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闻声温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白首不许青山傅闻声温然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小姐,您丈夫在医院里存的冷冻精子早在五年前就被取走了,赠予了白欢颜女士,您丈夫没有跟你说吗?”听见那个名字,温然微笑的脸一瞬间就僵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有没有可能是查错了,我丈夫叫傅闻声。”医生又敲了几遍键盘,确认无误后开口:“没有查错,白欢颜女士孩子出生时,傅先生还给医院送过锦旗。”听见医生的话,温然撑住轮椅的手一瞬间无力滑落,脑子里嗡嗡作响。五年前,那时她和傅闻声刚结婚。当初结婚的时候,傅闻声说不想她受生育的苦,所以自愿去结了扎,温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可她还是怕他后悔,所以几番劝阻,让他在结扎前去医院冻了精子,为以后留条后路。这段时间傅闻声总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儿,她以为他后悔了,所以瞒着他来医院,打算...
《白首不许青山傅闻声温然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林小姐,您丈夫在医院里存的冷冻精子早在五年前就被取走了,赠予了白欢颜女士,您丈夫没有跟你说吗?”
听见那个名字,温然微笑的脸一瞬间就僵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有没有可能是查错了,我丈夫叫傅闻声。”
医生又敲了几遍键盘,确认无误后开口:“没有查错,白欢颜女士孩子出生时,傅先生还给医院送过锦旗。”
听见医生的话,温然撑住轮椅的手一瞬间无力滑落,脑子里嗡嗡作响。
五年前,那时她和傅闻声刚结婚。
当初结婚的时候,傅闻声说不想她受生育的苦,所以自愿去结了扎,温然感动的一塌糊涂。
可她还是怕他后悔,所以几番劝阻,让他在结扎前去医院冻了精子,为以后留条后路。
这段时间傅闻声总在她面前提起孩子的事儿,她以为他后悔了,所以瞒着他来医院,打算等怀了给他一个惊喜。
却没想到,他先给了她一个惊喜。
白欢颜三个字更是让她如坠冰窟。
白欢颜是傅闻声的邻家姐姐,傅闻声偷偷爱了她十五年,在得知她要出国后,他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可是却被拒绝了。
温然就是在那时陪着傅闻声渡过低谷,用小太阳一样的性格温暖了他,然后两人结了婚。
温然还以为他真的爱上了她,放下了白欢颜。
可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从来没放下过白欢颜,她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笑话。
看着她脸色一瞬间变的苍白,医生也担忧的问了几句。
温然牵强一笑说着自己没事,操控着轮椅回了家。
她失神的进了门,还以为家里没人,却听见了阳台那边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
“傅哥,你真的要离婚吗?然然姐陪了你五年,你真的就对她没有一点爱意吗?”
傅闻声慵懒的声音响起:
“当初欢颜需要我结婚,好让她的婚姻安定,现在欢颜不需要了,我也不想再耽误温然,当初和她结婚只是因为愧疚。”
“那然然姐知道你和欢颜姐有一个孩子吗?她那么爱你肯定不会同意离婚的,如果真的离了,那我认为她肯定会转头就走,让你找都找不到,你就后悔去吧。”
傅闻声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她不用知道孩子的事儿,。”
“前两天我告诉她,公司遇到危机,可能要假离婚一段时间,等她适应了我就告诉她真相,她会理解我的,再说了,她腿都这样了,她还能去哪儿?”
听着他的话,温然脑子一嗡。
假离婚?!
她还以为他真的遇到了危机,连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都掏出来给了他。
却没想到,原来一切都是在骗她。
温然喉头一阵哽咽,心像被针扎了般,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她还在计划着和他有孩子的未来,计划着结婚纪念日怎么给他一个惊喜。
他却早已经把她排除在了生活之外,一句愧疚概括了她的十年暗恋,五年婚姻。
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偿所愿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他们示爱的一环。
她看着自己暂时性坏死的两条腿,想起为救他遭受的痛楚,只觉得自己蠢的要命。
温然疯魔般用力捶着自己的腿,眼泪止不住的掉在了大腿上。
阳台的声音一瞬静止,温然愣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只好转着轮椅回了门口。
不一会儿,傅闻声就走了过来,眼里一阵惊诧,温柔的话语里殷勤的过分。
“然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啊?医生怎么说?”
