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景轩姜孟灵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有天意李景轩姜孟灵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李景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保护姜家庶女姜孟灵,与我有婚约的李景轩一把大火,烧毁了我的家。爹要求弹劾姜相的奏折,也毁在了那场大火里。我看见爹娘焦黑的尸体,疯了般要找李景轩报仇时。爹曾经的学生,名满京都的首辅大人拦住了我。将我带回首辅大宅,为我请来最好的御医,找来最好的状师。承诺一定会为我爹报仇雪恨。我信了他。安葬好父母后,我与李家割席,转头嫁给了他。在绝境中抓住了他的庇护。三年后的春日。我却在后花园听到了他和李景轩的对话。“萧大人不愧是八面玲珑之人,竟能将陆雪音玩弄于鼓掌之中。”“您说,若是这位曾经的陆府嫡女知道,正是您当年授意纵火,置她父母于死地,她会如何?”我手中刚绣好的鸳鸯图掉落在地。李景轩笑得张狂而戏谑:“堂堂陆府嫡女,如今却要夜夜承欢于灭门仇人身...
《爱有天意李景轩姜孟灵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为了保护姜家庶女姜孟灵,与我有婚约的李景轩一把大火,烧毁了我的家。
爹要求弹劾姜相的奏折,也毁在了那场大火里。
我看见爹娘焦黑的尸体,疯了般要找李景轩报仇时。
爹曾经的学生,名满京都的首辅大人拦住了我。
将我带回首辅大宅,为我请来最好的御医,找来最好的状师。
承诺一定会为我爹报仇雪恨。
我信了他。
安葬好父母后,我与李家割席,转头嫁给了他。
在绝境中抓住了他的庇护。
三年后的春日。
我却在后花园听到了他和李景轩的对话。
“萧大人不愧是八面玲珑之人,竟能将陆雪音玩弄于鼓掌之中。”
“您说,若是这位曾经的陆府嫡女知道,正是您当年授意纵火,置她父母于死地,她会如何?”
我手中刚绣好的鸳鸯图掉落在地。
李景轩笑得张狂而戏谑:“堂堂陆府嫡女,如今却要夜夜承欢于灭门仇人身下,哈哈哈,真是连柳巷的妓子都不如。”
---------我俯身去拾鸳鸯图,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不远处的凉亭中,李景轩的声音依旧。
“陆老贼自诩清官,弹劾到了姜家头上,烧死便是活该,不过陆老贼唯一有用的,便是将独女陆雪音养得头脑单纯。”
“要不她如何能日日对你细心照料,为你烹茶刺绣。
只是鄙人实在好奇,首辅大人每晚与她鱼水相交之时,有没有想过若有一日陆雪音知道你就是害死她父母的人,她会不会杀了你?”
凉亭处传来石桌“砰”地一声巨响。
“再多说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萧允砚冷声呵斥。
李景轩依旧笑得纨绔。
“世人皆说首辅大人重情重义。
要我看来,能害死自己的恩师,欺辱恩师之女,倒该说是薄情寡义才对。”
萧允砚的声音冷若寒冰:“欠雪音的,我自会偿还,我当年那般,只是为了保全孟灵,至于你,若敢让孟灵受屈,我定不会饶你。”
李景轩讥讽地笑着。
“原来萧大人的深情,只是为了孟灵一人,还真是痴心一片啊。”
我心口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疼得无法喘息。
匆匆拾起被尘埃染脏的鸳鸯图,我转身往南苑走去。
那是萧允砚接我回来时,为我独辟出的一方天地。
满院的花鸟在我看来,却像是一根根尖刺。
直插向我的心脏。
我看向平静如镜的湖面,哪里映照出我满是泪痕的脸。
我让丫鬟春桃提来一壶杏花酿,一口一口灌入喉中。
往日沁甜的杏花酿,今日却辛辣刺喉。
记忆闪回到三年前,那个绝望的黑夜。
是萧允砚救下了一心报仇赴死的我。
可那背后纵火的黑手,竟是那个亲口承诺会为我报仇的萧允砚。
也正是他,让我父母被火海吞噬,最终化作两具焦黑的尸体。
彼时我当真认为他会是我的救赎。
殊不知,这个我满心牵挂的夫君,竟背负着与我的血海深仇!
