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回笼,被过往的回忆冲击,我不想再出门,转身想要回家。
可是,家?
王松和我结婚的第一年,就因涉黑进了监狱。
其中不乏我的手笔。
王松怒道,出狱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天天都会找上门打我出气。
家人因为我任性嫁给这种人,已经和我断绝关系。
我早就没有家了。
眼睛蒙上水光,模糊间,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会是他呢,他早就对我失望了。
我眼神空洞,喃喃道:“阿城。”
闻城动作顿住,意味深长的俯视我,冷声道:“裴时月,你早就没资格这么叫我了。”
我恍然回神,背过身去,强作镇静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闻城把一袋东西塞进我手里,淡淡道:“是过敏药和消肿药,别误会,是我未婚妻人善良,让我给你买的。”
我把那些东西打落在地。
闻城,过你幸福美满的生活吧,不要再搅进我这一滩烂泥里了。
“我不要你的东西,拿走吧。”
闻城冷笑着看向我:“裴时月,觉得脏啊?”
他皮鞋重重踩在那袋药上,一字一句道:“嫌我这个小混混配不上你,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和从前的出租屋有区别吗?”
我默不作声,冷眼看他生气。
他愤怒而讥讽的说道:“王松我打听过了,卑劣、无恶不作,是你曾经最痛恨的人,你居然为了钱嫁给这种人?”
他说出的话仿佛针尖刺向我的心脏。
“裴时月,你非把自己弄这么脏是吗?”
路灯亮起,闻城借着光看清了我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他嗤笑道:“原来是看我在楼下故意下来的,把自己扇成这样博心疼,裴时月你还要脸吗?”
闻城眼眸中跃动着愤怒的火苗,说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贪财,能为了钱玩弄别人的感情,一点也没变过。”
我笑了,脸上火辣辣的疼,淡声道:“对啊我就是贱,闻总赏我点钱吧。”
闻城似乎是惊讶于我的话,胸口起伏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盯着我。
他摇摇头,愤恨的扔下一句“我从前真是瞎了眼,爱错人了。”
便离开了。
我终于放松下来,缓缓跌坐在地上,泪水滴在沾染灰尘的塑料袋上。
我伸出手,把袋子和药紧紧搂在怀里。
闻城,你知不知道我多想再见你?
又多害怕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