温然看着他盛满爱意的眼,眼眶又止不住的红了起来。
傅闻声顿时慌了神,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怎么了?没事儿,好不了我就养你一辈子。”
温然紧紧盯着他,想看清他的眼中到底有没有一点爱意,可终究是不敢看到底,无措的挪开了眼。
她吸了吸鼻子,一边转着轮椅一边不经意的问:“闻声,我想给你生个孩子,还好当初在医院冻了精子,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一趟呀?”
傅闻声脸色顿时变了,默不作声的敷衍着转转移了话题。
“怎么突然说这个,我不想你受苦,我会心疼的,而且不是说好去环游世界吗?有了孩子还怎么环游。”
看见他透露出的丝丝不自在,温然闭上了眼,心里有了答案。
她颓丧的说着自己累了,让傅闻声抱自己回房。
人走后,温然就拿起了手机。
“姑姑,我想好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荷兰。”
那边传来姑姑惊喜的声音,可没惊喜多久,姑姑就又问:
“这次能待多久啊?别刚待两天就又说着要回家陪老公啊。”
温然心口一窒,轻启唇:“永久。”
姑姑愣住一瞬,但也没多问,只开心的说那现在就帮她办移民。
电话挂断后,温然又拨打了律师的电话,咨询着离婚的事情。
她终于知道了,她的热情暖不了他的心。
既然他想真离婚,那她就如他所愿。
决定了要彻底离开他,第二天温然就找了律师做财产梳理。
要回家时却下起了暴雨,她今天出门没叫司机送,打车来的。
这个咖啡店本就比较偏僻,如今又下暴雨,来往的车辆寥寥无几。
温然本来还急躁的心却被这雨浇灭了,她想着在屋檐下看看雨等雨停也不错。
所以她拒绝了店老板的相送,看着她关了门回家。
可这场雨却下的长久,直下到天黑,还依旧没有停的迹象。
温然的腿也开始隐隐作痛,她只好给傅闻声打了电话。
“闻声,你可以来接我吗?”
知道温然被困在了雨里,傅闻声一阵着急,话都没说两句就出了门要亲自去接她。
听见电话那边传来的火急火燎,温然心里一暖。
她脑子里两股思想在打架,也许他对自己也不是全无爱意呢,自己是不是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边傅闻声刚挂了电话,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阿声,我回来了
傅闻声刚拐出街道,被这条信息震的立马熄了火。
下一秒,他给司机发完信息,调转车头,油门踩到底,疾驰去了机场。
雨幕下,温然满心想着一会儿见到了傅闻声,怎么告诉她自己心里的害怕与想法。
却没想到,直到夜幕深沉,暴雨转成小雨,积水没到了轮椅底部,傅闻声也依旧没有来。
温然的心一点点沉静,直至沉进谷底。
她又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
最后终于接通,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阿声,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那边一阵静默,传来傅闻声隐忍的声音:
“欢颜,我已经结婚了。”
“可你还是来接我了,不是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抛下距离你五公里的妻子,来接三十公里外的我?”
听着他们的对话,温然呼吸一窒,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几次开口,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喉咙哽的发痛。
她一阵无措害怕听到傅闻声的回答,慌忙的想挂断电话,可却按到了免提。
傅闻声的语气沙哑又无力的透出来:“对,我就是忘不了你,你满意了?”
温然彻底怔住了,仿若被判了死刑,那边也传来了口水交融的声音,她连忙按了挂断。
一个不察,手机随着她颤抖的手掉进了雨里,温然回神去捡,却忘了刚残疾的腿,一下扑倒在了雨中。
雨水密密麻麻的砸在她身上,她突然泄了力,埋在雨里哭出了声。
傅闻声偷偷爱了白欢颜十五年,她就跟在了他身后十五年。
这五年婚姻像是一场泡沫,破裂的瞬间提醒她梦该醒了。
“为什么?为什么...”
温然一遍遍呢喃着,心底比这场秋雨还要冰冷,冻的她像坠入了无尽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等再醒来发现已经在医院了。
她呆愣了半晌,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手机经过一晚上晾干已经毫发无损了,可依旧沉寂的没有一条消息。
她刚想起身办出院手续,门就被打开了,她克制的转头看去,下一瞬眼眸黯淡。
“太太,傅先生昨晚车陷了,所以叫我来接的你,您现在感觉如何?”
