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江城飘着细雪，幼儿园门口的熙熙攘攘。
陈默蹲下身，替宛宛整理好小棉袄的领口，又紧了紧她脖子上的围巾。小家伙仰着脸，眨巴着眼睛看他：“爸爸，妈妈最近是不是不开心呀？”
陈默一愣：“怎么这么问？”
“她昨天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声音轻轻的，都没有笑。”宛宛撅着小嘴，“爸爸要好好关心妈妈哦。”
陈默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好，爸爸知道了。”
目送宛宛蹦蹦跳跳地跑进幼儿园，陈默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他转身回到车上，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林若曦坐在阳台上，手里捏着一把鱼食，漫不经心地撒进鱼缸。
小金（那条金龙鱼）慢悠悠地游过来，张嘴吞食，鱼尾在水里划出优雅的弧线。她盯着水面发呆，昨晚《水云谣》正式开播，网上讨论度爆表，她的手机已经被苏晓和媒体的消息轰炸到关机。
叮铃铃——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她手指一僵——“父亲”。
五年了，他们几乎没联系过，自从他离开家闯荡娱乐圈，她和爸爸打过的电话，都是以吵架结尾。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爸。”
电话那头，林震的声音冷硬而威严：“玩够了吗？”
林若曦指尖收紧：“什么意思？”
“《水云谣》我看了，演得不错。”林震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压迫感，“但够了，该回来了。”
“回来？”她冷笑，“回哪儿？林家？”
“你是我林震的女儿，不是戏子。”他的声音陡然严厉，“这些年，你在外面丢的脸还不够？”
林若曦胸口剧烈起伏，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由不得你。”林震冷冷道，“下个月，你和秦臻见一面。”
——联姻。
这两个字像刀一样扎进她心里。
“不可能。”她一字一顿，“我不会回去，更不会嫁给那些人。”
“林霜！”林震怒喝，“你别逼我亲自派人出去抓你！”
“我叫林若曦。”她一字一顿，“还有，我的事，不用你管。”
电话被狠狠挂断。
林若曦攥紧手机，胸口剧烈起伏。她望向窗外，阳光刺眼得让人想流泪。
“咔哒——”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林若曦迅速调整表情，转头看向门口。
陈默推门而入，手里还拎着刚买的菜。他抬眼看到她站在阳台，微微一怔：“怎么站那儿？不冷吗？”
“不冷。”她勉强笑了笑，走进客厅。
陈默放下东西，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若曦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想退圈。”
陈默一愣：“因为网上的舆论？”
“不止。”她攥紧手指，“宛宛还小，我不想让她活在媒体的镜头下。”
陈默看着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若曦，你看着我。”
她抬眸，对上他坚定的目光。
“如果你是因为喜欢这行才退，我支持你。”他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但如果是因为害怕舆论，那没必要。”
“可宛宛——”
“宛宛有我们。”他打断她，“我们会保护好她。”
林若曦眼眶微红，别过脸去。
陈默叹了口气，忽然笑道：“走吧，今天别想这些了，我们出去散散心。”
“去哪儿？”
“约会。”他眨了眨眼，“就我们两个。”
陈默带着林若曦去了江城最热闹的商圈。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整个人裹在宽松的羽绒服里，几乎没人认出她。陈默走在她身边，偶尔侧头看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格外沉默。
“要不要吃糖炒板栗？”他指了指街边的甜品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