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两人之间的关系,说包养又不像,她与沈妄之间就不是应该产生肉体纠葛的关系。
可事已至此,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定性为金主与情人,也发生了肉体关系,回不到曾经。
沈妄的态度更是让粟软捉摸不透。
说好的对女人没兴趣,说好的只是逢场作戏。
可他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想将她拆吞入腹的占有,就像蛰伏已久的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
他的触碰也让粟软打从骨子里颤栗,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面对所有异性都是这样的身体反应。
但这样的沈妄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害怕自己会深陷进去万劫不复。
而此刻,这些天的特意躲避,都随着沈妄的出现破裂。
她僵硬扭头,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坦荡一些,轻咳一声:“嗯,嗯。”
迎上沈妄墨色深瞳的那一刻,粟软的伪装还是破了。
暖色调灯光下,沈妄只穿了一套居家服,灰色针织衫穿在他身上,有一种随性与冷傲的矛盾感。
沈妄抬起眼皮,视线落在她身上,背着光的角度,粟软只能看清他半张脸。
光影勾勒出男人深邃的面容轮廓,向来不可一世的人,此刻似乎情绪不佳。
看向她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黯然。
粟软心揪了一下,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不确定的试探道:“你是在等我吗?”
他看起来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可他是沈妄,妄爷向来不会为谁停留。
沈妄没说话,只是盯着她。
粟软被他盯得不自在,垂下眼睫,实在搞不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安静的客厅里,响起一阵轻微的悉索声。
粟软的视线里,沈妄穿着拖鞋朝她靠近。
不自觉屏住呼吸,粟软紧握着拳头,缓缓闭上眸子深呼吸,试图缓解随着他的靠近而狂乱的心跳。
沈妄在她面前站定,垂眸看着她。
嗓音染了几分沙哑:“是在躲我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七天没见过一面。”
粟软也知道自己理亏,但还是得走个过场:“我没有。”
她绞着手指,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最近忙着准备明天的首席争夺赛,所以比较忙而已。”
沈妄没有说话。
客厅里又陷入死寂。
粟软心里打鼓,知道自己的借口太过拙劣,喉咙干巴巴的,正欲破罐子破摔说点什么。
黑影压下来。
沈妄高大的身影突然将她包裹在怀里。
男人抱着她,弓下腰将脑袋埋在她脖子里。
粟软身子一僵,下意识想挣脱。
耳边传来沈妄闷闷的声音:“别动。”
“我抱一会儿。”
他听起来似乎情绪不太对?
粟软伸出去拽他的手僵在空中,两人紧紧相拥,窗外是风呼啸的声音。
耳边沈妄的气息不断放大,侵占她的听觉感官。
粟软有些口干舌燥。
良久,才拍了拍沈妄的手臂:“沈妄,你是怎么了吗?”
她想了想,沈妄应该不至于这么脆弱吧?
怎么会需要她安抚呢?
“软软,不要躲着我。”
沈妄无声收紧手臂,害怕粟软会逃离一般,喉咙干涩:“回来了,就不要再抛弃我。“
粟软想到自己当初一声不吭趁着沈妄出差连夜跑路的事。
这事她的确做的很过分。
可没有他的沈家老宅,对她来说如同牢笼,度日如年。
“对不起。”粟软心软了些,主动道歉:“我只是想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