拙劣的借口让温然心里一阵泛酸,但她也不想让司机为难,没有拆穿这个谎言。
“我已经没事了,出院吧。”
司机得令后飞速办好出院手续,把温然送回了家。
到家后温然在门口停了良久,整理好了情绪才挤出一抹难看的笑推开了门。
刚一推开,门内就传来了一阵声音——
“阿声,你看晨晨长得和你多像啊。”
温然正转轮椅的手一下就停住了,停在玄关处不敢再往前进。
可傅闻声的声音还是闯进了她的耳朵:
“欢颜,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再听见了,特别是然然在的时候。”
白欢颜的笑容一瞬僵住,撩了撩耳发说好。
温然却彻底僵在了门口,转过头就想逃,却慌忙的撞上了鞋柜。
屋内也一阵静默,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的傅闻声出现在了温然面前。
温然抬头看去,不禁赞同白欢颜的话,真的挺像的。
傅闻声看见温然发红的眼眶,心里漏了一拍,连忙放下白晨,蹲在了温然身前,抓住她的手。
“怎么了然然?昨天晚上我车抛锚了,我才叫司机去接的你,你去哪儿了?他怎么这么晚才把你送回来?既然干不好那我就只能重新找一个了。”
他话语里的关怀却是又刺伤了温然一次,她自嘲一笑,笑他找借口都不知道提前和司机对一下。
她还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这一切不会再难受了,可没成想,心却还是揪着的疼。
她侧过头,抹掉了眼角的泪,撑起笑容:“跟一个司机计较什么,我去找朋友了。”
傅闻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是找朋友就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一点都没听见。”
听见他的话,温然心下了然,原来前面的关怀都是铺垫,他只是想问她有没有听见不该听的。
温然一瞬间冷了下去,抽出自己的手,平静的说:“刚进来,什么都没听见。”
傅闻声的笑一瞬尬住,虚握了下落空的手,也没再说什么。
温然把目光挪向了他身后,傅闻声也站起身介绍:
“然然,欢颜她刚回国没有地方住,现在又成了我妈的主治医师,所以我就让她暂时住家里了,你别误会。”
温然看他满心的维护,心里那丝期冀也就此熄灭。
她收回目光,攥紧了手,让自己看上去尽量体面:“好,我知道了,我累了,想先休息。”
傅闻声被她的平静引的一愣,心下升起一丝异样。
可他没深究,只以为她是真的累了,推着人就要去主卧。
温然却出声打断:“我要回自己的房间。”
听到她的话,傅闻声停在了原地。
温然正疑惑傅闻声怎么停了,白欢颜就牵着孩子走上前。
她指着一个房门道:“你是说那个房间吗?那是我从前在傅家的房间,我睡惯了,阿声就直接让我住进去了。”
她一口一个阿声叫的亲切,可温然却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挑衅。
她怔愣的转头看向傅闻声,期望得到他的一句袒护,可是没有。
“一个房间而已,欢颜想住我就给她了,然然你要是想要,我再给你收拾一间客房。”
听见他的话,温然闭了闭眼,汹涌的委屈有点止不住。
那间房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傅闻声亲自装修布置,特意送给她的,因为他知道她父母去世的早,没有娘家可回了。
他让她把那间房当作自己的避风港,如果他惹她生气了还不自知,她只要搬进去他就知道了。
可如今,他忘了那间房的意义,甚至说那只是一个房间而已。
她按住自己心口,压下堵塞的痛意,梗着脖子倔强的说:“不要,我就想要那间房。”
话音刚落,气氛沉重了几分。
傅闻声眉头也皱了起来,不知道温然为了一个房间,在耍什么脾气。
他刚想说话,白晨就朝他们跑了过来。
他挥舞着手臂跑到温然面前,一下下打在她腿上、脸上。
“坏人!坏阿姨,不准欺负我妈妈!那是我妈妈的房间!”