而这满园春色,一屋珍宝,日日流连。
都是他可笑的赎罪罢了。
恨意,像从火场里重生的一棵种子。
在我心底生根、发芽。
是夜,萧允砚带着醉意闯入我的锦衾。
他像无数个寒夜里一般,将我身侧的汤婆子踢开,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夫人,今日与人聊得太晚,想你想得厉害。”
过往三年,他几乎每一次喝醉,都会如此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诉。
说着他清冷外表下那灼热的情话。
就连日常伺候我的嬷嬷们都说,我真是好命,有首辅大人爱我入骨。
可如今他的爱,却让我浑身寒冷。
萧允砚大抵是醉得厉害,他皱着眉头搂紧我,恨不得将我揉进他的胸膛。
“孟灵,别走……抱抱我……”清冷寂静的冬夜里,我终于听清了萧允砚无数次呢喃的名字。
姜孟灵。
那个李景轩宁愿退婚也要娶的女子,那个萧允砚不惜杀我全家,也要保全的心上人。
与她相比,我已然是那阴谋棋局中明晃晃的弃子。
原来萧允砚爱的人。
从不是我。
第二日一早,姜孟灵差人送来了甜汤。
萧允砚还未醒。
我从下人手上接过食盒,一封信笺却从内掉落下来。
捡起一看,竟是一张地契。
一旁还有一行娟秀却欢欣的小字:萧哥哥,这份生辰礼太过贵重,我断不能收。
我的脖颈像被人死死掐住,悲伤到难以喘息。
因为那张地契上写着的,赫然是“陆府”二字。
那方我生活的宅院,那片萧允砚答应我会为我重建的土地。
如今却作为生辰礼送给了他的心上人。
我突然想起,萧允砚前些时日参加围猎,宁可受伤,也要拔得头筹。
后来皇帝龙颜大悦,赐予他几件稀世珍宝,其中一样,便是首辅夫人才配拥有的玛瑙珠钗。
萧允砚回来时,满眼歉意望向我,“夫人,宝贝在路上丢了,日后我再补予你如何?”
我望见他胸前的箭伤,心疼地直掉泪。
可是第二天,我却在皇后举办的女眷诗会上,看见姜孟灵戴着一根玛瑙珠钗,款款而来。
姜孟灵是故意让我看的。
那时我愚钝,以为只是巧合。
如今才恍然,原来他拼了命也要拔得头筹,就是为了为自己的心上人争一份珍宝。
我的目光不由地望向了西厢房。
那里的门常年紧闭,萧允砚以内有国政机要为由,从不许我踏足。
可我却忍不住走向那扇门。
推开门后,屋内陈设并无不同。
我正要离去,却发现墙上隐蔽处,有一个暗格。
我上前打开,书架后便出现了一条密道,直通向底下的密室。
拾级而下,下一秒,满屋的画像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这些画像上全是同一人——姜孟灵。
画像中的姜孟灵身形绰约,宛若情郎眼中的仙女。
这一幅幅画像上,全是萧允砚遒劲有力又饱含深情的落款。
满屋的画作,却没有一幅是我。
我彻底意识到,他的心,从来都只属于姜孟灵。
这些画作中的一幅上,姜孟灵戴着一串佛珠。
看见那佛珠的一瞬间,我浑身颤抖起来。
那是我爹娘在京城最大的庙中给我求来的朱砂佛串,也是他们死前留给我的唯一物什。
我去烧空的宅院里寻找过,但却一无所获。
那时萧允砚守着心伤的我寸步不离。
寻来各色珠钗想要讨我欢心。
可现在我才明白,为了姜孟灵,他甚至能断了爹娘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突然院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离开了密室。
刚一走出,便听见手下与萧允砚的对话。
“萧大人,您让属下去办的事情已经办妥。”
“您这些年购置的所有土地和铺面,皆会留给姜小姐。”
“您只需在地契上画押即可。”
萧允砚应允的声音和三年前重合。
那时他拥我入怀,声音里带着坚定。
“雪音,我萧允砚发誓,会给你一个家,日后所有一切,都会是你这个首辅夫人的。”
回忆消散,我的泪水沾满了脸颊。
我没有回去,而是转身离开了南苑。
萧允砚在半柱香后来到了前院。
晨雾散去,阳光落在我的头顶,给我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萧允砚从身后抱住我,将头埋入我的脖颈。
“夫人,是不是昨晚我回来晚了,惹你不开心了?”
