路边枯黄的草地上打斗。
只见一个壮年男人在殴打一位老人,老人即使被打也不屈服,口中仍在指责男人。
“以强凌弱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去北境抵御外敌。”
老人只是路过此处,看到这壮年男人在殴打旁边的女人,便上前好言相劝。
没想到壮年男人是个蛮横无理的,直接就对老人动手。
叶霄凌最看不惯的就是恃强凌弱,她神情微怒,决定要帮老人一把。
马车渐行渐近,她跳下马车,大喝一声“住手!”
邢老五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来人,不屑道:“哪来的丫头片子?休要多管闲事。”
叶霄凌看向被打的老头。
这老头虽然衣衫破旧,但举手投足间有着不凡的气度。
那双眼明亮如星,年轻时定是个俊美无俦的公子。
当叶霄凌看向那晕死过去的妇人时,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正是自己的母亲吗!
看到母亲脸上的伤,便知道是被这个蛮横暴力的男人打的。
此时她顾不得其他,要赶紧带母亲去看大夫。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抱起母亲便往马车的方向走。
忽的,一个魁梧彪悍的身形挡在前方,“这女人是我花二两银子买的,你不能带走。”
叶霄凌不想与邢老五过多纠缠,咬牙道:“给你五两,赶紧让开!”
听叶霄凌这么说,邢老五唇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
她既然这么在乎她娘,多要点钱必定会给,若是不给就将她们娘俩都带走。
这丫头瘦是瘦了点,好在样貌清秀,若卖给县城卓员外家的傻儿子,可会得不少银钱。
虽然卓员外家的傻儿已经打死好几个媳妇,但这丫头又不是自的孩子,死了也不心疼。
邢老五狮子大开口道:“你要带她走也不是不行,拿十两银子放你们走。”
叶霄凌、村长和那老人,闻言皆是一惊,十两!这邢老五是想钱想疯了吧?
看出对方是故意刁难,叶霄凌冷冷道:“就五两,要不要随你。”
“若再阻拦,别怪我手下无情。”
邢老五冷嗤一声,“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
他就不信了,自己还对付不了一个瘦弱的黄毛丫头,说着就要动手。
叶霄凌看出对方的意图,放下母亲,准备应战。
她脚尖一个用力,踢起地上一抹干燥的沙土,正中邢老五的面门,顿时迷住对方双眼。
就在邢老五揉眼之际,叶霄凌的双拳如雨点般砸向邢老五的腹部。
邢老五招架不住,捂住肚子,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见叶霄凌还没停手的意思,一旁的老头也上前为自己出气,对着邢老五的屁股狂踢几脚。
随后劝道:“丫头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毕竟杀人要偿命,叶霄凌只能不甘心地收手。
转身离开之前,她狠狠一脚直击邢老五裆部。
邢老五惨叫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一旁的老头看得心里畅快,对邢老五一摊双手,佯装同情,“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叶霄凌满心都是母亲的安危,她走向母亲时,村长正试图叫醒苏氏。
可是无论叶霄凌和村长怎么叫,苏氏都毫无反应。
这时,一旁的老头来到叶霄凌身侧,掏出怀中的银针包,蹲下身就给苏氏施针。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叶霄凌和村长屏息凝神地看着那老头施针,生怕惊扰到对方。
不一会儿,身后的邢老五体力恢复了些,他怕再被揍一顿,只能悄悄站起身,然后拔腿就跑。
他离开一段距离,觉得自己安全了,停下脚步威胁道:“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就往邢家庄的方向飞奔。
正在专心关注苏氏的三人根本没有理会那邢老五。
不多时,苏氏还真的苏醒了,叶霄凌欣喜不已。
母亲能够醒来,全靠眼前这位老人。
叶霄凌对老人感恩戴德道:“老人家,谢谢您!您贵姓?”
老人一脸慈祥道:“老夫姓周。”
叶霄凌忙下跪,“多谢周大夫救命之恩!”
若不是周大夫施以援手,母亲还不知是生是死。
还没等叶霄凌跪下,周大夫便伸手阻止,“医者仁心,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村长更是对周大夫竖起了大拇指。
叶霄凌扶起苏氏。
苏氏对周大夫行了一礼,“多谢周大夫帮我解围,救我性命。”
她被邢老五从叶家村带出来后,由于腿脚不好走得慢,就被邢老五拳脚相加。
路过的周大夫看她可怜,便出言阻止,不曾想那邢老五竟会对周大夫大打出手。
她本想上前阻止,却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周大夫微笑颔首。
村长对周大夫好奇,开口问道:“周大夫这是要去哪里?”