小孩的力气都是寸劲儿,温然的腿被他捶的生疼,刚要挥开他,又被他拽住头发,她一个吃痛抓上他的手腕。
没想到他先尖叫了起来,哭声在偌大的别墅响起。
“妈妈!我的手好疼啊!坏人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温然还在缓着头皮的疼,生理性泪水盈满了眼眶。
她条件反射朝傅闻声看去,却看见他担忧的看着白晨。
她顺着视线看过去,却发现白晨手腕不停的流着血,心里一惊。
白欢颜也心疼的流着泪抱住了白晨,温然正一脸懵,傅闻声的斥责就随之而来。
“温然!晨晨只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我都说了欢颜只是暂住,你能不能别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不就是一个房间,你非要跟欢颜作对吗?”
温然被他赤裸裸的偏心激的越发沉寂,她克制着情绪开口:“傅闻声..”
话音未落就被傅闻声打断:“别说了!这栋房还轮不到你做主,那间房我给她给定了,你就算生气,也不该跟一个小孩闹,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话落,他抱着晨晨就出了门,脸上是一片慈父的紧张,白欢颜跟在他身后。
白欢颜路过她身边时,牵起一抹笑容,被温然看个正着,她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的脸上还有被白晨打的红痕,此时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独独自己才是外人。
她眼泪顿时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连带着呼吸都不受控制,让她快要喘不过气。
不知道哭了多久,温然哭的都睡了过去,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姑姑清丽的声音。
“然然,移民手续最多一周就下来了,你这次是来真的吧,可不要骗姑姑,姑姑也好久没见你了。”
温然苦笑一声:“是真的,我可能要打扰姑姑一辈子了。”
那边静默半晌,还是开口:
“那傅闻声呢?你们离婚了?”
温然闷闷的嗯了一声,姑姑心疼的要命可也知道安慰没用。
只分外的热情:“那你赶快收拾东西,再有一周姑姑就来接你,不带东西也可以,荷兰什么都有。”
她听出了姑姑的宽慰,心里总算不再钝痛了。
挂断电话后,她看了一圈屋子,发现真的没什么可带走的。
既然白欢颜想要房间,那就给她吧,连同傅闻声,一起给她。
这一晚,她随便找了间干净的客房,蜷缩在床上睡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声清脆的玻璃碎了的声音响起,直接惊醒了温然。
她顺着声音过去,发现是主卧传来的声音。
她疑惑的想着主卧哪儿来的玻璃制品,刚靠近门边,她陡然一阵心惊,加快了速度。
刚一进门,她就瞪大了眼睛:
“你们在干什么?!”
屋里碎了一地的玻璃,那本该挂在墙上的婚纱照此时破烂不堪。
白晨正在她的脸上踩的正欢,一边踩一边说着粗俗不堪的语言。
白欢颜闻言一脸挑衅的看过来,没把温然当一回事儿。
她转头指使自己的儿子:“晨晨,还想不想要爸爸啊,想要的话就按妈妈刚才说的做。”
白晨乖巧的嗯了一声,接着拿起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另一只手里的日记本。
温然瞳孔巨震,大声喊着:“不要!”
她着急的去阻止,拼命转着轮椅,白晨却好似在逗她一般,四处跑着就是不想让她追上。
温然急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追上,那个日记本却只剩下了一片灰烬。
温然小心翼翼的捡起仅剩的一角,抑制不住的抽泣起来。
那是她爸妈唯一的遗物,一个记录了他们短暂人生的日记本。
她靠着那些文字窥见自己父母的人生,在孤独的十几年里获得一点慰藉。
嫁给傅闻声后,她就带来了这个家,她本来想锁在柜子里,但是傅闻声说,有他在,没人敢动。
可他说话不算数,如今纵容别人闯进来,烧掉了她回忆父母的唯一物品。
她攥紧了不足半个手掌大的纸,眼睛充血的望向白欢颜。
“白欢颜!你就是这么教自己孩子的吗?不经过别人同意就毁坏别人的东西,你有没有教过他教养是什么东西!”
可刚才还一脸得意的白欢颜,此时却红了双眼。
“晨晨从小就没爸爸,我一个人带着他长大,你可以说我,但是晨晨还小,你这样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给你道歉还不行吗?”
温然皱起眉头看着她,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她转头看去,看见了黑沉着脸的傅闻声。
她一瞬怔愣,傅闻声已经走近了。
“温然,他只是个孩子,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和他计较?欢颜都让步把房间给你了,你非要把他们赶出去才满意吗?”