他俯身亲吻我的耳垂,声音温柔:“昨晚有要事要处理,便回来晚了,日后我保证回家早早陪夫人睡觉。”
他说得暧昧,我却只觉得恶心。
偏开头,我淡淡应了个“嗯”。
萧允砚掏出一个汉白玉镯,笑着同我说道:“瞧我给夫人带了什么。”
往日他也总会如此,次次我也都会开心很久。
可是知晓一切的我,如今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从来不喜这些珠钗玛瑙。
真正喜欢它们的人,是姜孟灵。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姜家小姐来了。
随后姜孟灵身穿一身鹅黄罗裙,款款而来。
她行至萧允砚身边,朝我笑道:“陆姐姐,今日骑射大会,我来给萧大人送帖。”
当朝皇帝政见开明,宫中纳入了不少女官,姜孟灵就是其中一人。
当然,这与首辅萧允砚的推举有莫大关系。
姜孟灵径直走到主母之位上,坐了下来。
我盯着她,沉默不语。
萧允砚轻咳解释:“孟灵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她来,自是贵客……”他还未说完,深眸便因为姜孟灵的动作而骤然收缩。
他夺下姜孟灵手中的浓茶,声色紧张。
“你容易心悸,不能喝这些,为何总是不听。”
姜孟灵顺势撒娇:“我也不知道壶里是浓茶,多亏萧大人挂心了呢~”两人甜言蜜语,宛若眷侣一般。
我转身准备离去,姜孟灵却开口了。
“陆姐姐,听闻你从小精通骑射,今日不妨你也来吧。”
“作为首辅夫人,也应该给首辅大人长长脸才是。”
我的骑射是阿爹亲自教我的。
他葬身火海后,我再也没重拾过箭艺。
我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的陷阱,才会让精通骑射武艺的爹娘,无法逃出那片火海。
我更不敢想象,爹娘在大火中该有多不甘。
每当我拉开弓箭,爹娘的脸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让我浑身颤抖,痛到无法自拔。
萧允砚知道我的弱点。
可如今他却没有任何异议,沉声附和:“既然孟灵已经邀请了你,夫人便不要扫了她的兴才是。”
我强忍胃中翻涌,指尖掐进掌心才压下眩晕。
萧允砚并未察觉,他行至门口,直接扶着姜孟灵上马。
却让我坐进身后的马车。
我这些日子时常晕眩,萧允砚知晓后,次次出行都会拥我坐上他的骏马。
可今日,他的偏爱却给了姜孟灵。
“雪音,你脸色不好?”
他终于回头看我。
“我坐马车......主母该有大度。”
他打断我,“孟灵想看朝阳。”
车帘落下时,我看见姜孟灵靠在他怀里的侧影。
马车每颠簸一次,娘临终前攥着佛珠的焦黑手掌就在眼前晃一次。
让我愈发痛苦。
抵达猎场时,我扶着车辕干呕。
可还没缓过神,萧允砚已经在马车外催促。
“又在使性子?
百官都看着,快些下来。”
我刚探出头,便被萧允砚不由分说地拽进了猎场。
仓促间,他曾经送我的荷包也掉落在地。
被满地泥水染得污秽不堪。
我来到猎场,上场之前,我握着手中的箭,心中不住地发寒。
可姜孟灵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陆雪音,这就怕了?
你和你那蠢爹一样,还妄想扳倒姜家?”
“你真够下贱的,景轩说你连妓女都不如,原来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会在景轩不要你后,立马勾搭上萧允砚?”
她说完,拔下头上的珠钗,扎进了我的手心。
我掌心顿时涌出了鲜血。
“你拿什么跟我比?
无论是萧允砚还是李景轩,他们都只爱我一人!”
我不想跟她浪费口舌,转身要走。
姜孟灵突然拽住我往围栏处疾走:“姐姐可知,你爹临死前还攥着要弹劾我父亲的奏折?”
她指甲掐进我腕骨,“就像你现在攥着萧哥哥的衣袖——都是徒劳。”
我扬手要甩开,她却猛地撞向栏杆。
萧允砚飞身接住她时,我看见她唇边得逞的笑。
“陆雪音!”
他抱着姜孟灵怒喝。
姜孟灵突然啜泣:“萧大人,是我不好,不该提议比试,我不该与首辅夫人争第一的。”
萧允砚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失望。
我们成亲三载,他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雪音,你如此善妒,如何当好首辅夫人!
给我向孟灵赔罪!”
他急着定我的罪,却压根不看我脸上红肿的印痕。
我声色平静:“首辅大人可曾问过,她为何要辱我双亲?”
“你恩师的死因,你当真没有查明吗?”
