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的压迫感就如同权势的绝对掌控,她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沈妄,她想见沈妄。
佣人触碰到她,就被她手心的冰凉吓了一跳。
见她红着眼眶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着急找沈妄,佣人也不敢耽搁。
连忙道:“妄爷在书房。”
“小姐,你别急,我送你先回去穿鞋,免得着凉。”
粟软却没听到似的,知道沈妄在哪儿,便撒开手拎着睡裙的裙摆毫不犹豫的朝着书房跑了过去。
佣人怕她摔着,也顾不上拖鞋不拖鞋的了,连忙追了上去,见她跑的跌跌撞撞,心都揪了起来:“小姐,您慢些跑。”
“当心摔了。”
书房,沈妄刚打开与合作方的视频会议,就听到屋外的动静。
赵轩看了眼沈妄,正准备出去看情况。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赵轩一个不察被推开的门撞在鼻子上,疼得他捂着鼻子,眼泪鼻涕一起流。
眼前身影闪过。
粟软喘着气,跑进书房。
眼底的焦灼与不安在看到沈妄的那一刻化作委屈。
沈妄身上只穿了件衬衣,袖扣随意挽起,抬眸看她。
屋顶的光束落在他肩头,男人宽阔的肩膀仿佛有撑起一切的力量。
此刻看到她进来,眸光里的温柔如同暖阳,覆盖着深处寒冰的粟软。
隔着朦胧的烟雾,粟软的视线逐渐模糊,脑海里各种情绪交织。
最后,响起傅啸的话:“我建议你啊,回家示个软低个头,不就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大脑里还回荡着傅啸的声音。
在看到沈妄挑眉看向自己的那一刻,粟软几乎是不经大脑思考的,红着眼眶带着软糯鼻音开口:
“沈妄,你做我金主吧。”
“一个人好苦啊。”
“吧嗒”一声。
沈妄瞳孔骤然紧缩,手里的钢笔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赵轩还没缓过来被撞鼻子的疼痛,听到这话猛地抬头吃瓜,脑门又撞在门把手上疼得他原地跳脚哭不出来。
视频会议的对面,原本还在激情讨论工作争夺利益的议论声瞬间安静,屏幕上,齐刷刷的一群人抬头,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沈妄。
他们听到了什么?
沈妄喉咙狠狠滚动了一下,抬手直接关了电脑。
盯着粟软这张红扑扑的脸,视线落在她被泪水浸湿的睫毛上,缓缓眯起眸子:“粟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站起身,一米九的身高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整个书房瞬间变得狭窄压迫,让人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紧绷感。
粟软话是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迎上沈妄那双幽冽的眸子,其实已经后悔了。
沈妄大概是不喜欢女人的。
她眼神飘忽,不敢与沈妄对视,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裙摆,因为酒精侵袭而迟钝的大脑努力的在想着找补的话。
呼吸里,冷松的气息席卷而来。
沈妄粗糙干燥的大手挑起她的下巴,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的男人近在咫尺,那双浓墨的眸子如同雄狮紧缩猎物。
上位者的威严与沉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看向她的眼神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不自信。
这张脸,精致到他一只手就可以遮挡,纤细修长的脖颈,漂亮又脆弱。
这是他娇养的天鹅。
沈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眼神里带着几分蛊惑,视线定格在粟软紧抿的红唇,眸子里星火燃起,隐约有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