温然看着他脸上的不耐,心底阵阵抽痛。
她亮出手中仅剩的纸片,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抽泣:“傅闻声,那你知道他干了...”
话音未落,傅闻声抬手打掉了那张纸片,眼里染上烦躁。
“不就烧烂了一个本子,这个年纪的男孩谁不调皮?你非要上纲上线纠缠到底吗?你想要,我给你买一百个一千个,够不够?”
温然看着那张纸飘落在地上,被白欢颜踩在了脚底。
她突然就放弃了,她无力的笑了一声,泄了力靠在了轮椅上。
“够了,对不起,是我错了。”
本来还怒火中烧的傅闻声,被她受伤的神情刺中了心。
温然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可他却好像从她一潭死水的眼里看见了丝丝破碎。
自责一时充满了他的心,他刚想安慰他几句,却被白晨打断。
“傅叔叔,这个我可以玩吗?”
白晨手里拿着一个礼品盒,傅闻声只当那是空的,叫他想玩就玩。
温然却知道那里面放着什么,她连忙开口:“那个不可以。”
刚有点愧疚的傅闻声,听见温然的话又皱起了眉头。
“不过一个破盒子,你能别这么小气吗温然?是不是他做什么你都看不顺眼!”
温然被他的话说的心头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好像真的忘了那个盒子里是什么。
她伸出的手愣在半空,思索良久还是想说戒指的事情,却被白晨打断。
“傅叔叔,我想要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我可以扔了吗?”
傅闻声此时正烦着温然,觉得她不可理喻,自然对白晨百依百顺。
“可以,你想扔就扔。”
温然看见白晨拿出那枚戒指,心尖还是不可抑制的颤了下,想要拿回来。
白晨却抬起脚走到了壁炉边,刚要扔进去却一顿,回过头问白欢颜:
“妈妈,这个戒指还挺漂亮的,真的要扔吗?”
白欢颜脸色一变,不敢去看傅闻声,只能拼命眨眼示意儿子扔掉。
傅闻声听见里面有戒指,也是心下一惊,连忙看过去,戒指却已经被扔进了壁炉里,被火淹没。
他第一时间看向温然,几次张开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无端被温然的眼神看的心下一空。
温然却没看他,沉默一秒还是转着轮椅去了壁炉前,伸手想把戒指捞回来。
壁炉刚烧起来,火不大但还是烫的温然嘶嘶作痛。
傅闻声心里一阵抽动,上前就想把她拉回来,白欢颜却先一步动作走到了温然面前。
她抱着孩子重重打了几下,然后泪眼欲滴的看向温然。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管教好孩子,我替孩子向你道歉,你告诉我戒指多少钱,我攒好了就买了还给你。”
温然漠然的看着一脸虚伪的白欢颜,没有说话。
白欢颜余光看见傅闻声眼神还在温然身上,眼里带上几分狠意,下一秒一声咚响跪在了地上。
“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温然,你要实在生气,你就打我吧!”
话落,她强硬的拽起温然的手打上了自己的脸,温然竟然挣脱不开。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欢颜的脸立马红了。
如此她还不满意,松开了温然的手,自己一下下扇着脸,一边扇一边说着对不起。
温然看着这个阵仗眉头一皱,刚想叫她别再演了,傅闻声就一把推开了她。
轮椅没有固定,被一个大力推开直滑向身后的书桌,椅背撞上桌角,温然侧身摔在了地上。
傅闻声也没想到自己力气这么大,眼里一惊,刚走了两步就被白欢颜扯住。
他转头看见白欢颜肿胀的脸,终究还是冷下了脸,只扯起白欢颜护在怀里。
然后冷眼看向温然:“温然!欢颜都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不就扔了个戒指,你非要去捡让欢颜难堪吗?”