他瞳孔骤缩,神色中涌出一抹稍纵即逝的慌乱。
“够了!”
萧允砚额角青筋暴起,“我确实答应为你报仇,但你不该为难孟灵。”
“她是无辜的!”
恶心感突然翻涌,我踉跄后退撞上旗杆。
恍惚间看见萧允砚惊慌的脸,他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像三年前递来婚书时那样迟疑。
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他。
再次睁眼,已是第二日。
我听见御医颤抖的声音:“夫人这是有喜了。”
春桃喜极而泣。
我的余光瞥向小腹,此刻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曾经我无数次祈求观音,赐我和萧允砚一个孩子。
可期盼中的孩子却在此刻来了。
春桃还想说什么,却被外头的人叫出去了。
御医递来的安胎药泛着诡异甜香,不过须臾,门外一道倩影便走了进来。
姜孟灵和御医对视了一眼,看向我轻笑:“没想到啊,你居然怀上了萧哥哥的孩子。”
可下一秒,她的语气里便只剩阴狠:“这个孩子,你不配生下!”
我想要起身离开,却发觉浑身绵软,动弹不得。
“我早就让御医点了迷香,姐姐别徒劳了。”
我攥紧锦被的指节泛白:“萧允砚知道你要杀他骨肉吗?”
“骨肉?”
姜孟灵突然掐住了我的下巴:“姐姐可知,你与萧哥哥成亲三年,为何从未有孕?”
我心中一沉,突然明白了什么。
“萧哥哥书房暗格里,可存着二十三种避子汤方呢。”
姜孟灵的声音宛若毒药,灌入我的脑中。
我突然想起每次欢好后,萧允砚总会让嬷嬷准备一碗糖水给我。
“弄疼了夫人,我该赔罪。”
那是我以为那是他独有的深情,如今看来,这份情里淬满了毒。
我来不及反抗,姜孟灵已经将汤药灌入了我的喉中。
腹部很快传来剧痛,鲜血浸透月白中衣。
我彻底失去了我的孩子。
我在床上流干了眼泪。
直到迷香散去,我才撑着身体走向了书案。
我咬破舌尖在宣纸上写下了和离书。
血珠在纸上蔓延,晕开了“萧允砚”三个字。
我将萧允砚送我的首饰衣裙扣掷进火海,素衣踏过满地灰烬。
来到门口时,看守的下人传话:“萧大人吩咐,夫人欺凌姜家小姐,有失主母风范,今日需闭门思过,不得外出。”
我冷笑一声,径直越过他们。
将萧府抛在了身后。
萧允砚回来的时候,明月已然高悬。
但他并没有去看我,而是携姜孟灵一同,去了后院赏月品酒。
春桃哭着找到他,跪在地上焦急万分:“夫……夫人不见了!”
“不见了?
不是叫她好好思过吗!
她还不知错!”
萧允砚眉头微蹙,声色不满。
春桃颤抖着递上一封带血的书信:“夫人她……留下了和离书!”
萧允砚指尖一颤,酒盏掉落在地。
“呈上来!”
他的声音低沉到了极点,目光瞥向春桃手中那娟秀的字迹时,脸色骤地暗了下来。
萧允砚用力拍向桌面,桌上的茶点尽数散落。
和离书三个字太过刺眼,以至于压得他喘不过气。
陆雪音竟然敢提出和离!
纵然他不该在猎场当众训斥她这个主母,纵然他这几日确实对姜孟灵更加关注。
但陆雪音再使小性子想获得自己的偏爱,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威胁自己!
一旁的姜孟灵眼底浮现出笑意,她温柔出声:“萧哥哥,陆姐姐定是还在生我的气,我陪你去找她,亲自跟她解释。”
萧允砚皱了皱眉,陆家宅子早已经荒芜。
陆雪音早就没了家,她还能去哪?
可他还是立刻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查!
给我把京城翻遍,也要找到夫人在哪!”
、下人们慌忙应诺,姜孟灵也追了上来。
她伸手去拽萧允砚的衣袂,跟着萧允砚就要上马。
“萧哥哥,别着急,女子善妒,姐姐只是吃醋罢了。”
她亲昵地靠近萧允砚,却突然让萧允砚觉得有些厌烦。
萧允砚心绪不宁,姜孟灵的话却拨开了他内心的迷雾。
女子善妒。
自己又如何能在夫人面前拥着她人上马?
萧允砚意识到这点,情绪更加焦躁。
“你上马车!”
