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周老夫人亲自送来的？”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全场屏息。
扮演丫鬟的演员递上手帕：“小姐，您别...”
“出去。”沈怡然猛然转身，泪水在眼眶中蓄而不落，“都出去！”
这场戏一条过。导演喊“Cut”时，现场安静了几秒才响起掌声。王振激动地拍腿：“完美！那种被背叛还要维持体面的感觉全出来了！”
林若曦却仍站在原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还没完全从角色中抽离——沈怡然的痛太真实了，那种被爱人亲手推向深渊的绝望，让她想起当年自己站在医院走廊，手里捏着阳性孕检报告时的无助。
“林老师？”小雨担忧地递来温水，“您脸色不太好。”
“没事。”林若曦勉强笑笑，接过水杯时发现自己的手仍在轻微颤抖，“入戏太深了。”
回到休息室，她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通话。陈默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晨曦科技的办公室。
“刚拍完？”他放下文件，目光敏锐地打量她，“眼睛怎么这么红？”
“戏里哭了一场。”林若曦用湿巾轻轻按压眼角，“宛宛呢？”
陈默翻转摄像头。画面里，宛宛正趴在茶几上画画，恐龙手表在腕间闪闪发亮。听到妈妈的声音，她立刻蹦起来：“妈妈！我的小恐龙进化成剑龙啦！因为我今天自己整理了书包！”
孩子雀跃的声音像一束阳光穿透阴霾。林若曦喉头的哽塞突然消散：“真棒！等妈妈回来，我们一起去恐龙博物馆好不好？”
“拉钩！”宛宛伸出小手指戳屏幕。陈默的脸重新出现，他压低声音：“今天拍的是什么戏？”
“沈怡然发现被爱人背叛。”林若曦轻声说，“王导要求情绪特别压抑的那种演法。”
陈默沉默片刻：“若曦，别把那些情绪带回家。”他眼神温柔而坚定，“我和宛宛永远在这里。”
简单一句话，却让林若曦鼻尖发酸。她匆忙找了个借口挂断，把脸埋进掌心深呼吸——沈怡然的悲剧是时代的必然，而她何其幸运，生在能够自主选择的年代。
傍晚收工后，小雨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林老师，您知道演周少爷的郑楷吗？听说他为了这部戏推掉了两部偶像剧，片酬少拿一半呢。”
林若曦正在卸妆，闻言挑眉：“为什么？”
“据说是冲着王导来的。”小雨压低声音轻声道:“他前年靠王导的《烽火佳人》拿了最佳新人，这次想冲视帝。”
化妆棉擦过眼线，林若曦闭眼回想郑楷的表演，确实很有张力，今早那场对手戏，他饰演的周少爷在门外徘徊的镜头，将懦弱与愧疚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演技不错”她客观评价。
小雨眨眨眼：“明天有您俩的重头戏，就是雨中诀别那段。道具组准备了三吨人工雨水呢！”
回到酒店，林若曦泡在浴缸里重读剧本。明天那场戏是沈怡然人生的转折点——她在雨中拦住周少爷的汽车，却只得到一句“怡然，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热水渐渐变凉，她仍沉浸在角色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视频通话请求。林若曦匆忙擦手接听，屏幕上出现陈默和宛宛并排的脸。
“妈妈！爸爸给我讲了超级英雄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