温然狼狈的侧躺在地上,被烫伤的手直砸在地板上,疼的她一瞬哑声。
双腿的麻木让她只能像废人一样躺在地上,她撑起几次终究还是摔在了地上,无力感让她一瞬间红了眼眶。
傅闻声心下微动,刚想去扶就被白晨抓住了手。
“傅叔叔,都怪我,是晨晨不对。”
握着白晨小小的手,傅闻声心里一阵柔软,对温然也重新硬起心来。
“既然你这么喜欢为难别人,你就自己爬起来吧,我看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温然看着傅闻声一脚踩在撕烂的结婚照上,像是踩在了自己心上,让她再也升不起一丝期冀。
她不想再爱他了。
一点也不想。
温然在地上躺了许久,才艰难的爬回了轮椅上。
曾经温馨的卧室此时满目狼藉,可傅闻声好像看不见,只记得她的无理取闹。
温然轻笑一声,像是在嘲讽。
下一秒,她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程序还要多久?”
赵律师一阵惊喜,连忙说:“我刚想给您打电话,流程已经差不多了,协议书我也拟出来了,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给您送过去。”
温然不自觉的抠着掌心,原来五年的婚姻甚至不用五天就能彻底结束。
她压下心底的一丝留恋,叫律师今晚送来就可以。
没想到刚送到还来不及看,就被傅闻声叫走去参加家宴了。
傅家人不喜欢温然,温然也鲜少去参加家宴,不知道这次傅闻声为什么非要叫她去。
到了车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次要叫她了。
“温然啊,晨晨小孩子爱乱动,我就抱着他坐这儿了,你不会介意吧?”
曾经为温然设置的后座专属固定座位,此时坐上了白欢颜,而她旁边,坐着傅闻声。
她一眼都没看傅闻声,静默一瞬开口:“不介意,你坐吧。”
傅闻声被她的态度一惊,意外她竟然没纠缠,下了车想去抱她上车。
温然却忍着烫伤用力一撑让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傅闻声连忙去帮她收轮椅,却被温然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自己快速收了起来。
傅闻声的看着自己次次落空的手,心里一阵失落,但下一瞬又觉得被下了面子,所以又崩起了脸。
车上了路,温然在前面一言不发,和后面友好的家庭氛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了许久,她终于知道,原来是白欢颜提议把她带去家宴的。
美名其曰拉近关系,可傅闻声明明清楚,她和傅家人向来不和。
可就因为白欢颜一句话,他就义无反顾的去做。
她透过后视镜看见了傅闻声脸上温柔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涩。
原来他爱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不是装出来的温柔,而是浑然天成的爱意。
温然自虐般看了许久,直看到她脸上一片湿意。
她一瞬回神,才发现眼泪不知不觉流了满脸。
她连忙转向窗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让眼泪慢慢被风干。
这次傅家家宴依旧一如既往,平时来往的不来往的,只要家宴就都回来了。
大大小小的家庭坐了满满五桌,而温然除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其余的都不认识。
她本来这次也想当鹌鹑熬过去就好,可白欢颜却几次三番的提起她。
“我久居国外,回来才知道阿声都结婚了,我们大家敬她一杯吧,感谢她照顾阿声这五年。”
白欢颜跟傅闻声一同长大,桌上的人对她比温然还要亲昵。
所以哪怕他们其实都不喜欢温然,还是在白欢颜的提议下一个个提起了杯。
温然如临大敌,连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她提起杯子,当作敬意自己干了。
她酒量一向不好,喝完脸都白了,可白欢颜却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她。
“这样哪行呀,这么多人敬你,你怎么能就只喝一杯呢?你说是吧阿声?”
傅闻声看着温然冷漠的脸,沉沉的嗯了一声:“好不容易来一次,你甩脸给谁看?既然这么不喜欢傅家人,那你当初嫁给我干什么?”
温然被他的话说的一瞬愣住,当初明明是他求的婚。
下一秒她就笑了,现在计较这些有什么用呢,反正也要离婚了。
她刚想说那就不奉陪了,却没想到白欢颜已经站起身扶住了她的轮椅。
“温然行动不便,我来帮她吧,保证把大家都敬好,是吧温然?”
