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含糊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窗外。
港城的街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昨晚那条“星夜荆棘”折射的光。
周氏大厦的旋转门前，温晚犹豫了三秒才走进去。
前台小姐看见她，眼睛一亮：“温设计师！周总交代过，您可以直接上去。”
温晚脚步一顿：“他…今天在公司？”
“周总一早就来了，现在应该在68楼开会。”前台递过门禁卡，“需要我通知他您来了吗？”
“不用！”温晚接过卡片，声音比想象中急促，“我只是来改设计稿。”
电梯上升的三十秒里，温晚对着镜面整理头发。
镜中的女人眼角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嘴唇不自觉地抿着。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懊恼地放下手。
楼里静得出奇。
温晚轻手轻脚地刷卡进工作室，关门时金属“咔嗒”一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工作台还保持着今早离开时的样子。
她放下包，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隔壁——
周时凛办公室的磨砂玻璃后隐约有人影晃动，但百叶窗紧闭着。
好像有人，又好像没。
手机屏幕亮起，林妍发来消息：到公司了吗？见到周时凛没？
温晚回复：在工作室，没见到。
林妍秒回：怂！你倒是去他办公室啊！
温晚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强迫自己看向设计稿。
可铅笔线条在眼前模糊成片，昨晚的画面不断闪回——周时凛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他说话时喉结的滚动，还有那个带着龙舌兰香气的吻…
“啪！”
她重重合上素描本，拿起手机。
指尖悬在周时凛的聊天窗口上方，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她发去的设计初稿。他当时只回了两个字：“不错。”
现在想想，他好像很早就开始反常。
强势的签约，还有那句“暗恋”…
窗外阳光渐渐西斜，温晚改了三版设计都不满意。
她揉了揉发酸的后颈，点开周时凛的社交媒体——
一片空白，只有系统默认的灰色头像。
“骗子。”她小声嘀咕，“说什么暗恋，连条消息都没有。”
话音刚落，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
温晚吓了一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已暗，暴雨倾盆而下，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落地窗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气象局发布的暴雨红色预警。温晚走到窗前，68楼的高度让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霓虹。
她又看了眼手机。
周时凛的头像依然安静，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
“温晚，你完了。”她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说，“你居然在等他的消息。”
雨声渐大，工作室里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
她第无数次点开周时凛的聊天窗口，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许久，最终只打出一行字：暴雨，设计稿明天交。
发送前又全部删掉。
……
算了。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透透气。
温晚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折叠伞。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透透气。她刚下了周氏的楼，就被眼前的阵仗吓了一跳——
十几家媒体的长枪短炮齐刷刷对准了她，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温小姐！请问您和周总是什么关系？”
“有传言说您能拿到荆棘玫瑰项目全靠周总特殊关照，您怎么看？”
“昨晚的吻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问题像子弹一样射来，温晚僵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伞柄。旋转门外的雨幕中，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往前挤，话筒几乎要戳到她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