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翎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妖精,妖精,都是妖精,总得扛过八十一难才能取得西经。
第二天李景翎的朋友就知道他受伤了,一群人约着来看他,病房里挤满了年轻的大学生,吵吵嚷嚷的,陈斯琢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转头就走了。
他走了,房间里更热闹。
一群人能把屋顶都给掀了。
李景翎长得帅,脾气好,在学校里就是男神一般的存在,朋友自然也数不胜数。
“你怎么挨刀子了?”
李景翎说:“见义勇为。”
“还见义勇为呢!就你还见义勇为?”他朋友里有个叫许长歌的,跟他玩得比较近,“哪个妹妹魅力这么大,让你舍身挡刀子?”
“哥哥。”李景翎顿了顿,“邻家哥哥。”
“我想想……是不是刚刚出去那个男的?”许长歌一拍大腿,“嗨呀,那不就是上次咱去打篮球遇到的那个男的吗?长得可真他妈斯文啊!”
“嗯。是他。”李景翎面不改色地扯谎,“我和他一起回家,遇到了劫匪,我不小心就受伤了。”
“报警了没?”
李景翎继续撒谎:“报了。”
他这个人撒谎不眨眼。
大概是因为他根本就不会心虚。没有所谓的愧疚感,自然就不会心虚。
“等等——”许长歌又想起来什么,“你昨天不是去参加音乐会了吗?你那张票给谁了?”
“给他了。”
许长歌痛心疾首,“我靠!我求你那么久都不给我!我做梦都想跟大师合照啊!他又不是咱圈子里的,那么盛大的场合你让兄弟我爽爽怎么了!”
“他跟你不一样。”李景翎说。
陈斯琢是他要追的人。
不管陈斯琢对音乐了解有多少,他都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献给陈斯琢。
陈斯琢看着时间,一个小时了,不能让这群小孩子玩得太疯,否则对李景翎的伤口恢复不好,便掐着点回了病房。
“他要休息了。”陈斯琢一进去就这样说,单刀直入,半点面子都不留。
众人回过头看他,笑容都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和暧昧。
笑什么笑?
陈斯琢站在门边,身姿挺拔清瘦,他的外貌是最标致的古典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硬着头皮解释道:“他才受了伤,不能太累,他该休息了。”
“好好好,那我们改天再来!”许长歌嬉皮笑脸地从他身边擦过去,心里不由地感叹,难怪李景翎入学了不谈恋爱,感情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啊!
不愧是李景翎,独具一格!
“我叫许长歌,是他爸爸……”
李景翎出声道:“许长歌——”
许长歌就改口了,“是他朋友。”
“陈斯琢。如琢如磨的琢。”
这个名字很好懂,许长歌恍然大悟,一把握住他的手,“果然是如琢如磨啊,跟块玉一样,哎呦不愧是你,换做是其他人,咱翎哥还瞧不上呢——”
“许长歌!”李景翎又一次喊住他,这个猪队友可别坏他好事啊,“你改改你那话多的毛病!”
“我瞎说的,我就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哥你的手跟玉一样滑——”
李景翎急得快从床上跳下来了,要不是挨了一刀子,他非得把许长歌给按在地上揍一顿,冷冷呵斥:“你松开!别对人家动手动脚!”
“哈哈哈哈——”许长歌仰天大笑离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陈斯琢在风中凌乱。
啥意思?
现在的小孩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送走了这群人,陈斯琢还在纳闷,这群人冲着他笑什么笑,他有那么好笑吗?
“他们……挺有活力的。”陈斯琢斟酌着做了个评价。