周大夫的面色微微一僵,“暂时还没落脚的地方。”
叶霄凌忙道:“周大夫可以先去我家住。”
话刚说完,叶霄凌就后悔了,就自己家那被烧毁的茅草屋,怎好让周大夫住。
周大夫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叶霄凌将周大夫和苏氏依次扶上马车后,自己就坐上车辕另一侧。
她打算跟村长学赶马车。
村长看了看叶霄凌,眉眼弯弯,夸赞道:“丫头,方才身手不错!”
叶霄凌微微一笑,谦虚道:“哪有您说的那么好,刚才我只是太着急了。”
说话的同时不忘观察村长的赶车技巧,她向来学东西快,不多时便学会了。
四人回到被烧毁的茅草屋旁,叶霄凌不好意思道:“周大夫,只能先委屈您住这里了。”
周大夫看着破败的茅草屋,也不介意。
笑呵呵道:“有个歇脚的地方就好,老夫不在乎这些。”
听周大夫这么说,叶霄凌的心情才放松些。
叶霄凌打算快点去找弟弟,便对村长道:“村长爷爷,能不能借您的马车一用?”
村长对自己的马车珍惜的很,虽然有些心疼,但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叶霄凌的请求。
见村长答应,叶霄凌说了声“谢谢”就驾车快速离开。
村长不放心,大声叮嘱道:“丫头,你回来后记得把车给我送回去。”
空气中只留下一声“好”,人便已走远。
苏氏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担心,也不知如璋怎么样了。
她叹了口气,转身看向被烧成灰烬的茅草屋,眼底尽是苍凉。
村长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沉声道:“房顶全烧没了,这房子没法住了。”
苏氏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村长思忖片刻,开口道:“实在无处可去,你们就去我家凑合凑合。”
“反正家里就我和老婆子,你们去了也热闹些。”
村长儿子儿媳死的早,留下一个孙子跟叶昭年龄相仿。
去年和叶昭一起去北境抵御外敌,俩人同时没了音讯。
儿子儿媳的死,加上孙子的死,让村长老伴大受打击,从此卧床不起。
如今这年景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苏氏不想给两个老人添麻烦。
婉拒道:“多谢广进叔,这屋子修修或许还能住。”
“秀平婶子还需要人照顾,您快些回吧!”
村长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也担心卧病在床的老伴,便匆匆离开了。
村子里,一队官差正挨门逐户地搜查。
队伍走进叶老太家,一番搜索之后,一名官差对为首的人道:“大人,没有。”
这一队人正准备离开。
叶老太眼珠子一转,赶忙上前。
“老身有个孙女名叫叶霄凌,样貌清秀,若几位官爷喜欢,可以把她抓来带走。”
若是能借这些人的手把叶霄凌除掉,自己就能出口恶气。
当然,被人玷污了再死会更好,想到这些,叶老太心里就畅快无比。
那队伍为首的人正愁眉不展。
都找了半个月了,仍没找到那孩子,回去肯定会被主子责罚。
他瞥了一眼旁边啰嗦的叶老太,脸色一沉。
一旁的官差看出了首领的不耐,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叶老太的嘴巴上。
厉声道:“就你话多!”
只见那首领手一挥,那队官差便离开了。
叶老太捂着肿胀的嘴,眼中含泪,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只是想让这些人把叶霄凌带走,随便怎么凌辱都行,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叶霄凌找遍了整个南洼镇的牙行,腿都走麻了,仍没有找到叶如璋。
正在她心急如焚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一队人马如疾风般踏过街道,令人们惊慌失措。
为首的人骑的那匹马差点踩到叶霄凌。
叶霄凌闪身躲开的时候,就听到那首领冷声说了句,“一群贱民!”
叶霄凌十分讨厌别人叫自己贱民,那为首的人当街纵马,无视人命,应好好教训一顿。
她迅速俯身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子,用力掷向那首领身下的马匹。
顷刻间,马腿受伤,马匹倒下,为首的人狼狈地从马上摔下,断了一条腿。
那为首的人正为没有找到那孩子发愁,如今又摔断了腿,便将满腔怒火都发在了手下身上。
叶霄凌压下心中的喜悦,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悄悄转身离开。
一旁酒楼飘出来的香气让人不自觉地直流口水。
叶霄凌的肚子也应景地叫了起来,她揉了揉肚子,没做停留,继续寻找叶如璋。
日头西斜,天边泛起一片橙黄,叶霄凌仍没找到弟弟。
无奈,只能去车行取回马车回叶家村。
镇子离叶家村不远,马车回到被烧毁的茅草屋时天色已经昏暗。
叶霄凌刚停下马车,隐约中就看到有人在跟苏氏争执。
那人蛮横地拉着苏氏的胳膊就要往村子里走。
口中还质问着,“你不是被娘卖到邢家庄了吗?怎么还偷跑回来了?”
