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雾析拿人手短。
没好意思直说,自己来这,是另有企图。
如果不是局势所迫,她是真不想麻烦封屿辰。
从大学时期,加入交响乐团开始,这小师弟的春心萌动,便挂在脸上。
她不是傻子,更不会感觉不出来。
但她没办法回应。
过分糜烂的人生,早就让她没了爱人的能力与资格。
婚姻与爱情,不过都是自己用来索取与谋生的手段罢了。
许淮之也好,傅斯礼也罢,都一样。
想到那条疯狗,苏雾析莫名心烦,指尖空荡荡的,感觉很不舒服。
若不是顾及到这里是剧院。
她真想来一根,缓解一下脑袋的昏沉。
犹豫半晌,苏雾析还是起了身,去洗手间,挑了个深色的口红,仔细涂上。
末了,才边看手机,边踩着高跟鞋,想要回到座位。
却没想到。
上厕所,果然避免不了看见屎。
才出门呢,就撞见了正你侬我侬,黏在一起的许淮之跟苏语棠。
这还是那天直播事件后,苏雾析第一次跟许淮之见面。
她抬眸,望见那张怎么看,怎么晦气的脸。
又很快地敛下长睫,避开与之交错的视线。
苏雾析可不想让苏语棠误会,她还对许淮之余情未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只可惜,如果对面的两人足够识相,那也不会是徐悠悠口中的“颠公颠婆”了。
苏语棠被害妄想症当即发作,一秒钟泪眼婆娑,语调颤栗:“姐姐,你是因为早就知道了淮之哥哥要带我听音乐会,所以特意来见他的吗?”
别说,还真别说。
不愧是好妹妹,这都给她猜对了一半。
公式是对的,就是主角套错人了。
苏雾析当真是不想再给这两傻逼半分眼神,奈何现在人都骑着她脸输出了。
演了十年的好脾气,不代表她真的是好脾气。
“两高考分数加起来没有三百分的人,来听什么交响乐?隔壁右转,熊出没大电影还在上映,慢走不送。”
但凡对自己有点逼数的人,都该听得懂她的话。
你俩听得懂音乐会吗?分不清大小王了?
谁跟着谁来剧院啊?
苏雾析用最轻绵温柔的声音,说出杀伤力最强的话。
面前两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极其难看。
尤其是许淮之。
被苏雾析当成胚胎,整整哄了十年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被亮出利爪的她,骑脸输出。
刻在骨子里的爹味DNA,压抑不住了。
许淮之眉心蹙起,下意识就想说教:“苏雾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两个傻逼。”苏雾析实在没什么耐心跟他废话了。
“闲的没事干,去把村口的大粪挑了,别挡我的道。”
她抬步就走。
高跟鞋打在瓷砖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在与许淮之擦肩而过的同时。
细韧手臂,被一只伸出的大手死死攥住,拦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右手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
苏雾析拧眉,不耐烦地抬头,望向拦着她的男人。
由于身体太虚弱,说的话,带了点气音:“许淮之,你的未婚妻,在看着你呢。”
她本意,是想提醒许淮之别发神经了。
真正合格的前任,应该跟死人一样。
一个傅斯礼已经够让她头疼了,真的没空当他们两公婆play中的一环了!
偏偏就是这句话......
落在许淮之耳朵里,又是另一种意思。
困惑了自己好几天的谜团,突然得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