他拂去姜孟灵拉拽他的手,只身一人上了马。
姜孟灵看着萧允砚的身影,眼底恨意尽显。
这还是萧允砚第一次拒绝自己的亲近。
一个时辰后……萧允砚失望而归。
但他的手下却押来了一个人。
正是为我号脉的御医。
萧允砚皱眉看向手下。
手下将御医压跪在地,声色严肃:“大人,都查清楚了!”
萧允砚听手下禀告完。
他像是被抽去了魂魄,失神地向南苑走去。
这里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地上多了一滩暗沉的血迹。
那滩血迹无声地提醒着他,他彻底失去了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微风拂过,吹动了院内的柳枝。
我挂在上面的福带随风飘动,刺痛了萧允砚的眼。
那是我在佛前跪了整整一天求来的。
求来后只在上面用心写了几个字:惟愿君心似我心如今看来,满是讽刺。
我和萧允砚成亲三载,日日守在这一方宅院内。
为深夜而返的他准备醒酒汤,为他揉肩上药。
最初,我们相敬如宾,客气而疏离。
直到姜孟灵和李景轩成亲那日。
他满身酒气抱住了我,身体上的炙热将我点燃。
我在他的身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他冷情外表下的情欲和炽热。
从那之后,我成了名正言顺的首辅夫人。
萧允砚对我越发无微不至。
即使依旧心系姜孟灵,也会为我日行百里,只为给我带回最新鲜的岭南荔枝。
他以为那只是逢场作戏。
在众人眼中成为一个好夫君。
可直到痛意漫过胸腔,他才惊觉。
他早已爱上了我。
萧允砚高大的身形颓唐地弓起,肩膀因为悲伤而不住颤抖。
他恍惚地盯着厢房紧闭的大门。
期盼着我会从那里笑着迎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飘来一阵馨香。
女子娇软的手臂环上他的腰肢。
“萧哥哥,你还有我。”
萧允砚愣住,惊喜地回抱住身后的身影。
“雪音,你回来了,不要离开我!
我们还会在有一个孩子的,我们……”可是他哽咽的声音却在看清怀中人时戛然而止。
萧允砚蓦地推开姜孟灵,厉声道:“你来做什么!”
姜孟灵被推开,眼底恨意更深了。
她不敢相信,萧允砚真的对我动了心。
姜孟灵藏起恨意,咬唇啜泣:“我是担心你,萧哥哥,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女人伤害自己。”
“也许陆姐姐自己想通了就回来了。”
“闭嘴!”
萧允砚打断她,眼神冷若寒霜。
“那时我和雪音夫妻间的私事。”
“以后你不要再来了,我不想让雪音误会。”
姜孟灵听到这句,彻底撕下了伪装。
她红着眼抓住萧允砚的胳膊,声音愤怒而嫉妒:“萧哥哥,你说过会一直照顾我的!”
萧允砚沉声打断:“你已经有李景轩了,我也已经娶了陆雪音,我爱她,我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不,你说了你和她只是做戏罢了!”
姜孟灵死盯着萧允砚。
萧允砚没有理她,径直向我的厢房里走。
姜孟灵冲上来拦住他,失控尖叫起来:“你骗人!
你爱的人是我!
她算什么!
你为了我杀掉了他们全家你忘了吗!”
“如果不是她运气好,她也会死在那场火里!”
姜孟灵抱紧萧允砚不肯松手。
她叫骂着的模样让萧允砚心生厌烦。
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那个温柔体贴的姜家小姐了。
正在此时,萧允砚的手下来报。
刚刚对御医进行了拷问,御医终于供出了幕后主使。
而那个主使,正是紧拥着他的姜孟灵。
萧允砚一掌推开姜孟灵,声音宛若地狱修罗:“你好大的胆子!”
他不敢相信,那个在他少年时救过他一命的姜家千金,竟然亲手毁了他的人生。
雪音和他们的孩子,都被她伤害了!姜孟灵的脸色苍白,她拼命地摇头:“萧哥哥,不是的……那个御医一定和陆雪音是一伙的!
他们俩想要陷害我!”
“贱人!”
萧允砚一脚踢向姜孟灵,看向她的目光再也不复往日。
“你还敢污蔑雪音!”
“她最宝贝孩子,如何会以此陷害你!”
姜孟灵看着暴怒的萧允砚,突然笑了。
“孩子?
哈哈,你也有脸说孩子?”