“走,跟我去见娘。”
苏氏用尽全力想要挣脱对方,奈何对方力气太大,根本挣脱不了。
只能大声道:“你放开我!”
一旁的周大夫看不下去了,厉声道:“有话好好说,你拉她做什么?”
那人嫌周大夫多管闲事,没好气道:“这是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管。”
听声音叶霄凌就知道那人是谁。
她心头一紧,跳下马车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三叔要带我娘去哪里?”
叶老三心虚,不敢正视叶霄凌,支支吾吾道:“当……当然是回家。”
叶霄凌冷笑一声,“回家?你能有那么好心?”
叶老三被叶霄凌问得哑口无言。
想起没找到的弟弟,叶霄凌脸色阴冷,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如璋被你买到哪里去了?快说!”
看到叶霄凌那要杀人的眼神,叶老三便一阵心慌。
装傻充愣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叶霄凌眼神又多了几分冷冽,手上更加用力,“捏碎你这双手或许就知道了。”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这叶老三向来没有胆量,吓唬一下或许就会说出实情。
手腕传来的剧痛令叶老三不由得一哆嗦,但还是没有说话。
周大夫不慌不忙对叶霄凌道:“丫头莫动怒,我有办法”
他拿出一颗药丸放在叶老三的鼻尖,语气和善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没想到叶老三还真的看向了那药丸,双眼瞬间成了斗鸡眼。
他只看见一颗黑色药丸在自己的鼻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息、两息、三息,周大夫随即嘿嘿一笑,收回了那药丸。
只见叶老三逐渐变得双目无神,面容呆滞,身体一动不动。
周大夫开口道:“丫头,现在问问看。”
叶霄凌看了一眼周大夫,又看向叶老三,心中了然,这药丸是让人变听话的药物。
她松开叶老三的手,问道:“告诉我,如璋被你带到哪儿去了?”
叶老三面无表情,老实交代一切。
他本打算去镇上把叶如璋卖掉,半路上叶如璋说自己要拉屎,他说让叶如璋憋着。
叶如璋告诉他要拉裤子了,若拉在裤子里,浑身臭烘烘的,肯定卖不了好价钱。
他想想也是,这才答应让叶如璋去林子里解手。
谁知叶如璋一头扎进林子里就不见了影踪。
叶老三没有找到叶如璋,就来这烧毁的茅草屋看看。
说来也巧,他恰好看见苏氏站在院门口,这才想要拉着苏氏回叶家。
叶霄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如璋跑得快,不然,这会儿或许真的被卖了。
她不再那么忧心忡忡,叶如璋向来机灵,肯定会自己找回来的。
将近两天没有吃饭,她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
她对叶老三道:“去叶老太那里把最好的吃食拿来,别被她给发现了。”
叶老三乖乖点头,转身就往村里走去。
没想到这叶老三如此听话,叶霄凌满脸赞赏地看向周大夫,“您还真厉害!”
周大夫骄傲得像只大公鸡,一扬下巴,“那是自然。”
他可是大夫,对付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自有一套法子。
听到叶如璋没事,苏氏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许久没有吃饭,苏氏身上已经没有力气,她只能静静地倚靠在土墙边。
看母亲脸色不好,叶霄凌担心地去搀扶她,“娘,您没事吧?”
苏氏无力地摇摇头,“我没事,也不知如璋怎么样了。”
说话间,不远处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叶霄凌对母亲和周大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往声源处走去。
当靠近时,她才发现站在自己跟前的是那熟悉的小小身形。
她蹲下身,握住叶如璋的双臂,激动道:“如璋,你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叶如璋抹了抹眼泪,他可是男子汉,不能让姐姐看见自己哭过,只委屈地叫了声“姐姐”。
叶霄凌摸了摸他的脑袋,安抚道:“没事了。”
她牵过叶如璋的手,走到母亲面前,欣喜道:“娘,你看谁回来了!”
看到儿子平安无事,苏氏泪如雨下,忙抱住叶如璋,嘴唇微颤,“回来了,回来就好。”
叶如璋伸出小手去给苏氏擦眼泪,安慰道:“娘,我没事。”
苏氏模糊着双眼点点头,恍然间想起大儿子小时候也是这样,非常懂事。
可惜啊!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命丧战场了,若能替换,她多希望死的人是自己。
叶霄凌似是看穿了母亲的心事,伸手轻抚母亲的背。
周大夫看不得悲情的场面,打岔道:“丫头,今晚我们住哪里?”
