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环视一圈众人精彩的表情,粲然一笑:“不过祖父放心,三日后,我保证走得干干净净,一根针都不会多拿——”
“毕竟该拿的,我已经拿完了。”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离去,留下满屋子人面如土色。
走到院门口,慕容温婉突然回头:“对了,忘记告诉父亲,母亲那三十万两,其实只是明面上的,她在江南还有三处茶园,塞北有两座马场...这些,我就笑纳了。”
慕容华闻言,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晚,慕容温婉正在清点母亲留下的地契,春杏慌慌张张跑进来: “小姐!老太爷他们连夜收拾行李,说要回老家!”
慕容温婉头也不抬:“让他们走。”
“可...可他们说走之前要去官府告您不孝...”
慕容温婉这才放下地契,轻笑一声:“放心,他们不敢。”
“为什么?”
“因为我手里有慕容家偷税的证据,更有...侯爷这块金字招牌。”
慕容温婉摩挲着谢洵留给她的玉佩,“祖父再糊涂,也不敢同时得罪官府和镇北军。”
春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小姐,侯府派人来传话,说明日要加送一批聘礼来。”
慕容温婉挑眉,“又送?前几日不是送过了吗?”
“说是...说是侯爷听闻今日之事,特意给您撑腰的。”
谢洵这家伙,表面冷若冰霜,倒是挺会来事。
这份好意,她收下了。
等以后她入了镇北侯府,她也会争取做一个合格的盟友。
“小姐,您真的不后悔吗?”春杏小声问。
“后悔?”
春杏补充道,“毕竟...那是您的娘家...”
慕容温婉看向窗外慕容家主院的方向,那里正乱作一团,突然笑道,“要真是后悔,只后悔没早点这么做,没让她们多吐点出来!”
原身母亲用性命换来的财富,凭什么便宜这些吸血虫?
… …
出嫁前一日,慕容温婉正在房中核对嫁妆单子,春杏突然急匆匆跑进来。
“小姐!老太太回来了!”
她手中毛笔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黑渍。
她的这位祖母曾经也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传奇人物,颇具商业体头脑,只是后来嫁给祖父这穷书生。
祖母被嫌弃是商户女,一生都未在祖父面前挺起腰杆来。
前些日子,面对祖父王氏一行人的恶毒咒骂,她虽未帮腔,但从头至尾也没有为她辩护过一句。
她没想到,祖母居然撇下祖父,又回了府邸?
“到哪了?”
“已经进二门了!”春杏压低声音,“还带了好几个箱子,说是给小姐添妆的!”
添妆?
这不像她们一贯的做法。
正疑惑间,院外已传来脚步声。
慕容温婉起身相迎,只见祖母一身绛紫色缠枝纹褙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
与那几日沉默寡言、事不关己的老妇人判若两人。
“祖母。”慕容温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老太太打量着她,突然叹了口气:“起来吧。”
她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示意丫鬟捧上一个紫檀木匣:“打开看看。”
慕容温婉迟疑地打开匣子,愣住了。
里面竟是一套赤金嵌红宝石头面,做工精致,一看就是珍藏多年的好东西。
“这是…?”
“我出嫁时母亲给的”,老太太语气平淡,“这本该是给你母亲的,但如今给你了倒也是一样。”
“祖母这是何意?”
老太太摆摆手,让所有下人退出去,才缓缓道:“我知这些年来你受王氏母女的欺辱,我想出面,但都被你祖父阻止了。”
“知道终究还是我没用,帮不了你什么…如今看到你好,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