“就算是我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又如何?
究竟是谁一直在给陆雪音喂避子汤?
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姜孟灵笑得阴狠,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我不过是又做了一遍你做过的事罢了,真正害死陆雪音孩子的,是你不是么!”
“哈哈哈,可惜陆雪音都知道了。”
“你烧死了她爹娘,害死了她的孩子,甚至你根本就不爱她!”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回来呢?”
“她杀了你还来不及呢!”
面对嚣张癫狂的姜孟灵,萧允砚再也没了耐心。
他提剑直指向姜孟灵雪白的脖颈。
“陆雪音不会离开我的!”
“你若再多说一句,我立刻让你死在这里给雪音赔罪!”
“杀了我?
真相可就大白了!
所有人都会知道首辅大人对发妻如此狠毒呢!”
姜孟灵瞪向萧允砚。
萧允砚身形一滞,终是颓唐地丢掉了长剑。
手下冲上来,将姜孟灵押了下去。
寒来暑往。
南苑的柳树早已枯败,只剩当年的红绳孤悬于上。
东方既白,萧允砚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他的眼中氤氲着水汽,伸手拼命地想要抓握什么。
可指尖落在他身边属于我的位置上时,却只触及到一片冰凉。
门外手下敲门,进来时依旧摇头。
“大人,还是找不到夫人。”
萧允砚失魂跌坐在床上,失去我的这些时日里,他已然患上了癔症。
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能听见我在他耳边温柔地呢喃。
提醒他天冷莫忘加衣,叮嘱他出行定要注意安全。
他越是想起,心里越是难以喘息。
过往像是无数根尖刺,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宅院里处处有我的气息,又处处寻不见我。
他想要站起身走出去,却终究是心口一疼,倒了下去。
此时的我,正将手中的书帖递至宋大家的面前。
宋大家看了许久,赞誉之色溢于言表。
离开京城后,我隐姓埋名,靠着才学拜入了宋大家门下,从此隐居山林,一心求学。
如今又是三年过去,我已然成了宋大家最得意的门生。
书帖上的每一行字,似乎都是对我爹娘的无声告慰。
新皇登基,广招天下贤士,当宋大家将招贤书放在我面前时,我知道,替爹娘报仇的日子到了。
三年前,我依附于萧允砚,天真地以为他会帮我爹娘报仇雪恨。
可换来的却是他的欺骗和掌控。
如今,我才幡然领悟,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我收起招贤书,踏上了去京城的路……千里之外。
萧允砚盯着手里名满天下的《女政帖》,久久不能回神。
“属下查到,这帖子的作者,正是夫人。”
“线人发现了夫人的踪迹,她化名宋雪,拜入了宋大家门下。”
“如今夫人已经抵达京城,打算参加新皇的招贤大会。”
萧允砚蓦地回神,恍惚间突然想起。
其实他的夫人,陆家嫡女,一直都德才兼备。
他的手心溢出了一层细汗,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即刻备马,我要亲自去迎夫人回家!”
“她永远是我的夫人!”
萧允砚发红的眼眶中终于滴落下一滴泪。
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上前抱住了我。
贪恋地深吸着我身上那让他思念成疾的气息。
他的嗓音极低,带着深深的绝望:“雪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我的命。”
我平静地推开他。
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首辅大人,我想我们的下一次会面,应该是在朝堂之上。”
……一月后。
我不出意外地赢得了殿试第一。
入宫为官第一件事,就是整理当年我爹娘被迫害的证据,打算呈到圣上面前。
可我陈情前一日,却听说萧允砚只身入宫,在圣上面前亲自领了死罪。
堂堂首辅,主动招供,自己勾结李氏和姜氏,祸害陆相一家。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人人都震惊于首辅的心狠手辣,丧尽天良。
新皇登基不久,仁心治国,留了萧允砚一命,却流放了他。
他被押走的那天,想要见一见我,我并没有赴约。
第二日,春桃拿着一张地契塞到了我的手里。
“小姐,萧允砚把陆府地契送了过来,另外还送来了他所有的家当。”
“说是陪罪。”
我收下地契,转头将萧允砚的家当捐给了寺庙。
从那之后,我成了京城有名的女官,回到了陆府,重新修缮属于我的家宅。
又过了许久,陆府翻修的工期已近尾声。
春日将临,崭新的屋檐上落下了几只喜鹊。
我抬起头看去。
那棵埋葬我爹娘的榆树上,吐出了一颗新生的嫩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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