叶霄凌看着变为灰烬的一切,无奈道:“先在这里凑合一晚吧。”
她将周大夫带进一个房间,“今晚您住这里,我们就住隔壁,有事喊一嗓子就行。”
周大夫环顾着房间,这是真正的家徒四壁,上头连房顶都没有。
不过他不嫌弃,安慰道:“老夫就喜欢晚上看天上的星星,好!极好!”
叶霄凌心想,环境都破败成这样了还怡然自得,就这心态,想不长寿都难。
她从外头找了些干稻草,抱到周大夫屋里,铺了厚厚的一层。
有些歉意道:“您先凑合一晚,明日我就去镇上买些被褥来。”
周大夫在一旁点头。
将周大夫、弟弟和母亲安顿好后,叶霄凌就去给村长送马车了。
到了村长家,她问村长家借了一个背篓和一个水桶,回茅草屋的时候还提了一桶水。
叶霄凌想到周大夫能让叶老三服服帖帖的,就知道他身上定有些本事。
她找到周大夫,好奇地问:“周大夫,您刚才给我三叔用的什么药?”
周大夫调皮道:“叫师父就告诉你。”
叶霄凌略一思索,唉……,师父就师父吧,反正这人也不坏。
“师父……”
话音未落,叶老三就带着一陶罐肉粥和一竹匾馒头来了。
今日,叶老太在县城书院读书的大孙子要回来。
叶老太特意让老大媳妇做了这些好吃的,准备给大孙子补补。
叶老三之前回到家时,见灶房没人,便把最好吃的都带来了。
叶霄凌接过陶罐的同时周大夫去接竹匾,他顺嘴问了句,“有没有肉?”
叶老三点头。
周大夫一听有肉,来了精神,“快快去拿。”
叶老三转身又往村里走去。
叶霄凌看着叶老三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拿肉这事若是被叶老太发现,就叶老太那跳蚤脾气,还不得把叶老三狠狠揍一顿。
师徒二人将陶罐和竹匾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叶霄凌喊了声“娘、如璋,出来吃饭。”便去洗刚才从灶房里扒拉出来的几个豁口碗了。
碗依次在石桌上摆放好,叶霄凌便开始盛粥。
当看到竹匾里只有三个馒头时,叶霄凌眉头几不可查的一蹙。
想了想,还是先紧着老的和小的吃吧,自己怎么着都行。
她把馒头递给师傅、母亲和弟弟后,便端起自己的碗认真喝粥。
三人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馒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叶霄凌。
周大夫捋着自己的胡须面露喜色,看吧!自己的眼光就是准,这丫头是个孝顺的。
母亲和弟弟几乎是同时将手中的馒头掰成两半,又同时递给叶霄凌。
叶霄凌忙放下碗摆手,“我不饿,你们吃就好。”
苏氏心疼道:“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哪能不饿?快拿着。”
叶如璋也在一旁附和,“是呀姐姐,你不吃,我们也吃不下。”
旁边的周大夫嘴角一抽,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不心疼徒弟的。
他忙将馒头递给叶霄凌,神色郑重:“老夫只喜欢吃肉,不喜欢吃馒头。”
叶霄凌心头一颤,只喜欢吃肉?
她有些后悔方才喊那声师父了,这老头以后若跟着自己,岂不是养不起的节奏。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接过周大夫手中的馒头。
这神情落在周大夫眼中,就是徒弟不忍心吃师父的馒头。
他心中大喜,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又赞叹了一番。
周大夫高兴道:“都赶紧吃吧!不然就要凉了。”
叶霄凌转念一想,师傅会医术,将来挣钱应该不难,心中暗暗松口气。
周大夫对自己的新徒弟十分满意,到处行医太累,他这把老骨头早就想躺平了。
以后这丫头就负责养自己了,想想就开心。
叶如璋吃着这久违的白面馒头,心头酸涩。
若有机会重回京城,他定要把最好的都给母亲和姐姐。
叶老三回到家中,找了个麻袋就径直朝自家鸡圈走去。
晚上的鸡看不见东西,抓起来比较容易。
他抓起一只鸡,将脖子一扭,鸡便没了声响。
就这样,叶老太的六只母鸡全都下了黄泉。
叶老三把所有母鸡装入袋中,就往叶霄凌家的方向走去。
今日叶老三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所有人都不在家。
叶老三媳妇看到叶老太给大哥家的儿子准备那些好饭好菜,觉得叶老太实在偏心。
就跟叶老大媳妇吵了一架,然后带着俩闺女回了娘家。
叶老太让老大媳妇做好饭后,就带着老大媳妇去村口接叶老大父子了。
茅草屋中的四人刚吃完饭,叶老三就拎着个麻袋走了进来。
周大夫接过沉甸甸的麻袋,心里喜滋滋的,对叶老三道:“你回家歇着吧!”
