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羲棠却无视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视线,满眼都是眼前的女人——她的母亲。
但是燕琼玉始终无动于衷,甚至多一眼都不给她。
“哈哈哈!你要是会,我谢锦淮当众给你跪下!”谢锦淮笑得很大声。
“当真是不自量力,连令瑜都没办法,就你?”余映容也快被笑死了,讥讽道,“你要是会,我也当众给你跪下,给你磕头,磕到你满意为止。真当自己是根葱啊!”
谢羲棠往前走的步子顿住,轻飘飘地看了两人一眼:“说话算数?”
她明明已经走到阶下,合该是他们居高临下,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可此时,她居于下位,更像是上位者藐视蝼蚁的眼神一样。
谢锦淮当场横眉怒眼,高声:“我谢锦淮别的不会,说话算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谢锦淮!”谢扶砚严肃呵斥,“不要胡闹,成何体统!”
“大哥你别管!大言不惭的蠢货,今日不教训教训她,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谢锦淮冷笑,“若是你打开了,我便跪下来给你磕头,磕到你满意为止!”
谢羲棠看向余映容,望着那极为平淡的眼神,余映容竟有那么一瞬的心虚,可周遭视线都看向他们,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发誓。
“我余映容也一样,但是若你不会,那你便跪下,给……给令瑜,还有谢四公子道歉,承认你的无知恶毒,承认当年之事,也为当年之事给令瑜道歉。”
她就不信了,那么多人都不会,一个山野来的贱人,哪里打得开?
谢玉娇摇头:“令瑜姐姐,你就劝劝吧,三妹妹这是被气疯了。”
谢令瑜也摇头,一脸朽木不可雕的模样:“随她去吧,不自己试试,谁劝都没用的。”
“一言为定。”谢羲棠好整以暇扫了几人一眼,看他们如看跳梁小丑,“陛下和皇后在此,若你们失言,便是欺君!”
说得这般严重信誓旦旦,两人硬着头皮。
余映容:“少吓唬人,谁信你啊!”
谢锦淮大笑起来:“你不会真以为你可以吧?我的天哪!哈哈哈,我从未见过你这样不见黄河不掉泪的!”
他一笑,旁的一些公子小姐也嘲讽地笑起来,看向谢羲棠的眼神满是鄙夷。
谢斯时想说什么,可触及身侧早已经坐好,仿若置身事外的燕琼玉,无声叹了一口气,到底什么都没说。
在场之人看着那施施然上台,还忍不住低咳的少女,纷纷摇头。
为了争宠,当真是脸都不要了。
“哼哼哼,羲羲,快啪啪啪打他们的脸!一群无知的蠢货!”
发发整只鸟都笑得倒仰过去,这口气终于可以出了!
让他们看不起羲羲,等着打脸吧!
谢羲棠在注目之下走上台,直接坐在了箱子前,旋即坐下,那箱子也有胸膛那么高了。
她一脚将箱子踹翻,轰隆一声,猎台都震了震。
将这一幕收之眼底的林洵,瞬间蹙紧眉,对这一行为极为不满。
太粗鲁了,这人准不行!可别把里面的刑天战弩弄坏了!
底下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谢锦淮指着台上笑得极为嚣张:“什么东西啊,哈哈哈哈,我就说吧!她会个屁啊!”
余映容也轻蔑一笑,转头看向谢令瑜:“令瑜,你就等着吧,等她来给你磕头道歉!”
谢羲棠无视所有嘲笑,端坐在那里,时不时偏头低咳,眼神却极为专注,那双满是死寂的眸子,在这一刻盈满光芒,比那春景更甚,整个人仿若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