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都是姐姐不好。”
打着三层补丁的旧衣服，体面？
“囡囡，别哭，”听儿子儿媳叫孙女囡囡后，杨老也学会了，“你没错，是这俩小子没做好。”
他心疼地直掉泪：“明天就让你妈带你去买衣服，爷爷给钱，咱们买一堆，一天换十件。”
话落他把外套丢给杨弋和杨贰：“去把姐姐的衣服洗干净，洗不干净不许睡觉！”
杨柳双眼含泪：“爷爷，我自己洗吧，以前在养母家，家里的衣服都是我洗。”
杨老：哭。
杨柳手忙脚乱地找卫生纸：“爷爷，你怎么哭了？我可厉害了，我一个人洗一家四口的衣服呢，洗得可干净了。”
杨老：嗷嗷哭。
“还愣着干什么？给你们姐姐道歉，去洗衣服！”
杨柳擦擦眼泪：“爷爷，他们还小，怎么能做洗衣服这种脏活呢？我不一样，我五岁就洗全家人的衣服，六岁就伺候全家人吃喝拉撒，我习惯了，没什么的。”
她伸手去拿脏外套，特意往泥巴印上碰。
杨老看着她满是老茧的粗糙双手，一把抱住她：“孙女，你受苦了，都是爷爷不好，都是爷爷不好啊。”
“爷爷，你别难过，我回来了，苦日子都过去了。”
杨弋和杨贰咬着唇没吭声，拿着外套跑进卫生间。
躲在门后往外看了看，关上门。
杨贰：“哥，那个女人好像吃了很多苦。”
杨弋：“好像是。”
杨贰踟蹰着打开水龙头，把衣服放在水流下搓洗：“她真的就这一件外套吗？”
杨弋去拿肥皂：“不知道。”
他走到水龙头前，把肥皂放到衣服上面：“真破。”
杨贰：“我们最破的衣服都比这件好十倍。”
“她的养父母为什么对她不好？她那么懂事，五岁就干家务。”
杨弋沉默了几秒：“因为她不是他们亲生的。”
…
“囡囡，你早点休息，我和你爸妈再聊会。”
客厅里，杨柳点头：“好的爷爷，爸妈我上楼了。”
她上楼后，杨老看向儿子和儿媳：“你们见过囡囡的养父母吗？”
宋施：“爸，见过。”
杨国兴：“囡囡说她那年走丢，是因为一个女人说要带她去找父母，那个女人就是她后来的养母。”
宋施：“陈家村离沪州要四小时的车程，囡囡走丢时才五岁，去了陈家村就跑不掉了，久而久之，她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只记得这一件事。”
她语气哀伤：“我可怜的囡囡，怎么这么命苦啊。”
杨老沉着脸：“记得这一件就够了。”
“你们早点睡，明早跟我去囡囡的养父母家！”
第二天清晨，杨柳丧着脸起床。
她睡几百万的床垫睡习惯了，昨晚几乎一整晚没睡。
杨家条件虽然不错，但再好也是八零年，和后世没法比。
她揉了揉肩，打开房门。
门口放着一套新衣服：浅色短上衣，同色阔腿裤，卡其色的长款薄风衣和一双红色的中跟小皮鞋，港风满满。
这审美，一看就是妈妈拿过来的。
杨柳开心地拿着衣服和毛巾去了楼下浴室。
洗完穿好出门，正好撞见保姆赵姨。
“小柳醒啦，早饭我已经做好了，首长和你爸妈已经吃过了，你饿了就去吃。”
“好的赵姨。”
杨柳看眼她手里的竹筐：“赵姨，你洗衣服呀。”
“哎，这是你妈妈一大早买回来的，她让我过遍水。”
杨柳上前看了看，这里面都是自己和妈妈能穿的当下时髦款。
从她有记忆起妈妈就是个时髦精，这回穿进八零年，整天穿着原主的旧衣服，估计早就忍不了了。
时尚是个轮回，只要有耐心挑衣服好好搭配，穿上其实和现代没多大差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