叶老三就如同木偶一样,转身离开。
周大夫打开麻袋,看到躺在里面的六只鸡,顿时喜笑颜开。
“乖徒儿,这肉够我们吃好几天了,快!先去烤一只给为师尝尝。”
叶霄凌应了一声,便去忙活。
原身是干惯了粗活的,她手脚麻利地抓出一只鸡,放血、褪毛、取内脏。
很快,一只鸡就架在了火堆上。
秋风吹过,火苗晃动,叶霄凌仔细地烤着整只鸡,巴掌大的小脸也被烤得微微泛红。
周大夫坐在一旁静静等着,侧头看向火光中的叶霄凌,蓦然觉得这侧颜似曾相识。
叶老太家。
叶老三前脚刚回自己屋里躺着。
叶老太就领着叶老大一家三口回来了。
她坐到桌前,命令大儿媳去灶房拿准备好的饭食。
大儿媳刚进灶房就大叫起来,“娘,吃的全没了。”
闻声,叶老太忙跑进灶房,肉粥和馒头竟真的没有了,如遭雷击。
怒吼道:“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饭,我咒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她气冲冲地往大儿媳脸上扇一巴掌,“没用的东西,一点吃食都看不住。”
大儿媳冯菊含泪捂脸,委屈极了,这事怎么就成她的错了?
明明是婆婆叫着她一起去村口接人的。
叶老太可舍不得饿她的大孙子,她还指望大孙子给她光耀门楣呢!
想了想,便对冯菊道:“去鸡圈抓只鸡给光宗炖了。”
冯菊听了婆婆的话就急忙去鸡圈。
结果又是一声尖叫,“娘,咱……咱家的鸡都不见了。”
叶老太着急忙慌地跑到鸡圈,望着地上掉落的鸡毛,嚎啕大哭。
“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我的鸡呀!”
就在冯菊以为婆婆又要拿自己出气时,叶老太的哭声戛然而止。
叶老太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心道:这事一定是老三媳妇干的。
今天给大孙子做了那些好吃的,老三媳妇气不愤,就跟老大媳妇吵了一架。
叶老太心中笃定,没错!肯定是老三媳妇在报复这个家。
烤鸡肉的香气渐渐充满整个破败的小院。
鸡皮已经烤得金黄,表面泛着一层诱人的油光,看了就让人垂涎欲滴。
叶霄凌将烤好的鸡肉递给周大夫,“您慢慢吃!”
周大夫接过烤鸡,“乖徒儿,陪为师再吃点。”
叶霄凌忙摆手,“不了,我方才已吃饱,明日一早我还要去山里找野菜,先去睡了。”
她站起来伸个懒腰,便往屋里走去。
周大夫没再说话,悠闲地吃起肉来。
屋内母亲和弟弟已经熟睡,她轻手轻脚地躺在母亲身边的干稻草上。
清澈的双眸望向黑绸般的天空,几颗明亮的星星镶嵌其中,一片宁静祥和。
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她就把弓箭放进背篓,往山林走去。
昨日她听村长说,村里的水井快干涸了,最近打出来的水有些浑浊。
她决定今日去深山里走上一走,看看能不能寻到水源。
刚到深山老林边上,就看到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如今也受干旱的影响,已略显颓败。
她继续往深林里走,一路上走走停停,当她遇到认识的野菜和草药都会放进背篓里。
就在她高兴地采摘苜蓿菜嫩芽的时候,幽暗处几朵深紫色的小花吸引了她的注意。
它茎杆挺拔,顶端绽放着深紫色的小花,叶片边缘看上去有些锋利,微风拂过,花叶轻轻摇曳。
她将苜蓿菜嫩芽放进背篓,走近紫色的小花,小心地挖出小花的根部,仔细确认,的确是乌头。
她正发愁若是在这深山老林里遇到猛兽,自己那几支箭根本不顶用时,这乌头就送到了眼前。
她小心地将乌头的汁液涂在几支箭的箭头上,以备不时之需。
剩余的乌头她用一块布包好,放进背篓,起身继续往前走。
轻风迎面吹来,她倏地觉得这风中裹挟着一丝湿润。
她闭上双眸,认真地感受这风是从哪个方向吹来的。
半刻钟后,确定方向,她迈步朝右前方走去。
越往前走,水流撞击石头发出的清脆声越大。
渐渐地,一道从崖顶倾泻而下的细小瀑布出现在眼前。
可以看得出,以前这里是个大瀑布,由于长时间的干旱,瀑布变小了。
瀑布底下是个水潭,水潭周围的花草树木比别的地方要茂盛许多。
就在她沉浸在寻到水源的喜悦之中时,忽然听到一声猛兽的咆哮。
吓得她毛骨悚然,这……这不是老虎的吼声吗!