温然张口就想拒绝,可傅闻声却直接替她应了下来。
“温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温然酝酿在嘴边的话一下就咽了回去,迎着傅家人看笑话的目光,她终究是没有拒绝。
白欢颜推着她,一桌桌一个个的敬,就连小辈也要她卑躬屈膝。
每次还没咽完,白欢颜就把酒递了上来。
温然感觉自己的胃火辣辣的,膀胱也膨胀了起来。
她几次打断白欢颜,小声说想去厕所,却都被白欢颜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略过。
终于敬完,温然被推回了傅闻声旁边,头也晕的厉害。
她没坐一秒就转着轮椅想去厕所,却发现轮椅被卡死了,没有丝毫动静。
她看了一眼在人群中推杯换盏的白欢颜,眼神沉寂了几分。
温然吸了口气拍了拍傅闻声的肩膀,他立马疑惑的看了过来,只是温然还没开口,白欢颜就举着酒杯走了过来。
“阿声,好多人我都不认识了,你快帮我介绍介绍。”
说着,她拉着傅闻声就去了别的桌,此时家宴过半,桌上也没剩几个人,都去叙旧了。
每一个路过温然身边的人都会被白欢颜以各种借口叫走,温然此时心底一片了然,但却无济于事。
许是酒也喝得多了,她放弃了叫人,头疼的靠在了椅背上,都不知道自己没憋住。
还是白晨一个巨声响起:“哎呀!什么东西好臭呀!啊!是这个坏阿姨尿尿啦,不知羞!”
温然被声音惊醒,周围形形色色的人也围了过来,眼里的鄙夷和嘲笑都掩藏不住。
温然身子一动,也感觉到了身下的湿意,她一时顿住,一股耻辱涌上心头。
她把头埋的低低的,但握紧的手和颤抖的眼睫无一不显示着她的无措。
那些小孩没分寸,一声声嘲笑冲进她的耳朵。
温然紧紧握住轮椅,用尽全力想要转动着逃离,可轮椅却丝毫不动。
她越来越急躁,强忍着躲开那些直射的视线,可那些目光无孔不入。
温然用双手用力撑起自己,可坏死的双腿一落地,她就像一滩烂泥滑了下去。
所幸,落地前她被人接住了。
温然此时也不管对方是谁了,只拼命攀着对方的肩膀,话语里是极致的无助和无措。
“带我走...求求你了,带我走。”
那人一言不发,打横抱起温然放到员工休息室就离开了。
温然腿上放着那人给的换洗衣物,她的眼泪瞬间决堤,肩膀抑制不住的抽动起来。
哭声刚响彻狭窄的房间,门就被大力踹开。
傅闻声铁青着一张脸进来。
“温然!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你早就有新欢了,那个男的呢?告诉我,是谁!还没离婚你就给我戴帽子了,你真是好样的!”
温然被巨震的门吓的忘记了哭泣,此时听见傅闻声的话,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刚那么不堪的失禁了,被好心的服务员带过来才不至于太过难堪,他却如此想她。
他怎么能这么想她?那十五年他不是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想她!
温然此时的心早已麻木不堪,眼底也再没有伪装的平静,满是掩藏不住的失望和怒气。
“傅闻声!你问都不问就认定我出轨,你知道白欢颜...”
话音未落,傅闻声大力撑在她身前,脸上一片怒气: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提欢颜,难道是欢颜让你在家宴背着我去找男人的吗?”
温然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爱了他十五年。
她捏紧了手中的衣服,闭了闭眼,放弃般点着头:
“对,我找男人了,离婚吧。”
傅闻声撑在她身侧的手一瞬间青筋暴起,他气急败坏的点点头。
“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温然深吸几口气压下了喉咙间的哽咽,拿出背在身上一直没取下来过的包。
“不后悔,永远不会后悔,签字吧。”
傅闻声看着从她手里拿出的离婚协议书,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慌乱。
但下一秒他就觉得温然肯定想玩欲擒故纵,想跟欢颜一争高下,所以他一把抽了过来。
看了几秒后他嘲讽一笑,财产公证四个字让他怒气更是顶到了头。
他没细看里面都分了些什么,像是要证明自己丝毫不留恋,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用力甩在温然身上,来回踱步了几次后打开了门。
“明天民政局见。”
温然没说话,傅闻声只当她默认了。
只有温然清楚,没有明天了,她今晚就打算跟姑姑走了,一个证件已经不重要了。
温然连家都没回,换了衣服被姑姑带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她拉黑了傅闻声所有的联系方式。
只最后编辑了一条定时短信——
傅闻声,如果我的爱让你愧疚,那我就此收回,幸好孩子是你和白欢颜的,不然我还狠不下心离开,谢谢你出现在我人生里的十五年,祝我幸福,别再相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