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皱了皱眉,看看闺女,又看看那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冻鸡,她是想让闺女一个人吃,但这鸡看起来就不像是能放住的,眼睁睁看着它馊掉,也太浪费了。
“这.......”黎母有些犹豫了:“娘看着好像也还行,做成酱鸡,也能放挺久,够你好些日子呢。”
“再说,还有你那个二嫂,白眼狼白日里还惦记着老娘手里的东西,要是给她吃了,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黎母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振振有词。
“娘,这回你得听我的,实在是爹说,这鸡是他好不容易才得来,送上来的时候染了阴气,一定得和几个哥哥一起吃,哥哥们身上阳气重,有他们在饭桌前镇着,这鸡里的阴气才不敢上我的身。”黎烟那是绞尽脑汁,一本正经的胡扯。
这辈子和上辈子加起来,她都没编过这么多的瞎话。
说完,黎烟又咽了咽口水,一副非常馋肉,又怕阴气上身的小可怜样。
黎母一听,觉得是这个理,低头一看闺女那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那娘听你的,回头煮个鸡汤喝。”
越想越是这个理,亏她还以为黎大军那个死鬼是脑子出问题,原来是送上来的时候沾了阴气,才变的这么不新鲜。
想起三个儿五大三粗,有的是力气,阳气肯定足足的,这鸡里的阴气一定镇压的死死的,是得给他们尝尝味。
想到几个孙子孙女从肚子里爬出来都没尝过几口肉,黎母心里一下子不是滋味,这年头谁不馋肉,要不是穷闹得,谁会不想顿顿吃肉,天天吃大白面啊。
一个个瘦的更皮猴一样,她怎么会不心疼。
“娘,煲鸡汤会不会太香了,给人闻到说咱们不够艰苦。”黎烟有些疑问,这年头应该是吃肉都会遭人嫉妒吧。
“可不是嘛。”黎母往外头一瞪眼,“现在家家吃大食堂,一开灶狗鼻子比谁都灵,保不齐都来打探。”
“不过咱也不怕,老娘闺女白天受了委屈,还不兴吃口肉了。”黎母可是一点都不怕,村里人都知道上午的事,就算是有人来打秋风,她也能骂回去。
再不济,昨儿她闺女还救了牛,就不信不记这个恩,又没吃他们的,没花他们的钱,再来上门闹事就不对了。
“对了,小五啊下次跟你爹说说,要送就送点用的,别送吃的来了,免得沾了阴气不说,还要分给你几个傻哥哥他们。”黎母搂紧了黎烟,打着商量。
她男人直到闺女被找回来,才给闺女托梦,一定也是心疼闺女,给闺女带的东西,又给那三个吃不饱饭的傻个子吃,这不是白白浪费了嘛。
黎烟嘿嘿笑着,没接话。
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肉吃,她空间里可没存货了,剩下的都要给那只雌性老虎留着,保证它术后恢复的好了,才能放归。
傍晚,晚霞漫天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就着冬日的咸菜,吃着野菜糊糊。
这年头家家都没油水,吃的都是大食堂打来的,冷不丁就闻到一股香气。
离得最近的刘老太抽了抽鼻子,这味儿,鲜里透着香。
“娘,这好像是鸡肉?”刘老太的儿子跟着抽了抽鼻子,就是这味。
刘老太翻了个白眼,她能闻不出来是鸡肉啊,不知道是哪个老不正经的,居然吃上了鸡肉,这条件也太好了。
这么想着刘老太顺着味儿走了出去,附近的人也被香的勾起馋虫,流着口水出来看,不少娃子被馋的直哭,说什么也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