她放轻脚步,躲进灌木丛中,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发如枯草,胡须虬结成团的男子正在与老虎对视。
叶霄凌突然想起,这男子好像就是上次在山林里遇到的那人,当时听到这人的脚步声她还躲起来了。
看情况,一人一兽已经交过手,此时正是双方对峙的状态。
叶霄凌不敢草率出现,只能先悄悄观察。
只见那猛虎一跃而起,径直朝那男子扑去。
那男子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面对兽性大发的老虎,眼神却坚硬如铁。
猛虎迎面扑来时,他反应极快,身体猛地一侧,便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他握紧手中的匕首,手上青筋凸起,找准时机,狠狠地将匕首刺入老虎的眼睛。
老虎吃痛,疯狂地冲向男子,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架势。
只在一瞬间,那男子便高高跃起,骑上虎背,双腿夹紧老虎的身躯,试图去拔出自己的匕首。
疯狂的老虎哪里会给他机会,用力甩着身子,打算把男子甩下去。
男子身体被晃动得厉害,手根本触及不到匕首,只能去掐老虎的脖子。
由于许久吃不饱饭,他的力气已经耗尽,在这场战局中很难取胜。
恰巧在此时,他扫见灌木丛中的叶霄凌。
便大声道:“快出来帮我一把,这老虎归你,不然你我都会被这畜牲吃掉。”
叶霄凌权衡利弊,觉得那男子说的有道理,若那老虎不死,自己也会把小命丢在这里。
就快速跑出灌木丛,挽弓搭箭,瞄准老虎的另一只眼睛。
只听“咻”的一声,箭头便直直插入老虎的另一只眼。
老虎被射中,痛得狂吼,用尽全身力气将那男子甩飞。
那男子重重地落在地上,眼下他已筋疲力尽,只能瘫倒在一旁。
许是箭头上的药物起了作用,那老虎的挣扎渐渐变弱,最终轰然倒地。
看到老虎没了动静,那男子松了口气,随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叶霄凌并没有放松警惕,怕老虎死不透,她从老虎的眼睛上拔出匕首后,又割断老虎的喉咙。
她定神看了看一动不动的老虎,老虎全身都是宝,若带去镇上卖,定能卖个好价钱。
可转念一想,即使她力气再大也拖不动这四五百斤的老虎,她想让旁边的人帮忙。
但旁边的人早已晕了过去。
她便在一人一虎身上逡巡起来,老虎她想带走,人好像也不能不救。
二者只能选一个,叶霄凌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救人,毕竟那是一条人命。
她从老虎的另一只眼睛上拔下那支箭,连同匕首一起装进背篓。
又从水潭中捧了些水打湿那男子脸,很快,那男子便清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看到方才出手相助的女子,心存感激的同时又带着一丝警觉。
不动声色道:“多谢姑娘帮助,请问姑娘是什么人?”
叶霄凌将眼前的男子审视一会,答道:“我是这山下的村民。”
看他伤得有点严重,便好心道:“你还行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山林治伤?”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叶霄凌,看她的衣着和言行确实是普通的农家女子。
他的伤势他自己心里清楚,的确被老虎伤的有些严重,便虚弱地说了声“要”。
看那男子折腾了好一会儿,就是起不来,叶霄凌就打算帮忙。
她背起背篓后走到那男子身边,蹲下身,拿起男子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上,打算帮助对方站起。
不料,那男子却忙缩回手,神情为难道:“男女有别,别损了姑娘名声,我自己能起来。”
他腰腹受伤,且饿了许久,努力试了几次,还是没能站起来。
站在一旁的叶霄凌看得直摇头,“啧啧”两声。
语气稍显不客气道:“你是要那些个虚礼,还是要命?”
“若要虚礼,我就把老虎带出去。”此时她正割舍不下那值钱的老虎呢!
那男子迟疑一会,看来还是得请这姑娘帮忙,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伸向叶霄凌。
对于刚穿越过来的叶霄凌来说,男女大防那套对她影响不大。
她很自然地将对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头,用力扶起对方,然后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跌跌撞撞走了一段路,叶霄凌累得实在不行了,便找个地方休息。
她扶那男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放下背篓,上气不接下气地往地上一瘫。
心中感叹,这男人可真重,都快把她给累死了。
而那男子看向躺在地上的人却微微皱眉。
这姑娘跟他见过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姑娘很不一样。
这姑娘一点也不注重自己的仪态,行事风格有点像大老爷们儿,不过他好像不反感。
叶霄凌此时只顾着大口喘气,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神色。
忽然,一声动物幼崽的呜咽声惊住叶霄凌。
她怔愣一下之后,屏住呼吸仔细聆听,确定方向后就站起身朝旁边的草丛走去。
她轻轻扒开草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小狼崽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很明显它因为太弱被母亲抛弃了。
叶霄凌慢慢靠近这小狼崽,它弱是弱了些,若带回家当狗养,或许还能养活。
当叶霄凌伸手去抱它时,它竟龇出森森的乳牙,试图吓走眼前的人类。
叶霄凌也没惯着它,直接抽了它脑袋一巴掌,“要死还是要命?”
小狼被打得“啊呜”一声,倒还老实了,任由叶霄凌将它抱起。
叶霄凌抱起小狼,边走边嘟囔,顺便给它起了个名字,“你以后就叫沃夫啦。”
随后,她走到那男子面前,将怀中的小狼递过去,“你抱着它,我扶着你,咱们继续走。”
她本打算将小狼放进背篓的,可她怕小狼会尿在野菜上,这才决定让那男子抱着。
叶老太的小院中。
叶老太正与叶老三媳妇扭打在一起。
天还没亮的时候,叶老太就让叶老三去隔壁陈庙村接陈小云母女三人了。
陈小云刚回来,就被叶老太劈头盖脸地质问。
问她是不是偷了六只母鸡,是不是偷了白面馒头和肉粥。
陈小云坚决否认,说叶老太就是因为自己没生出儿子,看自己不顺眼,故意冤枉自己。
叶老太气得直接上手就打。
偏偏陈小云是个性烈如火的,只要叶老太敢对她动手,她就直接和对方干架。
就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叶老太隔壁的邻居刘婆子看了一会热闹后才走了过来。
“你们俩别打了,我知道是谁偷了你家东西。”
闻言,婆媳二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望向刘婆子。
叶老太迫不及待地问:“是谁?”
刘婆子抬手指向叶老三,“你家老三啊!”
“我亲眼看到他抱着陶罐端着竹匾出去了一趟,后来又扛着麻包出去一趟。”
婆媳俩又怒目切齿地齐齐看向叶老三。
叶老三一脸茫然,偷东西?自己怎么不记得了?
他怕被自己的老娘和媳妇揍,否认道:“刘婆子,你胡说。”
刘婆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可没胡说,我还偷偷跟了你一段路,发现你竟去了那被烧毁的茅草屋。”
叶老太立时哭嚎一声,骂道:“你个缺心眼的老三哟……,你咋能把自家的东西给别人。”
她拧了一把鼻涕,甩一下后,手指往陈小云身上一抹,便松开了陈小云。
陈小云嫌弃道:“你干嘛往我身上抹鼻涕?”
叶老太摆出长辈的姿态。
说道:“我是你婆婆,别说往你身上抹鼻涕,就算在你头上拉屎,你也得忍着。”
陈小云气急败坏,又要动手,却被一旁的叶老三拉住。
叶老太一脸得意,看看,儿子还是偏袒她这个老母亲的。
随后,恶狠狠道:“老大、老三,你们跟我去找茅草屋要东西。”
她没喊叶老二,因为叶老二自从被捉奸后,觉得丢人,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于是叶老太就领着自家一大家子人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
山间小路上。
一路走走停停的一男子、一叶霄凌和一小狼,终于走出山林。
叶霄凌松了口气,高兴地望向茅草屋的方向,却发现自家院门口围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叶霄凌顿觉事情不妙,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往下一放,快速朝茅草屋的方向跑去。
由于胳膊突然没了力道支撑,受伤的男子差点没跌倒。
他稳了稳身子,感到奇怪,这姑娘怎么突然就跑了?边想边缓步跟了上去。
茅草屋小院中。
叶老太、冯菊和陈小云将苏氏围住。
叶老三的两个女儿叶君秋和叶姗姗正扭住叶如璋的两只胳膊。
叶老太洋洋得意地指着苏氏的鼻子骂道:“贱人,竟敢偷我家的东西。”
闻言,苏氏忙辩驳,“你胡说,我没有偷东西。”
叶老太并没有理会苏氏说的话,而是转身看向同村的村民们。
一脸委屈道:“我向来待苏氏不薄,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她。”
“她却不顾长辈的反对,闹着分家。”
“如今都分家了,她却还去偷我家的银子、偷我家的鸡。”
“就连我给大孙子做的肉粥和馒头都被她偷走了。”
她佯装抹泪,继续道:“她偷我家的东西倒不打紧,就怕她再去偷别人家的。”
“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免得她以后再惹是生非。”
村民们听了叶老太的话,开始纷纷点头认同。
看到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苏氏忙解释,“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只听“啪”的一声响,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苏氏脸上。
“还敢狡辩!”叶老太语气恶毒。
冯菊和陈小云怕苏氏还手打叶老太,二人赶忙抓住苏氏的双臂。
看到叶老太打自己娘,叶如璋十分心疼,怒吼,“死老太婆,不准打我娘!”
他用力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叶君秋和叶姗姗的钳制。
奈何他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了身后的这俩大姑娘。
见叶如璋骂自己的奶奶,叶珊珊和叶君秋不乐意了。
叶姗姗对叶君秋道:“姐姐,小野种骂咱奶,用力踢他屁股。”
于是,姐妹俩对着叶如璋的屁股就是一阵狂踢。
叶如璋没有哭喊,他咬牙忍痛,忽然,他头一扭,一口咬向扭着自己胳膊的手。
疼痛袭来,叶姗姗“啊”了一声,忙松开手,对叶君秋道:“姐姐,小野种咬我。”
叶君秋立刻双目瞪着叶如璋,臭小子竟敢咬她妹妹,对着叶如璋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脸虽火辣辣的疼,但叶如璋也顾不得,他一把推开叶君秋,跑向苏氏。
他将苏氏护在身后,大吼道:“你们不能打我娘!”
陈小云轻蔑一笑,还真是不自量力,没想到这捡来小东西还真把苏氏当亲娘了。
她一把抓住叶如璋的肩膀狠狠往外甩去,叶如章重重摔在地上。
叶君秋和叶珊珊见状,忙跑过,一人踩住叶如璋一只胳膊,心里得意极了。
冯菊和陈小云继续禁锢住苏氏,任由婆婆打骂。
陈小云还时不时地使劲掐苏氏的后背,报自己被婆婆冤枉的仇。
由于苏氏的腿还没好,根本反抗不了眼前这三个女人,只能默默忍受。
叶老大和叶老三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甚至还有一丝喜色。
叶老太心中还记恨着之前叶霄凌打自己嘴巴的事,所以打向苏氏的每一巴掌都用尽全力。
围观的村民却多是看笑话的,根本没有人去为苏氏母子解围。
叶老太打完苏氏,对两个儿子命令道:“老大、老三,给我去屋子里搜。”
叶老大和叶老三立刻挽起袖子,作势就要往苏氏住的屋里去。
就在叶老太一大家子在为能报仇而喜悦时,叶霄凌冲出人群,大喝道:“老虔婆,住手!”
在叶老太毫无防备之时,她扬起手中的石头砸向叶老太,叶老太顿时头破血流。
看到砸伤自己的人是叶霄凌,叶老太怒不可遏。
对儿子儿媳命令道:“都过去,给我扒了这死丫头的皮。”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叶霄凌身前,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
“你们不能欺负霄凌”老实憨厚的声音阻止道。
叶霄凌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努力去想这人是谁。
只一瞬间,她就想起来了。
这人正是原主的小伙伴,名叫任三缸,憨憨傻傻的,时常跟原主一起上山挖野菜。
去年他爹娘都死了,现在跟大嫂生活,大嫂一点也不喜他,让他做最多的活,吃最少最差的饭。
叶霄凌对任三缸道:“你让开,别让她们伤到你。”
任三缸昂首挺胸道:“我答应过方少凡,要保护好你。”
方少凡是谁,叶霄凌此时没空细想。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上前揪着任三缸的耳朵就往外走。
“让你割的猪草你割了吗?还有空在这里凑热闹,是不是不想吃饭了?”
任三缸虽然担心叶霄凌,但被大嫂这么一凶,也只能乖乖的去山上割草,不然又要没饭吃了。
叶霄凌拿起立在墙边的木棍,对着叶老太一大家子就疯狂挥舞。
对不讲道理的人,她懒得去讲道理。
顿时整个小院鸡飞狗跳。
叶老太一家不敌叶霄凌,只能抱头鼠窜,但还是躲避不及,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眼肿。
叶老太带着一大家子连滚带爬的想要离开,却被叶霄凌拦住去路。
“我看谁敢跑!”
这一声还真把叶老太一大家子给震慑住了,都鬼使神差地乖乖停下脚步。
既然都欺负到家里了,那就一次把她们打改,不然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叶霄凌用木棍指着叶老太的鼻尖,“为何来我家闹事?”
叶老太缩了缩脖子,“你们偷光了我家,还问我为何来闹?”
叶霄凌面色一冷,叶老太这是想讹自己,问道:“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叶老太面上一喜,“刘婆子就是证据,她说她亲眼看见是你们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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